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然后成为魔法少女 第346章

　　完美的将其锁定。

　　这种惊人的观察力，是所谓最强天选的“叶晓音”都不曾拥有的，而兰却把这种细枝末节发挥到了极致。

　　因为普通的魔法少女，都习惯运用魔力的视野来观察事物，能把一切都捕捉到位，久而久之也就越发依赖这种魔法。

　　但当遇到像是锦织雪这样的“血族”，鳞兽这样隐藏在海水中的自然生物的时候，就会出现盲区。

　　但兰没有这样的盲区，她依旧依靠着人类的五感在观察东西。

　　虽说是人类的五感，却远远超过人类的程度，达到了非凡的境界，只有她一人在此道上登峰造极。

　　归其原因，兰并不是“不想”用魔法来观察。

　　而是……“不能”。

　　…

　　兰是一个很特殊的魔法少女。

　　不如说，甚至是整个历史上最特殊的魔法少女。

　　当她接受监察部的检测的时候，出现了惊人的异常结果，但不是“斗之气三段”或者“先天满魂力”这样的异常，而是她根本就没有办法使用魔力。

　　这对于魔法少女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魔力，当代人对于魔力的研究还很初级，只知道它是自然界的一种能量，就像空气一样弥漫在周围。

　　那是一种物理和化学属性完全未知，像是气体又像是液体的未知造物。之前一直没被发现，是因为只有受到选召的孩子们，也就是魔法少女们才有资格观察到魔力，除此之外，任何仪器都无法分辨出魔力的存在，它们就在周围，却无形无质。

　　人类的科学是如何运用到魔力的，完全是个黑箱，在盲人摸象一样摸索着，还是起步阶段，但也快宣告终结了。

　　随着魔法少女的断代，能够帮忙观察魔力的“观测者”越来越少，接下来研究很快就要走到尽头了吧。

　　那么，魔法少女又是如何使用魔力的呢？

　　“心之花”就是她们的魔力器官，把周围的魔力吸收进去，再转化为特定的属性释放出来，就是大致的原理。

　　举个例子来说，就相当于修行者的“内窍”或“经脉”一样的东西吧。

　　就和呼吸一样自然，对于魔法少女来说，只需要简单的练习就能掌握这样的步骤，还能不断的开发自己的术式。

　　但兰却打破了这个常规。

　　少女时期，她那小小的心之种，居然完全没办法吸取魔力，更不要说释放了。

　　一开始还以为是不适应，但接连努力尝试了几个月，监察部的工作人员也没法让她使用魔法，即使送到总部，让魔法少女的前辈来教她也不行。就好像她的心之种先天缺陷一般，无论怎么用，也只是一颗小小的珠子，没办法破土出芽。

　　“废物。”

　　“没用。”

　　虽然没有人当面这样说，但从那周围人无形的目光中，换做是谁都能读出这样的信息吧。

　　没法使用魔法，就意味着没有任何攻击手段，连辅助队友都做不到。

　　没法吸收魔力，就意味着永远无法储备养分，让心之花晋升，只能一辈子留在种级，停留在“新手期”。

　　种级的意思是，就连最低等的羽兽，也不能讨伐。

　　兰就这样被抛弃了。

　　研究人员拍着她的头说：“很可惜啊，明明兰花是个不错的天赋的，你的宝石也相当具有前景……”

　　但兰是个很早熟的孩子，她知道可惜这个词就相当于废话，只是毫无作用的安慰罢了。

　　她的心之种不对外界的刺激有任何反应，虽然案例很特殊，但就连研究的价值都没有。

　　这样的废物，过了没有任何长进的一年，最后被送到了C-27。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这家伙能坚持多久呢

　　兰第一次见到陈晨，感觉他没有听其他人传闻中的那么帅。

　　有些人还让她带个签名回去，感觉完全没必要。

　　被送到C-27以后，当时的指挥官叶晓音似乎也对自己的情况束手无策，于是带到了所谓的“博士”那里。

　　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的高大男人，饶有兴致的观察端详着自己，兰没有抵触，但也只是无感。

　　年纪很小的兰还没有爽朗的性格，只是一副无所事事的慵懒表情。

　　反正都没差。

　　她在别的城市，在总部的时候，也见到过一开始对她很感兴趣的研究人员和魔法少女。

　　但在尝试过几次之后，这些人基本都会失望离开。

　　【这家伙能坚持多久呢？】

　　【这家伙能坚持多久呢？】

　　半蹲下来的男人，抬头仰望的少女，两者互相对视着。这其实是两方共同的心声。

　　陈晨确实也很感兴趣。

　　他不知道，总部把这样的魔法少女送给自己，究竟是看他不爽，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在他的队伍里塞一个被称作废物的人；还是说认为他教导能力出众，即使不当指挥官了，也能把这样平庸的魔法少女培养起来。

