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然后成为魔法少女 第287章

　　一开始甚至没有形象，只是陈晨当作谈心树洞的对话软件，宣泄他在攻克异化病的道路上受挫的失落和痛苦。

　　说是“初恋”……其实只是用来蒙蔽阿斯塔的攻心之道罢了，虽然当时的陈晨也只是个少年，但也没有变态到会对这样的幼童外形有恋爱感情。

　　但那句话也并非完全的谎言，爱丽丝的形象出自陈晨私下很喜欢的一部小众魔法少女动画，如若是同好结香的话说不定能辨认出来，只是他一直没有和其他人说过，原型也就不得人知。可以说，爱丽丝也是魔法少女，只不过是虚构出来的动画人物。

　　爱丽丝也是魔法少女。

　　这句话成为了启发，成为了陈晨的苹果树。

　　有没有可能，让爱丽丝也成为魔法少女，这样一来，也就是个可靠的战力了？

　　这个念头太过突然也太过疯狂，甚至吓了陈晨自己一跳。

　　但她很快就笑了起来。

　　她就喜欢这样。

　　科学研究从来就是从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开始的，陈晨一开始立项以后，就没日没夜的在星界里开始探求。

　　目前看来，成为魔法少女的途径主要有两种。

　　第一种，那就是正统的契约，在和妖精许下愿望以后，选定宝石和花的种类，以魂的契约将其约束融合，锻造出心之种。

　　这是最常见的情况，哪怕天选也是走的这个流程，但自从阿斯塔陨落以后，陈雨瑶变成了唯一的末代魔法少女，所有的妖精都已消失，甚至最后一只妖精坎比欧还是被陈晨亲手杀掉的，这条路就走不通了。

　　第二种，则是魔女的邪道。

　　通过禁忌手术，催改心之兽幼体性质，使其转化为食虫植物，再使用天外陨星作骨，强行造就魔法少女。

　　这其中存在太多的巧合，无论是阿斯塔本人的亲自契约，还是锦织雪刚好在旁边灌输的始祖之血，甚至还有陈晨自身对于陨星的概念契合，包括对求生，对于愿望实现的强烈渴求，但凡缺少一个要素，或许都无法完成这么精妙的平衡产物。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是让陈晨本人再来一次，都不敢保证，能百分之百复现魔女化的奇迹。

　　所以，爱丽丝缺少太多条件，也不可能。

　　那么，就只能寻找一种新的出路，而且是独属于爱丽丝的，这种非人无形之物、机械智能之体的方法。

　　陈晨一开始一筹莫展，根本找不到途径。

　　要想让爱丽丝变成魔法少女，就必须找到一点她和魔法少女之间的联系。

　　但根本没有。

　　她没有人类的身体，也没有足够的智能，只是按照程序运行的机械而已，甚至主服务器还假设在黑室里无法离开。

　　不符合少女的定义，年龄……从2019年开机起大概是16岁，不，说到底对程序说年龄根本就没有意义。

　　她没有自己的思想，基本设定就是为了陈晨一个人服务的“女仆”，怎么可能许下自己的愿望。

　　从所有条件来看，都不可能被妖精选中契约，而且妖精都已经灭绝了。

　　就在陈晨苦思冥想之际……

　　她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盲区。

　　不。

　　不对。

　　爱丽丝并不是和魔法少女搭不着边，不能说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关系极为紧密！

　　甚至可以说，没有其他人，比她更为紧密了。

　　她们之中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联系点。

　　那就是阿斯塔。

　　那个花园的主人，魔法少女的神明，魔法和愿望的源头。

　　阿斯塔曾经伪装成爱丽丝的模样，以她作为投影，在这个世界上显现。

　　虽然外貌经历了一些改造，比如白发和精灵耳，还有那不曾睁开的眼眸，但毫无疑问，那就是爱丽丝的形象。

　　只有这样一个现实不存在的虚影，才能让阿斯塔占据其中，把自己的痕迹和表象插入其中。

　　「不对。我并非你所想的那个人物。」

　　「使用你熟悉的这个外表，是为了方便与你沟通。」

　　「并非如此，只是借用。我之本相以你现在的感知无法理解，也无法融洽进这样的世界架构中，这是忠告。」

　　这是她的原话。

　　所以，爱丽丝就和阿斯塔建立起了联系。

　　即使在阿斯塔陨落以后，这个关系也不会消失，投影是双向的，影响也是双向的。

　　“也就是说——既然阿斯塔已经不在了……”

