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掉的死星火炮
浓烈的死亡气息不仅吸引了数以万计的食腐虫类和肉食性鸟类,也开始三三两两的作用于某些遗体的身上,在那片充斥着不祥气息的战场遗迹里,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唤醒着那些不甘于就此宣告死亡的逝者。
在奇幻世界里,打扫战场可是个会要命的危险活儿,轻则被战死者的怨灵在浓烈的死亡气息下所凝聚出的缥缈实体缠身,重则被复生的僵尸一口咬在没有护甲保护的地方,沾染上只有高级牧师才能够成功解除的可怕尸毒。
若是这种携带着死亡恶意的伤口不及时加以处理的话,很快,被咬的人就会开始发高烧,脱水,暴汗,并最终昏迷,死亡,然后复活,加入到“它们”的行列之中,成为又一具没有灵魂的蹒跚行尸。
火炬的烛光下,远方的战场遗迹整个都被笼罩在了一片阴森的迷雾之中。可怖的残缺人影在其中用扭曲的动作,无意识的追逐着声音的源头。
俘虏营地的农民们在第一天的晚课结束之后,便早早地吹灭了营地中所有可见的明火,在卫兵的安排下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隔间里。
他们不知道天堂的景象,但能像这样睡在不漏风雨,还有柴火取暖的小屋里,喝到令他们不会感到饥饿的热汤,同时每天晚上还会有精灵卫兵组织晚课教学来打发无聊的时间,这样的生活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如果这在精灵的眼中只是最低级的俘虏待遇,那么真正精灵的生活又是什么样的呢?
怀着好奇和睡前的美好幻想,被俘获的农民们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整个营地内顿时只剩下了在城墙上开着系统雷达负责警戒的僵尸姬和极少数值夜班的卫兵还在。
刚刚睡醒的爱莲打着呵欠,懒洋洋的走出了安装有固定火炮的城楼,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正趴在女墙上神色凝重的观看战场遗迹的僵尸姬身边。
经过还没有来得及安排大古收拾的烧烤架,爱莲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中午肯定在城墙上吃过了一顿丰盛的烧烤大餐。
其实,原本是有留给爱莲的一份的,遗憾的是,吃晚餐的时候被小鹦鹉嘴馋给理直气壮的偷偷吃掉了。
不过骑士姬倒也没生气。
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血裔始祖,能有爱莎给的特制饮料味红药瓶喝就已经是最大的满足了。
“爱莎,怎么了?其他人都去睡觉了,自己觉得孤单了?”
骑士姬笑嘻嘻的抱住了爱莎柔软的细腰,尖尖的下巴抵在她覆盖着一层银白色披肩的小肩膀上,从后方发力,趴在她的耳边细声低语着说。
“孤单是有一点的啦,不过要说我讨厌这种感觉,这倒也谈不上。”
僵尸姬趴在女墙上,任由夜晚的寒风轻轻撩起少女的发梢。
“其实能偶尔享受一下独处的感觉,捋一捋脑海中乱如麻的思绪也是一项不错的娱乐活动。”爱莎慢慢的转过身来,反手将骑士姬娇小有力的身体揽到了自己的怀中。
爱莲就像是故事中被勇者从魔王城中拯救出来的公主一样。身体软软的靠在爱莎坚实有力的柔软怀抱之中,枕着那两块柔软的肉垫,灵魂在此时,就仿佛如同开启了天国的大门一样,整个人都飘然欲仙了起来。
“骑士,魔法,攻城营地,战场...”
