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3091章

第五千六百八十四章 观察实验

　　没有了黑色的巨型大球，阳光终于能照在草地上了，尽管狮子和绵羊们的战斗还在继续，到处都是飞散的残肢断臂，但好歹在明媚的阳光下，这一幕看起来还有点温馨的感觉。

　　接下来就是等着老头死掉了。

　　苍老又瘦弱的身影坠落在地面上，还轻轻地弹了几下，骨碌碌地顺着山坡滚出一小段距离。

　　不过大家都暂时没有下去近距离围观的打算，只是飘在半空中，盯着那像虫子一样蠕动的老人。

　　“说起来这老头的身材不怎么样啊，果然比不上经常锻炼的宙斯。”苏明和猫咪继续聊着天，他举了上一个被害神的例子：“人家宙斯虽然也是一头白发，但是壮得像是超人一样，有十块腹肌和公狗腰来着。”

　　猫咪舔了几下自己的爪子肉垫，它随口说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宙斯和路西法是绝配，一个是欲壑难填，另一个是见洞就钻，唉，真是黑暗啊。”

　　“可惜宙斯不是人类。”伊莲也加入了话题，尽管她是个十几岁的未成年少女，但作为上帝的她显然知道不少事：“我那位叔叔可是只喜欢人类和恶魔的，旧神这种生物，他没啥兴趣，就更别说是灵魂都发臭的宙斯了。”

　　路西法的审美观比起一般人来说要宽泛得多，俊男美女他喜欢，而灵魂要是特别纯净或者特别脏的，他也喜欢，哪怕那人外表长得像是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一样，他也一样会爱。

　　但这也只限于人类，不是人的生物，那不行，提不起劲来。

　　“话说路西法现在在哪里你知道么？”苏明询问女孩，自己和猫在这里看热闹也就罢了，路西法和加百利都下落不明了，伊莲怎么都没说去找找看。

　　“不用管他，他经常失踪的。”黑发少女无所谓地摆摆手，显然对于自己的叔叔们很自信：“家就在那里，他们自己肯定也能找到路。”

　　“行，那这个东西先给你，回头你转交给加百列吧。”苏明从腰包里取出审判日号角来，这玩意没啥大用：“等事情都搞定了，我收拾走人的时候都不一定能等到保安天使回来。”

　　加百列以前是天堂的看门人，这可不就是保安天使么，不，确切一些来说应该是保安队长，他毕竟七大天使的位格还在那里摆着呢。

　　果然啊，当保安才能不走弯路，看看路西法和米迦勒，再看看其他那些天使兄弟们，他们折腾了那么久，最后能得到的东西也没有比加百列更多。

　　“嘻嘻，干嘛叫他保安天使啊，好吧，确实有点像。”伊莲收回了小号角，她抱着自己的双臂俯瞰地面：“我回头会把这个号角给他的，尽管以后大概不会有什么审判日了。”

　　说完，她还抬头看了看天空，主要是那不知从何而来的阳光，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这应该是上帝概念的一种显化，既可以是老头的，也可以是她的。

　　同根同源的力量就是这一点好，接手起来是真正的无缝衔接。

　　“对了，蟑螂那事你怎么看？”苏明又问了一个看似无关的问题，他的思维跳到了别处。

　　这说的是末日先知的事，也只有这只蟑螂还值得提一下，像是褴褛人那些犹太人，根本都没资格拿到台面上来讲。

　　先知的头衔和能力还是有点价值的，但也只是饲养价值。

　　原本晒太阳傻乐的女孩嘴巴一撇，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显然听到犹太人心情就不好了。

　　“以西结？让它继续当蟑螂吧，反正我对犹大的后代们没啥好感。”伊莲无所谓地摊摊手，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和头发：“老头把他变成了蟑螂，关我什么事？”

　　反正就算蟑螂磕头求她，她也可以说是老头的手笔，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除这种变形，信不信由你。

　　敢不信？你是在质疑上帝吗？

　　“这就好，我也建议你不要管它，就让它在遗忘酒吧的水槽里面当个吉祥物吧。”丧钟这么说着，然后扛着猫咪向下降落：“我看到老头鞋子掉了，应该是快噶了，你在天上等会，我下去补个刀。”

　　毕竟老头还是伊莲的祖父啊，让女孩亲自动手杀掉自己的亲人，显然是太黑暗了一些，这种小活还是苏明代劳比较好。

　　而且要不是自己动手的话，又怎么能确保他是死翘翘，而不是惨死呢？

　　落地的过程很快，也没有什么动静，苏明更懒得用那种超级英雄登场的半蹲姿势，他只是轻飘飘地落地，站在倒下的老人身边。

　　后者的状况明显更糟了，现在是七窍流脓的模样，黑色的脓水从他的五官中哗哗地涌出来，接着变成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喵，看来他确实不行了，已经束缚不住自己体内的能量啦喵。”千猫之梦观察了一下，毛茸茸的小脑袋又缩了回去，它在丧钟肩头盘成一团，为了防止丧钟听不懂，还解释了一句：“就像是人类临死前，大小便失禁一样喵。”

