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陈晨严肃起来，继续追问。
第六十四章 瘟疫医生
“他、他戴着面具和帽子，下面是长袍，全身黑色的，我认不出来……”
火药击发的味道涌入鼻腔。
老板连忙摇头，大脑竭力运转，疯狂回忆那天的事情：
“我、我再想想！声音是那种电子音……我听不出来，但身高应该是男的，大概一米七八左右。没有露出皮肤，不过面具也是黑色的！是那种很奇怪的形状，皮质的，眼睛是玻璃圆形的、看不到眼睛，嘴的地方尖尖突出来。”
他嘴也说不利索，手忙脚乱的比划着，示意前面有个尖锐的构造。
“瘟疫医生？”
陈晨皱起眉。
“啊？”
随着老板的一声疑问，扳机叩响，子弹贯穿了他的脚踝。
“啊啊啊啊啊！”
嚎叫痛呼着捂住自己的腿，老板抽搐着流出眼泪，死死咬牙忍着疼痛。
陈晨只是继续思考着。
如果这家伙形容得没错，那应该就是中世纪瘟疫医生所佩戴的鸟嘴面具。
头上的大沿皮礼帽、红色的玻璃镜片、皮革做成鸟嘴形的口鼻，其实是个很帅的装扮。有很多实用的小细节，口鼻开小孔是为了帮助呼吸，内部装了香料和草药，布袋上有时还洒香水，用来隔绝有毒的空气。
这是那个时代用来防范黑死病鼠疫的医生装备，现在穿起来，估计是为了掩盖身份。
这个神秘的卖家到底是谁？和监察部有什么关系？
他，或者他背后的组织，到底为什么会能拿到戒律系统的控制器，他们对魔法少女到底图谋着什么？
陈晨看了一眼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翻滚的老板，心想问这家伙应该问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了。
他只是瘟疫医生的一个棋子而已，是他们放出来的一个警告。
陈晨想到这里，愈发感到这件事的重要，必须要查清楚才行。
她把控制器收好，放到了衣服的内侧兜里。
至少这东西，市面上绝对不能流通，无论瘟疫医生是谁，他们一定得死。
“第二个问题。”
陈晨把枪口调转过来，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像个婊子吗？”
老板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连脚踝上的疼痛也忘得一干二净。
看着那眯着眼的微笑，他却仿佛看到了死神在对他邀请，刚想“啊”的话被咬牙死死吞了下去：
“不、不，怎么会呢！”
“我说错了，我说错了！是我嘴贱，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姑奶奶，我给您磕头了！！”
老板顾不得尊严之类的狗屁话，立刻翻身下跪。
额头一下一下撞击在地上的血泊之中，溅起涟漪。
“您不是婊子，我是，我才是，要我舔您鞋子也可以，您放过我吧……”
他仅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本能，满口的求饶。
然而，陈晨没有理会，只是切到下一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她看起来像个婊子吗？”
她的手里拿着一台手机，那是避开追查，为这个身份新启用的，联系人都没有几条。
手机的屏保上是很普通的合照，蓝发的女人一脸不情愿的挪开了脸，好像很不愿拍。
占据了屏幕绝大部分的是个傻傻笑着的年轻少女，她的头蹭着陈晨的脖子，另一只手在自拍，比了个单手耶的姿势，露出白白的一排牙齿，眼睛都眯成了缝。
鸢尾缠着她非要拍的。
老板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
“啊？”
“砰！”
子弹射出，精准的击穿了他的手臂，瞬间开出一个血洞，露出森森白骨。
“啊啊啊！”
老板惊恐的捂住了手，动能撕扯得简直要让手臂脱臼。
但剧烈的疼痛更让人无法忍受，他的脸都被溅上了血。
“我……我不认识！我真不认识她！”
疼痛激发了肾上腺素，让他在生死之间更快的思考：
“我，我知道了！是那些诱拐犯吧，我跟他们的生意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不是我指示的！”
