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665章

　　在观察足够多的样本之后，归因理论甚至可以加入到逻辑推理中去，这就是如今破案时常用的心理侧写。

　　通过犯罪嫌疑人对尸体做的事情，比如杀人手法，杀人准备，杀人后的行为等等，来推断出对方的心理状态，是内向还是外向，是不是有哪些癖好，又是出于什么心理这么做的。

　　所以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本身更像是一个实验室，它存在的目的是把各种精神病人放进去，方便研究学者们随时进行观察，收集病理数据和表现。

　　和阿卡姆疗养院那样的治疗机构不同，他们这边基本上不用药物和心理治疗，而只是提供一个舒适的环境，让精神病人在这里能够充分展现天性和本能。

　　好吧，说了那么多，其实把这里当做野生动物园就行。

　　从自杀窟的上空飞过，一路上都黑漆漆的，倒是这座医院，在夜里依旧灯火通明，就像是灯塔一样。

　　不过毕竟是精神病院，高大坚固的院墙，墙头上密集的铁丝网，门口的保安岗哨和警犬，是一样都不少。

　　所以这里看起来更像是一座城堡庄园，只不过主楼更加现代化一些罢了。

　　落在大门外，苏明偏了一下脑袋，示意戴安娜去和门卫交涉，用她正义联盟的身份。

　　“我们要探视雷吉·朗。”

　　昏暗的路灯下，一行人沐浴着微光，就像是被一个锥形扣在下面一样，戴安娜在得到男友的指点后，这么和门口的警卫说道。

　　“神奇女侠？天啊，欢迎你，上帝啊，能看到你真是我的荣幸。”门房中的夜间保安足有十几人，不过其中年纪最大的保安队长居然是女侠的粉丝，在看到黑暗中走过来的人是她时，那满脸褶皱的老头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让哈莉都有点担心他会因为心脏病而当场挂掉。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哈莉是不杀老人小孩的，她也有所谓的道德底线，当然，这底线也是灵活的，如果特别高兴或者特别不高兴的时候，她做事百无禁忌。

　　“感谢你的欢迎以及对正义联盟的支持。”人家这么热情，戴安娜只能拿出营业笑容来，和对方握手并签名，随后指指钢铁大门外的队友们：“所以我们现在能进去了么？”

　　“当然可以，神奇女侠，不过能请你再多写一句话么？”老人有点羞涩地把刚才签名的本子递回来，摆手示意自己的手下去打开大门放众人进去：“麻烦写上‘送给可爱的亨利，你是最漂亮的男孩’，对，亨利是我的名字，我在六十年前刚刚五岁的时候就是你的粉丝！你在二战时的录像，我都看过几千遍了！”

　　其他的保安们憋笑很痛苦，而苏明能感觉到戴安娜的背影僵硬了一瞬，在门卫室温暖的灯光下，有那么一瞬间显得很是萧瑟，不过她还是用温柔的声音说：

　　“谢谢你再一次提醒了我自己今年有多大年龄，好了，已经给你签上了，现在能进去了吧？”

　　……

　　“嘻嘻，那个保安大叔其实应该在墙里被人研究才对，他绝对是有精神问题的，初步判断是反社会人格。”

　　一行人顺利地进入了大门，还得到了一份院内地图，哈莉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和戴安娜闲聊：

　　“喜欢小戴你的人非常多，但把二战战场记录看那么多遍，证明就是喜欢看你杀人的镜头呗，这种癖好可真是不得了，尤其是当年他才五岁就开始看杀人了。”

　　戴安娜加快了步伐，脸色不怎么好看，她可不想回忆自己当年参加一战和二战的事情，那毕竟是人类内战，更不想在男友面前总是被人提及年龄。

　　不过苏明接上了哈莉的话，他抬手把小糖豆搂在怀里，带着往前走，同时说道：

　　“你说对了，其实那些保安还真都是精神病，只不过他们是症状较轻，有自我行为能力的病人。所以他们既是这里的员工，也是这里的客户，等天亮了一会换班的话，我们也许还能在院里看到他们呢。”