　　“咳，我明白，我不是第一次见到神灵死在我面前。”苏明笑着撸了猫咪一把，觉得它这模样更可爱了，随后看着不断抽搐和翻白眼的老头，又问：“你说，他现在意识层面中正在发生什么？他死前会梦到绵羊吗？”

　　“大概不会，我猜他会梦到死侍。”猫咪也露出了坏笑的表情来，反正它是无法想象，把死侍那么脏那么臭的东西吃下去，到底会得什么病。

　　“有没有办法，让我们能看到他临死前在想什么？”丧钟有点好奇了，他也没见过敢吃死侍的人啊，出于收集情报的考虑，都有点想看。

　　道理很简单，你用了毒药，总得看看中毒的人是怎么死的吧？

　　是‘卜叽’一下死掉，还是‘呃~~啊——！’这样慢慢地死掉。

　　区别很大好吧？

　　“唔，嗯，喵……”

　　猫咪伸了个懒腰，它从丧钟的一侧肩膀走到另一侧，毛茸茸地身子蹭着他脖子的后方，还发出思考的声音来，这是这想办法：

　　“也许还真有个办法，肘，跟我进梦。”

第五千六百八十五章 脑内沸腾

　　梦里有画面了，不过不是老头的第一视角，而是一个俯瞰的第三视角，按游戏界的话是45度镜头。

　　也不知道猫咪是怎么做到的，一人一猫并没有进入老头上帝的梦，而像是漂浮在这个梦上方的云层里，透过一个鱼缸一样的东西向下看，画面略微有一点失真。

　　但实际上这是‘死亡’的梦，老头上帝快死了，所以二姐的梦之外有了他的身影，但也只能看看，没办法互动，上帝毕竟还是上帝。

　　“怎么样？是不是你想看的？”猫咪骄傲地抬起了小下巴，一副邀功的模样。

　　“没错，我就喜欢欣赏敌人死前的这一幕。”苏明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狠狠地吸了一口猫头。

　　此时下方的马戏团里，老头上帝并没有咽气的意思，相反还很精神的模样，只不过他被无数的小死侍包围了，此时正在纷乱的噪音中，茫然地原地转圈。

　　一个死侍就够吵了，要是一大群死侍同时说话，那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被一万只鸭子包围都比这个要好，至少鸭子屎都没有死侍这么臭。

　　现在小死侍们一个个手拉手，绕着老头跳着舞，看上去像是某种邪教祭祀一样，十分诡异。

　　但除此之外，那四神的店铺也正在喷涌着不同的光芒，显然是他们的力量也正在扭曲老头的心智，正在把他逼向疯狂。

　　“呵呵！来喝糖水啊！”

　　“是兄弟就来砍我！”

　　“旋转木驴！旋转木驴！”

　　“……”

　　嘈杂的噪音中，丧钟只能勉强听清这些声音，四神们别的不说，扰乱人的心智真的是一把好手。

　　而小死侍们似乎想要老头和他们一起玩，但后者现在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似乎对外界没有什么感知了。

　　这时在密密麻麻的红黑色人群之中，丧钟看到了表弟的身影，他跳着阿三风格的热情舞蹈，也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向着老头移动。

　　“嗨，你还没死啊？！”他滑溜得像是泥鳅一样，很快就来到了目标身边，伸手就去拍老人的肩膀。

　　后者显然有了反应，伸手去抓他，可是没有用的，这里是死侍的游乐园，这疯狂又混乱的地方，是他的地盘。

　　在这里，濒死的上帝根本不是死侍的对手，那手还没有抓住贱人的领口，手的主人就忍不住干呕了一下，顿时失去了力气。

　　“唉，你说你何苦呢？原本在天堂的日子过得不好吗？非要追求什么更快更强的奥林匹克精神。”

　　迈着螃蟹步站定的死侍一点都不慌，他拍拍手，无数的小死侍顿时在他身后列队：

　　“现在好了，你知道谁是你永远的哥了吧？但后悔也晚了，你吃了我，就进入了不可逆的心智崩坏，现在你看到的我其实就是临死前的幻觉，但我不介意你对我那么不好，比如我生来就是孤儿，十岁为了生活去非洲当少年兵，孩子的妈妈无可避免地死掉，这些都不怪你。我打算给你跳个舞欢送你，你看嘛？我知道你想看，那你就要说出来啊，如果你不说自己想看，我怎么知道你想看呢？既然你想看，那我就一定会给你看的，你到底还是上帝嘛，临走了也是要牌面的，来，谬贼可！”

