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1504章

　　“计划就是你和沃利先离开这里，我将战场选在万天仪之外，神速力之墙的外侧虚空中，就是因为接下来的动静可能会有点大。”

　　苏明指了指众人的脚下，虽然有着脚踏实地的感觉，但是下方只能看到遥远的星空和黑暗，这里就是虚空，既是地面，又是海洋，它由想象力构成，是最为复杂抽象的空间。

　　“我们不能走，狂笑之蝠他想要我体内的反危机之力来完全掌控莫比乌斯椅，不能让他获得宇宙的‘真相’。”沃利一脸正色，他拍拍自己胸口的闪电符号：“送巴里走，让我来对付他。”

　　“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多嘴。”苏明把沃利和巴里都推给了睡魔，示意完全没有战斗力的丹尼尔带人滚蛋：“狂笑想要的可不是联结之力或者真相，恰恰相反，他想要的是毁掉它们，从而让危机之力导致我们的多元解体，他自己的狂笑多元就能取而代之。”

　　沃利被推了个踉跄，落入梦境的怀抱，随即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倒是巴里的意志力更加坚定，他还能扭头看向丧钟：“那你千万小心，我会保护好沃利。”

　　狂笑之蝠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斜靠在莫比乌斯椅上，看着丧钟他们的告别，知道睡魔消失，原地只剩下丧钟和一个陌生人时，他才轻轻开口。

　　“不愧是你，你什么时候看穿我的计划了？”

　　“你猜呢？”苏明朝狂笑招招手，示意他放马过来：“也许是我发现曼哈顿博士消失时就知道了呢？”

　　狂笑之蝠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步走下了那自带的台阶：“哈，我不信，你虽然说我喜欢骗人，但我知道，你才是最大的骗子，我们其实是一类人。”

　　“你又错了，狂笑。”苏明叹了口气，他摇摇头：“我的情报一直都领先于你，那个蓝人曾经告诉过我，量子永远存在。而死亡告诉我，曼哈顿博士早已死去，这里是一个悖论。”

　　“哦？愿闻其详。”

　　狂笑之蝠背起了双手，他呲佝偻着腰，倒是不慌不忙。

　　“多元宇宙中不能同时拥有两个曼哈顿博士那种级别的存在，既然我见过的那个早就死翘翘了还能以‘量子缠绕’的形式出现，那么他消失时，在量子永存的前提下，就必然意味着还有另一个曼哈顿博士诞生于某处。从量子干涉的原理来看，新的曼哈顿不在光明多元，那就在黑暗多元宇宙喽，而那里是你的地盘……是的，我在几个月之前就知道了你打算玩什么，并且暗中化解了各种‘危机’，提前布局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丧钟平静地看着对方，完全无视了丑恶的丧尸们，毕竟他们那腐烂的脸比起小表弟来还差了不少。

　　狂笑之蝠有些感慨，他一本正经地鼓掌：

　　“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情报告诉正义联盟呢？对了，告诉你的神奇女侠姘头？哦，她只是你打入正义联盟的工具，就像是可怜的巴里一样，一块被蒙在鼓里的跳板？”

　　“不管你以前是蝙蝠侠还是小丑，看起来都有些缺乏生活常识啊？”苏明没有正面回答这问题，而是朝身边的路西法点点头，朝狂笑之蝠的方向比划了一下：“如果你要给别人送一件羽绒服做礼物，换取别人的好感，那么你是会在夏天送，还是冬天送呢？”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

　　狂笑弯下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构成他身体的暗影也扭动起来：

　　“我没有看错你，原来我们的分歧就在这里，我想要的是取代，你想要的是吞并，而我们的眼睛其实都盯着虚空之外。”

　　苏明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将大剑插在虚空之中：

　　“其实你比卢瑟聪明得多，只不过，你没有他拥有的人性，他害怕死，所以我能让他继续活着，而你不怕死，那么你就必须死。”