　　病人照顾病人这件事，不算少见，只不过大多数地方都是温顺的病人来帮护士们干活，真的让精神病当保安，还给他们配发武器的，恐怕只此一家。

　　“唔，原来是这样么，早就听说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主要就是观察病人们的生活状态，有点意思。”哈莉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她的眼珠狂转：“又发现了一个好地方呢，下次休假的时候，我就不和小红去植物园了，来这里观察病人也挺好玩。”

　　“你高兴就好，不过这里没有什么高危险级别的疯子，所以研究深度恐怕不如阿卡姆。”

　　苏明看了一眼地图分布图，随后推开了别墅的大门：

　　“我们要找的人应该是住在二楼，但这里的病人除了不能去一楼南侧的办公区之外，其他时间都相对自由，所以我们需要注意一个年轻的黑人，今年大概二十五岁的样子，患有腮部肿大的毛病，看上去头大脖子粗。”

　　听了这个描述，卡拉立刻发动超级视力，想要穿透楼层地板找人。

　　可惜，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是大都会的精神病院，而且里面有些实验，在常人看来可能有点那么不人道……

　　不多，就一点点，毕竟是让精神病人们自我构成小社会，观察他们的反应，有些事情其实挺黑暗的，但至少比起华盛顿的那座圣伊丽莎白精神病院要强得多。

　　尽管如此，过去为了不让超人看穿这里内部的情况，在卢瑟先生的资助和指导下，整栋楼的墙壁和地面都额外加固过，光是铅板都不知道添了多少层，她的窥视无功而返。

　　女超人皱了一下眉头，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见鬼的建筑。

　　“我看不穿这里的楼层，只能用笨办法找人了。”

　　“没事，我们去问问这里的病人不就知道了么。”哈莉伸手拍拍自己的红裙子，又掏出个小化妆镜给自己补了下口红，手指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和小可爱们打交道，还是让我这个专家来吧，跟上我，嘻嘻。”

第四千七百四十四章 全是病人

　　和大多数的精神病医院不同，之前也说过，这里相对自由。

　　不光是别墅的大门不上锁，病人们的房间也没有锁，他们可以随意去院子里活动，而且似乎也没有规定的熄灯时间。

　　在别的地方，病人们往往在到了每天固定的时间后，就会被送回病房里，再用拘束带固定在床上，统一时间熄灯，便于院方管理。

　　不过这边的情况不一样，夜间也让病人们能愉快地玩耍，当然，天花板上那几步距离就有一个的监控探头还在不停地跟着几人的步伐而转动，说明自从进入这里之后，丧钟一行人的行为也被纳入了观察范围中。

　　也许会是什么新的论文题目，比如‘超级英雄和精神异常者的接触情况总结’？

　　“你们好，是要住院还是参加学术研讨会？”

　　穿过漂亮宽敞的门厅之后，就是通往建筑后方活动室的走廊，在走廊里很快就有一个长相斯文，慈眉善目的老医生走过来了，热情地和同样带有医生气场的哈莉握手，他似乎见面第一眼就能认出眼前的红裙女人是同行。

　　好吧，如果不是他只穿着白大褂，里面啥都没穿就乱跑的话，苏明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也是病人，这家伙是真挺像电视购物节目里的那种卖药老专家的。

　　“身份认知障碍。”哈莉侧头小声地给苏明说了一句，随后就笑眯眯地和病人说道：“你好，我是阿卡姆疗养院过来交流学习的临床应用心理学医生，我叫哈莉·奎泽尔，该怎么称呼你？”

　　老头失落地摇摇头，他紧了紧身上的白大褂，像是拘束服一样紧紧裹在身上，用一根鞋带系好：

　　“叫我老维克就行，我是埃尔斯沃思纪念医院的医疗主任，负责给每一个人看病的，你们有病吗？给我看看？”

