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是魔法少女有问题吗？ 第89章

　　沉默片刻，琉璃叹息一声，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耳边同时也传来了那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对待妹妹，你可是真的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呢～”

　　（收下吧，各位读者，这是我最后的日常了！最近写日常评论急剧下滑，均订好像也在掉，果然就不能写的太平淡了，看来接下来的剧情我得弄点大波动了～）

　　ps：可怜可怜作者吧！给点月票吧！真的饿的快揭不开锅了，呜呜呜～

　　（加更进度46/100）

第二十七章 梦中忆

　　“琉璃…”

　　“琉璃……”

　　耳边似是传来了那隐隐约约的熟悉的声响，他人的呼唤，让沉睡中的少女有了点点回应。

　　可能是由于太过疲惫的原因，即使因为他人的呼唤，下意识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皮就犹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睁不开，意识混沌无比，就想就此沉寂下去。

　　“琉璃！”

　　那随着那急切的一声呼唤，少女从睡梦中醒来，琉璃般的眼眸带着一丝被惊醒的震惊，瞳孔之中复杂的情绪纷纷流露。

　　眼前的一切伴随着光入视野逐渐从朦胧变得清晰，眼前的一切是黄昏下的断壁残垣，破碎的大地之上，缝隙间流淌的是鲜红的血液，无数的尸体叠加在一起，死亡的气息不断的刺激大脑，让此时的战场宛若人间地狱。

　　望着那满目疮夷的一切，琉璃银灰色的眸子之中，那明亮的光逐渐暗淡了下来，呼吸从醒来到现在就没有平缓过，身体各处的伤口像是被撒了盐一般火辣辣的疼，明明平日里能轻易愈合的伤痕，在此时却变得极难恢复。

　　琉璃双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但那种来自精神上的撕裂感又让她痛苦不堪，随着一声呻吟，她又跌坐回了地面，身后的一片柔软，却是抱住了她，缓冲了一部分的冲击力。

　　那种大脑的刺激感让琉璃双眸紧闭，即使闭上眼睛，眼前似乎也会闪过那些画面，鲜血在诡异的紫色光芒下飞溅，残肢与断臂缓若垃圾一般在天空中抛落，绝望的厮杀与惨叫混合在一起，每一个从自己身边掠过的人，她们的脸上能看到的只有鲜血沾染着决绝的神情。

　　魔光在此处绽放，无数各式各样的魔法，宛若雨点一般向着战场的前线砸去，异兽的嘶吼声震彻云霄，当箭矢与刀刃划破那布满鳞甲的坚韧外表，紫色的血液便犹如喷泉一般洒满天空。

　　这里不是人与人的战场，而是少女与怪物的死斗，对方并非是拥有感情的生物，在这里没有俘虏苟活一说，若是被抓住破绽，心存侥幸，下一刻，在那空中飞舞倒悬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头颅和肢体。

　　血夹杂着呐喊不断刺激着少女的神经，那种痛苦不断折磨着琉璃纯净的心灵，身体伴随着脑海中的声音回荡不断的颤抖，那种感觉就犹如把千万人不同的思想塞入你的脑中，然后将本体的精神彻底撕碎。

　　痛苦，却又不是自己的痛苦，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战友临死前那绝望的呻吟，烈火燃尽了一切，而生命在此处不断的终结。

　　大地在震动，苍穹在颤抖，恶魔将死亡的凝视悬放于高空之上，彼岸之间的裂缝已经蔓延至深，这里是唯一的机会……

　　慢慢的，伴随着脑海中的回响由深至浅，眼前的画面也缓缓消失，黑暗重新充斥着大脑，而耳边又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呼唤。

　　“琉璃。”

　　名为琉璃的少女缓缓的睁开了眼，而眼前所蹲坐着的是那红发的战友，赤色的裙甲遍布着全身，红莲的发饰点缀在其发侧，更给其傲人的身姿增添了一股无畏与炽烈。

　　“好一点了吗，琉璃。”

　　面前的少女轻轻开口，琉璃缓缓的点头，她低垂着眸子，不断的喘着粗气，自己刚刚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可这遍布伤痕的身体就宛如又经历了一场大战。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红莲。”

　　少女清冷的面孔上硬生生将痛苦的神情憋了回去，肌肉一旦用力，那种撕裂感就会再次传来，再一次的尝试站起却是失败了。

　　突然间，身前的那道身影来到了身侧，自己的手被温柔的拉过，穿过了红莲的颈部后面，另一只胳膊肘处也被红莲的手臂穿过，随后，整个人的身体便被起用力撑了起来。

　　琉璃腿部用力，咬着牙忍着痛，终于在红莲的帮助下站了起来，仅仅只是站起来这一个动作，仿佛就已经耗尽了体内仅存的所有力量。

　　“我们先回去吧，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

　　红莲一边撑着琉璃的身体一边转过头对着这个比她小许多的战友轻声嘱托的。

　　此时的琉璃，是真的连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力的点了点头，二人就这样在铺满尸体，遍布鲜血的龟裂大地上不断的挪动。

