作者：坏掉的死星火炮
“我们所在的机械修会分部只有代达罗斯是原生意识。”露丝玛丽安解释说。
“原生意识？那你们的形象是根据什么设定的？”古利亚林好奇的问。
“兴趣爱好。”露丝玛丽安平静的解释说“生物体的性别差异对我们来说用处不大，代达罗斯升格之前为女性，数字空间性别为：男性。性别因素和外观，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可以随时进行自我编译修正的内容。”
“合着他是女生建的男号是吧。”爱莎听完无力吐槽：“你们数字生命玩的真花。”
“你如果愿意，也可以这么理解。”
随着数据调整进入尾声，露丝玛丽安的感情似乎也渐渐随着重新恢复平静的算力而回到了自己的虚拟影像之内。
“好了，折跃门已经调校完毕。刚才我发送了几个光粒，测试结果就目前来说是正常的。”
“虽然我仍然不保证它能百分之百把你们传送到你们想要的地方，不过事已至此，在出发前。虔诚的向你们所信仰的神灵祈祷吧——反正我们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
“嗯。”
僵尸姬注视着面前已经和某个未知区域里的折跃门完成了连接进程的传送门，对着古利亚林和一众传送来的恶魔说：“那么，就先这样吧，这场战争辛苦你们了，我已经将两个魔法传送阵分别设定到了地狱深渊和莱法亚岛。大古，你带着我的咒缚魔军团继续回国内建设，其他恶魔...我知道你们不想待在奈法雷特这破地方，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撤回地狱深渊好好品尝一下这次战斗的胜利果实。”
“洛姿。”
“诶诶诶？”
“虽然你这蠢货是圣教军的一员，不过你能看清圣教军的本质让我很欣慰，接下来就不留你继续在这儿了，你跟着古利亚林一起回莱法亚岛吧。到时候你是打算回国，还是留在我的岛上帮忙你自己看着办。”
“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回去送死了。”
“之前战斗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天灾军团的信息传递并不是依靠传统的通讯手段，而是一种类似于蜂群思维的控制方式，这意味着其中只要有一个个体看到你的脸，那么整个军团就已经记住了你的外貌。”
“恕我直言。”爱莎坦白道：“你回去大概率会被教团分分钟给弄死。”
“...”对爱莎的警告，洛姿无言以对。
亲身经历所见的几场战争，联想到自己小队的覆灭，洛姿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有问题的根本不是恶魔军，而是她们圣教军自己，是圣教军信的神灵有阴谋。
“依米莉亚是想让我们全都加入到她的蜂群里吗？”
“可以这么说。”爱莎扶着传送门的边缘。“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现在要走了，你就跟古利亚林回城吧。”
说完，爱莎拔出了插在总控台上的数字生命卡，率先一步踏进了传送门。
“.....”洛姿看着她和其余一众走向传送门的暗精灵的背影，沉默片刻，喊道：
“我会把这里的一切经过写成信件送给魔法学院的贤者大人的。”
“嘛，其实吧，我劝你最好还是别白费功夫了。”
古利亚林拉住了洛姿的肩膀。
“你们所尊崇的那个贤者大概率已经是天灾的形状了。”
大古的双手抱在脑后，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背着洛姿和一众从爱莎手里得到了新武器，心满意足回地狱的恶魔一起走向了爱莎手搓出的传送法阵
“当然，你若是想试一试的话我不拦你，但倘若你的行为引起了刺客的注意，让他们不惜远渡重洋杀人灭口——风险就得你自己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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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防火长城约五公里的一处土丘。
这里曾是深精灵的一处重要折跃枢纽。但现在，此处已经再天灾军团的攻势下沦陷，这座昔日的深精灵交通枢纽，也被数以万计的天灾机械兵改造成了一个泛着漆黑色的可怖堡垒。
装备精良的千夫长和一众天灾等离子轰击炮就被安放在堡垒的掩体之下，不断地向着城墙的方向倾泻着大量火力。
发达的折跃门网络被连接到了天灾军团位于宇宙各处的补给基地。每小时都会有数十万的精英作战单位出现在围城营地里，作为炮灰冲向五公里以外的高墙。
露丝玛丽安通过摄像头，捕捉到了外部环境画面：“很好，传送门没有出现致命故障，我们很幸运。”
“小声点。”马雷姬娅随后跳过折跃门，狠狠地瞪了露丝玛丽安一眼：“所以这里就是防火长城了？！”
“是的，这里就是防火长城了，距离海平面足有五十千米深——和这里相比，之前我们所在的地方只能说是浅层黑降。”
顺着视线的方向向外眺望，只见一个足有几千米高度的陶钢制城墙，上边的部分连接着头顶的天空帷幕，下边的部分则和脚下的地面焊在一起。
与其说这是一道城墙，不如说这就是一道隔绝了两个空间的火力要塞，每一节城墙的表面，都能看到数千门从城墙表面探出来的磁弩炮筒。
这些炮筒有的已经损毁，但更多的还在运作当中。
“还有浅层黑降和深层一说吗？”
“地下世界是倒三角形的结构，越往上空间越大，但世界尽头之门则是在这个倒三角型的下方端点，位于地下大约一百七十千米深的位置，这个距离就算是步行也要走好几天，不过在升格之墓的尽头有直达世界尽头之门的缆车。我手中有通行权限，所以我们可以直接乘坐高速穿梭地铁直达奈法雷特真正的地表。”
“真正的地表？”
“嗯，奈法雷特最原始的地表层。”露丝玛丽安解释说。“钢之大地...”