　　“呵呵，我们没有病。”哈莉摇头拒绝，同时打量着老人：“不过我看你也没有病才对。”

　　“不，我有病，我有精神上的疾病。”老维克连连摇头，不过还是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如果我没病的话，又怎么会在这所医院里呢？唉，总之先到我的办公室来喝杯茶吧，我很久都没有见过外来的同行了。”

　　说完他就要带大家去一个地方，从走廊的一个岔路口左拐了。

　　跟在两位医生后面的戴安娜用目光示意了一下苏明，大概是想问真的要跟着一个疯子去办公室喝茶吗？

　　丧钟只是点点头，表示专业的事情让专业人员来做，跟着哈莉就行，在这种地方，恐怕绞杀的记忆读取都是无效的，因为疯子的脑子里，鬼知道会有什么东西。

　　就像是韦德，他的脑子里是个游乐园，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垃圾，各种混乱的戏码，想要从他脑子里读取记忆，那是想都别想。

　　卡拉倒是从来没有进过精神病院，她一路上都好奇地东张西望，就连空气中的尿骚味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奇，倒是情绪不错，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抑郁症的影子了。

　　老医生光溜溜的大腿在灯光下显得很白净，只不过双脚有点脏，脚背上还有些黄色的水珠，可能是尿液。

　　不过他看起来年纪不小，行走起来倒也算得上健步如飞，那浓密的腿毛随风飘荡，很拉风的样子。

　　他很快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处屋门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请大家都进去坐。

　　这是一个……杂物间，里面摆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还有一台电脑显示器，不过没有机箱，所以只是个摆设。

　　可以看出老维克在这里花了不少的心思，墙壁上贴了很多病人的照片不说，桌上还有厚厚一摞病历，或者在这里应该叫观察记录。

　　可惜了，房间中只有一把椅子，一个杯子，坐下喝茶是没戏了。

　　但他本人似乎察觉不到这一点，从办公桌里取出了一坨黑漆漆的东西，从上面搓下些碎末来，放进杯子里，又去洗拖把的水龙头上接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大口。

　　苏明可以看出来，他似乎刚才放进去的是某种风干的菌类，但因为严重干瘪变质，已经不确定具体是哪种蘑菇了。

　　但提神效果很好，这老头肉眼可见地变得精神亢奋。

　　“好了，既然你们不是来住院的，那么就是来观察的了。”老维克喝了一口茶后，还把杯子朝哈莉推推，示意她也来一口，同时站起来去挑选病历：“我们这里有很多病人都值得观察，你们是想要先看异食癖的患者？还是看躁郁症的？性瘾综合症的患者我们这里也有。”

　　听到这个，哈莉眼睛一亮，用目光询问丧钟，要不先别找什么雷吉了，先去看性瘾的病人吧？也许会很好玩。

　　苏明无语地摇了摇头，他并不想看，因为自家表弟明显就是啊，早就看腻了，还怪恶心的。

　　小糖豆有点失望，歪了一下嘴，不过她还是清了清嗓子问道：“咳，那么，维克医生，你认为自己是什么病？”

　　“你真的是阿卡姆的医师吗？”老维克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眼镜来戴上，那厚厚的酒瓶底子之下，闪烁着智慧的光：“我的情况应该很明显吧？稍微懂点心理学的人，都应该能看出我是露X癖啊，也就是俗称的性心理障碍。”

　　这话一出，哈莉的目光就犀利起来了，脸上的笑意也被收敛。

　　因为她发现，这个老维克看着疯癫，实则清醒，能够正确地认知到自己的病症。

　　所以他大概率真的是个医生，而不是之前自己判断的身份认知障碍。这么一来，就相当于自己做出了错误诊断，这让她有点不高兴：

　　“你真的是这里的医生？”

