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161章

　　“大师。”正在监督学生们课业的莫度走了过来，询问丧钟是否需要服侍，毕竟每次要吃什么点心，都是他出去买的。

　　“没事，我就是回来看看。”苏明背着双手，看着未来魔法界的希望之子们：“斯特兰奇和刘海柱他们这批新的大法师们，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地球因为宇宙大航海有些混乱，但那种事情影响不到我们魔法界。”黑人教授露出了一个油腻的笑容，他给自己胸口抹着橄榄油，护心毛像是湿润的水草一样粘在他皮肤上：“法师们都各司其职，四大至圣所运转正常，地球防护法阵万无一失。”

　　“地狱的血战最近消停了一些？”苏明沿着走廊走动了几步，伸出手，就有一只小鸟落在他手上，用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是的，墨菲斯托已经获取了局部优势，但现在各个领主们似乎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应该是都需要时间喘一口气。”

　　地狱里争夺撒旦头衔的血战也和人类的战争区别不大，打的其实就是经济，是灵魂和能量，墨菲斯托确实地盘最大，手段最好，但其他领主们构成的联军也不差，能和他耗上几百年都是小意思。

　　“可以，内部安定至少是有了，算它们有眼色。”苏明笑了一下，从腰包里取出几粒玉米喂给小鸟：“今年的招生工作照旧，卡玛泰姬依旧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霍格沃兹或者其他地方来的交换生，毕竟不是我们自己人。”

　　“我明白，大师，谨遵您的旨意。”莫度抚胸鞠躬，在该正经的时候，他还能算是像个人。

　　“好了，你去忙吧，别耽误学生们的课程。”苏明点点头，捧着小蓝鸟向着花园方向走去：“我去找古一大师聊聊，不用跟着我了。”

　　卡玛泰姬的首席总教头只是点头应下，接着去照吩咐做事，丧钟身后很快就响起了莫度呵斥学徒们的声音，似乎是有人把‘生命法庭短棍’这种兵器塞进了嘴里。

　　是，那种一看就没啥用的短棍其实早在实战中被淘汰了，但卡玛泰姬依旧有相关的课程，毕竟这十八般兵器都要练的话，短棍也少不了嘛。

　　未来他们毕业了，走上工作岗位了，还乐不乐意用这玩意另说，但如果需要用的时候却不会，那就是学校的责任了。

　　抱着小鸟的丧钟穿过长长的走廊，绕过了前堂的花园，又走过了用于招待客人的正厅，来到后院之后，找到了那排小屋。

　　他伸手敲敲门，随后就推门而入，那看起来依旧年轻的老师还是笑眯眯地坐在炕上，正捧着碗喝酥油茶呢。

　　“老师，你找我？”苏明指了指手里的小鸟，笑着来到火炕旁边盘腿坐下，把鸟放在茶几上：“不过下次还是打电话吧，这小鸟不会说话，我也懒得和它眼神交流。”

　　古一是上一任的至尊法师，苏明现任的，两人都算是维山帝的代言人，而奥淑图就是鸟类的女神，所以大家用鸟类当信使可以说是理所当然。

　　就是太落后，也太原始了。

　　“呵呵，这不是你说过的么？生活总需要一些仪式感。”古一大师笑呵呵地放下茶碗，用手摸了摸正在吃玉米粒的小蓝鸟，随手一挥就隔空打开了不远处的窗户：“就像是人家霍格沃兹用猫头鹰送信，不就很有仪式感嘛。”

　　“我的姚老师唉，你可别和他们英国人学那套玩意。”苏明无语地从腰包里取出一些零食来，主要是老师最爱吃的辣条：“他们那个都不是形式主义了，而是官僚主义作风，我们现在可是新时代了，关键还是在于效率。”

　　说起来，赫敏当了魔法部长后，原本很多落后于时代的东西都被她强制改变了，唯独猫头鹰送信没有变。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念旧，不愿意放弃自己养的那只猫头鹰？明明手机更好用的。

