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伊巍蟹
活了二十八年,费舍尔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被女性骚扰的感觉,这让他一下子无语住了。
萨丁女国由于地理原因和纳黎的交流不是很深,之前费舍尔在皇家学院的时候收到过她们学校寄来的信件,从信上看来还蛮正常的,没想到今天第一次遇见萨丁女国的女性就是这种情况。
“……是。”
为了摆脱这个奇怪女性的骚扰,费舍尔颇为头疼地对阿拉吉娜撒谎。
果不其然,一听到费舍尔已经结婚之后,她那平静的表情便出现了一抹裂痕,颇为可惜地退后了一段距离,不再靠近费舍尔的身体。
萨丁女国的男性很保守,女性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纯爱类的战士,坚信爱情中忠贞的力量是无可匹敌的,当然不会做出撬墙角的事情来。
虽然这个男性的相貌很英俊,又不像家乡的男人过于脆弱,而且,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合自己的口味,让她动了一些心思……
只可惜他已经名花有主了。
身后房间里的海盗已经搜查完毕,对着正在监督的肥胖大副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肥胖的大副颇有眼力见地瞥了一眼这边的情况,看见自家的船长已经若无其事地退开之后便咳嗽了一声,说道,
“那我们就接着搜查下一间吧,打扰了。”
阿拉吉娜最后瞥了一眼费舍尔,突然指了指费舍尔的胸口。还没等费舍尔反应过来,她已经把船长帽给扣在了自己的头上,朝着下一间房间走去。
望着她慢慢远离的背影,费舍尔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却发现那里多了一样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闪烁着微光的珍珠。
这是阿拉吉娜赠送给费舍尔的礼物,表示她对费舍尔的青睐。
“……”
第7章 挑逗
甲板上,搜查了一圈之后毫无所获的阿拉吉娜用手撑在了围栏上,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言不发。
她没有在这艘船上找到她的东西。
丢掉的东西是她父亲最后留下的遗物,是一串项链,是留给她娶丈夫用的定情信物,上面镶嵌了一枚深蓝色的冰晶宝石,做工精美。
虽然由于萨丁女国最近发现了许多冰晶宝石的矿物储藏导致冰晶宝石的价格下降了不少,但这枚项链是她的父亲亲手制作的,对她来说十分宝贵。
难道那个小偷是钻进海洋里面去了吗?
她望着前面的蔚蓝的大海深处,仿佛是想要透过那海面发现什么一样,但这长久的沉默带给其他人的却是巨大的压力,尤其是劳伦号游轮的船长与大副,生怕眼前这个沉默的冷女人突然暴起下令将全船的人屠戮。
“船长大人,要不要我们再接着往这个方向找一找?”
肥胖大副知道船长有多宝贵那项链,寻常时候连佩戴也不肯,就将那项链挂在她卧室的床头处,谁知道居然有人能无声无息地摸上她的舰船,还是在大海上。
阿拉吉娜沉默了一秒,却摇了摇头,
“不用了,调转航线吧,我们还有任务要做。”
“是!”肥胖大副应了一声,对着旁边的女海盗们挥挥手,“我们走,全体上船!”
“是!”
在船长与大副那松了一口气的目光中,海盗们纷纷握住了那链接甲板的铁链,攀爬上了身旁巨大的冰山女王号,阿拉吉娜最后看了一眼这艘游轮,似乎想到了刚才见过一面的男人。
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她摇了摇头不再念想,轻轻拽住最后一根铁链,随着被拉回的铁链飞回了自己的舰船上。
“嗡嗡嗡……”
舰船的引擎声轰鸣作响,那深绿色的冰山女王号慢慢脱离了劳伦号,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船头上,一身黑色皮衣握着海图的阿拉吉娜指了一个方向,指挥舰船接着前进。
如果有人熟识地理就能发现,冰山女王号此时此刻前进的方向与劳伦号截然相反,目的地正是远处的南大陆。
肥胖的大副搓了搓手来到阿拉吉娜的身旁,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家的船长,
“船长大人,到底我们接了什么活?现在总能告诉我们了吧,要从北洋跑到南洋这么远,还给这么多的黄金?”