　　“呵呵，我知道你可能怀疑我是身份认知障碍，或者是反社会角色扮演，或者多重人格。”老维克转过身来，他又猛地扯开自己的白大褂，展露自己的果体，发现众人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后，意兴阑珊地再次把白大褂裹紧：“但实际上我真的是这里的医生，同时也是病人，我们现在能够正常交流了么？”

　　“可以，你的症状算是比较常见，不过在这种自由的环境下，却显得很有趣了。”哈莉推了一下眼镜，她摸着自己的尖下巴思考了几秒：“既然我们刚才的反应无法给你提供刺激和快感，所以对你来说就只剩下公事公办，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来这里是找雷吉·朗的，你们这里是有这个人的吧？”

　　“有，我们有这个病人。”老维克熟练地翻出一份病历来，放在桌上让四人自己看：“他的情况才属于身份认知障碍，还有双向情感障碍，但比较特殊的是，他总是在夜里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不停重复叫嚷着一句话……”

　　“他总说……‘我是罗夏’，啊哈。”

　　哈莉翻了一下病历，就找到了目标的症状描述，这时，她也明白为什么丧钟要带大家来这里了。

第四千七百四十五章 可怕的否定

　　守望者地球上当年发生的事情，对于地球0的很多人来说属于完全未知的。

　　曼哈顿博士做了什么，法老王设下了一个什么骗局，罗夏为什么成为了牺牲者，这个故事本就没有发生在地球0，它只是存在于梦之国城堡图书馆里的一张卷轴，或者是无所不在的量子所储存的一段波动。

　　罗夏这个名字对于地球0的大多数超级英雄来说没有意义，就是一个稍显古怪的代号罢了，但哈莉知道一切的来龙去脉，她知道罗夏过去的故事，知道守望者们，知道那已经不复存在的守望者宇宙。

　　当然，不是亲眼看见过，而是听蝙蝠侠闲聊时说过。

　　哈莉和蝙蝠侠的关系一直很好，别看她在过去经常用大锤敲蝙蝠脑袋，可后者认为她属于可以被挽救，可以被争取的对象。

　　黑暗骑士，这个单词之中当然是黑暗更重要，可骑士也不该被忽视，因为按照传统来说，骑士对待女人时是要保持风度的。

　　他公开告诉蝙蝠家族，说哈莉只要她自己愿意，就能变成一个好人，对她不能使用暴力，而是要多沟通。

　　也因此，当初虽然经常挨打，他还是会给哈莉送各种节日礼物，或者大半夜地找她聊天，频繁地去阿卡姆探监，劝她弃暗投明，甚至还愿意给她担保，让她加入正义联盟。

　　事实证明蝙蝠侠没有看错人，哈莉确实是有精神分裂的毛病，但具体表现为情感畸形而不是情感障碍。

　　她能感受到别人对她好，也知道不能伤害朋友。

　　所以渐渐的，哈莉就开始在做事的时候放水，比如小丑前脚抓到一个蝙蝠家族的人，她后脚就偷偷把人放走，或者给出什么提示。

　　比如打假赛，蝙蝠侠和小丑对打的时候，她去找达米安对打装样子，小丑一倒，她就立刻举手投降或者逃跑。

　　这不存在什么背叛或者更深层的东西，因为本来一切都是一场游戏，就像是玩个剧本杀，你还真的去恨别的玩家？为什么要那么严肃？

　　明明大家都是朋友，在哥谭，凡是能说出名字的反派，没有人把蝙蝠侠当做敌人。

　　因为蝙蝠和大家也是一样的，他只是在玩自己的游戏，就是那套抓人，关起来，别人越狱，再去抓回来，无限循环。

　　你可以不喜欢他的游戏，但哥谭城里想玩的人多着呢，从来都不缺陪他玩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专门和哈莉亲近也可能是蝙蝠侠的黑暗计划，因为他和哈莉表现得关系越好，小丑就肉眼可见地越是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