“你们能够想象吗？整个世界都是由奥钢铸造而成的...”
“那是你们地上生物绝对无法想象的壮观场面——直面奈法雷特的本来面目，会让你们发自内心的认为自己的自然信仰是愚蠢至极的东西。”
“我们暗精灵可不是涅兰精灵，更不是木精灵，我们不崇拜古树和那些蠢到家的野生动物。”马雷姬娅听完，冷笑一声：“看起来周围的天灾部队还没有发现我们，速战速决吧！”
190. 毫无意义的战争
也许是因为巫妖王过于信任自己对深精灵机械的控制力，也许仅仅只是因为她的注意力目前为止全都集中在攻城营地上。
总之，众人跨越折跃门的行为没有在第一时间引起攻城部队的警觉。
这倒是给了爱莎一行人不引起战斗溜出营地的突破口。
马雷基娅扶着堡垒的一面漆黑的金属高墙，转身向着后方的刺客厅精英做了一个动手的手势。
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暗精灵特战队立刻会意，从各自的背包中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炼金炸药。
几种稀有的高爆物质被塞进由树脂密封好的混白色陶罐里，只留出一个用来引燃内部物质的引火线暴露在外。
暗精灵将这些陶罐悄无声息的放在了最靠近小队的一台千夫长下方，然后用火折子点燃引信。
身形巨大的千夫长全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下边被人埋了一颗爆雷，仍然维持着高举双臂向防火长城喷射炮弹的姿势。
只听轰隆的一声巨响。
突然爆炸的炼金炸弹直接在原地掀起了一朵魔法火球。
“可惜了这个浓烟罐了...这东西的造价可不便宜。”马雷基娅在安全距离上观摩着爆炸，不知是对这个爆炸的结果并不满意，还是在可惜这枚需要数十名炼金术师配合着工作几个月才能制作好的浓烟爆裂罐就这么被用掉了。
不过结果倒是并没有愧对于它的造价。
虽然这点威力远不足以炸动那台体积足有三十五米高，身上的护甲比龙鳞还厚上几倍，几十倍的深精灵千夫长、
但从陶罐中涌出的魔法烟雾却成功遮蔽了前行道路上的大片区域。让意识到基地内部的折跃门中有敌人入侵的机械骷髅没办法第一时间判断出敌人的方位。
“浓烟罐？合着你这就是一枚烟雾弹？”博士无语。
不过联想到暗精灵现如今的科技水平以及他们因为过去吃过科技的亏，而对高科技玩意产生的抵触情绪。
这枚炼金炸弹的威力已经比博士最初预想中的要大了。
“不然你以为呢？”马雷姬娅白了博士一眼：“看到千夫长那规模了吗？全身陶钢外装甲，装甲夹层还有吸收爆炸的冲击抵抗结构，丢上一枚战术核弹对它都不一定有用，你还指望一个爆炸罐就能解决问题？”
千夫长的等级在28-30的区间，给目前等级在32级的马雷姬娅一些时间，她确实有可能拆了这台站立起来大约相当于十层楼高度的铁疙瘩。
不过现在她可没那个多余的心情动手拆解千夫长。以天灾现在表现出来的惊人生产力。爆掉一个千夫长的时间，他们能再造出来三个。
而且他们不是人，没有训练成本这一说，更不需要花费几年的时间来培养操作机器的驾驶员，每一个损失掉的单位，无一例外都会变成天灾军团的经验条，为他们改进武器设计提供合理有效的参考
爱莎这边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恶战，众人现在只想快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吃点干粮，顺便大睡一觉，换换因为长期战斗而持续紧绷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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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爆炸冲击波扬起的魔法热液黏在千夫长粗壮的机械肢体表面，一边融化着那厚重的金属装甲，一边喷吐着大量气味刺鼻的白烟。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烟雾便以爆炸中点为圆心，向着四周扩散出了几十米的半径区域。
“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一些绝对会致癌的。”爱莎以医学生的角度判断道。“尽快通过！”