阿拉吉娜沉默了一秒,而后平静地说道,
“一个顾客只想要南大陆一个叫做斐洛恩的城主的死因,拿到那里的情况我们就能返航。”
“就这?我还以为还和当地的城主海战呢?就去看看情况就能拿……额,这么多的黄金?难不成现在的客人都喜欢做慈善了不成?”
阿拉吉娜没有回答,从怀里展开了一个小小的皮卷,上面是一副南大陆的地图,在大陆北方的一处上有人画了一个红色的圈,那里就是斐洛恩城的位置。
……
……
那群凶残的海盗仿佛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等冰山女王号那巨大的舰船消失在劳伦号船长的视野中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地吩咐下方的动力室接着往前进发。
而在客舱的费舍尔的房间之中,蕾妮那家伙捂着自己的胸口,目光之中带着悲伤,她紫色的眸子望着那桌子上摆放着的珍珠,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忠的证明一样,她难过地擦了擦自己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
“呜呜,我的丈夫……我的丈夫竟然会接受别的女人的礼物什么的……”
显然,她听见了刚才费舍尔和阿拉吉娜的对话,等费舍尔一回来她就拿着这颗珍珠问东问西,像是被背叛了的妻子一样满是委屈。
而后那委屈还没持续超过三秒钟,她就忍不住自己内心之中涌起的笑意,瞬间绷不住地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费舍尔你居然会被女人调戏!!”
费舍尔的脸上染上黑线,房间里蕾妮的笑声简直就像地狱里的恶魔一样令人讨厌,费舍尔伸手抓住了那满屋子乱飘的蕾妮的脚踝,在她的惊呼声之中一下子把她从半空中拽了下来,刚好落在旁边柔软的沙发上
而让她没有喘息余地的,费舍尔猛地欺身而上,右手拽住了她的左小臂,左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双方的位置太过于危险,以至于费舍尔一呼一吸之间满是她那魅惑醉人的幽香。
他的目光暗沉了许多,低头正对上她安静下来的坏笑。
蕾妮的左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让那里的肌肤感受到一抹触电一样的痒意,她很喜欢调戏费舍尔,似乎这样能给她带来无尽的快乐一样,等他被挑逗得不行,生气地抓住自己将自己摁住的时候,她却一点都不慌乱。
她不退反进,伸手勾住了费舍尔的衬衫,离他的脸颊很近,呼出了一口香气,
“啊啦啊啦,坏孩子要对我做什么,让我猜一猜……”
“……”
费舍尔咬住了她翘起的一缕黑色发丝,虽然心理对蕾妮的观感十分差劲,但他无法否认蕾妮的确是一个十分诱惑满是美丽的女性,就如同世间最醉人的美酒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想要吻我对吧?”
她的手指放在了费舍尔的喉结处,轻轻地抚摸而过,似乎是在天真地猜测一样,不知道眼前的男性即将爆发一样。
“蕾妮,停手。”
“可是你一点都不想放开我呢……”
她一点都没有听费舍尔劝告的意思,手指顺着他的衬衫向下,那一瞬间的动作就像是点燃了费舍尔一样,等他低头向下索取的时候却猛然触了个空,怀里那娇嫩的女性瞬间如同星空一样逸散开来,等她重新汇聚的时候已经坐在了旁边的桌子上,手上握着费舍尔刚写的论文。
蕾妮的脸色染上了一抹粉红,让费舍尔很想尝一尝她唇上口红的味道。
她晃了晃手上的稿纸,对着费舍尔点了点自己唇上的口红,
“要论文,还是要我?”
