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漫丧钟 第1371章

　　谁都没有注意到，八条腿的小动物就在他们都低着头寻找的时候，从天花板角落呲溜一下钻进了通风管道里，八条腿和金属接触，留下人类无法听到的一路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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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很快就过去了，彼得难得在食堂吃了一顿安稳的午餐，没有汤普森打扰，实在是太美好了。

　　但是放学后，他还有事要去做。

　　本叔前些年死于一场飞来横祸，开车出门却遇到了地下燃气管道爆炸，反正政府是这么说的。

　　从那以后彼得就和梅婶相依为命，对于无父无母的他来说，梅婶就像是妈妈一样。

　　她为了养活这个家已经做了三份工作了，彼得必须打工帮她减轻负担。

　　房租、水电、燃气、物业、保险、学费、伙食等等等等，一大堆的各种开支早就花光了本叔的那点补偿款，在节流的同时总得想办法开源。

　　但是他年龄太小，就算欧美国家一直都有雇佣童工的习俗，也很难找到什么赚大钱的工作。

　　于是他只能去帮威尔逊快餐店送货，严格来说，他甚至和连锁快餐没有关系，因为他属于午夜快递的临时工，那是威尔逊企业旗下的另一个分公司。

　　每送一单，他便能赚到三美元，这样从下午放学一直蹬自行车到半夜十点多，他每天差不多能赚到个二三十美元，一个月下来能攒下五六百补贴家用。

　　梅婶不要他的钱，只是让他自己攒着将来上大学时候交学费。

　　如果上个医学院什么的话，一年学费就要六万美元左右，还是趁早准备比较好。

　　嗯，一百个月就能攒够医学院一年的学费了……

　　不管梅婶怎么想，反正彼得是不会学医了。

　　今天晚上的天气不太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亚热带气旋又要登陆了，早上还艳阳高照，到了太阳落山后就一副阴风怒号的模样。

　　一般来说，下雨下雪对于快递员来说是利好，因为叫外卖的人会变多。可是狂风天气，对于骑自行车送外卖的人，绝对是个噩梦。

　　连人带车左摇右摆，就像有隐形的捣蛋鬼从各个角度推你，这种情况下车把难以掌握不说，如果迎着风的话，根本就踩不动脚踏板。

　　送了两单，彼得感觉自己的肝脏部位都疼了，所以他还是放弃了今天也赚钱的想法，退出了廉价二手手机上的送货软件，准备提前回家。

　　不过回家路上，正好路过杰西卡住院的医院，他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走廊中，哪怕是灯火通明也让人感觉不怎么好，不时能听到隐隐的哭声，那是不知道什么人失去了亲人。

　　这让彼得心里沉甸甸的。

　　他来到杰西卡的病房门外，敲敲门：“杰西卡，我是彼得帕克，我来看你了。”

　　自然没有什么回答。

　　而这些天彼得也已经习惯，推开房门，就看到女孩目光死灰地盯着窗外，像是木偶一样坐在床上。

　　巴克斯特集团赔偿了住院这些费用，所以杰西卡住的是单人病房，卫生间和电视机都一应俱全，但她只是沉默地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连灯都没有开。

　　借着身后走廊里蔓延进来的光，彼得勉强能看清一些东西。

　　今天的女孩的床头柜还放着一个果篮，苹果上面落了一张卡片，经典的金红配色上签着托尼斯塔克的花式签名，写了一句没有多少诚意的祝福话语，像是统一印刷出来的。

　　房间中的气氛一片冰冷，彼得吞了一口唾沫：“我能开灯吗？”

　　“……”女孩还是看着窗外，不发一言。

　　“那算了，你别生气。”彼得缩回了手，在身上擦了擦，露出了尴尬的笑容：“你晚上吃饭了吗？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还是一片安静。

　　她前些日子醒来后得知了自己家人全部去世，随之就表现出了严重的自闭倾向。

　　作为同学，事故目击者，又被钢铁侠嘱咐要照顾女孩的彼得，认为自己有责任让她重新振作起来。

　　可是，他和正常女孩打交道都成问题，该怎么跟自闭的女生交流？彼得都想掏出手机在网上查一查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干脆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也不管杰西卡听没听，就讲起了明天大家要去奥斯本工业参观的事情。

