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2597章

　　随手从一旁水槽里取了个杯子，他迫不及待地给自己接了一杯，看着透明无色却散发着刺激性气味的液体淌过杯壁，那挂杯的现象让他咽了一大口唾沫。

　　香，真香，脑子里的酒虫恶魔已经用钢叉跳起钢管舞了。

　　一抬手，一仰脖，差不多200毫升的烈酒就被倒进了嗓子眼，他那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五官像是被外力捏合在一起，纷纷皱了起来。

　　大概十秒之后，他才放下杯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

　　“呼~~~~~”

　　不用说，就知道他有多爽了，不喝酒的人很难理解酒鬼们对生命之水的偏好，那是一种药到病除，身体再次活起来的感觉。

　　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在麻痹中雀跃着，心脏跳动着把酒精送到人的身体各处，而人类的大脑机制，注定无法和化学对抗。

　　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背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而那人也知道自己被发现了，所以直接开口说道：

　　“呵呵，喜欢自己的最后一杯酒吗？从不知哪个世界来的康斯坦丁？”

　　末日蓝调没有任何废话，手掌藏在风衣中，转身的同时丢出了一枚火球，那是来自地狱的烈焰，也是黑暗的魔法艺术。

　　火球内部滚动着黑色虫子一般的能量，它像是什么活物，而不是一个魔法。

　　不过发出声音的‘背后灵’显然是早有准备，火球当面不闪不避，只是手握蝙蝠镖从下往上一划，就如同切西瓜一般，把火球一分为二。

　　两半火球飞向了其他方向，爆炸后引起了大火，餐厅中的木质家具本都浸润了油渍，还有随处可见的烈酒，这些东西都是良好的助燃剂，火势一发而不可收拾。

　　熊熊火光包围着两人，末日蓝调终于看清了来着，一个蝙蝠侠。

　　对方穿着紫色的紧身衣，胸前的蝙蝠标志还更大更肆意，但最显眼的，还是那半遮面具下的大大笑容。

　　“狂笑之蝠？”

　　魔法师有些紧张了，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的诞生，更像是狂笑之蝠的一次玩笑，自己甚至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个疯子。

　　可是狂笑存在过，留下的恐怖名头也足够让人警惕了。

　　“嘟嘟！答错了。”佐恩蝙蝠侠转动了一下手里的蝙蝠镖，让它像是指尖陀螺一样快速旋转起来，摇头晃脑地笑着否认：“我是蝙蝠侠，虽然不是以前那个，但不是狂笑，我比狂笑更强，话说，我还没有谢谢你们给蝙蝠侠投毒，让他为了对抗自己，从而释放出我来呢。”

　　“呋……不是狂笑之蝠吗？”末日蓝调吐出个烟圈，他眯着眼睛：“如果你以为靠自己手里的钷金属飞镖，就能对抗我的话，你会不会想多了？”

　　“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作为蝙蝠侠，会低估任何一个康斯坦丁的战斗力吗？”

　　佐恩蝙蝠侠没有抢攻，反而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让敌人有什么招数都拿出来试试：

　　“你还是不够了解我，不过没关系，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人了解，来吧，向我进攻，事先说明，我施加恐惧的方式，可是和以前那个蝙蝠侠不同哦。”

第四千五百九十章 什么鬼东西

　　熊熊火光之中，蝙蝠侠和末日蓝调默默对视，噼噼啪啪的火焰燃烧声让气氛显得更加紧张，被困于火场之中显然是很适合决战的场景。

　　双方的手指都在做着一些小动作，只不过是一个在结印施法，另一个则是在模仿着手势玩。

　　“看来你和蝙蝠侠真的不一样，根据我的研究，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从背后偷袭我，先给我切个胆囊，或者打断几根骨头？”

　　“呵呵，那其实是一种不自信的表现，他对自己折磨人的花样没有信心，约翰，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佐恩蝙蝠侠手中的飞镖还在旋转，他笑着说道：

　　“我就不一样了，我从丧钟和卢瑟那里学到了不少好东西，会抓住你然后慢慢炮制，短时间的恐惧可比不上永远陷于恐惧之中。”

　　“哦？那我可想要试试了，我是以地球0的康斯坦丁为模板，被疯狂和黑暗催生的他，我有着另一个康斯坦丁的所有记忆，包括他在地狱里经受过的痛苦。”

