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970章

　　“蝙蝠侠只是一个凡人。”猫咪无语地摇摇头：“他恐怕光是来到这里，就要发疯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不是蝙蝠侠，或者说蝙蝠猫。”苏明笑着揉揉猫咪的脑袋，给它怀里塞了一盒猫薄荷：“实际上只要蝙蝠侠愿意去想，他总能找到办法的，而且他的意志力坚如钢铁。”

　　“行吧，随便你怎么说，要是情况真的恶化到那种地步，我会帮你传信的。”猫咪闻了闻猫薄荷罐头，脸上露出美滋滋的表情：“那么你们抓紧时间出发吧，要知道你们离开主维度越久，被起源法庭钻空子的概率就越大。”

　　“知道，那么小戴你殿后，豹女左翼，巴里右翼，我们保护好女巫，现在开始潜入作战。”

　　丧钟分配了队形，接着就用原力抓起大家，自己腾空而起，朝着那个发光的白点钻了进去。

第五千四百一十七章 看看风景

　　噩梦维度，梦魇领域，黑梦国度，这里叫什么都可以，知道都是它就行了。

　　梦这种东西是分层的，但也不是单纯的套娃，如果非要说它像什么，苏明会说它有点像东方所谓的十八层地狱。

　　不同的层级之间不一定有包含关系，倒是更像被无形且曲折的线串联在一起。

　　但不管怎么说，噩梦维度都应该是最底层，就仿佛是把垃圾丢进水里，它们终将自己沉入底部一样。

　　海底有着淤泥，垃圾，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远远不像是人们在旅游宣传片里看到的，有着珊瑚礁和美丽的鱼群，真正的黑暗深处，往往只有一片死寂，以及潜伏在其中不可知的危险。

　　获得了第一梦的部分保证之后，苏明带着众人从‘正规’的渠道进入了噩梦，或者说是沉到了底。

　　落脚处是一片荒凉的土地，但与之相反的是，这里充满了生命的气息，附近的一切仿佛都是活的，就像是脚下蠕动的地面，身旁扭曲的建筑残骸，都睁着眼睛在盯着大家一样。

　　它们确实有眼睛，就连苏明伸手触摸的一段破墙，上面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红眼珠。

　　也许是触摸让它们感觉到了危险，眼睛瞬间集体闭上了，缩回了墙体内，再看这段破墙时，它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砖头和水泥而已。

　　不远处沉默的森林笼罩在浓雾中，以苏明对黑暗的感知，可以看到其中树木如同扭曲的骸骨，向天空伸展的枝条上挂满了枯干的苍蝇和腐烂的果实，肉质的落叶在地面上堆积如山，病发出恶臭的味道，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

　　但这里不会有死亡，在古老者力量的范围内，生命力满溢的程度是难以描述的，哪怕是人类常识中的死物，也会长出肉瘤和增生，变得陌生且畸形。

　　“呕……”

　　豹女弯下腰吐了，刚吃的那点鱼还没消化就被呕了出来，她胃酸的气味当然不好闻，但在周围恶臭的大环境下，都算不上什么，反而给人的感觉还有点小清新。

　　这不是冷笑话，而是真的。

　　因为呕吐物是在人间可以闻到的一种气味，它代表着和现实之间的某种联系，但周围的大环境，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种腐烂的甜蜜，是古老者们特有的，不存在于物质界的陌生感觉。

　　人间的东西和阴间的东西相比，活人大概率还是更喜欢前者的吧？

　　“坚持住，豹女，不要让我看不起你。”戴安娜搀扶起了自己的宿敌，还帮她拍打那毛皮柔顺的后背。

　　“呕……你说得容易，小公主……你不知道我的嗅觉比你们灵敏几百倍么？”

　　竭力控制自己的身体反应，豹女断断续续地回答着神奇女侠的话，她闭上了眼睛，免得受到更多额外的刺激。

　　因为呕吐物的气味不光是引起了丧钟的注意，不远处的森林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她感觉到了众多视线，冰冷又阴森的视线。

　　巴里的抗性也算可以，大概是前不久和死侍玩耍了一番后，他又有了新的感悟吧。

　　倒是扎坦娜状态最好，这个有点出人意料，这女巫此时正兴致勃勃地研究着丧钟刚才碰到过的那截断墙，似乎想要再看到眼球们从中长出来的过程。

　　“我们才刚刚进来，要不然，斯莱德，你能把她送出去吗？”戴安娜询问男友，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大猫在这里遇难，豹女既是宿敌也是朋友，现在这状况，战斗力就别提了，她不能死在一个扭曲且疯狂的梦里。

　　“不！我不走！”豹女挣扎着站直身体，甩开了戴安娜的手：“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等你呕吐的时候，我还要把你送出去呢。”

　　“哼，嘴硬。”戴安娜笑了一声，她确定豹女问题不大，至少身上还挺有力气的：“不过谁叫我们是姐妹呢，我不会丢下你的。”

　　“怎么就不是我不丢下你呢？”豹女用手掌擦着嘴角，身上毛多就是有这个麻烦，吐的时候毛毛容易粘上脏东西：“等着瞧吧，等我适应了，就该换我扶着你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愣是让苏明都没有插话的机会，这时候终于才说上话来：

