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751章

　　管家叹了口气，没有办法，谁叫少爷就喜欢小偷猫呢？

　　“也许我应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雇佣丧钟去把小丑处理掉了，只要有他在，你和赛琳娜就基本不可能有结婚的那天。”

　　上一次，亲戚朋友们都到了，结果就是猫女在婚礼当天逃婚了，她听信了小丑的话，也意识到了自己分不清到底是爱布鲁斯，还是爱蝙蝠侠。

　　她需要时间思考这问题，因为懂行的人都知道，布鲁斯并不是蝙蝠侠，她不能同时爱两个男人。

　　更关键的是，小丑和她说了很多，以朋友的身份，她发现太多太多关于未婚夫的事情，是小丑知道但自己不知道的。

　　自己远远没有他更了解身边的男人，所以当小丑哭着求她不要夺走蝙蝠侠的时候，说明有了安定生活的蝙蝠侠就代表着黑暗骑士的死去，她捂着脸同样哭着跑掉了。

　　因为赛琳娜·凯尔是个小偷，不是强盗。

　　而发生在哥谭的事情就瞒不过蝙蝠侠，事后蝙蝠侠也看到了小丑和猫女的这段对话，他也知道猫女会知道他能看到，于是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尴尬，算是彻底卡在这里了。

　　“这笑话不好笑，阿尔，小丑病毒会从因果逻辑层面上感染任何人，丧钟只要还是人类，就同样也不例外，他会变成所有人的噩梦。”

　　喝了一口佐餐的红酒，富豪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接过了管家切好的凤梨，大口吃着说：

　　“一个疯狂大笑的平行世界自己，我还有办法对付，可要是那个男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我们就都要遭罪了。”

　　“是这个道理，所以你最好在把我逼疯之前早点结婚。”阿尔弗雷德不为所动，反而说起了另一个英式笑话：“你觉得狂笑版本的我会怎么样？”

　　“我不会去想那种事情，因为太恐怖了，我恐惧自己该恐惧的假设，却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没意义的胡思乱想上，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变成那样。”

　　这么说着，布鲁斯站起身来，擦擦嘴角的水果汁液，快步走向自己存放制服的圆柱形更衣间，就像是逃走一样：

　　“我去一趟正义联盟，找猩猩侦探商量一些事情，今晚不回来了。”

第四千九百四十八章 地狱一角

　　“啊！！！放过我！放过我！”

　　浓厚的乌云之下，在血红色的荒原中，有两只怪物正在撕扯着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用尖牙和利爪剖开后者的肚皮，享用里面热乎乎的内脏。

　　这两只怪物有着鸡一样的喙，红色的皮肤，头顶的弯角已经说明了它们的身份，正是恶魔来着。

　　因为人的肚皮就那么大，所以在一个恶魔探头进去吃的时候，另一个恶魔则在旁边帮忙按着被害人，它还有时间和胖子闲聊：

　　“别叫了，你一年前和我们兄弟俩做了交易，换取了原本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巨额财富，现在你玩也玩够了，爽也爽过了，该到还账的时间啦，哈哈！”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钱没有花，我的几个女朋友还等我回家呢！我给你们钱，你们放过我吧？”

　　胖子像是蛆一样不断挣扎着，可是他的力量和恶魔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哪怕是最低级的小恶魔，超人来了一口气能吹飞几百个的那种，也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可以对抗的。

　　“我靠！你还真是个人才！”恶魔随手就在胖子头上敲了一把，无语地翻起了白眼：“你的那些钱是去年我们给你的，那是我们的钱，现在你想拿我们的钱来买通我们？你是不是吃了太多油腻的食品，脑子出问题了啊？”

　　“啊啊啊！！！”胖子惨叫。

　　“哥哥，人类不都是这样么，贪婪和总是痴心妄想。”埋头在腹腔里的恶魔直起身来让出了位置，请自己的哥哥也来喝上几口混合了各种滋味的血液：“快点折磨他吧，让他的灵魂在他痛苦中变得黑暗，那才是我们收获的时候。”

　　是的，魔鬼的捕猎并不是单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收账，因为这里是地狱，这个人其实早就死了，跑动的是一具尸体，只不过尸体自己不知道而已。

　　消灭肉体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手段，恶魔们追求的是黑暗的灵魂，这才是这个胖子应该付出的账目。