　　突然间灵光一闪，他有了个好主意：

　　“有了，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那我明天可以带照相机去参观，拍些你朋友们的照片带来给你看啊，你想她们了吧？”

　　杰西卡还是盯着窗外，但是耳朵微微动了动。

第二千一百二十章 托尼的动作

　　就在彼得和女孩交流尽力时，沉默的人并不是只有杰西卡一个。

　　曼哈顿最高的摩天楼顶层，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矮个子也正坐在黑暗中，拿着酒杯神色凝重。

　　沉默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随后被一串语速极快的‘科技rap’所打破：

　　“贾维斯，调整37-R函数为缺省值，重新进行计算，反物质和正物质碰撞一定会湮灭的，这里变量的问题暂时可以忽略，我们要通过罗森桥理论来制造奇点，并不是要进行什么空间旅行，‘关上门’才是当务之急。”

　　“重新计算中，预计需要时间为18小时，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从头顶上响起：“顺便一提，波茨小姐上来了，她知道你三个小时都在喝酒后十分不高兴。”

　　托尼赶紧把空杯子和酒瓶藏在了沙发下面，恶狠狠地说：“你居然出卖了我？我要给你重新做系统，其中加一条不要向她出卖我的算法！”

　　“可是先生，你在几年前就给予了她和你同级的权限，在你能知道她在干什么的同时，她也应该能知道你在做什么，这称为权重对等性，你想要同级权限却拥有不同权利，这是逻辑冲突。”

　　贾维斯十分淡定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而且言之有理。

　　无奈的斯塔克先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就在他尽力想要组织语言的时候，小辣椒已经伴随着电梯开门的声音进来了。

　　“你又一次开始酗酒了么？”她快步走到沙发旁叉着腰，表情十分无奈：“上一次你以为自己会因为钯金属中毒死掉时你就开始借酒浇愁，还送了罗迪一套战衣，任命我做CEO什么的，这次你打算做什么？”

　　托尼往沙发的另一边挪了挪，像是有点心虚地侧过身去：“罗迪是我的好哥们，送他一件衣服又怎么了？再说，任命你作为斯塔克工业的CEO是我这些年做过最英明的决定，我们在关停军火生产线后依旧能获得利润率的增长，你功不可没。”

　　波茨翻了个白眼，按住自己的筒裙的边缘蹲了下去：

　　“脚！”

　　“哦。”

　　托尼抬起了两条腿，在沙发上做出四脚朝天的样子。

　　小辣椒从沙发下面取出酒和杯子来，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她的大眼睛看了托尼老半天，最终叹了口气：“说吧，这次又是遇到什么你不能解决的事情了？你好像是被吓坏了。”

　　“什么？笑话，我可是天才的托尼·斯塔克，我会怕？”小胡子男人站起身来打算开溜：“现在请原谅我失陪一会，我要去换掉吓到尿湿的内裤。”

　　“一点也不好笑。”辣椒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脸上还是出现了一些笑容：“对了，你白天打电话通知我，派人探望巴克斯特大厦车祸受害者们，我让哈皮去过了，据他回来后所说，有个女孩的情况很不好。”

　　托尼停下了脚步，挑起一侧眉毛：“是钱的问题吗？”

　　“巴克斯特集团会赔偿所有医疗费，并不是钱的事。”小辣椒抬起手捋了一下耳边的长发：“那个女孩家里人都在车祸里去世了，她亲眼目睹了一切，现在出现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天天都沉浸在自己封闭的精神世界里。”

　　托尼大概心里有数了，他还记得那个女孩，当时被死侍从车里救出来的。

　　“既然不是钱的问题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我是个科学家，不是心理学医生……不过也许等过些天我能让美国队长去看看她，老头子最擅长做思想工作，也许他找女孩谈谈话，那孩子就突然想要为自由世界奋斗终身呢？”

　　佩珀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让他正经一点，现在的孩子们谁还吃美国队长那一套啊？

　　小女孩们现在都迷的是钢铁侠，这个死人还在这跟自己装糊涂。

　　“嗷！好疼。”