　　“你们两个就别争了，别说古老者了，眷族都还没见到呢，光是看到点风景，呼吸到了一点气息就开始恶心了，接下来怕不是都得上斗篷上躺着去。”

　　一人一豹对视了一眼，随后都开始紧张起来了。

　　是啊，丧钟说的没错，大家现在还没有看到生活在噩梦中的活物呢。

　　“经常吐啊吐的就会习惯了，斯莱德，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闪电侠加入了话题，巴里的脸色不是特别好看，但他的状态还行，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森林：“我感觉到那边似乎有东西正在盯着我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他感觉到了，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行。

　　苏明点点头，巴里的感觉没有错，凭借黑暗的概念，他对那些东西感知得很清楚。

　　都是些杀伤力不大，但却很恶心的玩意，能不看还是不要看比较好。

　　不过卢瑟所在的方向嘛……唔，感觉到了，那个光头现在的情况还不错，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只是精神上的那根弦绷得比较紧而已。

　　第一梦看来人还不错，给了一些帮助，至少是让这梦中的黑暗也能够被丧钟操纵了。

　　“走吧，我们先往那个方向飞一段，在高空看看风景，适应一下这里的环境。”

　　丧钟摘下了自己的斗篷，邀请大家搭乘，他这人其实也比较懒，能不走路的话，当然是不会走路的。

　　魔浮斗篷再度进入隐形状态，带着大家以低空低速向远方飞去。

　　因为要看风景，所以不能飞太快，有超音速就可以了。

　　飞过一座古老的废弃教堂，它矗立在荒野之中，其墙壁已被时间的侵蚀剥落，暴露出破碎的石砖和腐朽的木材。

　　教堂的门像是裂开的浓疮般扭曲变形，仿佛有某种邪恶力量在建筑内部苏醒，门前摆放着一排古老的石像，他们的面孔也扭曲了，石头上都长满了腐烂西红柿般的肉瘤。

　　飞过一条血红的河流，可以闻到河水中弥漫着一股腥臭的气味，让人望而却步。河岸旁散落着无数畸形的尸骸，长满蘑菇的双眼中似乎在诉说着曾经的悲惨命运。

　　接下来是一片荒凉之地，这里有大量畸形的植物生长着，它们的枝叶如同利刃般锋利，不断滴落着鲜红的血液。从它们散发出来的气息中，人们能感受到刺鼻的辣味，这可能是某种毒素，也很有趣。

　　然后是一处迷雾弥漫的沼泽地，这里草木枯死，水面上漂浮着阴暗的浮木，水里有着些身上长满浓疮和肉瘤的鱼类，它们唱着噪音般的歌曲，诱惑着附近的怪物们走向深渊，似乎这就是它们捕食的方式。

　　这些风景无一处不是禁忌之地，梦是超脱了时间和空间的影子，不过最要命的是，有模糊的低语声在风中回响，阴暗的力量在天空中聚集，让人感受到一种生物本能上的不适。

第五千四百一十八章 一泄千里

　　好吧，也不知道是晕机，还是短时间内看到了太多刺激性的东西，丧钟的队友们还是都吐了，就连扎坦娜都不例外。

　　苏明只能让飞毯拉高，以方便他们能趴在边缘处，朝着下方的红色大地吐个痛快。

　　以他的超凡视力可以看到那些呕吐物落地之后，很快就从中长出了或是肉瘤或者蘑菇状的东西来，可见是这片天地给那些消化到一半的呕吐物都赋予了强大的生命。

　　古老者们的力量就是如此啊，也许少来一点，就能让人长生不老，可一旦超过某个度之后，就会变成癌症或者肿瘤，让生物或者非生物都变得畸形又扭曲。

　　和远在多元宇宙2的虚空之手相比，古老者们种的姜似乎更辣一些，这也正常，毕竟祂们存在的历史可是远远早于那个黑不溜秋的东西。

　　即便苏明觉得自己意志力很强，身后此起彼伏的呕吐声还是让他也多少有点恶心。

　　人的情绪真的是会传染的，还有别的东西也有传播的迹象，比如说一群人在一起无所事事，当有一个人开始打瞌睡的时候，其他人也会陆续开始打瞌睡。

　　“吐完了嘛？”苏明盘腿坐在斗篷上，一手夹着烟抽，另一只手摸着戴安娜的后背：“赶紧吐啊，一会见到卢瑟了就别吐了，省得被他笑话。”

　　“呕……”豹女已经进入干呕阶段了，她胃里似乎东西不多，就一点黄水：“卢瑟是求救的人，要说……丢人也是他最丢人，呕！”

　　其实豹女还想要坚持一下的，但到了沼泽地上空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些仿佛身上长满大小气球的畸形鱼类，又联想到自己刚才吃的鱼，终究还是没忍住。