　　用自己的灵魂换取金钱，这是最常见的人魔交易之一，类似的工作恶魔兄弟俩早已经驾轻就熟，只不过今天的胖子脂肪更多，吃起来口感更好，兄弟俩有点忍不住，想要尝尝罢了。

　　“嗯，我来几口，你按住他。”恶魔哥哥笑着伸出长长的分叉舌头，缓缓舔过自己的鸟喙，准备继续折磨被害人，不过这时他突然被弟弟拉住了胳膊，后者指了指不远处的小路。

　　原来是一个金发的帅哥正从不远处路过，那是一个无比俊美的男人，即便是走在路上，风姿却像是行在天上，他面带笑容，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可这一幕吓得两只小恶魔立刻掰断了胖子的脖子，随后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

　　“路西法陛下！是您回来了吗？”

　　金发男闻言，朝它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

　　“不，我不是撒旦了，你们好好玩，不过以后还是注意要离这片区域远一些，我的那位兄弟隐居在此，他可是脑子有问题的大天使。”

　　恶魔兄弟俩对视一眼，又用力嗅嗅周围的硫磺味，抬头看看那布满火光的乌云。

　　这里是地狱没错啊？为什么会有大天使在地狱里？

　　然而骄傲的路西法不会向它们这样卑微的小恶魔解释，他径直走向了远方的赤色高山，看似他只是轻轻迈步，可瞬间就已经到了百里之外。

　　在山脚下，他被人拦住了，那也是一个天使，可惜只有一对翅膀。

　　“路西法，你遗弃了我们！”

　　“哦，淡定，玛门我的兄弟，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否则留在天堂的话，你早就被空白洗脑发疯，然后死在双眼发红的状态里，变成某个雇佣兵肚子里的肥料了。”

　　他确实把这些天使骗到了地狱里，并且因为某些原因数千年没有理会，可他一点都不心虚，因为结果是好的。

　　“空白是什么？”名叫玛门的天使地位很低，敢向路西法质问就已经耗光了所有的勇气，在得到解释之后，语气不由地就弱了下来，然后稀里糊涂地就被路西法搂在了怀里，被勾着脖子往山上前进。

　　“说了你也听不懂，何必要自寻烦恼呢？”路西法笑着从西装里掏出一个酒瓶来，放在天使面前摇了摇：“这个给你，礼物，可好喝了，我从一个朋友那里得来的。”

　　前撒旦说的朋友是丧钟，这是来自异世界的天行者陈酿，尽管只有区区80年陈，但对于人类来说已经殊为不易。

　　“你的那个朋友是人类吗？”玛门弱弱地接过酒瓶，老实地抱在怀里，因为这是路西法给他的。

　　尽管路西法过去是堕天了，还被上帝宣称为叛逆，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父子俩都和好七八年了，没有哪个天使会不爱自己大哥的。

　　神的长子分家出去了，那不还是长子么？

　　“是，应该是吧？呵呵，其实我现在都说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了。”路西法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他挠挠自己的下巴，一脸感兴趣的模样，随后还是说起了正事：“算了，不说那个人了，杜马兄弟在家吗？我有事找他聊聊。”

　　“他在，还在花园里，你请自行前去吧，我不能继续陪你走下去了。”小天使这么回答着，随后就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的职责是守护山门，不该离开这楼梯的尽头。

　　守护天使杜马，是众多高阶大天使里最死板的那个，很多人觉得米迦勒作为天国副君就已经够严肃了，可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见过杜马。

　　古板到什么程度呢？当初上帝给他的任务，是守护人间，于是他领命而去，即便是路西法堕天，发动了叛逆之战，他都没有参与进千年血战中来。

　　毕竟他收到的神谕是守护人间，那么天堂和地狱的大战，关他什么事？

　　于是他就成了少有的中立派，始终能够和路西法正常交往，甚至在事后应邀进入地狱，在这偏僻的地狱一角中定居，并从更高级的维度中守护着人间。

　　至于什么是人间，就是主维度，所以就算人类死光了，也休想杜马出手，他守护的东西是更大层面上的存在。

　　“还是老样子哈？”路西法也无语了，他摇摇头，拍拍小天使的肩膀：“你们跟着他还真是受罪啊，行了，那你继续站岗值班去吧，我自己进屋去找他，对了，你要是放假的话，可以去我的夜店里玩，感受人类的爱，真的可有意思了……”