　　“我觉得小鸟送信挺好的。”这时摩纳克推门进来，他一手拿着一只小鸟，另一只空着的手拍打肩头的雨水，也不知道刚从什么地方赶来：“送信本来就是一种相对正式的社交礼仪，斯莱德，你又背着我说英国坏话是吧？”

　　他说着话的时候还是笑眯眯的，显然对英国也没啥感情，就是打趣而已。

　　“哈，你个家伙，你别忘了自己出生在印度，只是大英殖民地而已，你严格来说可不是英国人。”丧钟笑着和老伙计拥抱握手，示意他坐下也喝点吃点：“不过你不是休假去了么？怎么感觉像是从海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确实是去海里了，还不是给你以前搞的事情收拾烂摊子，你还记得亚特兰蒂斯一族么？”小胡子法师摊了一下手，湿漉漉的也没有往炕上坐，而是站在一旁。

　　“哦，对，但不用说了，其实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苏明点上一根烟，顺便发动原力帮老伙计用高频振动控干了衣服：“如今亚特兰蒂斯人的女王纳摩拉可是我的人，我也让艾尔莎·血石注意维持着她们的友谊，所以就算有些人这次被梦魇操纵了，也不是大事。”

　　“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早知道我就不该管你的闲事。”

　　浑身干爽的摩纳克无语地坐了下来，丢开小鸟后伸手就拿了丧钟刚取出来的红酒，一边用手拔着瓶塞一边说：

　　“就像是你说的一样，有些亚特兰蒂斯人做噩梦，诞生了一些梦魇，不过我都料理了，没有成气候，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部分海底人的心里还是对你有恨意的。”

　　严格来说，纳摩是被蛇神赛特控制，犯了事才被杀的，真正害死他的人可不是丧钟。

　　毕竟要是苏明想要杀他，那早就做了，那家伙根本活不过二战。

　　“人家在心里想一想，这可不算犯罪，毕竟我又不是什么黑暗暴君，还要控制生灵们的思想。”

　　苏明笑着摇摇头，他具现了一个开瓶器给小胡子用：

　　“如果未来他们要把想法付诸行动，那就让他们来，进入太空时代的人类正好需要熟悉的磨刀石呢。”

第五千八百三十九章 所知障

　　“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人类这个族群着想，但还是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黑暗恐怖。”

　　拿起辣条的古一笑着摇了摇头，她对于自己的继承人是十分满意的，丧钟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太过于狠辣，根本不把非人生物的命当回事。

　　可实际上很多地球生物都是和维山帝存在联系的，比如说豹子们的背后有豹神，老虎们的背后有虎神，亚特兰蒂斯人的背后是……哦，他们也算是地球永恒族残留且突变的一支，追根溯源后是天神组的试验品，那没事了。

　　当至尊法师，做事狠一点也是应该的，毕竟人不狠站不稳，拳头不够大，那恶魔们早占领主维度了。

　　具有力量是一回事，如何用力量威慑敌人是另一回事，自己的继承者显然就做得很好，甚至可以说是青出于蓝了。

　　至少古一扪心自问，自己在任的时候，恶魔和维度魔神们可没有真正地害怕过自己，它们只是害怕维山帝。

　　而丧钟嘛，现在即便不用维山帝出面，他也可以把大多数维度魔神吓得瘫软在地了。

　　也许很早之前，他已经比维山帝更强了。

　　“好的，老师。”苏明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刚才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海底人叛乱，然后拿它们磨炼人类的人是别人一样：“不过我还以为你叫我来只是想叙叙旧，但如今看来，你似乎还通知了别的人？”

　　她还在等人，摩纳克进门以后，古一的视线往小胡子的身后看了一眼。

　　“是的，斯莱德，该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所以今天我叫了一些施法者来，看看大家集思广益，能不能帮你突破‘所知障’，至少试一试。”