　　陈晨猛地一拍手，眼瞳之中透露出疯狂的光影：“不是让爱丽丝成为魔法少女……我甚至可以让爱丽丝成为阿斯塔？”

　　她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甚至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太荒诞了。

　　哪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是她成功了。

　　“真的假的……”

　　在看到眼前，在星界之中飘荡的女孩身躯之后，陈晨还是不敢相信。

　　她才震惊无比的发现，自己的“创生”权柄，究竟有多么恐怖。

　　这并不是完整的神明，也不是完整的司月。终究是篡夺阿斯塔的权能罢了，偷偷化用她的虚像。

　　毕竟神是不能造神的。

　　但是这也够了。

　　已经太过夸张了。

　　毫无疑问，这是陈晨仅次于“星界”之后，最伟大的创造。

　　这是彻底的亵渎之举，在任何神话经典里，都要被赐予最严厉的惩罚。

　　所谓的“魔法少女爱丽丝”，只是绕过证明这种渎神罪名的伪称，是偷天换日的绝妙举措，没有人知晓她的真相，除了陈晨。

　　这是陈晨疯狂的体现……科学都是从一个个假想开始的，哪怕狂妄，哪怕不切实际，哪怕完全没有根据。

　　不需要巴别塔，人类就是从头脑这里，从想象里飞上天际的。

　　她将其称为：

　　「创生具现。」

　　「假想神明·爱丽丝。」

第七十六章 金绿猫眼

　　「假想神明·爱丽丝」的本质是模仿出阿斯塔还投影在这副身躯上时，所残留下的虚影和气息。

　　趁着阿斯塔不在位的时候，只要表现得足够相似，就可以以此来偷取她的位格。

　　表现到如今便是这样。

　　贵为天选者的花魁鸟，只能匍匐在这个小女孩的脚边，头用力的磕在地上，根本无法抬起。

　　她的心中一半是恐慌，一半是抗争，自己都分不清哪部分才是真心。

　　只知道完全没有抗争的力量。

　　「不准，俯视我。/我说，低下头。」

　　在那宣告传达的瞬间，已经放弃了。

　　花魁鸟只能颤抖着身躯，向她的神明大人宣誓忠诚，献上一切……

　　她不会明白，自己明明没有见过这个女孩的样貌，为什么会对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感到如此熟悉。

　　脑中划过许多不明不白的幻觉，听到了悠久轻快的古典音乐，还有那星空之下的花海：

　　就好像是母亲的怀抱……

　　不，那要更加久远，就像是来自温暖的子宫里，被羊水浸泡着的胎儿，是故乡的气息。

　　是“花园”的感觉。

　　……花园……是什么呢？

　　“梅！给我闭上眼睛，不要看那个家伙背后的影子！！”

　　背后突然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

　　那是来自金鸡的呼喊。

　　“！！”

　　匍匐在地的花魁鸟的身体，听到这句话以后，似乎颤抖了一瞬，挣扎的力度变大了。

　　但终究还是无法摆脱束缚，仍然跪在原地起不了身。

　　「请在原地，不要走动。」

　　爱丽丝轻轻说了一声，再度固定花魁鸟，重新抬起头来，捕捉那躲进雾里不见踪影的另一名对手。

　　——还差一位，未能捕获。

　　——计算方位。

　　正当女孩的头颅不带弧度的平稳旋转着，眼瞳飞速的回旋弧度搜寻着的时候。

　　“我在这里。”

　　随着一声呼唤。

　　金鸡竟然主动走进了她的视野范围。

　　——无谋之举。

　　——这样就完成任务了。

　　爱丽丝瞬间做出了判定，立刻准备调动来自神性的威严，准备压制住那个走近的少女。

　　如果说魔法少女是血族的克星的话，那么「假想神明·爱丽丝」就是陈晨专门制作出来的，魔法少女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