　　倒是戴安娜没有吃鱼，但她还是吐了。

　　主要是有点受不了那些人型怪物尸体的眼眶里长蘑菇这件事，要知道在天堂岛，蘑菇也算是她经常吃的一种蔬菜了，因为蘑菇炖魔兽肉荤素搭配，还很好吃。

　　可今天她看到的蘑菇，一层摞一层，比树木还高，上面还长出了眼珠和婴儿的手臂，大家从它们上空飞过，它们还吱吱叫唤，实在是太畸形了。

　　“我没事。”戴安娜只吐了两小口，情况还算稳定，她只是在飞毯上翻了个身，看着天空而不看地面：“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你找到卢瑟的位置了？”

　　“嗯，第一梦给了一些帮助，它帮我指路了。”苏明丢给她一盒巧克力蛙，也给队友们人手发上一盒，自己叼着烟说：“它到底有没有别的图谋另说，但感知中的那个卢瑟，给我的感觉是真的。”

　　“那就好，唉。”巴里擦擦嘴，他一脸苦涩地接住巧克力盒子：“以后要来这种地方就别带着我了吧？你带波波好不好？我实在是……”

　　其实巴里以前觉得自己的意志力非常强大了，作为一个法证人员，他什么样的血腥现场没见过？

　　就更别说成为超级英雄之后，那见识到的东西就更多了，比如说丧钟的异世界表弟？

　　但看到巨人观一样的尸体还活着，并且追着飞毯狂奔并发出笑声的时候，他还是没顶住，这个世界总会给人惊喜，他觉得自己脑仁疼。

　　“呕，我被骗了，该死的约翰！”扎坦娜已经吐完了，她正在咬牙切齿地变出手绢来擦嘴：“他给我说，噩梦维度中特别好玩，有很多有价值的知识和奥秘，该死的，他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赞美之词呢，渣康还说这里面的小动物都特别可爱，人们更是比哥谭人还热情云云。

　　要问他为啥跟自己前女友撒谎？没什么原因，好玩罢了，他撒谎成性，一天不说几个谎就浑身难受。

　　“你是今天才知道吗？”戴安娜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早就知道了，只是你喜欢被他骗而已，而且还是一次又一次。”

　　“可除了他，我也没有什么别的男人可以信了，其他人只是爱我的容貌和身体，唉。”扎坦娜像是泄了气，肩膀耷拉了下来：“算了，不说那些事了，我现在能听到一种嗡嗡响的噪音，你们能听到吗？”

　　“没有。”豹女摇头，她也吐够了，抢过丧钟递给戴安娜的纸巾擦嘴：“你不会是吐得头晕眼花，产生幻听了吧？”

　　“我也没听到，你呢，巴里？”神奇女侠摇摇头，又拿了一包纸巾，还有矿泉水漱口，和丧钟一起出来执行任务，从来不缺后勤物资。

　　“我同样没有，但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喜欢。”他抬头看了看那红色的月亮，但很快产生了幻觉，在视线中的月球变成了巨大且不断律动的肉瘤，他赶紧摇摇头。

　　再仔细去看，月球还是那个月球的模样，只不过被染上了鲜血一样的颜色。

　　扎坦娜是不是幻听了，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这似乎不是好事……

　　“那么就是只有施法者才可以听到的声音了。”苏明给出了自己的判断，他反手就用量子概念做了一对耳机和随身听出来，递给扎坦娜让她使用：“戴上，听听副官制作的经典鲲曲，应该能有效对抗古老者的梦呓。”

　　女巫没有拒绝，戴上了播放着音乐的耳机，这张超级专辑中的第一首歌就是经典的《挪威的鲲林》，她听不太懂歌词，但音乐是全球共通的语言，她很快就随着曲调开始上下点头了。

　　坐在飞毯上，不需要电风扇，她的一头长发也能随风飞舞，还真有点摇滚歌手的味道。

　　至于什么东西是只有施法者能听到的，她也有点好奇，但丧钟不让自己听，明显因为是那太过于危险，她还是相信丧钟的判断，不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倒语魔法虽然很强，但她还真没有膨胀到要和古老者那些上古神话中存在的家伙扳手腕。

　　“很好，都收拾一下，把巧克力吃了，我们就要抵达目的地了。”苏明指向地平线处的城市黑影，那里他上一次曾经去过：“卢瑟就在那城市中躲藏着，我们现在过去，时间正好。”

　　“那就好，找到他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戴安娜吃着巧克力蛙，一口咬掉了它的脑袋：“我发现这里确实不适合我，千猫之梦之前没有带着我去见第一梦，它是对的。”

　　“是啊，它虽然是一只猫，但还是明白人类讨厌什么东西的，这和性别无关，只是古老者们的力量天生就会让人类觉得恶心罢了，一旦你要是觉得不恶心了，那距离发疯也差不远了，而想要安全离开噩梦维度，保存理智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苏明掐了烟头收好，他拍拍飞毯示意它准备在城区降落，接下来大家可能要面临更多的畸形生物，甚至是会主动和人‘交流’的那种了。

第五千四百一十九章 应急预案

　　与此同时，在主维度的多元宇宙1之外，在黑漆漆的虚空之中，凭空站立着几道身影。

　　他们穿着白色长袍，发光的面巾遮挡了面孔，彼此之间有着间隔，但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是一个人的单手手指一样依次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