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672章

　　大多数情况下，苏明不会乱杀无辜，但如果为了让自己和朋友活，那他就没有不能杀的东西。

　　显然，戴安娜被哈莉那一大堆绕口令给搞糊涂了，她歪着脑袋冥思苦想，可一时间陷入了逻辑的怪圈。

　　本不该存在的未来人，杀他到底算不算谋杀？

第四千七百五十九章 正义不在

　　“你们在聊什么？”

　　卡拉这时候拿着一套衣服回来了，她自己已经换上了另一套新的，打扮得像是个赛博朋克风格的街头少女一样，把手里一条满是灯珠和彩带的裙子递给戴安娜后，女孩一脸好奇地这么询问着。

　　可以看到她的脸有点红，目光还有些躲闪，大概是第一次偷别人东西，现在正处于心虚的状态下。

　　不过被心理治疗过后的她，道德底线有了明显的降低，她办事不再死板，也没有超人那么严格要求自己了。

　　所以苏明觉得，下次可以当着她的面做些事了，无非是需要哈莉再帮忙说服卡拉就行。

　　“没有什么，我刚才捡到一个未来人使用的终端机，现在正准备查资料呢。”苏明指指自己的眼镜，笑着回答道，不过语气中也有些无奈：“稍等一会，开机广告太多了，我也没有这个时代的账户能开免广告会员，只能这几十个倒计时结束了。”

　　说到这里，他都有点怀念猩猩了，如果波波在这里的话，给他上手倒腾几下，会不会就直接能用了呢？

　　可惜没有如果，也只有波波留在正义大厅那边，自己才能放心，要不然一群笨蛋在那里，太容易被人设计暗算。

　　“唔，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嘛。”卡拉似乎猜到了什么，因为她能看到地面上残留的温度，闻到淡淡的血腥味，不过她也没有拆穿，而是笑着把衣服给戴安娜：“神奇女侠，我带你去换衣服？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没有人走动。”

　　见到木已成舟，小戴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了，她点点头，跟着卡拉暂时离开。

　　“小戴真可爱，她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抱有天真的坚持。”哈莉贴上了男人的胳膊，笑眯眯地朝他耳朵吹气：“我还以为你把她留在怪兽地球，让她在末日中生存了一段时间，她会变得更加理智一些呢。”

　　“看来是没有，不过她就是那个风格，习惯就好了，确实挺可爱。”苏明抱着胳膊靠在墙壁上，此时他看起来就像是本地居民一般：“话说，这终端机里的广告也太多了吧，关掉一个还有一个，还往外弹新窗口，没完没了，这就是赛博朋克么？公司资本的力量也太缺乏约束了。”

　　“真的吗？我不信。”哈莉的眼珠一转，小声这么说着，还亲了他一下，似乎在暗示什么。

　　……

　　当戴安娜飞快地换完衣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哈莉手里也多出了一块高科技腕表样的东西，现在绞杀正在试着帮她进行DNA验证来开机。

　　这一幕的出现，让神奇女侠怎么能不明白，很显然是在两人离开时，丧钟刚才又杀了个人，给哈莉又抢了一个终端机玩。

　　“哦，开了开了，我去，还真是有这么多广告啊。”哈莉咋咋呼呼地伸手乱抓，像是要抓住自己视网膜上的广告，笑嘻嘻地蹦跳着：“蜜糖你真好，爱死你了，只有你懂我。哦，小戴你们回来了啊，要不要我们再去捡两个机器给你们也玩着？嘻嘻嘻……”

　　“不用了，唉，你们说的是对的，是我想错了。”戴安娜不想深究了，因为她也知道现在大家的首要问题是空白，既然斯莱德说这些人不该存在，那么应该就是真的，杀这里的人型生物不算杀人。