　　这串话听起来像是绕口令，但是狂笑之蝠无疑是听懂了内在的含义，他叹了口气：

　　“好吧，看来我们今天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了，不过我很好奇，如今你如何能杀掉我呢？量子永存，这是你不久前才说过的话，而我想，这次不会又要唱歌跳舞吧？嘻嘻嘻……”

　　“也许你以为自己的弱点会是‘真相’这个概念，因为你的狂笑多元宇宙是完全虚构出来的，釜底抽薪总是很可怕。”

　　丧钟拄着剑柄，盯着狂笑那黑色的脸：

　　“而在正义联盟中，代表‘真相’的人是戴安娜，她那‘为了正义哪怕天崩地裂’的态度就意味着对真相的坚持。你以为我会带着她来对付你，而你的能力只需要打个响指就能抹杀她的物理存在，这样我就会因为和她的关系而投鼠忌器，从而被迫和你达成某种协议……就连你刚才提到她和巴里，都是在对我进行心理暗示，对么？”

　　“……不是么？”狂笑有点笑不出来了。

　　“其实我还知道你的另一个弱点，或者说，曼哈顿博士的弱点，鉴于他现在和你融为一体，我就直接认为是你吧。”

　　苏明摘下了胸前的笑匠徽章，放在拳头上，再次看了一眼那笑脸，随后用拇指弹给了身边的撒旦：

　　“量子永存，没错，但你太轻视故事的作用了，故事的主体是时间，地点，人物，而在DC宇宙，不管你看到的是黑暗还是光明，故事都是在描写人类之事，因为主题是关于人，那么‘人性’才是真正的永存之物。”

　　笑匠，他就是曼哈顿博士救下的最后一个朋友，这个徽章，就是曼哈顿博士最终的人性体现。

　　弹动徽章的动作，那在空中翻滚着的亮黄小牌子，都吸引了狂笑的目光。

　　他伸出手，想要发动能力去吸走那枚徽章，然而路西法只是轻轻一笑，一切都变回风平浪静，那小徽章稳稳落入他那洁白完美的手指间。

　　“你究竟是谁？”

　　狂笑之蝠盯着路西法，他认不出这个面貌在不断变化的人，在他的眼中，丧钟身边的人一会是小丑，一会是曼哈顿，一会是蝙蝠侠，都是他喜爱到恨不得杀掉的人。

　　丧钟拍拍路西法的肩膀，替他回答道：

　　“我来为你介绍，今天我很荣幸地请到了特邀嘉宾来参加我们的节目，这位是路西法·晨星，世间的第一道光，也是最初的‘龙’，此世的一切‘人性’丑恶都能追溯至他。他所背叛的‘上帝’创造了起源，起源创造了珀佩图阿，珀佩图阿创造了世界铸造者，世界铸造者创造了黑暗多元，这才有了你，狂笑之蝠，一个故事里想要挣脱的人……”

　　一直在旁边安静旁听的路西法笑出了声：

　　“其实人性的善恶两面都能归到老头子身上，他是二元一体的，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不过你这么说我倒也显得蛮有魅力的，我接受，行了，只要弄死眼前这个家伙就行了是吧？准备好你的货物吧。”

　　撒旦话音一落就展开了那遮天蔽日黑色羽翼，虚空之中的黑暗瞬间变得通红，破碎，失控。

　　真正的天崩地裂降临了，敌我双方不受控制地一起坠入地狱，而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开始燃烧。

第二千三百八十一章 地狱之战

　　堕天是路西法对于自己故事的重演，他曾经带着跟随他的天使们一起堕入地狱，此时拖着狂笑一起下来，更是让对方无法抵抗。

　　狂笑之蝠假如想要抗拒这种级别的规则攻击，那么首先就要推翻《圣经》，这大大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这是一处路西法临时创造出来的地狱，专门用来坑杀狂笑之蝠的战场，空气中充满了刺鼻的硫磺味，每个人呼吸的时候仿佛都有火星从口鼻喷涌出来。

