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隐月明
这场闹剧最终还是以那个黑衣的女子的收敛自己的威仪作为结束。
在令无疾的定性中,这当然也只是闹剧而已。
本来他们两个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再说了,令无疾手上还有令咒。
虽然他并不觉得,所谓令咒真的能强制这个从者做出违逆她的意志的行为。
但对方既然回应了他的召唤,就意味着她必然还是要对现在的关系重新审视。
而这个从者收敛了自己的威仪之后,就仿佛黑水晶一样的眼眸扫了令无疾一下,然后审视夜空的天星,似乎是在确定方位,最后才对他说:“我要回一次华夏。”
“也不是不行……”
令无疾倒也不是缺了她就无法介入那场圣杯战争,只不过放任这么一个存在去华夏随意走动对他来说实在有点放心不下,更不必说,这人某种意义上跟那个秦始皇是一个性格,说不定在华夏转了一圈后就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不对,难不成是在她回应召唤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了吗?
她也看出来了令无疾的担忧,只是摇了摇头,但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径自走到了还半跪在地上的越女面前,理所当然地用趾高气昂的语气抬高下巴对那个白衣的女子问话:“还未请教。”
“赵,赵素衣。”
这是她的本名?
令无疾一时间也有点诧异。
虽然他也听说过,越女也曾被叫成赵处女,不过越女是她觐见越王勾践之后越王给她的“号”,基本上就相当于明朝时候的郑成功被赐姓一样,至于她本来的名讳,自然也就无从指认了,不过想来,按她的自述,“生于深林之中,长于无人之野”,在春秋时期,像这种“野人”未必会有姓氏——
算了。
令无疾很快就把这些杂思甩在脑后。
“那我不在的这段时日,就由你负责保护他了。”
她居然理所当然地对另一个从者下令。
那个自称赵素衣的女子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拒绝吗?”
黑衣的女子只是随口一说,但那股浩荡的威仪顿时又如同雷霆在云层间穿行般激荡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出来震耳欲聋的滚滚雷声。
“还未请教。”
但那个女子只是抬起头,直视这个站在她身前的黑衣女子,眼神清亮如水,说。
“姬,姬墨羽。”
只是随口胡诌的吧?
令无疾顿时就在心里吐槽了起来。
虽然她如果真的是那个颛顼,说姓姬倒也情有可原,毕竟是那位华夏人文共祖的孙子,而黄帝自己就姓姬。
然后两人就好像达成了什么默契似的,白衣的女子默默地点头,而黑衣的女子却随手将一柄古朴的剑器从虚空中取出一样,朝少年所在的方位随手一掷,于是那柄剑器便连剑带鞘斜斜地没入少年脚边的土地中,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身形就在转瞬间,消失在原地。
令无疾想着对方要是在华夏碰上了秦始皇跟罗濠会变成什么样,然后又摇了摇头,他现在想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就只是拿起插在地上的剑器,从鞘中拔出古剑,但古剑并非他所想象的青铜的材质,而是碧绿的翠玉色,神光湛湛,挥舞的风声中甚至隐隐传出龙虎的吟啸。
“腾空剑?”
令无疾并不是很喜欢这剑的颜色。
不过这说起来算不算是自己牛头人了她?
咦?她心甘情愿送给自己能叫牛头人吗?
令无疾顿时也懒得继续在这种问题上深入下去。
……
于此同时,图法利斯。
千界树家族的族长达尼克的心情此时前所未有的糟糕。
这个外表虽然看上去不过才二十世代的、但实际上已经快要接近百岁的魔术师外表恭敬地对那个鸠占鹊巢的老人行了一礼,等到那个在神秘侧肆虐了几百年了的老人终于从视线中走远,他才长舒了一口气,但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虽然沃邦并没有剥夺他参与这场圣杯战争的资格,也任由他发挥他自己这数十年来的谋划,但即便他所召唤的Lancer即穿刺公弗拉德三世在罗马尼亚有相当高的本土知名度的加成,再加上他从爱因兹贝伦家族中谋夺到的人造人技术让他无须再为魔力的供给感到担忧,但即便如此,那个狼王沃邦甚至都没有动用从者,而是亲自跟穿刺公弗拉德三世打了一场,虽然过程分外惊险,但他还是最终赢得了胜利。
弑神者果然是被命运青睐的勇者。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达尼克分外绝望。
如果仅仅只是沃邦本人就已经如此,那么生死就在其人的一念之间的达尼克自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在沃邦介入这场圣杯战争之后,决定这场战争的走向的,已经不是他这种层次的魔术师。
即便对方并没有剥夺他参与其中的资格。
即便他的家族中也有人能召唤出从者。
但沃邦甚至还跟另外两个同在欧洲的弑神者联手了。
而那两个弑神者,也召唤出了各自的从者,甚至这些人都没有遵循圣杯战争向来的隐匿从者姓名的习惯,而是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的从者报上了姓名,并且,很有黑色幽默的是,这些弑神者所召唤的从者,多半是被他们亲手弑杀过的存在,虽然不从之神跟英灵很难说得上是同一个“人”——
譬如说,沃邦召唤出来的从者,就是Archer伊什塔尔。
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召唤出来的从者,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屠龙英雄saber齐格飞。
而那个黑王子亚雷克所召唤出来的倒不是他曾经亲手弑杀过的神明,不过也是跟他曾经杀过的米诺斯关联匪浅的rider欧罗巴。
至于其他的从者,沃邦却很大方地让千界树家族自由发挥召唤。