　　去换衣服的时候她就已经想通了，这高科技的发光裙子一穿，她觉得自己就像是移动的霓虹灯广告牌一样，根本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而且卡拉所说的更衣间，其实是一处凶案现场，那里堆满了尸体，血都流到大街上了，臭味刺鼻，可显然根本没有行人在意这些。

　　这种未来她也不想承认，这里的人们确实太不像人了。

　　回来的路上即便肩膀碰到人，对方也和没有任何感觉一样，更别说道歉了，那些人只会继续对着视网膜上的画面发笑。

　　她之所以叹气，也是因为卡拉，这个女孩不对劲的地方已经显现出来了，那就是她被哈莉治疗之后，对于尸体和死亡熟视无睹，那些尸体就摆在一旁，她还能平静地帮戴安娜拉后背上的拉链。

　　这种黑暗的感觉，确实有哥谭风格。

　　“想通了就好。”苏明后背发力，把自己从冰凉的墙壁上弹开，离开小巷，回到欢声笑语的街道中去：“我刚才用这台设备上网查询了一下，曼哈顿博士显示查无此人，接着我查询了正义联盟，你猜怎么着？”

　　戴安娜眨巴眼睛：“怎么了？”

　　苏明念头一动，眼镜的一个镜片就变成了立体投影仪，把自己的查询结果投放到三女面前。

　　那是一段新闻，上面写着《英雄已死，正义不在》，报道的日期是2019年年初，详细地记录了正义联盟是如何在珀佩图阿面前全部阵亡，以及接下来世界由毁灭军团接管的宣言。

　　“我们……死了？”戴安娜顿时露出了黑人问号脸，她看着新闻的记录：“这果然是另一条时间线，因为就算我被你丢在另一个地球那么久，我也知道，我们出发的时间应该是19年的秋天。”

　　“没错，不是说了么，这是另一条时间线了，现在你信了吧。”苏明收起投影，继续调查接下来的资料，嘴上还说着：“果然，没有我的话，光靠蝙蝠侠还是挡不住多元之母啊，呵，还突然多了点成就感。”

　　“那么现在这里，是被毁灭军团掌握的地球？”卡拉似乎也有点跟不上节奏了，她抬手示意暂停一下，挠挠自己的金发：“可这里连毁灭的符号也看不到啊，倒是人们，虽然极端麻木，但似乎在各自的世界里都很开心，卢瑟在哪里？”

　　当恶棍之年计划发动的时候，地球的天空上悬挂着巨大的毁灭标志，人人都曾看到过它，卡拉也不例外。

　　“别急嘛，这条时间线我也不熟悉，这不是一点点在网上搜索资料么。”

　　苏明摇摇头，干脆一边带着她们逛街一边调查：

　　“不过如今这里肯定不是毁灭军团控制，只要卢瑟还活着的话，看到你抵达时穿着的红蓝制服，他早该冒出来了，所以毁灭军团应该也是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变故，你等我查查看吧，唉，我的大脑运转速度还不错，但毕竟不是AI啊。”

　　听了这话，卡拉偷偷地看了一眼戴安娜，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个酒瓶，灌了一口后说道：

　　“要不，麻烦你和哈莉去帮我……再捡一个终端机来？”

　　毕竟大家一起查，肯定效率更高嘛。

第四千七百六十章 另一种历史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

　　戴安娜最终还是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终端机，是一副耳机样的装置，绞杀帮她通过了开机后的DNA验证阶段，随后她也就成了等待开机广告的一员。

　　除了喜欢被强迫之外，她也有好奇心需要得到满足，在知道正义联盟于这条时间线上早已团灭之后，她就想了解一下自己是怎么死的。

　　是光荣地死在了战斗中，还是死在了毁灭军团的阴谋诡计下，或者是被好朋友豹女给杀了呢？

　　可她越是想知道，苏明和哈莉就越是不说，没办法，她只能表示自己也想要一个未来个人终端，不会再受限于迂腐的道德观了。

　　其实之前也说过，天堂岛的亚马逊人以前全都是海盗啊，老一辈的那些大姐们，是年年都要出海去抓过往船只上的男人回去配种的，而且是用完就杀的那种。

　　她们是彪悍的战士文明，劫掠也是生存的必备手段，戴安娜身上有一半宙斯的缺德血脉，又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却一直都表现出很高的道德水平，只能说是个出淤泥而不染了。