　　古一大师微笑点头，随后吃下一根辣条，又吸溜一口酥油茶，发出舒服的叹气声。

　　“怎么又冒出佛教的东西了？”苏明无语，尽管知道古一其实是好心，但自己对那些秃驴们是真的不感冒：“您最近是不是和无名之徒们在一起太久了？可我记得他们虽然是和尚，但每天念的都是维山帝经吧？”

　　无名之徒们都是光头，也身穿袈裟和衲衣，但本质上不信佛，而是信维山帝的，个个都是狂信徒来着，有种被古神意识洗脑的风采。

　　“我知道你在寻找灵感，孩子，那为什么不试试神秘侧的理论呢？反正试试又不要钱。”古一继续用手指捏着辣条往嘴里送，她的动作看起来还是那么优雅：“就连骗子都有自己的一套理论，是可以让人们从中悟出一些东西的，所谓世事皆学问就是这样。”

　　“噗！”摩纳克发出了笑声，因为古一称呼丧钟为孩子，这小胡子法师觉得好笑。

　　“好吧，那就试试，所知障……”苏明点了一下头，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在哪里寻找灵感都一样，不如和试试宗教方面的说法：“这个名词我只是听说过，但真的不熟。”

　　“你不熟悉，但杜姆熟悉。”

　　门口传来了一个声音，随之则是披着绿色长斗篷的身影大踏步地走了进来，那金属面具让他无法被分辨是真人，还是机器：

　　“所知障是因为对法界实相正理的无知，导致无法证知法界的真实相，无法证知一切法的根源，因此而无法成就佛道，这就是所知障。”

　　毁灭博士自顾自地接上了话题，他还朝古一大师点点头问好，随后就抱着胳膊站在房间中央，还是那王者气息拉满的模样。

　　让他上炕坐？他才不会呢，一个王者盘腿上炕像什么样子？

　　他确实对于这个有些认知，曾经他从美国的学校逃出来后，就来到了喜马拉雅山脉中，隐居在一个掌握着魔法的寺院里，那些和尚们为他打造了如今脸上扣着的魔法铁面。

　　看来他不光是在那里学到了魔法，还学到了一些佛法。

　　“还有谁？老师你今天都通知了哪些人？”苏明朝着杜姆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解释了，随后就询问参会的人员是不是来齐了，有些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

　　就比如说刚才遇到的莫度，他就根本不知道CAAT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而已。

　　“我还通知了旺达。”古一此时已经把一包辣条吃完了，正在用一个魔法构成的光环擦手：“她可能要来得晚一些，毕竟从黑暗维度过来，稍微有点绕路。”

　　正说着她呢，一道红光也从天空中落下，停在了门口的院子里，女巫带着歉意的笑容走出光芒：

　　“师祖，博士，两位至尊。”

　　她的辈分太小了，摩纳克徒弟的徒弟，也许在外面她是魔法界的最强者之一，但放在卡玛泰姬，还是要讲辈分的。

　　摩纳克不是卡玛泰姬的成员，可是当年是古一在印度从食人部落崇拜的邪神手里救了他，又带他认识到了魔法界的存在，给他提供了基础教育和生活必须，所以他能算是古一的半个徒弟。

　　就算不从这边讲，而是计算父亲那边关系的话，那旺达的辈分就更小了，也许还要叫丧钟一声爷爷才对，因为教授和万磁王都得叫这个男人一声叔叔。

　　反正都先打招呼了，干脆就把杜姆博士也带上好了，省得区别对待以后，这个人又找事。

　　“你其实不该来的，丫头。”苏明无语地抬了一下手，示意她上炕随便坐：“你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守好内层维度，我给你说过了吧？黑暗领域和蛇之海过去都是敌对古神的地盘，你要用心去梳理，别哪个地方埋了雷你都没发现。”

　　“人家想给你帮忙嘛。”旺达吐了一下舌头，露出了小女孩的一面：“再说，既然是古一大师叫我，我又怎么可能不来呢？维度方面的问题不用担心，还有八魔神在更外层拱卫呢，它们现在可乖了。”

