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夜旁观者
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刺痛感让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畜生……
奥丁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如果有机会,奥丁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对于这个男人,奥丁没有丝毫感情。
尽管从遗传学上,对方是自己的父亲。
奥丁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四面白色的墙壁,空调风道,以及一把椅子,一张床,就是房间里的全部。
奥丁知道这是实验室的特殊禁闭房,专门用来关押幽能者。
将房间笼罩起来的特殊设备,可以压制房间内的任何幽能活动,让幽能者变得和普通人无异。
奥丁缓缓来到床边,踢掉鞋子,爬到了床上仰面躺下。
盯着惨白的天花板,少女感觉脸上的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这让她松了口气。
被这样对待,她并不害怕,因为她遭受过比这痛苦得多的事情。
作为一个幽能技术的试验品,她经历过无数次让人痛不欲生的实验,对她来说,痛觉只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次,可能不仅仅是痛那么简单了。
说不定会死吧?
少女这么想到。
也许死掉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奥丁缓缓闭上眼睛,让人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
从记事起,少女就待在实验室里。
迷宫一样的走廊,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以及扎进自己血管的针头,这就是她每天见得最多的东西。
当时幼小的她还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觉得那种名叫注射器的东西十分可怕。
如果世界上没有注射器,那该多好啊?
她不止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
“什么地方,没有……注射器?”
她发问的对象是一名研究员,虽然每次见面对方都戴着口罩,但她还是能认得出对方是同一个人。
在平时,除了必要的时候外,研究员们是不会和她说话的。
通常,研究员们只会突然间来到房间,告诉她在椅子上坐下,接着就取出那些玻璃管,撕开注射器的包装。
不管她说多少个“不”,哭得多大声,研究员们都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这让她对研究员们又爱又怕。
怕的是每次研究员出现,都可能意味着疼痛,对一个年幼的孩子来说,这会带来本能的恐惧。
爱的是每天给她送饭的也是这些研究员,她唯一能见到的人也是这些研究员,这同样是一个年幼的孩子不可或缺的。
但这一次,对方居然破天荒地对她的话做出了回应: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去……”
她低着头,看着扎在自己小臂上的针管,轻声说道。
在针管扎下的地方附近,环绕着一些小点,每一个小点,都是一次被扎针的证明。
随着时间流逝,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痛,不会再哭了。
对方没有再对她的话做出回应,而是专心进行着手头的工作。
她以为这次也和往常一样,对方会无视自己,很快离开。
这没什么的,她已经习惯了,她只是出于本能,想要这么问。
然而在拔掉针头,给自己贴止血贴的时候,对方却忽然问道:
“这是老师告诉你的吗?”
“不是……”
她摇头。
对方说的老师,指的是另外一种人。
老师通常和研究员是相同的装扮,最开始的她甚至都分不清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直到后来,她总结出,出现的时候带着各种试管的是研究员,而带着书本的则是老师。
老师不会给她抽血,也不会给她送吃的。
老师会给她上课。
也是通过老师,她才明白了各种事情。
“那你从哪儿知道的?”
对方又问了,同时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她知道手表的作用,老师教过,可以用来看时间。
至于时间是什么,她暂时还没有学到。
“我想到的……”
她如实回答。
除了上课,和进行试验的时间外,她都会被关在一间带有活动房的卧室里。
“想到的?”
对方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她觉得有点奇怪。
对方这个时候不应该带着东西离开了吗?
为什么还会和自己说话?
“你很想去一个不用打针的地方吗?”
对方说着,俯下身,和她的目光平齐。
“想……”
她点头。
虽然她也不知道想有什么用,她只是想。
这时候,对方做了一件很让她意外的事情。
这名研究员拉下了自己的口罩。
“你的要求我会仔细考虑的。”
她呆呆地看着对方。
这还是少数几次,她居然看到了一个人的脸。
对方是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应该称为……爷爷——这也是老师教给她的。
出于本能的,她觉得对方的样子很亲切。
“你是谁……?”
她下意识地问道。
对方朝她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这也是老师教过的,但她之前并不理解是什么意思,可是她现在很确定,对方的笑容就是和善的意思。
“你可以叫我容克斯,我是这间实验室的主任,也是你的负责人。”
“那你可以带我去没有……注射器的地方吗?”
她问。
“也许吧,我会尽力替你争取的,毕竟让一个小孩子每天过这样的生活,我也觉得有违人道。”
对方轻声说道。
她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
也许吧?
这是会带自己去,还是不会带自己去?
正当她呆呆地陷入思考的时候,对方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蛋。
“哦别忘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把我的话告诉别人,好吗?”
对上对方那淡蓝色的,老迈而和蔼的目光,她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
……
698.幕间:父母
……
少女靠在办公室的门外,怀里抱着一个玩具熊,这是她最近才得到的生日礼物。
这还是她第一次过生日,那天她没有试验安排,下课之后容克斯给她送来了一个小小的蛋糕。
那是她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的食物,相比之下,平时的营养餐仿佛都失去了颜色。
容克斯说,今天带她来这里,是为了替她争取离开实验室一段时间的机会。
这距离她认识容克斯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年。
上一篇:面对黑化女主开摆,她们竟会时停
下一篇:我被变身成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