　　当然，进入二十世纪以后，因为人类通讯和军事科技越发先进，亚马逊人截船的事几乎是不做了，所以戴安娜不了解其他姐妹们的起源故事，倒也可以理解。

　　傻乎乎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天堂岛上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人。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确实需要一个终端机，再加上男友和闺蜜的推波助澜，戴安娜很快就过了心理的那关，开始文静优雅地摆弄起‘捡来’的高科技装备了。

　　街道中人来人往，道路非常狭窄，人们彼此之间完全没有交流，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不过这么说并不准确，人们其实还是在笑着说话的，只不过是通过网络，和不认识的网友说话，就连社交关系似乎都完全脱离了现实。

　　“这些人……就不用工作上班的吗？”等待开机广告的卡拉抬头看了看天空，但是根本看不到自然界的光，视野里只有刺眼的霓虹灯：“还有，我们到这里有几分钟时间了，从我们身边走过的少说也有上千人，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老人或者孩子，威尔逊先生，你有发现吗？”

　　这是超级英雄界不成文的潜规则之一，当别人穿着制服蒙面的时候，称呼代号；而当对方穿便装的时候，则称呼姓名。

　　所以对着此时已经伪装成未来居民的丧钟，卡拉很客气地称呼他威尔逊先生。

　　“叫我斯莱德就好，不用太见外，我察觉到的不对之处，确实也包含这个。”苏明笑着塞给卡拉一瓶酒，让她继续有东西喝着：“一个社会不应该没有儿童和老人，毕竟从逻辑上来说，只有壮年人构成的社会就不可能存在，根本没有稳定性可言。”

　　经验和希望，没有这两项东西，人很容易变成无脑野兽。

　　“可能是某种不老药？或者是，改造手术？”戴安娜对于年龄有点介意，不过她作为一个半神，说是青春永驻也不假，所以对于看着年轻的人，她不认为对方是真的年轻。

　　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当时17岁的戴安娜溜出天堂岛前往人类社会参战，去和当时的战神阿瑞斯对线。

　　所以她到了如今已经‘咳咳’岁了，可依旧看上去是二十多岁的样貌，美丽又年轻。

　　不过大家都长生不老的话，年龄什么的就没什么意义了，小戴比哈莉的年龄大三倍多，琴酒也比戴安娜要大三倍多，这也不妨碍她们当好姐妹啊。

　　“确实也有这种可能性，但一般来说，不老药或者延寿手术这种东西，在老人身上使用还算合理，可是满大街连一个小孩都没有，总不可能是直接被药物或者手术跳过童年阶段了吧？”苏明耸耸肩，让她自己看看街上的人们。

　　人们根本不注意目光，各个都面带笑容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交流。

　　“唔！这倒是。”戴安娜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觉得丧钟说的有道理，没有老人确实可以解释，但没有儿童，这就不对劲了。

　　人类又不是肉鸡或者肉猪，还要催熟上市的……

　　“行了，我的广告总算是关掉了，让我先看看我自己的下场。”哈莉咬着自己的舌头尖，尝试着在网络中输入名字查询，她倒是很看得开，片刻后眉开眼笑道：“网络上的公开的历史记录中，记录我是和小红一起被发疯的百花议会吃掉了，似乎还不错，花葬么，有点浪漫呢。”