而有了沃邦、萨尔瓦托雷和黑王子亚雷克所提供的圣遗物,千界树中的几个年轻一代的人就作为御主将那些神话级的从者召唤了出来,但达尼克很清楚,一旦他们违逆了这三人的意志,这三个人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些年轻一代身上的令咒给夺取过去。
PS:姓名只是杜撰,没有任何考据的要素
第四卷:蓬莱何处 : 第十二章:现状(2)
其实黑王子亚雷克——或者说亚历山大·加斯科因觉得现状会变成这样也有点匪夷所思。
他向来自认为是弑神者中少有的理智的人。
虽然他的本质其实就像是草薙护堂一样,是个虚伪的人。
不过他在听到所谓的“圣杯”之后,就暂时停止了他跟神祖桂妮维亚的纠缠,赶到了罗马尼亚,他原本对什么圣杯战争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最终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个傻子一样的剑之王萨尔瓦托雷·东尼,两人天生八字不合,一见面就差点打了起来,但还是一同前往了图法利斯,剑之王的目的在于干架,而他的目的则在于圣杯本身,所以在抵达那里之后,他就袖手旁观,坐视那个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的最古老的弑神者沃邦跟他的从者把剑之王群殴到鼻青脸肿的地步——
虽然这点小伤对于那个剑之王来说很快就恢复了。
然后他才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最后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他就答应了跟他们联盟,共同对抗远东的那三个弑神者。
准确地说,只有两个。
剩下的那个,虽然习惯上认为他有弑神者的战力,但他肯定不是弑神者。
虽然没有真正直面过那个少年,但亚雷克很清楚,沃邦想要拉拢剑之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个少年,他曾经听说过沃邦连同草薙护堂一起栽在那人手里的事情,所以就猜剑之王身上或许有什么是可以对付那个少年的特质,至于对他的邀请,纯粹只是添头而已,有没有都差不多,要是他当时不在场,那么结局很可能是另外一回事。
虽然他本来就觉得这种联盟实在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他虽然说自己是理性的,但本性其实就是个好战分子。
但不如说,几乎所有的弑神者都有好战的特质。
他在召唤出rider欧罗巴之后,血液已经开始沸腾,在驱使他去找寻和自己旗鼓相当的敌人。
……
但即便令无疾得到了腾空剑、有了那个赵素衣对姬墨羽的保证后,他还是没有立刻就赶赴图法利斯。
事到临头,他当然也不是会因为姬墨羽的远离而感到恐惧所以逡巡不前的人,只是,有个意外的人找上了他,并且提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设想:
“你是说,你想要伪装成我的从者,跟我一起去参加圣杯战争?”
令无疾看那个一身现代时尚装扮的美杜莎,一时间还有点精神恍惚。
他昨晚见了太多的奇装异服,神裂火织就不说了,那副打扮实在过于前卫,而后继他们所召唤出来的从者虽然看上去都很让人赏心悦目——毕竟能成为英灵的很少有外貌真的平平无奇的,但由于她们各自的年代和民族不同,衣服自然也就百花齐放,所以在眼下能看到像美杜莎这样的熟女装扮,甚至美杜莎本人就是个漂亮的大美人,自然就让他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美杜莎就点头,说:“不是说你的从者弃你而去了吗?”
“谁告诉你的?”
令无疾心说这才不到一天,消息就传到了她的耳中,难不成他的身边有内鬼?
可也不对啊。
那两个人有什么能跟这个前不从之神搭得上关系的地方?
“我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美杜莎避而不谈,只是说,“所以,你到底同不同意?”
“为什么?”
令无疾稍微有点不解。
难不成是静极思动?
但也不至于主动去趟那滩浑水吧?
“因为我想保护你。”
她忽然眼神迷离,风情万种地说。
令无疾只是暗自翻了翻白眼。
转而美杜莎的脸上也收起了那份神采,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令无疾,说:“我听说你已经要挑战人类社会的道德风俗的下限、开始脚踏两条船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对我无动于衷呢?是不喜欢这种风格吗?”
令无疾倒也不能说他讨厌这种风格。
只是这个前不从之神的故作姿态过于明显、让他稍微有点膈应就是了,虽然对某些人来说,像她这种层次的美人,无论再怎么故作姿态都能接受,但令无疾却不太习惯,更不必说,他一直都没有搞清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心态,那份莫名其妙的好感又是从何而来的。
又或者,那根本不是出于好感,而是某种戏弄?
令无疾心想。
“你这人果然有够别扭的……”
“过奖?”令无疾还是心不在焉地说,“不考虑别的话,这个意见其实还挺有意思的,不过,对方既然连齐格飞这种弱点一目了然的从者的真名都放出来了,其它我可以不管,但既然我已经接受了他们的战书,就必须把自己放在跟他们对等的地位上。”
“也就是说,你要公开自己那个从者的姓名?”美杜莎就把脸凑过去,问,“那个姬墨羽到底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令无疾只是挑了挑眉,说。
“你不是说……”
“哦,我的意思是,如果在阵前相见,对方自报姓名,我方自然也要礼尚往来,报出自己从者的名字。”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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