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叶晓音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她知道撒娇和无理取闹的界限，提醒过后，把选择权交还到了陈晨手上。
“聊正事吧……？瑶瑶还在外边苦战呢，我们在这里聊这些，总有些不好意思。”
“嗯。”
眼看着气氛就要走入僵局，没想到妻子体贴的转移了话题，陈晨心底缓了口气。
他打了个响指重新施法，把男性的投影披上，同时借这个时间，调整了一下情绪，重新回到“正事”的状态上来。
然后，从裤兜拿出手机，找到了一张照片，展示给妻子看：
“我需要打听一个人。”
屏幕上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才是照片人像，有一个笑得很开朗的女孩，穿着旧式学生制服，比着“耶”的手势。
“或许你会认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鬼魂
“她又是谁？”
叶晓音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话题中。
她警觉的盯着手机里的照片，隐隐散发出家猫炸毛般的敌意。
相框里的女孩相当可爱，马尾辫轻巧的垂下，制服裙摆下是光洁的大腿，圆头小皮鞋整齐的排列着，没有多余的配饰。不仅透露出元气满满的青春气息，更让人瞩目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
那是一双让人看了就无法忘记的眼睛。
黑色双瞳，丹凤的眼型，睫毛和眼线勾勒出精致的飞翼，就像是在微微含笑一样，也有种高傲的蔑视感。
乍看上去没有化妆，却好似精致无比的雕琢。
和那稚气的年纪完全不同，单单是这双丹凤眼，就有摄魂夺魄的成熟感，莫名的反差。
就好像那天的小护士，虽然戴着口罩，但也从这双眼睛里，感觉到了隐隐的嘲讽和蔑视。
“这倒不是。”
陈晨摇摇头，安抚了草木皆兵的妻子，语气却坚如钢铁：“她是我的敌人，我要复仇的对象。”
叶晓音闻言，愣了一下。
她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差点被吓了一跳。那双眼睛里带着冰冷的寒意，仿佛磨砺待刺的尖刀，她很熟悉这个目光。
每当这个眼神出现时，不是在面对异兽，就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敌。
而这些家伙都注定被挫骨扬灰。
……他是认真的。
“我看一看。”
于是，叶晓音也收起玩笑的心思，严肃起面容，开始仔细端详手机里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雏鸟”，那个相框是陈晨在地下实验室发现的重要线索。
除了这个少女的样貌以外，那双眼睛就是最重要的特征，而且黑色长发，身高、年龄和性别都符合，在陈晨的脑海中两个人的轮廓完美重合在一起，绝对就是她没错。
但很奇怪，这么直接的线索，居然会中断。
嫌疑人的脸都摆到面前了，按理说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即可，陈晨先是把相框拿到监察部，用他们的人脸大数据模型进行匹配，只要能找到对方的身份，就能确定目标，知道她的家庭住址、手机号码和人际关系，可以从多角度攻破。
下达通缉令后，也可利用天网的摄像头捕捉她的行踪轨迹。
都是老一套的刑侦手段了。
可匹配数据结果是：无。
这就令人疑惑不解了，国内监察部和其他司法部门都达成了联合，在这个系统上都是共享数据的，按理说只要你有身份证，就不可能在数据库之外，因为有摄像头的帮助，普及面甚至比人口普查和血液采集还要广泛。
但陈晨亲自上手，反复试了几遍，依然没有结果。
“黑户？”
于是陈晨进行了第二个步骤。
他来到部长办公室，找到赵卫杰，利用他的权限开启了魔法少女的数据资料库。
这是高度保密，寻常人无法触及的重要资料。
“我每一次帮你，都是在自己操办我的退休仪式。”
老赵满口抱怨，但还是照着做了。
陈晨想到，这也是有可能的，有些魔法少女身兼重要的保密工作，经过她们的允许，监察部会把这些魔法少女的公民身份暂时消除和加密，直到退役方才恢复，这些人，自然无法用一般的手段查到。
但这个特殊的数据库不同，它涵盖了国内所有注册在案的魔法少女，例如鸢尾和结香，这两个官方人员。
