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748章

　　尽管他还是炸了几栋楼，弄死了几百号人，可最终还是被蝙蝠侠打败，就像是过去一样。

　　只不过这次输了游戏的小丑没有像过去那样哈哈大笑，和蝙蝠侠约定下一次游戏的时间，而是直到后者把他送进阿卡姆再次关起来的时候，那个脸色苍白的男人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促狭的目光看着自己。

　　就像是在说什么，可什么也没说。

　　所以蝙蝠侠离开了疯人院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叫管家送车过来，而是一个人漫步在下着暴雨的街头，默默思考着。

　　小丑是什么意思？他想要干什么？为什么他不笑了？

　　尽管心里想着这些事，可蝙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射出了蝙蝠钩爪，飞上ACE化工厂的大原料罐，蹲在那里吹风。

　　风在呼啸，让酸雨几乎是在夜空下横移，打湿了他胸前的蝙蝠标志，也让他多少感觉到了一些凉意。

　　那个疯子是最不可捉摸的人，他就是一个谜。

　　这时，冰冷的制服让他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回来了，是的，制服下的自己作为布鲁斯韦恩回来了，而不是恩佐蝙蝠侠？

　　原来是小丑赢了，他故意输掉了郊游中的那场游戏，却从精神层面上赢回了自己……

　　老掉牙的游戏，残忍的手段，疯狂到极致的表演，都是为了这个目的，用熟悉的感觉唤醒布鲁斯的主人格。

　　游戏后安静的归途，还有分别时的那个目光，意思就应该是——‘是我成就了你’。

　　“呵。”

　　想清楚了这一切，蝙蝠短暂的笑声也被风雨吹远了，他站起身抬起头，如同以往那般地在乌云之间看到了探照灯留下的影子，那展翅的动物正是他的符记。

　　摇摇头，展开身后的斗篷纵身一跃，他轻车熟路地向着哥谭警局赶去。

　　阿卡姆疯人院距离警局没有多远，大约八公里左右，开车的话在路况不错的情况下需要半小时，但飞行滑翔就快得多了。

　　只不过今天在警局天台上的人不是戈登，尽管对方穿着风衣，嘴里的烟头也在黑暗中一闪一闪，可他没有胡子，也不戴眼镜。

　　“康斯坦丁。”

　　“法克！”

　　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渣康双手捂着心脏靠在了探照灯上，但被雨中依旧炽热的灯具烫得立刻脱离，像是身上有虫子般在雨中一阵乱扭，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都说你喜欢突然出现，可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我差点被你吓死！人吓人才是最要命的。”

　　康斯坦丁不怕恶魔和鬼，因为它们根本伤不了他分毫，但人么……

　　身上湿漉漉的蝙蝠侠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盯着侦探看着，他不屑于改变，自然也没有回答的必要，他现在只需要贱人解释自己的来意。

　　虽然正义联盟成立的时候，他和大家约定了其他人不能干预哥谭的事，这不包括黑暗正义联盟。可是像康斯坦丁这样的家伙，动不动就要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的人，他的出现总是伴随着不好的消息。

　　见到没有回应，康斯坦丁叹了口气，他抬手把打湿的香烟丢到一旁，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别这么看着我，蝙蝠侠，我没有害死你的朋友们。恰恰相反，我正在试图救下每个人，不管你信不信……”

　　“嗯，我不信。”

　　黑暗骑士十分直接，他还露出了经典的蝙蝠表情，那就是两个嘴角向下的怀疑，如果是渣康想要说服他，就必须拿出更多的证据来，否则以这个家伙过往的信用记录，根本不值得浪费时间听他说话。

　　因为那张臭嘴里冒出来的话，只会全部都是谎言。

　　“你这么说话，我们就没有办法聊天了，布鲁斯。”康斯坦丁被噎了一下，并不由地翻了白眼，哥谭特色的酸雨让他感觉十分不适：“这样，别的事情我不麻烦你，你帮我看看这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着，他递出了自己的笔记本，还十分小心地用手抓起风衣遮着，免得书页被雨水打湿。

　　黑暗骑士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靠近了一步，抬手按了一下小臂上的便携蝙蝠电脑，对记事本进行了光谱扫描。

　　他要先确定本子上没有毒，没有魔法能量反应，没有核辐射，没有康斯坦丁的身体分泌物，这才能接手。

　　和人渣接触得多了，蝙蝠侠有一套自己的独特程序，这不是胆小，只是必要的谨慎。

　　小本子是安全的，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陷阱，于是他伸手接过了东西，用一只眼睛看本子里的内容，另一只眼则盯着康斯坦丁，免得他趁机施法。