　　“狂笑之蝠在想什么？”苏明问怀里的哈莉，在远处，路西法已经一剑将狂笑逼离了椅子，正追着他穷追猛打。

　　战斗中的两人都用出了类似‘法相天地’之类的概念类技能，他们的身躯变得无比庞大，恐怕能够单手捏着地球玩，这是‘危机’在对抗‘人性’的战斗，一场另类的永恒之战。

　　哈莉眯着眼睛，看向升空的交战双方，嘴里嚼着口香糖：“狂笑之蝠现在思路很乱，他听说过路西法的存在，却不知道这位前撒旦这么强，他有些对付恶魔的备用计划，可是都被他自己排除了。”

　　小作弊器还是挺好用的，直接读取别人头顶的思维泡泡和旁白，比什么读心术都要可怕得多。

　　“克拉克，你擅长对付大体型的敌人吗？”苏明又问身边的另一个人，小超人的长发此时都泛着火光，就像是有余烬在他头上燃烧。

　　“果然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啊，你知道狂笑之蝠对战路西法的时候必然会通过扩大体型来提高承伤能力，然后我们这样的小体型反而会有机会嘛？”

　　小超人比出一个大拇指，露出八颗白牙，他活动了一下脖子，举起自己的双手在胸前猛然握紧：

　　“我对付过的巨人和规则远比你想象中更多，别忘了我在起源墙上和多少巨怪都是邻居，今天，就让我用这双拳头，为宇宙打出个未来口牙！”

　　怎么说呢？演技还是有点浮夸，不过这都是小毛病，也许这种热血派的演技反而会被小孩喜欢呢？

　　“你去吧，我和哈莉再看一会。”苏明也举起拳头握了一下，作出加油的动作：“你知道计划，知道那位需要一个什么机会。”

　　至尊超人认真点头，嗖地一下拖着红蓝色光加入了战场。

　　他体型相比起那两位来说很小，但没有人可以小看他，那一双拳头就是规则的破坏者。

　　“现在那小蝙蝠想要在这个维度中创造星球了，他想要制造更多杂鱼。”哈莉搂着苏明的胳膊，在耳边吐气如兰，她闻起来有点草莓味，和她的声音一样甜。

　　下一秒，就像是她说的那样，狂笑之蝠凭空捏造出了几个平行地球，再将上面的蝙蝠侠们污染后，召唤到了战场上。

　　而那几个地球则被他单手抓住，像是铅球一样拿来丢向路西法。

　　撒旦此时看上去是红皮长角的巨大恶魔，这是路西法真实的样貌，只不过他还穿着那套得体的白色西装，不像其他魔王那样，一现本体就打赤膊那么粗鲁。

　　他手中的炽天使之剑被挥舞得密不透风，也许他还玩过水果忍者，因为那些个被丢向他的地球，在半空中就被砍了几十剑，变成一片片的模样，掉落在地上并被地狱融化。

　　路西法趁势追击，手中燃烧着的巨剑就是对着狂笑之蝠一顿砍。

　　狂笑虽然变成了由反物质构成的黑影模样，可他毕竟是蝙蝠侠，巨大化之后那一身格斗技巧也没有丢下，愣是凭借武艺和路西法僵持住了。

　　当然，前任撒旦还是占据着优势的，毕竟他的实力和概念就在那里摆着，只不过战斗可能会非常漫长，也许也要耗上一整天？

　　不过这会功夫，小超人已经赶到了，这个留着披肩发的超人虽然看上去不是特别靠谱，还有点朋克少年的意思，但是他一点也不笨，而且还有其他超人没有的一个优点。

　　那就是他会从背后偷袭。

　　正经的超人，哪怕是红子或者超霸，和敌人对打的时候都要先发一声喊，让对手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正面作战，堂堂正正地打败对方。