借助烟雾爆弹扬起的白雾作为掩护，众人绕过了一片混乱的天灾攻城营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攻城战让伊米莉亚意识到了爱莎个体战力已经不是当下的她能处理的水平，整个营地内的驻军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在一些位于可能会爆发冲突的关键地点上，伊米莉亚先前部署的攻城部队甚至开始有序的撤离。
在博士看来，天灾这几乎已经是摆明了自己的态度，她就是不想和爱莎再打一场会被单方面碾压的大战。
谁特么喜欢被虐啊。
不过，和博士有很大私人因素的判断不同，反观对天灾的认识更加理智的马雷基娅倒是对伊米莉亚此时表现出的古怪指挥风格，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
“如果之前还都仅仅只是猜测的话，那么我现在已经基本上可以确认了。”
马雷姬娅双手抱着内部电量已经低于红线的等离子枪，严肃的看着几公里外的攻城战场。
“依米莉亚是在故意引导着我们来这里。”
几公里外就是防火长城。
这里燃烧着的战火，就仿佛是地狱深渊里永远不会冷却的熔岩湖泊。枪声和炮火声似乎不可能有停息的那一刻。
漆黑的地下世界，被每分钟消耗量以万计数的磁弩曳光弹，打出了道道危险的白色细线。沉闷回荡在空洞山谷里的炮声撕咬着爱莎团队里每个人的听觉神经。
这里没有惨叫，没有绝望的呼喊，没有急促的喘息声，也没有鲜血被火焰烘烤出的腥香。
两个有着不同终极目标的AI，将战争最纯粹的破坏本质从生命的重担之中给剥离了出来。
这里不会有家破人亡的惨剧。也不会有生命消逝在无意义的杀戮中时所发出的最后悲悯，天灾军团和深精灵女王之间的争执，仿佛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刺激，但也最无聊的一场盛大游戏。
两个已逝文明留下的机械残影，纪念着不同伟大之物的电子墓碑，本应沉默的守望着历史，为后人树立一个警世丰碑。
但它们双方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枯燥的重复着一场无人会铭记的毁灭行为，时间每经过一分钟，这里就会有数十台战争机器在这仿佛如同是一台巨大的碎铁机一样的战争炼狱里，被四面八方袭来的无情炮火化为废铁。
“真是可悲...”
僵尸姬踩在被延绵不断的炮火炙烤到滚烫的土地，近防炮拉出的密集弹幕，在视线中宛若激光舞蹈秀一样，将模拟出的天空都给打出了数以百计的裂痕。
裸露在外的电缆拉扯着破碎的显示荧幕结构，仿佛流体一般的火焰从断裂的线缆连接处燃起，一直蔓延到战场的尽头。
“明明都是机器人，却打出来了人类都打不出来的悲壮感...”
僵尸姬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在地球上看到过的一个短篇。
无人驾驶的轰炸机载着已经腐烂成了骸骨的驾驶员，机械式的轰炸着早已经空无一物的敌方基地。而同样载着驾驶员骸骨的拦截机，从杂草丛生的机场里艰难起飞，双方的AI，为了已经逝去的主人，仍然进行着已经没有意义的杀戮指令。
此情此景，又和现在防火长城外的这场持续了数月之久的交火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无论是代表卡斯蒂亚文明的天灾军团，还是代表深精灵文明的黑降守军，它们都只不过是曾经主人留下的残影，生前影像的回响。
身形巨大的天灾战争机器，宛若沉默不语的巨人一样，迈着厚重的步伐从僵尸姬的身边走过。
随即，一枚从城墙上射来的幽蓝色聚能魔导弹打在了它的正前方，在那厚实的甲板表面掀起了一阵绚丽的蓝色烈焰。
刚从传送门中被送来不久的天灾六足机甲瞬间便被火焰吞噬，能量殉爆由内而外喷发，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便将那坚固的躯壳炸成了无数锋利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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