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702章

　　“我最喜欢看别人的日记了，有很多的人性黑暗面，比病历都好看，因为正常人谁写日记啊？！哈哈！”哈莉接过了那个小本子，高兴地舔舔嘴唇，蛋糕的奶油让她的嘴唇显得很有光泽：“所以，这就是答案了，突然还有点小激动。”

　　对于小蜜蜂变的‘魔术’，哈莉似乎并不在意，她只是用牙齿咬着一点点舌尖，期待地翻开了日记。

　　前面的部分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记录了大量的实验数据和想法，哪天做了什么实验，哪天有了新想法，哪天修改了设备。

　　都是一些她看不懂，也不想懂的高科技玩意，不过可以看出当时的博士就是个书呆子，和大多数科研人员没啥不同，也和天才不沾一点边。

　　毕竟真正的天才应该像是卢瑟那样，把每天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记在自己脑子里，而且绝对不写日记。

　　可从1959年六月的某一天开始，日记中的内容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什么科研工作好像都不重要了，满篇日记里都开始记录一个叫珍妮·斯莱特的女人。

　　乔纳森·奥斯特曼是一家原子能实验机构的科学家，钟表匠的儿子，满脑子都是科学研究，直到单位来了一个新的同事，他完全被那个姑娘吸引了。

　　日记中记录了甚多他的观察结果，以及由此产生的感想。

　　比如说对方上班第二天，他看到了女人喝水时的样子，觉得对方的脖子很好看，像是白天鹅一样优雅；第三天，他注意到对方上楼梯时，腰肢扭动的幅度很完美，像是教堂上的钟在婚礼上摇晃；第四天，他和她说话时，发现女人身上很香，像是花海般令人陶醉……

　　后面几个星期的日记里，都是类似的内容，完美地以第一人称，描述了一个痴汉在偷窥美少女时的样子。

　　“哇，我看的这到底是什么啊？中学生的初恋日记吗，真让人肉麻。”哈莉的两个嘴角向下撇去，显得十分嫌弃，甚至拿着日记本的双手都不自觉地翘起了兰花指，说道：“我只知道曼哈顿博士是个没有感情的逻辑机器，一个光着蓝色屁股乱跑的变态，没想到他也曾经是个偷窥狂少年。”

　　窥视别人的隐私确实很有趣，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尴尬，尤其是看着一个理工科的科学家用能想到的所有修饰词，暗中描写自己暗恋对象的时候。

　　“乔纳森·奥斯特曼出生在1929年，你嘴里说的中学生少年，当时三十岁。”苏明笑着打了个岔，还缓缓地点着头，一脸玩味地说：“不过珍妮是他的初恋，这倒是没错。”

　　“三十岁才初恋……听起来更变态了！我就喜欢这种不正常的！”

　　小糖豆也笑了，她吸了一下鼻子，继续翻阅日记。

　　偷窥观察美少女的行为一直在持续，直到1959年七月，就是两人一起去新泽西，然后到游乐园等人的那天。

　　哈莉提起了精神，因为从照片里看到的东西不多，还是日记的记载比较详细。

　　游乐园里发生的事情，之前曼哈顿博士自己也讲过了，哈莉记着呢，她比较关注的是两人离开游乐园之后的事情。

　　在看到当天晚上珍妮果然没有回家，而是跟着乔纳森一起去了宾馆，并且主动发起了逆推之后，哈莉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女人倒是聪明。

　　别看乔纳森的日记之中他自己就像是个屌丝一样，对于感情方面啥都不懂，人还有些自卑。

　　可实际上他27岁在伯克利大学分校完成博士学业，当时的导师是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这一毕业就加入了美国最机密的核物理研究所，30岁独立负责一个项目，还有自己的实验室和助手。

　　这条件放在普通人的社会里，等于是直接获得择偶权，不会有人以为给美国政府打工的顶尖核物理学家会没钱吧？

　　相比他而言，珍妮的条件就很一般了，说是同事，她其实就是单位新来的杂鱼，除了年轻貌美，身上香喷喷之外，还有什么？

　　所以她这么果断地出手，哈莉也能够理解，只不过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

　　这么想着，她继续翻动手中的日记，接下来的每一天，似乎都是在记录两人滚床单的过程，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乔纳森感觉有多么愉悦。