　　“别这样，布鲁斯，咱们也是朋友，没必要对我这么戒备。”康斯坦丁伸手帮忙翻到对应的那页，就是路西法写字的那一页：“你快看看，这里到底写着什么？”

　　“你的朋友都快被你害得死光了。”蝙蝠侠表示自己没兴趣当人渣的朋友，只是专注于手里的记事本。

　　摸摸纸张的材质，他判断出这是生产于英国康斯特郡的纸张，封面用的却是印度牛皮，手感很细嫩，这是只有养尊处优的牛才能有的。

　　这个本子被使用了大约三分之一，前面记录的东西要么是看不懂的魔法符号，要么就是妓女的电话号码，很多页上都沾染了酒渍和油乎乎的指头印，指纹也对得上，可见康斯坦丁总是随身携带着这个本子，作为侦探的必备道具之一。

　　这不是他临时找来的道具，每一页记录写下的时间都不同，从墨水褪色的程度不同可以看出来，在自己检查日记本的时候，康斯坦丁的呼吸频率提高了每分钟一次，可以说明他有些紧张。

　　是记事本里的内容，让他都会产生情绪变化么？那么确实有点意思了。

　　黑暗骑士瞬间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这才看向了本子里最后一页书写过的痕迹。

第四千九百四十二章 不可视听

　　“＊＊＊＊，一个简单的名词。”

　　只是一秒不到蝙蝠侠就给出了答案，他虽然常年面无表情，但此时看向贱人的目光都还带上了一些嫌弃：

　　“显而易见的事情你肯定没有必要专门来哥谭问我，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是你瞎了，要么就是你因为某些因素，无法看清这里写了什么，是魔法。”

　　又是用陈述句表示疑问，这就是他说法的风格。

　　哥谭警局的楼并不高，是个只有四层的老建筑，虽然后来韦恩集团拨款重建过很多次，但这个高度从来没有变化过。

　　这也导致警局天台上其实没有什么风，可此时的康斯坦丁只觉得心都凉了。

　　“见鬼了，路西法能够看到，说出，写下来的名字，你也能看见并说出，偏偏是我，看不到也听不见，妈的，老子是得罪上帝，被那该死的家伙诅咒了么？我艹你！老天爷！”

　　朝着天空竖起最长的那根指头，他大声咒骂着该死的上帝，尽管蝙蝠侠被公认是DC宇宙第一神探，可自己也是侦探啊，还是黑暗艺术大师呢，为什么人家能做到的事情自己做不到？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懒得骂了，扯扯自己的风衣领子打了个哆嗦：

　　“算了，这破世界谁爱救谁救吧，我走了，蝙蝠侠，这事情就交给你，既然你能看到，那慢慢研究吧，我相信搞明白文字的含义对你来说不是问题。”

　　说着，他连记事本都不要了，扭头就打算离开天台，先从楼梯间下去走出警局，再尖叫着跑进大雨里，冲进距离最近的夜总会去放松一下。

　　哥谭也许对外来者不怎么友好，不过这里也有优势项目，那就是可以玩的东西很多，这里的妓女和男妓是东海岸质量最高的，夜店本身和其售卖的酒水也是最好的，比起纽约都要好。

　　著名老赖康斯坦丁没钱，不过他可以有，无论是骗，是偷，是抢，只要不是合法手段，那么在这座城市里都可以轻松搞到钱。

　　“你不能走。”

　　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了他的肩膀，雨中能够看到蝙蝠侠那冷漠的双眼，听到豆大雨滴敲打他尖耳朵头盔的一连串声音。

　　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这座城市的主人这么说了，意思也很清楚，那就是康斯坦丁不解释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那他就无法离开。

　　哥谭不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只要有蝙蝠侠在，就不是。

　　“行行行，快松手，你捏疼我了，该死的你手劲真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正义联盟的敌人呢，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其实是同事？还是打算真的杀了我？”

　　嘶嘶地吸着凉气，稍显粘稠的酸性雨水在嘴角都吹起了泡泡，康斯坦丁发出了求饶的声音，并且不断甩动自己的胳膊：

　　“我给你说还不行么？不过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淋雨了，你穿着高科技制服是没关系，可是我在等你的这会功夫连内裤都湿透了，你找个地方，请我喝几杯，而且我今天还没吃晚饭呢。”

　　蝙蝠侠没有解释，只是抓起贱人的衣服领子，带他向楼下警局内部走去。

　　他不用回答康斯坦丁的问题，因为对方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粗暴，这是明知故问罢了。