第四千九百四十九章 神说要有

　　魔鬼身处地狱，事实上，他对于回到这里感到很不愉快。

　　因为曾几何时，他的父亲曾经预言过，如果他没有成功阻止一切的发生，那他将不得不重返地狱，拾起撒旦的权柄，让一切如‘安排’般发展下去。

　　现在，似乎就是一个不好的兆头，他感觉自己可能已经面临着一场看不见的失败。

　　但至少不是今天，他今天来这里不是接管地狱的，金发的恶魔高傲地抬起下巴，睥睨这些曾经为他拥有的险峰与峭壁，默默地行走在狭窄的山道上，就如他曾行在天上。

　　抬头是山崖城堡中的飘荡白影，低头则是赤红色的无垠大地，路西法很讨厌抬着头仰视别人，但自己的兄弟们例外。

　　他继续走着山路，不过这次的目光则投向更下方，那红色的炽热大地上。

　　能够看到远方有恶魔们在玩弄猎物，进行无穷无尽的游戏，似乎还能听到惨叫声，这让他的心情变好了不少。

　　一般情况下来说，当人们的肉体进入地狱之前，就已经入土或者被火化了，肌肉僵直，眼珠也被食腐的虫子啃过了。

　　不过在进入地狱的瞬间，死者会发现自己四肢健全，不过很快就会被五马分尸，这是来自魔鬼们的欢迎仪式。

　　双眼会在一次次目睹恐惧后被剜出，人们会发现自己的神经格外敏感，而且始终保有一条可以用来尖叫的舌头。

　　一旦这灵体具现出的肉体被毁灭，那么一切都会从头再来，完好的人们又可以开始奔跑了，直到在绝望、黑暗、疯狂、痛苦等等负面情绪的影响下，灵魂变得堕落且黑暗，用自身来归还他们对魔鬼们的欠款。

　　也有运气好的，突然大彻大悟，洗清所有罪孽。不过这样的灵魂万万年都出不了一个，就算真的出了，再往后的事情就不归撒旦管了，那是死亡的领域。

　　无罪的人是不可能来到地狱的。

　　守护大天使杜马也是一样，他只是犯的罪并不明显，不过有一点却是很显然的，在红色与黑色构成的世界里，山顶上存在一座白色的城堡，确实有点破坏风景。

　　路西法想着这些，稳稳地走到了城堡大门前，他抬手敲敲那洁白的木头，后者发出咚咚的声响，笑着唱起了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我要进来。”

　　城门打开了，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面前，这从来就不是一道门，毕竟普通的门可无法阻挡恶魔在外。

　　但如果说这道门才是防御恶魔的手段，那么山下站岗巡逻的天使玛门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或者什么都可以是，他能是脸面，也能是祭品，也可以是一个代表天使的梦。

　　说这里是座城堡，其实言过其实，这其实就是四面城墙围起来的一座温室花园。

　　撒旦们在地狱中都有自己的城堡，它们是王权的象征物。

　　路西法有黑曜城堡，如今那是麦子的了；初堕者有铅黄堡，其中的黄其实说的是黄金；而伊邪那美命的城堡是位于黄泉地狱中的比良坂城，典型的岛国风格，在过去的某段时间里，路西法总是会直接飞进天守阁里去和她缠绵。

　　守护天使杜马不是撒旦，不是地狱之王，所以他的城堡并不是城堡，只是个与世隔绝的花园。

　　此时这个一身白袍，金发披肩的美丽天使，正在水晶搭建的巨型温室中打理自己种植的花朵和蔬菜，就像是没有看到客人到来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刚才就是他给兄弟开的门。

　　地狱中红色的天光，透过这拱形的水晶棚顶后，都变成了明亮的白光，就犹如还在伊甸园中一般，这里鸟语花香，气候宜人，如果不是一路走来，肯定很难相信这是在地狱里。

　　“把造出的一切，都化为虚妄，变成绿荫中翠绿的思绪，这是人类诗人的一首诗，我很喜欢，杜马我的兄弟，我打扰到你了么？”

　　双手插兜，路西法走过漫长的林荫小道，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天使的身后，像是在打量着对方金色的翅膀。

　　手持黄金水壶正在给一株番茄浇水的天使笑了，他转过脸来看向撒旦，却并不说话。

　　他的表情平静又温和，却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眼神。

　　对此，恶魔也早有预料，他并不介意，因为杜马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来地狱足够久了，知道这里有多烦人，如果不是没有思路，我也不会再回到这里来，尤其是……这似乎是在验证咱们死鬼老爹的说法。”

　　高大的天使转过身去，继续浇水，仿佛路西法的话没有给他任何触动。

　　是的，上帝已死，可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对此，路西法走近了一些，伸出手轻轻摸着那金色的翅膀，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

　　“你是守护之灵，总是和沉默作伴，但我是以兄弟的身份来找你。人类总是吵吵闹闹，也许这让你不喜，可人间总是要有人的。”

　　“……”杜马又开始给另一株番茄浇水，他还弯下腰去，整理没有长得足够舒展的藤蔓。

　　他依旧沉默。

　　“不过人们也有安静的时代，你记得吗？杜马，在他们诞生之前，世界安静得可怕，当气体凝聚成恒星时，那时我还是上帝的第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