甚至野生但被观测过的魔法少女，外国曾入境的魔法少女，她们所透露出来的些许情报也被登记其中，就比如郁金香在内。
可以说，只要是魔法少女，就不可能逃脱在这个数据库外，除非从未在人们视野里出现过。
……就像锦织雪那样神出鬼没的。
而“雏鸟”，陈晨有很大把握，她应该就是个魔法少女。
但搜寻结果出来时，却让陈晨和老赵两个人大跌眼镜。
也是“无”。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会，赵卫杰率先开口：
“啊，我想起来这个熟悉的感觉了，当初我来搜查你那个蓝头发小情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结果。”
“……你怎么也有这种奇怪的误解。”
陈晨皱紧眉毛。
如果是结香散布的谣言，他就要回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小家伙。
“啊？不是吗，亏我还一直苦心帮你瞒着弟妹的。”
“去你的吧。”
看着老赵贱兮兮的坏笑，陈晨忍无可忍捶了他肩膀一拳。
他知道这家伙应该不是真这么想，只是责怪自己没有及时告诉他实情，害得他当时焦头烂额的忙了几天。
“不过，我只知道一点。这家伙应该不是魔女的成员，反而是她们的敌人。”
陈晨收回拳头，不管龇牙咧嘴装作很疼的老赵，只是紧盯着屏幕上的“无搜索结果”的字样。
“这样吗……那可就头疼了啊。”
老赵挠了挠头，长叹一声：“魔法少女一个比一个神秘，一个比一个来头大。这年头，部长可真难当啊。”
监察部的路子走不通，于是，陈晨只能寄希望于妻子。
妻子在这个领域的资历比自己老得多，他还在研究所里的时候，妻子就已经开始了魔法少女的生涯，可以说是现在诸位的老前辈了。
当然这句话陈晨是不敢随便说出来的。
她在这方面的人脉、消息肯定非常灵通，陈晨觉得，说不定能从妻子这里打听到什么线索。
事实也如他所料，叶晓音看着照片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她抿了抿嘴唇，艰难的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吧……这是我们的敌人？”
她把陈晨所说“我的敌人”换成了“我们的敌人”。
“是，怎么了？”
陈晨反问道，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印象中，除了和瑶瑶有关的事情，很少看见妻子这么为难过。
“如果这是敌人，那我们还是快跑吧。”
叶晓音叹了口气，似乎带着些无奈的苦笑。
在陈晨越来越疑惑的时候，妻子终于揭晓了谜底。
这句话令他感到了惊愕。
“——因为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是个鬼魂。”
第一百七十九章 初代
叶晓音是最初的魔法少女之一。
陈晨之前对这个事情没什么概念，只是认为，妻子是最早的那一批契约者而已。
直到今天，由妻子的讲解，他才终于有了一个清醒的认知。
“由于魔法少女有在期和退役的说法，我们一般按照时间线的划分，来确定魔法少女属于哪一批次的战士。”
“就像学生的学届一样。”
“2017年，是魔法少女最早出现的一年。”
“2017-2022，被称为第一代。你应该很熟悉，毕竟这是你担任指挥官的时期，当时谢丹就是我们的队友。”
陈晨听着，点了点头。
他是差不多2018年末加入监察部的，虽然只有短短几年，却认识了不少同伴。
不仅是C-27本地的魔法少女小队，叶晓音，谢丹，还有那一位……除此之外，还有外地交流的，任务中支援的，临时借调的，甚至莫名其妙来串门的，敌人和友方，不少魔法少女都令他印象深刻，“博士”的名号也是在这期间打响的。
毕竟这期间，经历过猎巫行动、夺还戒律锁、深海探索等诸多事件，可以说是最复杂的五年。
也是不那么愉快的时间。
“然后是2023-2028，我们一起退役，我开始担任指挥官，你则是离开了监察部。”
“这段时间内产生的魔法少女，被称为第二代。当时你也在，应该没忘记吧？”
陈晨点了点头。
对于“第二代”，他的印象也比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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