“……”
费舍尔沉默地伸手而去,迎着她期待的视线,似乎下一秒就要抓住蕾妮的肌肤,却在触碰到她的前一刻抓住了她手里的稿纸,将论文抢了回来。
“要论文。”
费舍尔平静地回答道,这让旁边坐在桌子上面的蕾妮听见后微微一愣,而后十分恼怒地鼓起了腮帮子,又整个人飘了起来回到她的房间里去,一副不想搭理费舍尔的样子。
费舍尔呼出了一口热气,理了理自己那有些散乱的衬衫,重新坐到了床边的位置上。
他的选择没有错误,因为以蕾妮那恶劣到极点的性格就算选了她也绝对不可能让费舍尔有任何行动,她只是在享受挑逗费舍尔的过程,想要看到他渴求自己而不得,又变得更加渴求她的模样。
费舍尔早就看穿这个家伙的想法了,不可能随她的意,但他也必须承认刚才他的确被蕾妮勾得失控了,至少那一瞬间,费舍尔是真的想要把蕾妮给吃掉的。
那个家伙……
居然喜欢黑色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费舍尔突然这样想,而后又有些无语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将这不合时宜的想法排出自己的脑海。
果然,和蕾妮一起旅行简直就是一种折磨,简直堪比酷刑,等回圣纳黎之后就找个借口把她赶走好了。
窗外的海面上倒映而出那正在垂落的夕阳,围栏上密密麻麻的哈特鸟展了展自己那好看的翅膀,似乎和蕾妮共情了一样对着窗户内喝咖啡的费舍尔叽叽喳喳地叫,不过和它们的主人的待遇一样,费舍尔直接面无表情地无视。
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珍珠,拿过来摩挲了一下,发现这珍珠的体量很大,长相也是珍珠之中少有的了,也多亏那女船长下得去本,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能赠送这么昂贵的礼物。
费舍尔犹豫了一下没有收起来,只是先将它放在客房的桌子上。
第8章 蟹娘
夜晚已经深了,劳伦号游轮上除了少数还在执勤的船员之外,大多数人都已经陷入了沉眠。被黑暗镀上一层色彩的海洋是那么平静,夜空下的海风呼啸而过,不知道是从海里还是天空上吹落一个阴影。
那阴影无声地落在了甲板上,顺着甲板上剧烈的海风快速挪动着身子,溜进了游轮上的客舱处。
客舱的走廊上也已经熄了灯,除了少数还亮着灯或传来低低交谈的房间以外,其余人都睡得深了,那阴影悄无声息地走过走廊,应急灯的照耀下,在身后的墙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螃蟹身影。
那身影颇为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紧闭门扉的客房房门,似乎想要看看房间里面的构造和情景,但所有的房间的房门内都挂着一层厚厚的纱帘,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面的灯光情况。
游轮因为碰到了风浪而微微歪斜船身,那身影却如同山岳一样岿然不动,停留在了某一件房间的门前。
声音的身体颤动一下,正在努力地做着呼吸状,似乎嗅到了什么可口的气息一样。
那是珍珠的味道!
阴影靠在了那已经熄了灯的房门前,几次三番地想要透过那厚厚的纱帘看见里面那珍贵的珍珠,但因为没有透视的超能力怎样都不能如愿。
下一秒,门扉的把手被拧开,露出外面昏暗的应急灯光线来。
那阴影无声地从门缝处钻入,首先就闻到了满屋子那如花朵一样的幽香,阴影不太适应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生怕下一刻就要打出喷嚏来把这里面睡着的房客给吓醒。
很快,那阴影便看见了那放在桌子上如同月亮一样闪烁着光辉的珍珠。
是宝物!
亮晶晶的宝物!
一定很贵重!
那阴影悄咪咪地伸出手将那小小的珍珠攥在手心里,冰凉凉的珍珠让她有些爱不释手,想趁着月色举起来看一看这枚珍珠的成色,结果等她将那珍珠举起来的时候,眼前看见的不是明亮的月色,而是一个如同阴影一样面无表情的费舍尔。
“呜啊啊啊啊!!是海鬼啊!!!”
那身影发出了一声费舍尔完全听不懂的奇怪语言组成的惊呼,整个娇小的身子瞬间软倒在地,手上的珍珠也拿不稳地顺着地板滚出去撞到了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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