　　这让哈莉脸上露出了不可抑制的笑容，因为她已经把这日记当做小皇叔在看了。

　　直到事故发生的那一天，她找到了对应的日期，并且专注于其中记录的内容。

　　“今天我差点丧命了，我糊涂地把珍妮的手表忘记在了本征场秘密基地的实验舱里，而且那扇该死的门还突然关上了，设备会按照程序设定，定时启动并记录实验用反应堆能量的释放强度。我以为自己死定了，珍妮和老师在门外无能为力，她哭的十分伤心，脸上满是恐惧，但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即便在晚上，我回到自己的家中，她躺在我身后的床上安心睡去，我也依旧能感觉到那份黑暗带来的恐惧，在侵蚀着我的灵魂……”

第四千八百三十章 改造后的历史

　　“在设备自启动并杀死我的前夕，我想了很多无关自己生死的事情，想着我如果没有被困在这实验舱里，会有什么样的人生。”

　　“我会和珍妮结婚，她会穿上最美的婚纱，我要包下华尔道夫酒店最大的舞厅，在未来我们会有很多孩子，一直幸福美满下去，直到我们垂垂老矣，直到我们在夕阳下陷入长眠。”

　　“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我已经在脑海中和她度过了一生……我突然明白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平凡的人生，而不是像老师说的那样，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和声音。”

　　“至少我当时是那么想的，可就在我们绝望地互相告别之时，事情发生了变化，一个穿着黑黄装甲的陌生人，骤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他是什么人，但他似乎认识我，他的声音像是从沙漠中的枯井下传来，是沙哑却低沉的笑声。”

　　“博士，看来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个怪人这么说着，可我吓坏了，头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但接下来，我就已经在舱门之外了，和珍妮她拥抱在一起，老师挽住了我的胳膊。”

　　“当我转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能看到那个人影在蓝色强光中产生了奇怪的现象，他的身体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喷出了黑烟，在11分57秒之后，舱门被定时器再度打开，可是那个人却消失不见。”

　　“老师检查了当时的实验数据，他认为那个怪人在我们的观测下，被粒子流撞成了量子形态，发生了能级的跃迁，成为了高维度生物。”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可人怎么可能以量子形态存在呢？那还能算是人吗？这不可能。”

　　“不过那些和我们无关了，我不想去思考量子物理理论，至少今天不想。设备出了事故，要全方面地进行检修，我有了一段不短的休假时间，我决定明天就向珍妮特求婚，我要和她在一起，其他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了，我不想再度面临今天的恐惧，这种将要死去却有心愿未了的遗憾。”

　　“今天就这样，明天加油，乔纳森，晚安。”

　　看完了这一天的日记，指甲油上还镶着闪亮水钻的哈莉揉揉鼻子，她抬起头来，转身坐在了丧钟的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所以，这就是你的解决办法？顶替乔纳森成为曼哈顿博士？那你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把衣服脱了？嘻嘻！不过，你好像没有变蓝啊，还是说你那里变成蓝色了不给我看？”

　　“实际上，当时我差一点就成为曼哈顿博士了，但我感受到了另一种东西。”

　　抽了一口烟，苏明没有好气地拿开了哈莉解皮带的手，现在说正经事呢，她又奔着玩去了：

　　“在我被炸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一个量子现实会以它自我为中心分裂为无数个，而我则会因此被排除出物质界，成为量子层面上的观测者，就像是登上最高的山，而其他山峰都低我一等。”

　　“呃……没听懂。”小糖豆眨巴眼睛，手里还捏着日记本。

　　每个单词和句子都听懂了，可是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总不能用精神分析去猜吧？

　　“警长的意思应该是，他差点变成曼哈顿博士那样的人，就是失去一切感情，只剩逻辑和绝对理智的看客。”副官这时发出了声音，她伸手在丧钟肩头按摩着：“事物只有被观测才会出现结果，否则就是不定态的，因此观测者的立场只能是绝对的中立，这样解释清楚吗？”