　　托尼缩了一下爪子，假惺惺地演了起来。

　　他当然明白小辣椒的意思，但现在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思。

　　火星周边的宇宙裂隙这些日子一直在扩大，而你不可能指望复联中的其他人能在科技方面帮上忙，他压力很大。

　　“总之，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准备让公司旗下的慈善基金划出点钱来，给她请个心理医生。”波茨已经习惯了自己老板的日常耍宝，就像没看到托尼‘受伤’的模样，继续说起了正事。

　　“小孩子请什么心理医生？当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混好莱坞了，有什么郁闷的事情只要出去和朋友们……”

　　话说到一半托尼就获得了启示，对了，那女孩虽然家人全部离世，她也应该有朋友和同学嘛，至少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个羞涩男孩明显就馋她身子，青春期的男孩是十分愿意为女同学下功夫的。

　　他自己就是个例子，只不过自己当年下的‘功夫’名为美金，那屌丝男孩一看就是打工的穷小子，肯定氪不了金，那就只能靠肝了。

　　说白了，就是花时间进行陪伴什么的，最终成为舔狗中的一员。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每一个全家死光的小女孩身边都应该有一条舔狗，毕竟社会学家们认为动物能加速受创的心灵痊愈，提供新的精神寄托。

　　这么一想，托尼就有了主意：

　　“贾维斯，骇进中城高中纽约教育系统，查一个叫彼得·帕克的男生，把资料投影出来我看看。”

　　AI分出了一点算力，眨眼间，一张张光学投影就飘在了托尼面前。

　　“唔，这孩子倒是获得过不少科技比赛的大奖嘛，你看，还有机器人大赛的获奖记录。”托尼捏着自己的胡子一条条看过去，还跟身边的小辣椒指指点点：“只是他明显走错了路，看这‘中学生生物研究大赛’，他去参加那个干嘛？课题是观察大蒜的生长？呵呵，无聊。”

　　佩珀抱着自己的胳膊：“你查这个才是真正的无聊吧？”

　　“不，不要那么着急下结论。”托尼笑着眨眨眼，像是有了把握：“那天我就知道了彼得是那个女孩的同班同学，今天又发现了一些新情报，明天他们集体参观奥斯本工业，这是个不错的影响机会……”

　　“别做糊涂事，会上新闻的。”小辣椒赶紧提醒，虽然已经成了CEO，但是她还没办法丢下托尼不管，依旧像是做助理时一样照顾他。

　　托尼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放心，孩子们都喜欢我，我有个计划。”

第二千一百二十一章 格温懂了

　　第二天一早，彼得他们这个年级的学生们都在校门外集合，准备搭上校车去参观奥斯本工业了。

　　早晨的阳光透过树梢照在他脸上，让他感觉好了不少。

　　杰西卡简直变成了一个负能量的集合体，昨晚陪着她在病房里单方面聊了半小时，结果彼得反而心情沉重得要命。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那种仿佛与世界隔离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不好受，作为同学，他不能看她那样下去。

　　所以尽管昨晚又没睡好，彼得今天还是早早起了床，从地下室里翻出了本叔过去用过的照相机，又练习了一番胶卷的用法，早上挂在脖子上来了。

　　好在和汤普森达成了协议，要不然这种古董相机带出来，怕不是要被嘲笑致死。

　　但没有办法，彼得的二手垃圾手机的摄像头坏了，而且他还稍微有一点点私心，不方便借别人的手机照相。

　　是的，他打算偷偷拍点丽兹的照片，自己留着看。

　　“早，彼得。”

　　“早，奈德。”

　　和小胖子打了个招呼后，两人在树下等车的同时聊起了电子游戏的话题，彼得从垃圾场弄了些街机的电板，修好后将那些游戏移植到电脑上，没事时就和胖子联机来着。

　　最近他们在玩的游戏是惩罚者，横版过关的。

　　不过两人玩着玩着都有些迷糊，游戏中的惩罚者是现实中确有其人的，可是那个叫尼克·弗瑞的黑人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