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灯火说谎
每抽搐一下，血液就多迸发出来些许，连带着藏到一起不停的被摇出来。
看来和“律师索尔”一样，这些疫医装束的人并没有什么武装能力和战斗能力，只是普通人的身体构造。
噔。
噔。噔。噔。
正当陈晨准备走过去，踢开他的面具时，头上突然传来声响。
是灯光。
头顶上传来几盏灯光的照射，突然照亮了这座昏暗腥臭的房间。
陈晨抬起头来，这才注意到，这间地下室里有二层平台。
……怪不得下楼的时候走了那么久。
只见，聚光灯交汇的地方，是巨大的天幕玻璃顶端，上面环绕着一圈走廊，像是动物园游客的观察室。
那上面，站着五个穿着黑袍、同样戴着鸟嘴面具的人。
他们身高不一，体型也有一些差别，但在黑袍下保持着相对一致的站立，像是被折射出来的五个影子。
包围了陈晨的五个头顶的方向，站在她对面的，是其中一个瘟疫医生。
它的鸟嘴上，挂着赤红色的斑点，像是血迹。
“我已经听说了，有不畏惧戒律的魔女，破坏过我们的行动。”
“没想到是真的存在。”
为首的一人，说话了。
它的声音和那些疫医同伴们一样，经过电子音的噪化干扰，再从音响放出来回荡，显得格外嘈杂。
听不出性别、年龄之类的特征，感觉像是机械。
“我们要如何称呼你，蓝发的魔女——”
瘟疫医生们只有一人说话，其他人沉默不语，高高在上如同神明，像是围观着猴山中的猴王，似有嗤笑。
在面具下的眼神，不知道是蔑视还是俯视。
砰——！
陈晨并不关心。
她是来寻仇的。
子弹由枪口迸发，旋转暴躁的向头顶射出，轰击在天幕的玻璃挡板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然后，跌落下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 红喙疫医
这么简陋的实验室里，却做了如此充分的防御措施。
陈晨有些意外，经过改造的手炮居然只能在天幕顶板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看似透明的玻璃，应该是某种加强过的特制材料。
“毕竟是这种实验，小心一点很正常。”
为首的红喙疫医说话了。
他在子弹射出来的时候，似乎后退躲了一下，但看轰击的冲击力被玻璃罩挡住以后，便冷笑起来。
“魔女，我们没有发动攻击，而是汇集了五位研究员在场，足以证明我们的诚意了。”
“……我想，我们拥有谈判的余地。”
他的话回荡在音响里，在空荡的实验室里不停旋转，像是进了陈晨的耳朵，但好像又没进。
“研究员？”
陈晨只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关键词：“你们是研究员，那雏鸟是什么……她在哪里？”
“不准直呼那位大人的名讳！”
“放肆！”
一瞬间，旁边两个瘟疫医生怒吼出声。
他们的声音混杂在嘈杂的电子音里，变了个调，但明显能听出有些许不同。
“安静。”
红喙疫医双手虚压，他似乎是这里面地位最高的，一下就镇住旁边几个躁动的同事们。
他的面具微微抬起，但下颌的地方也有密封的长袍连接，完全看不到任何一点皮肤。
“魔女，我们不明白，你为何要与我们作对，为何要侵入这里。”
“根据我们的调查，虽然不清楚你来自何处，所求为何，但只有一点可以明确——”
“你并非监察部所属，甚至不是他们的友方，可以说是敌人也不为过。”
“这样看来，我们的利益关系，应该是一致的。”
红喙疫医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读音，停顿片刻，继续说：
“我们的敌人只有监察部而已，如果鸢尾花成了你的附庸，我们可以从今日起放弃对她的征讨。”
“索尔已经死了，他对你们魔女的债已经还清，如果还不满意，脚下那具尸体就当作我们对你的歉意和补偿。”
他的语气意外的谦和，似乎并不带什么敌意。
而是带着求和的目的而来。
陈晨瞥了一眼脚边，那具瘟疫医生的身躯被轰碎了一半，手中的控制器跌落在地上，不停的颤抖和抽搐。
血液淌出一滩小池。
是他们中选出来的牺牲品吗，为了壁虎断尾的求生？
“魔女，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红喙疫医发出质问，手背在身后，发出上位者的气势。
“……征讨监察部，我意见不大。不管你有什么隐情或是争端，那是战争的层面了，就该一枪一炮的干仗。”
陈晨复仇向来干脆果决，能一枪爆头，就绝不拖泥带水。
但如果对方想明明白白的死，陈晨也乐意成全。
她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
“但你们牵连到了无辜的人。”
如果说鸢尾的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还算是死有余辜。
陈晨在这一条命上，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汪教授，被囚禁弄成瘫痪，关进精神病院里，或许经历了严刑拷打，他的家人和子女也都失踪。
夏安，更是被当作刺杀的工具，植入异化病原体，改造成心之兽的培养基，送她去杀死她的老师。
这些可都不是监察部的人，没有需要承担的责任。
更不要说陈晨自己，也是离职的员工，却被当成了第二个刺杀对象。
“所以，该死。”
如果再放任他们下去。
老赵、谢丹、结香、妻子、瑶瑶……
这些监察部的重要人物，都会皆由那个名单，一个个被他们盯上。
陈晨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因此，她给眼前看到的所有人，都宣判了死刑。
包括那个藏着的雏鸟。
“革新总是伴随着牺牲，新世纪的降临我们每个人迟早都会经历，只不过是早或晚罢了。”
红喙疫医冷笑着，他的声音被噪音扭曲，变得格外狰狞。
“所有实验对象都是自愿的，魔女。无论是不得志的老不死，还是监牢里的重刑犯，或者说渴望力量证明自己的小鬼头，只有足够的愿望和期盼，才能接纳兽的洗礼，这和魔法少女的原理是一样的，没想到吧？”
“这里没有无辜者！只是先一步享受新生命的幸运儿罢了……”
他圆镜框下的眼镜，总感觉闪烁着艳羡的光，非常诡异：
“魔女，如果你是来当正义使者的，来当英雄的，那还是不要叫什么魔女了，感觉更适合我们一些，哈哈哈！”
砰——！
尖锐的笑声被打断了，难听的噪音终于消失。
划下休止符的，是更为暴躁的轰鸣声。
枪口的烟尘散去，陈晨手提着夸张的黑色巨兽，大口径重型反器材步枪，发射了一颗子弹。
“也没用吗……”
陈晨不满的砸了砸嘴，看着圆柱的子弹射在玻璃天幕上，然后坠落下来，发出冷却的滋滋声。
她随手一撇，反器材步枪砸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后转眼间，又化作星光碎开消散。
“你……”
红喙疫医笑不出来了。
他眼睁睁看着这些变化，却不是魔法，因为自己能看到那柄长枪的出现。
是怎么拿出来的，又是怎么消失的？
完全无法理解。
子弹在他额头正对的地方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弹孔，虽然没能击穿这种魔法材料的加护，但却实打实的进行了伤害。
他无法控制想要后退的心理，明明知道自己无法被伤害到，自己是安全的……
上一篇：如果对她们做什么都是美德的话
下一篇：辉夜大小姐想让我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