　　末日蓝调掀开风衣，露出衣服内衬上密密麻麻的法阵和咒语：

　　“也许我可以给你和几位撒旦的嘴皮子都打个分。”

　　“呵呵，打分就算了，因为我毕竟不是什么魔鬼，你的魔法准备好了吗？快来吧，我今晚有点赶时间呢。”佐恩笑了一声，又催促了一次，他握住了转动中的蝙蝠镖，摆出了格斗姿势。

　　“来了！”

　　末日蓝调大喊一声，他结印的双手像是抽筋一样扭动起来，一阵疯狂摇花手般的施法动作后，他以恶魔一样的声音念诵出了法咒。

　　恐怖的红光在他背后亮起，附近的火焰向他汇聚而去，空气中开始弥漫起硫磺味，这是典型的地狱法术特征。

　　随后一团火焰出现了，就像鬼火般悬浮在末日蓝调的面前，随后他双手交叠，把这团火朝着蝙蝠侠的方向猛得一推！

　　……

　　没有任何事发生，那团鬼火飘到一半就散了，只听佐恩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

　　“怎么样？是不是发现自己的传送门打不开了？你终究还是康斯坦丁，太好懂了，当你让我注意你的攻击动作时，我就确定你是想要偷偷逃跑了，你的逃亡路线选择无非是用双腿，用魔法飞行，呼叫别人接应，或者是空间传送，对吧？”

　　“……你怎么做到的？你明明不会魔法。”

　　末日蓝调放下了双手，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没想到被蝙蝠侠完全看穿，退路被断，一种恐惧的感觉渐渐在心中升起。

　　这个时候，他才认识到了蝙蝠侠有多么可怕。

　　“其实很简单，简单的推理罢了。”佐恩缓步走向敌人，他甚至一边走一边解释：“你跑不过我，所以不会用双腿撤离。你飞不过我的蝙蝠飞行器，所以也不会用魔法去飞。和你一起入侵哥谭的伙伴们都差不多死光了，你们的‘我主’也已经被消灭，那么你只有使用魔法来空间传送。”

　　“……你撒谎，我主之中明明……”

　　末日蓝调的脸色不太好看了，这个蝙蝠侠的作风和自己准备的资料完全不同，情报已经用不上了，而且这见鬼的黑暗骑士表现得简直像先知一样。

　　“你是不是想说‘我主’里面还有‘空白’的存在，我们根本不会察觉到？或者说拿她没办法？”

　　蝙蝠侠笑了一声，戴着尖耳朵的脑袋左右转动了几下：

　　“你们低估了地球0，也低估了那个丧钟，想想狂笑之蝠是怎么死的，佩珀图阿是怎么死的？现在，你明白了么？你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一切都是枉然，你会死得毫无意义……”

　　这显然是在编瞎话了，鬼知道‘空白’到底是什么。

　　过去的蝙蝠侠不太喜欢撒谎，他和手办玩的时候讲究的就是一个真诚和交心，最多就是做一些障眼法让手办们自己误会，他的游戏很简单，侦探没道理向罪犯说谎啊。

　　但佐恩完全不同，他乐意说谎，任何谎言，只要能换来战术或者心理上的优势。

　　更关键的是，末日蓝调是个法师，他没有那种随时可以和幕后黑手联系，而且毫无代价的手段，因此，他不可能每时每刻保持着和‘空白’的交流，那他现在的消息来源肯定不会准确。

　　隔绝生怀疑，怀疑生恐惧。

　　“……”

　　魔法师什么都没说，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但从他快速转动的眼珠就能看出来，他似乎真的动摇了。

　　其实他对于‘我主’的信心，来自于‘空白’那非常高级别的‘神秘’，但如果空白都被丧钟挖出来杀了，自己……

　　“言归正传，说说你现在的处境，还有我的分析。”

　　佐恩没有给他继续思考的时间，而是拖着对方进入自己的语言和思考节奏，他的声音充满笑意以及自信：

　　“排除了那些可能性之后，我猜你使用的传送魔法有超过99%的概率会是个地狱法术，而众所周知的一件事，那就是在有天使存在的一个小小区域内，恶魔是无法打开传送门的。”

　　“你不是天使。”

　　末日蓝调稍微愣了一下，反手又去吧台内部接了一杯酒来压惊，他可能是预料到什么了，因为情绪似乎平静下来了不少。

　　“确实，我不是，但这不妨碍我搞到带有天使力量的一根羽毛。”