　　或许两者都有吧。

　　“想不想变强？”

　　他尝试着问道。

　　又来了。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兰的心底一阵失望的回响，看来这家伙和其他人也没差别，听说名声很大，也只能问出这么庸俗的问题吗？

　　“你能做到的话……就试试咯。”

　　于是，她只是把视线移开，随意的回答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兰就开始跟随着博士，进行了各种各样的实验、训练和研究。包括传统的训练模式，和叶晓音一起对心之种进行魔力催发，魔力的吸收训练，研究花与宝石的独特性质等等之类……说实话，其实大部分也是之前做过的尝试。

　　这次也没区别。

　　当然是徒劳无功，一个月后，所有的尝试宣告失败，博士没能让兰释放出哪怕一个魔法。

　　但是他却没放弃。

　　第二个月……第三个月……眼看着就要到半年时间，兰甚至都要开始习惯在C-27生活的日子了，终于忍无可忍：

　　“差不多够了吧，为什么还不肯放弃？”

　　“嗯？”

　　陈晨随口应了一声，但显然是没听清的敷衍，甚至头都没回过来。

　　他还在桌前，拟定着下一阶段的计划和尝试的方向。

　　兰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执拗什么，执着于一个没有办法释放魔力的废物魔法少女到底有什么意义，自己用不了魔法就没法成为有效的战力，到现在快两年了还是种级，换正常的魔法少女至少也到达芽级了，甚至苗级，自己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魔法少女的生涯都过了一半了，再过两年就要退役了，自己还是种级，太可笑了。

　　更何况，她在这里，就是挤占了每个城市限额3人的魔法少女小队的位置，帮不上忙的话，就会让另外两位很辛苦。

　　还有外地的很多魔法少女巴不得要来这个“博士”的手下吧，肯定有天赋很优秀的存在，为什么偏偏抓着自己不放？

　　兰心里是这样想的，可话到嘴边又变了语气：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还有自己的人生需要过。”

　　她冷冷的说道，企图让对方放弃。

　　不是所有的魔法少女都必须成为监察部“编制”的魔法少女，曾经有很多觉醒了契约，成功着装的人，在被监察部面试后拒绝了来自官方的邀请，或许是不想上战场，或许是有别的人生规划，总之不想成为这些危险的人形兵器。

　　监察部理论上是有强制征兵的法律权限的，为了保护人类对抗异兽的大义所归。但在实际操作中，除非城市危在旦夕，一般的人也不会忍心强迫这些未成年的孩子们上战场，于是就有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灰色操作。

　　只要拒绝的少女自愿接受戒律系统的监督，在日常中承诺不使用魔力，就能恢复正常的生活，无事发生，继续上学。

　　定期会有监察部员工进行调查监视，等到十八岁以后自然枯萎，行为无异常，就可以摘除戒律锁，回归社会。

　　这就是兰提出的要求。

　　她厌倦了，厌倦了一次次的期盼和失望，反复轮回，折磨不休，她要放弃了。

　　“失败了就要放弃吗？”

　　突然，耳边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回应，他却没回过头来。

　　什么逻辑，好像说得理所当然一样。

　　“那当然了，不然就是在浪费时间。”

　　兰反驳道。

　　“那我就是最大的浪费时间的人了，我比你还要废物，兰小姐。”

　　陈晨笑了，自嘲道。

　　什么。

　　兰皱起了眉，虽然她嘴上对这个家伙不太客气，但他要这样说也太假了，自谦到有些虚伪。

　　博士的能力是货真价实的，这几个月的相处她敢肯定，这家伙一个人就能顶总部的一整个研究团队，甚至提出的思路还要更多，他知识的渊博，想法的活跃，令兰几次都提起了新的信心，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但这个男人的名声绝不是虚假的。

　　“你根本不是什么废物，是在讽刺我吗？”

　　少女不满的叉着腰。

　　“没有。我是真的这样觉得的，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传闻什么吹捧，我依旧认为自己是个失败者。”

　　陈晨突然把座椅旋转了过来，他用手撑着下巴，兰这才看到他厚重的黑眼圈，还有眼角深深的疲惫和颓废。

　　几乎被咖啡味浸透了味道。

　　“失败了就要放弃吗，我这一生就是在不断的失败啊。不是说你这点屁事，而是说异化病，我从14岁开始真正研究异化病，如今已过了12年，这12年里我所有的尝试都在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失败，不断的失败，但我没有选择放弃。”

　　他微微笑着，眼神中像是有着嘶吼的猛兽。

　　“你才短短两年，就要和我说放弃了吗，如果要证明你比我更失败的话，至少也给我撑到最后一刻吧。”

　　说完这句话以后，男人干巴巴的笑了笑，好像是要驱散刚刚稍重的语气，但却一点都不温柔。

　　他转过椅子回到桌面上，继续奋笔疾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