爱莎漫不经心的撩起了怀中少女挡在眼前的几缕银白色的发丝,略显呆滞的大眼睛,从俯视角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她明澈如一汪清水的宝石色双眼,仿佛就像是一个鉴宝专家,在审视一个只应存在于天国的美妙艺术品。
远方的点点火光昭示着人类营地正在争分夺秒的酝酿着下一次更加猛烈的进攻。
带着一丝尸体腐臭味的微风,在僵尸的嗅觉中就像是五星级大厨烧好的大餐一样,仿佛在呼唤着她的灵魂赶紧下去把战场上的每一具尸体全都暂存在自己的肚子里。
萤火虫的哀鸣在被烧成灰烬的灌木从残骸中联奏出了一曲源远流长的空灵乐章。
城墙下,沙沙作响的植被骄傲的抖动着自己翠绿的枝叶。一幅生机盎然的景象,和外界充斥着死亡恶臭的沙场,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景象。
怀抱着骑士姬的爱莎,素色的裙装被微风撩起了肩膀上的一角。猎猎作响的斗篷就像是旗帜一样随风摇曳。
布料挂在骑士姬腰间的配件上,发出细弱的沙沙声。所有古诗词中描绘的沙场景象,在这一刻都被一一的照应进了现实。
春风吹散湘帘雨,絮粘蝴蝶飞还住,
人在玉楼中,楼高四面风。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王子一样啊...真是不真实的体验。”
现代人常说,战场是残酷的地狱,是伴随着死亡与哀嚎的无间炼狱,是生灵亲手铸造而成的绞肉坟场。
但这里同样也有它畸形扭曲的病态美感,一种属于英雄,属于强者的独道艺术。
“区别在于您这个王子同时还是一位暂时没有上任的魔王。”
爱莲倚靠在僵尸姬冰凉的凶器旁边,两只灵动的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爱莎那份纠结的滑稽模样。
“噗呲..”
这场谁先笑出声的比试以骑士姬的落败而告终。
“那么,我该叫你凤凰女王,还是该叫你魔王呢?”
“叫老公。”爱莎一点也不惯着自家娇妻的搞怪。
“明明是老婆。”骑士姬噘着嘴嘀咕道。“信不信我们两个同时穿着男装出门,我会比你更有说服力!”
“是啊是啊。”
僵尸姬没好气的隔着衣物抓住了骑士姬跟平板电脑的屏幕没有多少坡度区别的强壮胸膛。
“我要是需要女扮男装的话,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该怎么把自己的馒头藏起来,但你就不需要考虑这点,我愿称你为最强。”
“我是说性格,性格啦!”骑士姬急得跳脚。“爱莎酱总是这么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男人的坚强。”
“谁说只有男人才能坚强起来?”
“太祖告诉过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从少女变成妇女啊...”骑士姬一脸坏笑的抓住了爱莎的胳膊说。
“你有这个能力吗?”爱莎没好气的反问。“先不提你和我一样都是女孩子,而且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我已经死了,死人不管怎么看,那里都不可能再孕育出新的生命吧。”
[僵尸生下来的孩子叫什么?尸婴?还是鬼娃?不管是什么想想就很掉SAN啊。]
[欸不对,我为什么非要假设是我怀孕啊喂!]
“肯定有办法的!”爱莲仍不死心。
“随便你吧,不过最近我怎么感觉你突然热衷起了要孩子?”
爱莎不假思索的随口问出了声。
不过话音刚落,她就立刻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嘛,在封建社会下长大的女性结婚之后,会有这样的需求不足为奇——在女性天生处于舆论弱势的情况下,她们迫切的需要一个亲生骨肉来拉平自己和丈夫之间的家庭地位差异。典型男尊女卑心理的表现。]
[表明上把自己当成男方,实际上心理还是默认了自己是我的老婆啊...小爱莲。]
“那是因为...因为,唔姆,让我想想,是什么理由来着...”
不过,就在回过神来的爱莲诧异着自己为什么会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处炮塔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轰!
“淦!”
爱莎手上的动作一僵。
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一直和爱莲腻在一起,忘记了她为什么要在城墙上待着的原因了。
她原本的目的是站在这里充当人体雷达来防止人类发起偷袭的。
结果偏偏在这最重要的环节出了岔子。
心不在焉的代价!
重新将注意力投放在小地图上时,赫然看到有几个明显都是战技者的大红点,正在借助夜色和视觉障碍物的掩护,用惊人的力气,尽情的破坏着城墙上的固定火炮,炮弹箱和鹰爪弩炮。
[妈的绝了!偏偏挑这个时候发动袭击,气死我啦!一点气氛都不会看!]