　　蝙蝠侠从腰包里取出一根长长的白色羽毛来，还放在嘴里抿了一下，像是扇子一样扇扇风：

　　“这根羽毛来自加百列，他在人间生活了很长时间，为了换取毒品和烟酒，把自己的羽翼都卖了，而我恰好非常有钱，能够从市面上收到一些新奇玩意。”

　　异世界来的康斯坦丁点点头，烈酒入喉的他沉默了好一会，才从酒精的灼烧感中摆脱出来，随即又吐了一口血，他用手背擦过嘴角，笑道：

　　“蝙蝠侠居然还懂魔法，真是见了鬼，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如你所见，我是……蝙蝠侠！抓紧时间吧，来和我打第二回合。”佐恩蝙蝠侠微笑着勾勾手指，他还是没有着急进攻，而是让末日蓝调再尝试一下，再挣扎一下。

　　也许还有机会呢？

第四千五百九十一章 不择手段

　　喝了一杯酒下肚，末日蓝调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一些，之前因为施法不成被反噬，导致的后遗症现在大大地被抑制了。

　　酗酒可能是一种病，但酒精本身有积极的一面。

　　它可以消毒抑菌，可以麻痹神经，可以提供欢愉感，还可以拿来放火。

　　来自异世界的康斯坦丁同样有着严重的酒精依赖，但对应的，在他摄入酒精之后，就会像是在瘾君子得到了满足那般，思维敏捷，精力充沛。

　　烈火烹油，总是能爆发出强大的能量，尽管他知道自己就像是炉子里的柴薪，加速燃烧并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也顾不得了。

　　“本来时机不是很好，我不想和你打的，蝙蝠侠。”末日蓝调叹了口气，他把杯子放在吧台上，认真地挽起袖子：“但既然我的那些垃圾队友都死光了，我也就只能想办法拖着你和我一起下地狱了。”

　　“快点吧，你的时间不多了。”

　　佐恩就像是没有听到威胁之语一般，依旧微笑着催促，甚至他连端起的双臂都放下去了，整个人缩在斗篷里，像是木桩一样站在那里，等待巫士的进攻。

　　而末日蓝调这次也认真起来，既然抱着要同归于尽的打算，那么他就要用出自己最强的魔法。

　　通过献祭自己的灵魂和全部雪肉，来发动一个足以弑杀神灵的魔法。

　　可惜了，这个魔法原本是为了那个异世界丧钟准备的，但那个家伙不知所踪，反而是蝙蝠侠送上门来。

　　想到这里，末日蓝调突然笑了，他猛地咬开了自己的双手手腕，让血液从血管中喷涌而出。

　　自己换掉蝙蝠侠，似乎也值了。

　　“???????????????????……”从未有人听过的语言从他嘴里快速说出，一种空间上的压抑感从天而降，他的咒语越来越快，而店铺中的火焰也燃烧得越发猛烈。

　　远方的黑暗中传来鬼哭般的声响，而地面也开始微微震颤，两人脚下的地板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又像是海啸中的小船。

　　但蝙蝠侠岿然不动，他甚至还抱起了自己的胳膊，没有做任何防御的打算。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只是袖手旁观，末日蓝调的咒语自动就中断了，巫士的嘴里不知为何涌出了大量的鲜血，眨眼间就阻碍了他的发音能力。

　　这些血不是来自于食道，而是来自于肺部。

　　人类的身体结构决定了想要说话的时候，肺和气管中就不能有大量液体存在，末日蓝调显然还是个人类，他就一样无法摆脱这个规则。

　　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咳血了，他咳得根本停不下来，甚至于连保持站立都十分困难，很快就像是煮熟的大虾一样，弓着腰跪倒下去。

　　“唉，我说过你的时间不多了。”佐恩握着蝙蝠镖，再次缓缓走向自己的猎物，他之前还在脸上的笑容此时全部消失不见，只剩下蝙蝠侠经典的面无表情：“游戏结束，末日蓝调，你输了。”

　　“咳咳……你……咳咳……”

　　巫士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就连YOU这个简单的单词，都是一个个字母蹦出来的。

　　但蝙蝠侠听懂了，他从敌人的目光中看到自己期待已久的恐惧，这种喜悦让他的内心感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