　　由于两个人身上都负伤的原因，行动的速度很慢，在琉璃的视野之中身边所过之物皆宛若山岳般的巨大残躯，硬黑色的身躯就如同史前巨兽那般恐怖，腥臭的紫色血液让人难以忍受这恶劣的环境。

　　少女与怪兽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了一起，尸体已经没有人处理，因为站在此处的除了琉璃和红莲二人以外，早已没了其他活人。

　　残破的裙甲，断裂的魔装，这是脚边不断踩过的事物，然而这些以往被魔法少女视为唯一可依靠的装备，此时也已成了无主之物。

　　天空与大地，宛若两个世界，大地之上，只有那宛若地狱般尸山血海的墓地，天空之上，破碎的星空将最后的防线撕裂，紫色的太阳高悬于裂缝之中，二者结合宛若恶魔的眼睛，诡异的深紫色光芒从裂缝的深处释放，将世界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扭曲与虚无……

　　两个人的身影在这浩瀚的天与地之间就犹如尘埃般渺小，可就是如此，天空被撕裂，大地被粉碎，然而，也唯有她们二人仍旧以顽强的生命力步履蹒跚的向回走去。

　　渐渐的，眼前的路开阔了，较为完整的建筑出现在了眼前，活着的人将死人的气息驱散，当二人的相互依靠扶持的身影出现在基地总部的前方，剩下的魔法少女皆迎了过来。

　　刚生的希望出现在眼前，干枯的力量不足以支撑身体，二人皆直直倒着躺在了地面之上，耳边传来的是魔法少女那紧张的呼唤声。

　　待人来到了身边，柔和且富有生命的治愈之光俯照在伤口之上，干枯的精神之力与魔力开始缓缓的恢复，琉璃转过头望向一旁，同样疲惫不堪的红莲轻轻地问道。

　　“我们…这一仗…赢了吗？”

　　“我们赢了……”

　　红莲艰难的转过身，面朝着天空虚弱的说道。

　　“但，只是暂时的……”

第二十八章 死亡

　　战斗总是残酷的，无论是人与人时期的热武器时代，还是如今这个魔法与怪兽相碰撞的时代，将对方撕裂或许是唯一解决的办法，但流淌的鲜血从来不可避免……

　　望着伤病房内那一个个躺在床上或昏迷或痛苦或呻吟的身影，琉璃总是忍不住的偏过脸，却又在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中转过头。

　　她走过去，抚摸着每一位重伤的少女，被切割的手臂，被戳瞎的眼眸，那仿佛能撕裂半个身体的狰狞伤口，那流淌殆尽仿佛能汇聚成河的血液，空气中弥漫的是温热的血腥，在这里，唯一能让她们解除痛苦的，除了治疗组的魔法，就只剩死亡。

　　轻轻的走过每一个人的身旁，声音伴随着惨状让琉璃不敢直视，她的心在颤抖，她的手也在颤抖，纯洁无暇的琉璃之眸将此间百般苦难收纳眼中，可拥有此双眼睛的人却是无能为力。

　　迈步间，一只逐渐失去温度的手无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轻微仿佛风一吹就能消散的呼唤声在耳边响起。

　　“鸢尾大人……”

　　琉璃停下了脚步，指尖无力划过了自己的皮肤，那只手就要坠落床边，琉璃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那只手，而入手的触感却是那般的冰冷，不似活人。

　　琉璃轻轻来到这只手的主人身旁，蓝色的发丝染上了那洗不尽的血污，杂乱的散发掩盖住了少女那苍白如纸的脸庞，琉璃伸出手，小心地想要将这盖住人面部的发丝拨开，但自己的手却再一次被女孩儿无力的抓住。

　　“不要……求求了……”

　　女孩虚弱的请求声，让琉璃内心一惊，她迅速的收回了手，随后抓住女孩的皓腕将自己体内的魔力一点点渡到对方的身体之中。

　　魔力就犹如那温热的暖流，流淌入少女虚弱的身体之中，那原本宛若风中残烛般的身躯，逐渐有了继续开口说话的力气。

　　“不要掀开我的头发……我的脸，太丑了……”

　　“我不想因此脏了鸢尾大人的眼睛……”

　　女孩的话语让原本心情沉重的琉璃内心一痛，呼吸也在此一紧。

　　“怎么会？无论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作为战士的你一定是最美的，不许你再说这样的话了！”

　　听着那熟悉的话语，琉璃渐渐想起来了，躺在床上的这位魔法少女，正是当时接应自己来到此处的魔法少女。

　　那时候的她虽然身上的裙子都已染满了鲜血，至少声音是清澈的，眸子里有光，而此时，她却已经躺在了床上，连自己的脸也不愿意给他人看。

　　战争毁去了少女一切美好的东西，无论是家园，亲情，爱情，物质，甚至是属于自己的容貌，在利爪与魔力的腐蚀之下，一切美好的事物都会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

　　“你好好休息，我会治好你的，不要伤心，你的脸我也会……”

　　琉璃急切的想要安慰这个仅仅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魔法少女，可此时，她的话却是被对方打断了。