　　八魔神基本上都是聪明人，当年就能站在奥淑图一边，初代神战后还被许可在地球上放贷做生意，说明它们就擅长站队。

　　如今旺达正式继承了混沌之力，除非是真正的疯子，要不然哪个魔神会去招惹她啊？

第五千八百四十章 旁观者清

　　古一大师在退休之后，原本是打算自杀求解脱，顺便履行自己和永恒早先订下的契约，以灵魂形态陪伴那个家伙到天荒地老。

　　不过这事苏明插了一手，通过一些手段‘说服’了永恒，换来了老师的自由身，加上古一欠多玛姆的债早就没了，毕竟现在那边做主的是奥玛尔，所以她如今是无债一身轻的状态。

　　于是退休老人的生活就变得异常简单了，她每天也不需要管卡玛泰姬的事情，只需要在建筑群中转转弯，遛遛鸟，在屋里喝茶上网玩手机，倒是连施法机会都不多。

　　偶尔维山帝还会找她去萨菲罗斯之城玩玩，和鸟人祭司们交流一下传教经验什么的，倒也清闲得很。

　　其实古一真的没有在地球上传教，主要是维山帝的放贷政策比较好，很多施法者都是主动投入女神怀抱的。

　　要说人类中真正的维山帝信徒，可能只有无名之徒那些和尚了，他们的信仰给人一种疯狂崇拜邪教般的狂热感，古神对于生物的教化能力在他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活着就是为了求死，替至尊法师分担施法代价就能进入神国，获得全心的大自在……

　　反正苏明作为至尊法师吧，自己都没有读过维山帝经，鬼知道这些东西是和尚们从哪总结出来的。

　　古一如今在卡玛泰姬中的住所显得很朴素，即便丧钟平时都不在这边住，她也没有搬回以前居住的正厅主卧那边去。

　　在后院里她弄了一间小房子，就是现在这个一室一厅，虽然房间里的装修这些还是挺典雅的，但面积小还是实打实地摆在眼前。

　　客厅里如今有五个人就显得有点挤了，连椅子都没有，如果不想坐火炕，那就只能坐一边的蒲团了。

　　但她好像很喜欢这种朴素的环境，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无欲’境界吧，反正苏明是觉得自己学不来。

　　他虽然不是那种特别喜欢享受的人，可是他喜欢宽敞的住房，喜欢方便的智能设备，喜欢吃好吃的大菜，这些都是他作为人类的证明。

　　至于今天的研讨会，其实摩纳克和旺达更像是来捧场的，其实真说起来，他们俩也是只能听别人说，自己反倒是对于佛教啊，对于所知障啊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认知。

　　别看小胡子法师出生在印度，人们总是说印度是佛教的发源地，但那也要看具体情况。

　　摩纳克从小就生活在雨林里，和信仰邪神的食人部落一起过日子，那些人最大的爱好就是伏击进入森林的英国人，最爱吃白皮猪的肉。

　　这样的生活环境下，根本不存在什么信佛教的土壤，他不信邪神就已经算是意志力坚定，脑子清楚的了。

　　至于旺达，她太年轻了，新一代的施法者很难有什么宗教信仰，很多老一辈的施法者把魔法视作神明赐予的昂贵力量，可对于她来说，混沌魔法更像是她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比起法师，不如说她是个超能力者，再加上一直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她也喜欢同龄的普通人喜欢的东西，比如买些衣服化妆品啊，炒一下股票什么的。

　　这些东西可不在神的管辖范围内，尤其是股票赔钱的时候，就更没神管了。

　　所以今天在小小茶话会上发言的主力，还是古一大师和杜姆博士，尤其是后者，他过目不忘的能力实在是太好用，以至于当初在那个寺院里看过的佛经，全部都能倒背如流。

　　窗外的桃花盛开着，暗香随着风飘入窗内，和酥油茶的气味混合起来，让人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但这些不会影响到杜姆，穿着绿色斗篷的他没有入座，就站在客厅中开始了自己的讲述，首先要给丧钟说明什么是所谓的所知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