78. 游戏性带来的惊喜
奉命前来趁着夜色偷袭“魔法塔”的战技者佣兵小队,由一位经验丰富的蝎尾狮骑士团精英老兵所带领,通过魔法师提供的短距离群体传送卷轴直接背着精灵的巡逻兵,从接近城墙位置的森林里瞬间转移到了安放有火炮的城墙上。
队伍内的人员虽说都是超凡者,组成成分比较复杂,实力也是参差不齐,其中有骑士团利用大量资源培养出来的精英武者,也有在机缘巧合下觉醒后加入佣兵这一行的普通冒险者
不过,大概是为了安全起见,这支精锐突击队内最菜的成员,放在外界也都是在战场上能够以一当百的战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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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前还完整的城楼塔如今已经被炸去了近一半的结构,就连脚下坚固的城墙都在刚刚的爆炸中被轰开了一个可怕的不规则缺口。翻倒的碎石堆顺着城墙自身的结构向下坍塌出了一个陡峭的斜坡。冒着黑烟的滚烫泥土下,偶尔还能找到破碎的人体组织。
“TMD,这些长耳贼这些天到底都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精灵为什么能把战锤里的火炮都给造出来了?我就说前天的轰炸看起来根本不像是魔力能量,原来那确实不是魔法啊,是火炮...”
领头的战技者捂着自己插着几根木条碎屑。在焦黑色的皮肤下血流不止的手臂,于浓厚的硝烟中,捏着被高温快要烤熟了的干涩嗓子,一边干咳着一边说道。
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嚎啕大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不过至少现在他们没有火炮了。刚才的爆炸已经将一整段的城墙都给炸毁了,接下来...咳咳。”
猛吐一口浑浊的黑血。
“接下来大军从这个地方攻城,就能一举拿下这座城市了。希望在城楼上还能找到完整的火炮给我们的魔法工程师研究一下。”
因为先前他们从没有了解过热武器时代军火的危险性,几人刚才看到堆满弹药的直接上手试图用蛮力摧毁弹药箱,这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炮弹的火感应魔力环轴被外部的压力触发。
违规摆放在一起的弹药堆,瞬间便发生了致命的连锁殉爆反应。
近百吨重的弹药储备化作高温和漫天飞舞的弹片,在几人面前爆出了一朵火红色的蘑菇花。巨大的空爆冲击波足足波及了周围好几个塔楼。
来时的人口瞬间就因为这个可笑的理由减员了超过一半。即使幸运的剩下的人身上也几乎人人带伤,不停地干咳着大口大口的鲜血,怕是就算战争胜利也活不久了。
“还有,那些精灵发射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一箱子的金属疙瘩打上去还会爆炸啊,咳咳”
包裹在一身附魔装甲中的蝎尾狮骑士长用断了几根手指的手掌,撑着盔甲几乎已经完全破碎的身体,努力的站起身来。
好渴。
距离较远的几个战技者急忙跨过到处都是碎石残骸的城墙废墟,搀扶着他撤离还在冒着炽热浓烟的现场。
炮弹内未燃尽的火元素粉末化作了最纯洁的火属性魔力,在方圆数百米的营地中点燃了一场超自然的大火,气温每时每刻都在急剧升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东西的威力可比火药大得多了,所以自然也更加危险。
“我们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超额完成了。”几人呆呆的看着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一片火海。
“果然城主大人没有欺骗我们,这绝对是来自于恶魔的武器。如果让这些可怕的地狱炼金炸弹在我们奥西玛尔城内绽放,就算我们能够胜利,也绝对会损伤到各大家族的财产。”
队长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治疗药水,拧开被软木封装好的瓶盖,握着不透明的金属瓶身,将那里边苦涩又难喝的草药混合物一口灌进肚子里。
在微弱治愈魔力的影响下,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被高温结痂的血液下愈合着。
“呃,真苦,他们就不能把治疗药水调制的好喝一点吗?早知道今天会用到,我当初就该多花些钱从那个坑爹的白毛商人手里多买几瓶菲尔塔镇的爱莎医生调制的高级货了。”
喝光了的金属瓶随意地被丢在了废墟中,男人起身带着剩下的部队准备离开一片狼藉的现场。
“趁着精灵的部队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们现在的状态可不适合正面接战!已知的精灵战技者数量不多,但打了数十年的游击战都没有被捉住,肯定都是个顶个的精锐,就算我们数量占优,现在这个状态也没办法战斗下去,趁着迷雾还没散去,我们赶紧撤吧。外边的路灯铁笼子里不是还有好几个家伙饿着肚子等我们去救的吗?”
来的时候,他们都有注意到那些被关在半身笼里挂起来的贵族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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