　　他说了一大堆的废话，让天上的苏明都有些头疼，但接下来当无数的死侍跳起了韩国女团的舞蹈时，他都有点觉得恶心了。

　　“居然是Stellar的那首《Marionette》？还是按照原版MV翻跳，真是糟践东西啊！”

　　人家美女们跳的时候，展示大腿和屁股那还算是可以理解，毕竟韩国就那个风格，国家首相外出访问都要带着女团当礼品。

　　可相同动作在死侍身上出现的时候，就有点反胃了，尤其是他还穿着高跟鞋和小热裤，用腐烂的两条腿表演M开腿下蹲的时候。

　　“????????……????????oh……”死侍居然是边唱边跳，还挤眉弄眼的，动静跟闹鬼一样。

　　还有他什么时候学的韩语？学这玩意有啥用啊？

　　“yue……”千猫之梦也扭头朝一旁干呕了一下，它都有点受不了了，尽管把自己的鼻孔都抹掉了，可它现在想把自己的眼睛都挖掉。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随着音乐渐入佳境，混沌四神的化身居然也跳着舞加入了进去，那四位色彩艳丽的化身站在死侍的身后一起跳舞，场面可以说是诡异至极。

　　尽管这只是一个幻觉，一个濒死的梦，他们的出现也应该是某种显化，不是真实的事件，但还是太刺激了些。

　　“看来我都不用怎么补刀了。”丧钟看了一眼呆若木鸡，双眼泛白的老头，叹了口气：“摧毁了老头的精神，这才是真正的死翘翘啊，表弟把我的工作都完成了呢。”

　　“走么？”猫咪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它不想看了，尽管大多数人类在它眼里很有趣，可死侍有趣的方向大概不适合自己。

　　那是另一条名为‘变态’的赛道，而且死侍已经走出去很远了……

　　“走，我也有点受不了，以后怕不是没法直视韩国女团了。”苏明也不犹豫，死侍这载歌载舞，在音乐中叙事的手法，应该是从阿三电影里学来的。

　　一般情况下来说，舞跳完了，主角就该大杀四方了，那场面应该只会更恶心。

　　自己还是到外面去等着吧，有些时候好奇心太重真的没好事。

　　于是猫咪再次吐出了大量星辉般的烟雾，这些雾气遮住了一人一猫眼，当它们快速散去后，丧钟发现自己还是站在草地上，面前依旧是老头上帝那蠕动着的躯体。

　　他似乎在做噩梦，七窍流出黑水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不远处狮子和天使们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毕竟是获得了伊莲大力赐福的生物，普通的大天使根本不是它的对手，甚至都不需要用出什么神通，光靠爪子和牙齿就能解决大多数问题。

　　对方围攻它，它一点事没有，可它就算是甩一下尾巴，都会有些新诞生的绵羊天使被拦腰截断。

　　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东西。

　　“快点结束吧，丧钟，别让死侍再玩了喵。”千猫之梦用小爪子推了推看热闹的男人，让他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老头身上。

　　“嗯，那就还是按老规矩来吧，千刀万剐好了，我先给他做个双眼皮。”

　　丧钟的手中弹出了光剑，他朝着不省人事的老人下手了。

第五千六百八十六章 万事皆休

　　一般来说，千刀万剐的说法只是个笼统的大概数字，在天朝的文化中，所谓的凌迟就是3357刀，这是有数的，而且使用的刑具也是非常小的刀片，不是光剑这种高科技武器。

　　但丧钟是一个务实的人，说是一万刀，那就一定要剐够数，这就导致很多肉片被剃下来的时候，比纸片还要薄，比透明胶布还要更透明。

　　过程谈不上血腥，因为此时老头的身躯中一直在往外涌出黑水，这并不像是血液，倒更像是戳破了垃圾袋，里面厨余垃圾的发酵液体流出。

　　猫咪蹲在男人肩上，好奇地近距离观赏这一场面，在得知了这是人类用来折磨同类而发明的刑罚后，它还有点感慨，说人类真会玩。

　　倒是天空中还漂浮着的伊莲有点看不下去了，她干脆去狮子那边帮忙，算是眼不见为净。

　　丧钟确实很有本事，但做事的风格太黑暗和残酷了，尽管知道把祖父挫骨扬灰，搞的魂飞魄散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但理智和感性很难统一起来。

　　自认为是个人类的她，实在是有点见不得这样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