　　超级AI少女副官是听懂了，毕竟作为曾经的赛博坦人，她很容易就能理解所谓的绝对理智是一种什么感觉。

　　“懂了，听起来不像是好事。”哈莉点头，随后开始上下打量男人，有点担心地皱着眉头：“你看起来还有感情，也就有激素分泌，那我们以后还是可以正常‘啪啪啪’的吧？”

　　反正她觉得小蜜蜂已经够强了，如果要为了变强而放弃她的性福，那她就要闹了，退休后的无聊生活全靠找乐子打发时间呢。

　　“当时我有两种选择，要么就是获得量子概念，放弃人类的情感和身份，成为……维度魔神，暂且这么说吧。”佣兵抬手搂住哈莉，摸摸她的头发，靠在王座上看向高大的金色穹顶：“另外一种，就是用黑暗概念发动吞噬法，把量子概念吞掉转化为更多的黑暗，保留我人类的情感。”

　　“那么……？”哈莉在他身上蹭蹭，似乎想要检查什么。

　　“如你所见，我没有变蓝。”苏明笑着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回答道：“不说别的，就说成为量子概念具现体会脱发这一点，我都不会认可的呀！所以你放心，我还没有脱离肉欲这种生物的低级乐趣呢。”

　　“嘻嘻！这我就放心了，那一会要是卡拉半夜偷偷给我打电话，我就让副官把她也接过来，咱们可以一起玩。”哈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她又低下头去阅读日记，不过接下来的内容就比较单调了。

　　珍妮同意了求婚，日子定在了一个月之后，婚礼当天美国总统都来了，而守望者的成员法老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他也不请自来地出现在婚礼上。

　　但法老王什么都没说，反而像是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接着就很快离开。

　　接下来的乔纳森，就像是在死亡边缘行走过一次的那些人一样，更加热爱生活，珍惜身边的人了。

　　这样也就导致他的日记变成了周记，月记，这人的习惯改变了，有时候好几个月才会写一点点东西在日记本上，应该是觉得老婆比写日记更好玩。

　　结婚一年后，他们有了第一个孩子；第三年的时候，家里又多了一个小公主。

　　乔纳森转向了物理学的另一个研究方向，也就是航天器制造，在老师去世后，他正式成为了实验室的最高领导者，不过他的生活重心已经不在科研方面了，而是更在意自己的家庭。

　　和苏联人比赛谁的载人飞船造得更快，有那么一些东西对峙的意思，不过古巴导弹危机并没有真的引发核大战，他和珍妮的孩子也分别成了家。

　　虽然他写日记的频率是越来越低，不过哈莉能够感觉到他一直很高兴，通过十分有限的社会环境描写，可以看出来，守望者宇宙的故事正在向地球0的故事无限靠拢。

　　因为日记里出现了正义会社的描述，接下来是超人，蝙蝠侠，小戴他们，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正轨。

　　不过是丧钟和临死前的曼哈顿博士一起，改造出来的‘正轨’。

第四千八百三十一章 替代与维持

　　“最后一篇日记是1990年。”哈莉合上和日记本，她抬头看向小蜜蜂：“那么乔纳森和珍妮现在还活着么？”

　　她的小手在面前晃动了几下，像是在增强自己的叙述，乔纳森是1929年生人，如果活到现在，也不是不可能。

　　“死了，珍妮在1990年秋天死于肺癌，乔纳森同年冬天死于骨癌。”可惜无情的苏明摇摇头，用手指按在日记本上，书页抖动了起来，墨汁一样的黑烟从他指尖流出，在空白页上写下了一些暗号般的古怪符号：“他们那个年代在核物理研究所工作的经历，注定了他们患癌的概率比哥谭ACE化工厂的拌料工更高。”

　　“那他们……”

　　哈莉难得地动了些同情心，因为不久前还看着两人恋爱的故事呢，看过了他们幸福的生活，现在知道他们就死了，稍微有点突然。

　　她就想知道这两人到底死得惨不惨。

　　因为她已经判断出这两人所在的时间线，于某个点上已经完全和地球0的历史重合了，而地球0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安稳的，大多数人如果死掉，那起步就是惨死，死翘翘的也不少。