　　说到这里，卡拉也有点焦急地查询了一下自己，虽然她是DEO的兵器，但当初也是参与过对战毁灭军团的。

　　然后她就露出了费解表情，因为她还同时在自己的命运中看到了名为‘超人’的大量痕迹。

　　网络历史书中，记录着她和超人是一起被卢瑟杀掉的，死于氪石中毒。

　　“超人……他的照片我总觉得很熟悉。”卡拉试着通过自己的终端机，把超人的照片投影了出来：“你们看他的制服，也有艾尔家族的印记，比起之前那个红太阳房间里的人，我对他更是有种特殊的感觉。”

　　超人的遗照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画面有点颗粒感，不太清晰，但卡拉显然是又在记忆恢复方面走出了一大步。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试着恢复一点记忆，关于超人的真相。”苏明伸出手来，手掌中的黑色触须像是一盆豆芽般长了出来：“我的共生体会接入你的脊髓，连上你的神经系统，把我的部分记忆复制一份到你的脑子里，不过会有点后遗症，比如说你会觉得头疼，而且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我不怕，不过在大街上不行，我们得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卡拉警惕地左右看看，自从丧钟告诉他满街的笑脸人都是精神病之后，她就很警惕：“还是去之前我和小戴换衣服的地方吧，那里没有人。”

　　“唔，你们回来的时候，我从你们身上闻到了浓郁的尸体气味，其实我刚才就想问你们来着。”苏明自然同意了这个建议，其实他也想找个地方歇歇脚，制定一下计划：“这大街上毕竟是人多眼杂，所以有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当然好。”

　　于是在戴安娜等着自己的耳机终端播放开机广告的这会功夫，大家一起钻了小巷子，朝着五彩斑斓却根本没有任何烟火气息的远方走去。

第四千七百六十一章 新的思路

　　“这里像是个屠宰场，唔，就是肉不太新鲜。”

　　迈过流淌着尸水的门前斜坡，苏明不用进屋就已经知道里面有多少尸体了，他看看不远处偶尔走过的零星行人，这些人都像是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一样，面带笑容地走过，所以他接着说：

　　“上一次我闻到这种类似的气味，还是在二战的野战医院里，我猜猜，屋子里有72具尸体，对不对？”

　　“……不知道，我是没有数。”戴安娜有点焦躁地挠挠头发，黑色的大波浪长发在她指尖晃动：“可我不明白尸体对我们有什么用？我们是来找曼哈顿博士的。”

　　“当然有用，现在网络上的信息，都说正义联盟已经团灭，毁灭军团也都在后来挂掉了，但这不意味着当前的人类社会没有秩序。”

　　苏明一边往敞开的屋门往里走，一边反手指指小巷里的笑脸行人：

　　“被洗脑和催眠也是一种秩序，意味着这一切表象的后面，肯定有个能说话算数的控制者，这里有这么多尸体，一闻就知道是死于非命，那么杀他们的是谁？是这个秩序的创造者为了剔除杂质？还是说有人没有陷入这场全人类的催眠，在通过杀戮来反抗呢？”

　　为什么能闻出来别人死于非命？其实道理很简单，因为正常人如果老死或者病死，可不会有内脏流出来。

　　眼下这个气味中，血腥里混杂着内脏的味道，比如说消化道里的那些东西，所以有经验的人一闻就知道。

　　“然后呢？”戴安娜跟着走进屋里，这次因为有男友的说明，她特意关注了一下尸体，但却没有看出什么来。

　　苏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走向尸堆去检查，这些尸体有着不同程度的腐烂，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变态连环杀手，今天杀一个，明天杀一个，一点点积累下来的数量。

　　在尸堆的最下方，死者已经基本上白骨化，在干燥的室温环境下，想要达到这种程度至少也得半年左右。

　　而在最上面的尸体，则十分新鲜，开膛破腹的位置上切口都是淡粉色的，这说明血还没有干。

　　一开始，凶手的手法还没有成型，杀人频率不高。

　　但如今这个频率在不断提高，也许一开始是两周杀一个人，到后来渐渐发展成一周一个，三天一个，再到如今的一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