　　布鲁斯·韦恩是扎坦娜的青梅竹马，两个人之间还有一段历史，显然这让他对于康斯坦丁没有太多好感，毕竟渣康实在是太渣了，上一次还差点害得小扎丢了性命。

　　如今只是帮渣康捏捏肩膀，已经算是足够克制的了。

　　两个湿漉漉的人从天台上走下来，蝙蝠侠的身份在警局内部也十分好使，在很久以前警方对于蝙蝠侠的存在还讳莫如深，可在戈登当了局长之后，警察们都知道蝙蝠其实是自己人。

　　他可以随意进出案发现场，停尸间，或者任何他想要去调查的地方，很多心怀正义的人也愿意配合他的各种要求，当然，这里是哥谭，所谓的正义之人，也不是那么干净就是了。

　　比如贪污一点小钱，滥用一些职权，搞点种族歧视，保养情人小三什么的，这种事情蝙蝠侠都知道，但他在事情越过某条线之前不会去管，因为哥谭自有游戏规则在此。

　　一路上遇到不少警员，都表情平淡地和蝙蝠侠打招呼，他甚至连个回应都没有，就这样提溜着康斯坦丁，直奔戈登局长的办公室。

　　戈登的办公室并不大，至少比起市长那仿佛白宫套房般的办公室要小很多，此时推门进来，戈登又在加班，这个老头正在黑漆漆的环境里，对着散发着荧光的电脑屏幕，不熟练地用一指禅打字呢。

　　前些日子哥谭出了大乱子，一群异世界的疯子来这里疯狂杀人，还有一些本地人在其中浑水摸鱼，现在积压下来的案子让局长的背都弯了。

　　“你怎么来了？而且这一次居然走了正门？”见到蝙蝠侠推门进来，戈登就像是看到了火星撞地球一样，眼珠子都明显是咯噔一下。

　　要知道在过去，蝙蝠侠从来不走门，他只会在黑暗中突然出现。

　　“我需要一个安全保密的房间，一瓶最便宜的酒，还有一份盒饭。”蝙蝠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他和戈登是老交情了。

　　听了他的话，局长也没有多问，立刻就让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并且安排小警员去买饭和酒来。

　　警局有常年合作的餐饮供应商，尽管内部没有食堂，可是叫一份隔壁小巷子里的盒饭还是很快的，等待的时间里，蝙蝠侠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抱着胳膊看着康斯坦丁，就像在看一条可能会咬人的蛆。

　　有些嫌弃，也有些警惕。

　　盒饭和廉价烈酒来了，蝙蝠侠付清了警员垫的钱，接着他关上门，把吃喝从桌子上推到渣康面前。

　　“吃，然后说。”

　　“看着你这样子，我的胃口都被坏完了，又不是我杀了玛莎，你这目光是什么意思？呵呵。”

　　康斯坦丁也是有性格的，他推开了盒饭，拿起酒来用牙齿咬木塞，一口就干了半瓶下去：

　　“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看哥谭这鬼地方不顺眼，所以我们长话短说，一切都要从丧钟请我调查空白一事开始，还有路西法，他也参与其中，这次事情真的是大条了，你知道的，只要牵扯到神，我们人类就会变得很无力。”

　　然而黑暗骑士隐藏在墙角的黑暗里，只有他的声音传来：

　　“正义联盟打败过足够多的神，继续。”

第四千九百四十三章 越发深入

　　“这里还真是不毛之地啊，连根毛都没有。”

　　隔着面罩抽烟的韦德坐在丧钟身边，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一截线头，这是他刚从自己底裤上拔下来的，因为长时间没有换洗的缘故，这线头硬邦邦的，像是泥土捏成的针：

　　“小公主应该也是隐形状态吧？我听直播间的老铁们说，吉安娜的可移动式范围隐形法阵算是她的绝活。”

　　“那个算不上绝活，吉安娜最擅长的是召唤水元素，毕竟她是个库尔提拉斯人。”斗篷以极高的速度在七扭八歪的地下溶洞里快速前进，苏明则和绞杀一起扫视着大家经过的每一处：“放心，我觉得距离越来越近了。”

　　“哇哦，是霸道总裁风！”韦德眨巴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摆出娇羞的样子：“还是那种，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好酷炫！”

　　“你就算说得再好听也不会给你加钱了，一枪都没开呢，光想着加钱还像话吗？专业一点。”丧钟识破了他的小算盘，因为表弟的脑子里除了钱，就是女色。

　　原本他在家里被老婆和死亡折腾得不轻，但现在看来是缓过来了，甚至对冰箱有想法。

　　自愈能力者么，只要稍微有点休息时间，他也不至于扛不住。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有人爱吃红烧肉，偶尔是会被腻住，可让他以后都不吃，那是不可能的，将来还是顿顿要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