　　慢慢鲜血的小手在空中无力的挥了挥，少女颤抖的话语紧接响起。

　　“没用了，伤口太大了，腐蚀到五脏六腑了，鸢尾大人，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魔力了……”

　　少女的话语让琉璃的瞳孔猛地一收，她迅速的站起身，随后撩开了女孩儿那已经破碎不堪的衣裙，原本少女白嫩柔软的腹部，此刻不知被何物划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已经在伤口的边缘结痂，但伤口的内部依然能看得见，那诡异宛若血管般的紫色血丝布满了裸露在外的伤口以及更深处。

　　这是魔力腐蚀的表现，此岸的魔力可以供给魔法少女使出强大的魔法，而彼岸那浑浊受过污染的魔力，亦可以腐蚀少女的身躯，使之衰竭，陷入终末。

　　少女这种程度的腐蚀，就算是神医来了，也回天乏术，唯一能救她的是魔法国度天饶司的神愈使，可此刻，在这片战场上，天饶司的治愈系魔法少女本就极其稀少，在折损比例如此巨大的战争之中，魔法国度根本不可能把极其稀有的神愈使过多的派到这危险之地。

　　原本这片区域的战场上是有一位，可惜在琉璃支援到达之前已经阵亡了。

　　琉璃紧紧的抓住少女那逐渐冰凉的手，魔力不断的灌入她的体内，少女却硬生生用自己的意志拒绝了这份力量的续命。

　　透过发丝间，琉璃仍可以看到女孩那双明亮的眸子，虽然已经虚弱无比，但那眼神中的光却从未消散。

　　她虚弱的从破碎的裙装之中掏出了一封信，那皱皱巴巴沾满鲜血的信，颤抖的递在了琉璃的面前。

　　“鸢尾大人，我知道，我是回不去了……求求你把这封信带给我的弟弟……他还小，可能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如果我这个做姐姐的突然离开的话，他一定会伤心的哭的……我不想她哭，他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他刚生出来的时候，除了妈妈第一个抱着他的就是我……”

　　“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手掌也小小的，瘦嘟嘟的…稍微长大点，却总是喜欢让我抱他，叫我姐姐，如果我不回去的话，他一定会哭的，我不想让弟弟哭……”

　　“他明明才那么小，不应该明白什么是死亡，也不应该感受这样的悲伤，如果有我这封信的话，他一定会以为姐姐有事出去玩了……”

　　“他还小，但听得懂话，他很乖，让妈妈把这封信读给他听，他会听话的……求求你鸢尾大人，我知道您事物繁杂，但这个战场上，唯有你是最有生的可能走出去的……”

　　“求求你了，就当是我与大人有接应这么小小的缘分上，帮我把这封信带回去……”

　　少女虚弱的声音带着哭腔将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那姐姐独有的温柔，但同样却也随着那生命的流逝缓缓停止。

　　琉璃紧紧的抓着她的手，将头埋下，她的身体在不断的颤抖，眼泪不断的滴落在那染红血液的被褥之上。

　　面对同伴的死亡，她无能为力，明明好不容易到达了s级，却只能如以前那般，看着身边的人慢慢死去……

　　眼泪不断的滴落，但琉璃却不敢发出一点的声响，因为她知道少女的死去是常有的事情，但在这病房之中，还有可能活下去的人，如果连s级魔法少女都崩溃痛哭，那么还有谁给这些处于重伤中的魔法少女们去相信生的希望呢？

　　伸手是去脸颊上的泪水，琉璃站起身，再次伸出手放在了女孩儿那被头发掩盖住的面颊之上，柔和的光伴随着鸢尾花的花瓣缓缓飘落，待光芒散去，琉璃轻轻拨开了少女掩盖住面部的发丝，原本被伤痕布满的脸上，此时恢复了以往的清秀，呼吸虽然已经停止，但那双失去聚焦眼睛却一直睁着望着前方……

　　琉璃颤抖的伸出手，盖住女孩的眼睛，随后缓缓抚下，当手再次抬起光线照亮，少女便安详的躺在那儿，宛如睡着了一般。

　　琉璃站在原处，望着那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缓缓的鞠了一躬。

　　沾满鲜血的信封，被死死的攥在手上，清秀温婉笔锋的青柠二字亦是那么的显眼。

　　“我会的…一定！”

　　伴随着那最后沙哑的承诺，床边的身影离去，留下的只有无限死亡的安静。

第二十九章 痛苦

　　“红莲，现在我方的状况到底怎么样？”

　　“据我手下的人报告情况不容乐观，这一次，裂缝中蔓延出来的怪物跟从前大不一样，那种人形且会给人以幻觉的特殊异兽，不但给魔法少女的身体上带来了伤害，同时也会对她们精神上造成无法估量的损伤……”

　　“那些怪物就跟杀不完的一样，原先的200人，现在只剩下80人了……B+级和A级的高端战力损失严重，在这种战场上，连超A级稍微不注意都可能瞬间陨落，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红莲声音低沉的将事实摆在了明面上，琉璃低着头，银灰色的眼眸之中闪着那不知名的光，良久的沉默被她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