　　可小超人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是傻逼，以超人的速度和力量来说，从背后偷袭不香么？

　　面对的敌人本来不是外星恶棍就是精神变态，讲骑士精神也要挑个时间，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该表现光伟正的。

　　于是在狂笑和魔王正面对打的时候，至尊小超人就偷偷飞到了狂笑背后，和对方那摊开手掌就能握住地球的体型来说，他看上去就像是一颗红蓝相间的灰尘。

　　但只见这灰尘在空中兜了个小圈，然后猛然撞在了狂笑之蝠的后脑勺上。

　　“啵！”

　　黑色的浓烟被击穿了，小超人身上缠着各种黑线状的能量冲过了那个脑袋，看似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而实际上，狂笑僵硬了一下，被路西法砍中了一剑。

　　炽天使之刃是一种强大的武器，几乎可以说是附带因果律的，被砍中就会受伤，哪怕是概念体也是一样。

　　哈莉又作弊地对丧钟窃窃私语：“狂笑之蝠想要发动能力把我们分解成原子，然后和路西法单挑。”

　　他确实这么做了，那仿佛变质的万圣节南瓜头一样的黑脸转向众人，抬手做了个打响指的动作。

　　路西法一剑砍过去，轻飘飘地说：“我否决。”

　　于是接下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本该像罗夏一样炸成血沫的几人被路西法保了下来，这就是言出法随的最高神秘。

　　“没用的，上帝挂掉的如今，路西法这第一位天使就有着最高的宇宙权限，量子的力量可不足以改变这些。”苏明早有预料，他轻松地点了一根烟，看着那些被狂笑捏出来的疯子们向自己涌来：“阿尔贝拉，动手吧。”

　　一旁的空气晃动了一下，随即一道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敌人们发出了各式各样的惨叫，就像是唱歌一样。

　　除了硫磺味之外，空气中很快也多出了一些烤肉的味道，绞杀表示有点馋了。

　　“看起来你又算到了狂笑的行动模式。”解除隐形的女巫拍拍手，从丧钟嘴里抢过烟抽了一口，轻佻地笑道：“他果然还是喜欢人海战术啊。”

　　“不，其实他只是喜欢蝙蝠侠。”苏明自己又重新点了根烟，看向天空中飘落的黑灰：“尽管你没有看清，但之前冲过来的那些怪人，其实全是各种蝙蝠侠。”

　　“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呢？”女法师吐出一口烟雾，摸摸自己的金色短发：“来的路上很匆忙，你也没说对我还有什么安排。”

　　“等，等待他发现大体型提供不了优势，从而转为其他形态的时候。”苏明从腰包中掏出一摞现金，随手递给阿尔贝拉：“不过接下来就没有你的什么任务了，我把账先给你结了，对了，你那房子里都生蛆了，拿上钱先去请些保洁吧。”

第二千三百八十二章 戛然而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选择和我对着干？”狂笑之蝠的所有能力在路西法的面前都毫无价值，他只能试图用嘴遁来说服对方：“明明我的想法才是更现实的！我们也许可以联手？”

　　路西法那红脸上露出个灿烂的笑容，一剑砍下。

　　他手中的砍杀动作看似简单，其实双方的每一回合都是概念层面的交锋，凡人能够看到这些交手的动作，只不过是因为凡人能理解到这一层罢了。

　　诸多玄奥，诸多神秘，维度的交锋，概念的碰撞，全都被路西法压制了。

　　要不然光是双方对拼一拳，在场的丧钟还不好说，但哈莉和阿尔贝拉肯定会被吹飞到起源墙外的虚空中去了。

　　“我不在乎你们谁对谁错，我只知道丧钟给出的筹码更让我动心，所以答案很简单，我喜欢有趣的人，而你的笑话……太低俗了。”

　　撒旦的口才也不差，直接就嘲讽狂笑那引以为傲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