　　“不是都告诉你了么，两人是病死的，他们的儿女和孙子，曾孙子，都在他们去世的时候守在床边。”

　　挠头的苏明翻了个白眼，自己摸出一瓶酒来，给嘴里灌了一大口，又给绞杀也来一大口：

　　“你担心他们过得怎么样，还不如来担心一下我，要知道为了保证过去的事情按照历史发展，我可是替代了曼哈顿博士，把本该由他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一遍。”

　　他开始说自己为了维护时间线的方向，避免引发闪点效应做的那些事，比如说杀死罗夏，杀死很多人，引发重生大事件，毁灭守望者宇宙，这些事情都是他在大家失去记忆的那一段时间里做的。

　　虽然有着临死前那几分钟里的曼哈顿博士配合，但做出决定的人还是苏明自己，在时间线上不断地尝试，不断地重启一个个故事，不断地梳理逻辑，尤其是杀死前世的自己，把自己的灵魂丢进DC宇宙这件事，让他也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冲击。

　　睡魔不久前说的话，说丧钟取代了曼哈顿博士，并不是在说苏明自己变成了蓝色果男，而是说他把曼哈顿博士相关的那些‘故事’里，主角全部换成了他丧钟！

　　而原本的曼哈顿博士呢？消失了，只有一个叫乔纳森·奥斯特曼的科学家，度过了不怎么平凡，但很普通的一生，和他爱的那个女人在一起。

　　不知道多少次，苏明在黑暗中看着他们俩的幸福生活，都觉得牙齿发酸，为了从起源上就掐灭空白出现的可能性，自己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找曼哈顿博士报仇，反而还帮他实现了心愿……

　　最关键的是，过去那些曼哈顿博士对自己做过的事，现在全变成自己对自己做的了，逻辑是闭环了，但就是憋气。

　　可是他能把这件事告诉谁呢？只有哈莉和副官她们还有关于那个蓝人的记忆，而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一个叫乔纳森的物理学专家，以及他有个漂亮老婆罢了。

　　“哦，我亲爱的蜜糖，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我就知道。”

　　听了苏明的讲述之后，哈莉才知道大家缺少的那几分钟里，自己的男人到底做了多少事，她大笑起来摸摸他胸口：

　　“也许放过自己的仇人在哥谭是傻子一样的行为，但我更爱你了，因为你又一次拯救了大家的世界，在没有别人知道的时候！而只有我和副官知道的秘密，太有魅力了！哈哈哈！”

　　“这大概就是黑暗遮掩了一切。”副官补充了一句，她伸手从哈莉手里拿走了那本日记，免得疯子一会和警长滚床单时破坏了历史遗物：“警长，这东西要送到梦之国去吗？”

　　“不，这本日记送去给路西法，我之前找了他帮忙去查许愿的那条线索，现在事情搞定了，总得给他一个交待，他会懂的。”掐了香烟，苏明从王座上起身，向着外面走去：“还有，帮我联系波波，我要确定一下这猴头不会坏事。”

　　副官点头，拉着哈莉跟上男人，而通讯也很快就联系到了位于地球0正义大厅里的猩猩，此时那动物正在愁眉苦脸地和一个人下棋呢。

　　“斯莱德，你找我？”

　　看到投影中的黑黄人影，波波像是终于找到了偷懒的机会，立刻把拿起的城堡放回了棋盘。

　　“我之前交待你的事情，你还记得么？”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天空中落下了金色的雨，婴儿一样的智天使还洒下了一条花瓣铺就的路：“或者说我们对个暗号？”

　　“暗号就不用了，你要是假货也不可能瞒过哈莉啊。你不是让我陪着末日巡逻队在正义大厅等你消息么，你去找那个神秘的雕像和失踪的超人，现在搞定了么？”

　　猩猩摘下头上的绿帽子，挠了几下头顶的黑毛，显得有些无语。丧钟让他等着凯切换人格，结果现在出现了一个痴迷于国际象棋的人格，一旦不配他下棋，这人就要发飙，偏偏末日巡逻队里的其他人都是臭棋篓子，只有自己才能让这‘棋手’产生兴趣。

　　但下棋真的很费脑啊，头毛都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