“那些女孩我都没碰过！真的……都是那群人渣自己干的，不是我手下的人！”
“你把他们杀了吧！……死得好！但不要误伤无辜啊！！真的和我无关！”
陈晨只是慢慢把枪口指着他的颈脖，一节一节的用力，陷进皮肤里去。
她低声沙哑着说：
“以为我很好骗吗？”
或许真如这家伙所说，他并没有直接参与。
但与他无关吗，不可能。
这个黑酒吧就是人渣的温床和犯罪者的安全屋，为他们提供了作案的场所和威慑的力量。
那些全副武装的保镖、枪支、子弹、药物和配合的酒保，都是作恶滋生的根源。
所谓变装派对和自助酒饮的牌子，是为了把有姿色的无知少女骗进来，之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这地方就是毒窝，毫无疑问的毒窝。一切的恶在黑暗的光线和摇动的舞曲下生长出来，陈晨仅进来两次，就明白这背后藏着的东西绝对还有更多，如果只是诱拐少女的行径，是养不起一个持枪的保镖团的。
所以，她残忍撕碎的那些家伙，每一个都是罪有应得。
“我这是要成为蝙蝠侠了啊……不对，蝙蝠侠不杀人。”
陈晨在心底自嘲道。
杀死人渣来投喂捕食植物，是她想到最合理的方式，也是最畅快的方式。
哪怕是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私法制裁者，陈晨也绝不会动摇。
但这玩意比她想象得胃口还要大，这么多的尸体才能喂饱，她无法想象后面哪来的食物储备，这得头疼了。
“我、我真的错了！您绕我一命吧！！”
与此同时，老板的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嘶哑着大吼道：
“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这位大姐。我的手和腿都废了，我也没有手下了，够了吧！后面就是我的藏钱箱，有现金珠宝金条和银行卡，什么都归你，这些我都不要了，我今晚就离开这座城市，我马上订机票就——”
陈晨的思考被打断了，吵吵嚷嚷的，有些不耐烦。
于是她说：
“我不是大姐，我是男的。”
“啊？”
随着一声枪响，最后一颗子弹射穿了老板的头颅，血浆爆开之后，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第六十五章 夜行
「微末中燃起的光，最初掌控的力量。」
「火刑架上不灭之魔女，我才是焰与热真正的主人。」
「焚烧，焚烧吧，带来毁灭和新生，带来灰烬和重燃。」
「玫瑰·燃尽之火。」
陈晨咏唱咒文，手心中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焰。
这个“燃尽之火”和“黄金之卵”一样，都是她从其他魔法少女那里模仿、并修改完善的术式。
一个来自于谢丹，一个来自于结香，因此在魔法之前冠上了她们的代号。
通过不断的理解和学习，她开始渐渐掌握“创造”构成的规则，虽然还有很多未解和不熟悉的地方，但只要继续这样不断学习，想必不用多久，陈晨就可以创造出完全属于自己的魔法。
这是令人激动和期待的。
火球在她的手心不断翻滚腾跃，吸收魔力而渐渐增大。
陈晨并没有能够抗御火焰的礼装，她手上的皮肤感到了难忍的灼热，被火星焚烧蜕皮，甚至出现了焦黑。
但与此同时，这些伤口却又在不断长出新肉和皮肤，循环着破坏和愈合的过程，相当诡异。
创造和生息，如阿斯塔所说，那是只属于陈晨的领域——
【十九月·创生】。
“我还是想叫它火球术。”
但是疼痛还是实在的，极限大概是十厘米的直径。
陈晨直到忍不下去以后，把火球往外砸去。
所有的酒瓶都被打碎，随意的摔在墙面上，高档的香槟和红酒也不例外，火焰在酒精连成的长蛇上蔓延，再焚烧到舞池、台座、和各个房间，散发出浓烈的有毒烟尘，没用多久就吞噬了整间酒吧。
虽然里面一具尸体都不存在了，但陈晨还是有必要隐藏住自己来过的踪迹。
而且，她也不愿让这个窝点留下。
如果有下一个老板诞生，那将会再次滋养出犯罪的温床，除了换了批人外，将不会有任何改变。
陈晨走出门，火焰追随着她的鞋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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