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滴磐石
听着路德的讲解，丁仪想到都上了一把年纪的泰勒教师还在认真锻炼魔法和学习的模样，不禁为晋升之事感到一阵压抑。
“晋升高级法师后，不仅仅是魔力魔法增大增强这么简单，还有魔力补给的问题将会大大缓解，因为自身可以从外界汲取适应自己属性的魔力作补充，大幅度提升作战能力和时间。”路德还在孜孜不倦地讲解着。
“我知道了，所以现在如何晋升呢？”
“不要急躁，首先你的魔力要确定一下，我看看有多少……”路德将手搭在丁仪肩膀上感应着，但他得到的结果却大吃一惊！
他的魔力正有条不紊地往上提升，就这两三天之内，他有一次晋升的机会！
路德瞳孔微缩，他觉得这机会得好好把握，要是失败了，下一次晋升机会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去了。
“怎么样啊？路德主教？”丁仪其实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晋升的恰当时机就在这几天之内，但他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现在……”路德撸起两边宽大的袖子，“我们开始晋升吧！”
“现在？这里？不，不先慢慢来吗？”
“对！就在这里，走流程太慢了，如今这野外丛林正适合！”
“野外丛林不太好吧？这里离城市较近，万一有路人经过发现我们……”
“放心吧！我设置了干扰魔法，只有我们看见路人，路人却看不见我们！”路德指了指上方的卡特，“最后不是还有他在吗？”
“也是，那我们开始吧！”丁仪张开双臂。
待在树上的卡特魔偶感觉底下两人的对话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对，最终干脆不想了，认认真真地望风守卫。
……
伯希顿，新城区西面，劳瑞斯大道，肯辛特别墅。
谢伊身穿燕尾服指挥着新到来的佣人对这栋别墅进行打扫，他身为天启共和国军事情报局的间谍，会做家务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因此在经验老道的谢伊指导下，这群新来的佣人们居然能在这栋过道弯曲复杂的别墅里有条不紊地打扫清洁。
“管家大人，门外有个叫库斯的商人要面见老爷，说是相谈今年的货物问题。”一名门童风风火火地跑到谢伊面前说道。
听到有门客拜访，谢伊先是让门童不要出门，接着他迈着不急不缓地步伐移动到一户窗子旁，悄悄拉开窗帘，看到门外的确有人在门口等待。
只见那人礼服礼帽一应俱全，左眼上还挂着单片眼镜；但由于视角问题，他看不清那人具体样貌。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人穿着得体，料想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便转身走上二楼通知这栋房子的主人——菲克先生。
“大人，门外有一名库斯的商人求见，说是相谈今年的‘货’物运输。”谢伊站在别墅二楼过道，对着一扇大门说道。
“让他进来吧！”
门里面传来极其沙哑刺耳的男低音。
谢伊继续按照流程说道：“是，将他安排到会议室还是客厅？”
“不用，请他到我房间来！”
“这……”
“照做吧！”
“是！”谢伊眉头紧蹙，他先前以为门口求见的那名商人就如表面一样，但能让当今杀手帮首领菲克·弗瑞邀请到屋子商谈，说明这商人身份并不简单。
哒——哒——
谢伊面色平静地走下楼梯，心里却在分析究竟是哪个商人有如此份量能受到菲克的‘隆重’接待，可仔细搜索对比脑海中的人，发现根本没有这号人物！
这让身为间谍的他充满了好奇，因为这后面可能代表一份重要情报，而且据他投靠天启共和国有一段时日了，是该拿出些业绩了！
思考间的功夫，他已经悄然来到别墅门前了，他短暂地思考一下，就吩咐左右两旁的门童退下，由他自己亲自打开别墅大门，这里面除了表示代表菲克的诚意外，其实还有他想试探观察门外之人身份的小心思在里面。
简直一举两得。
因此，门开的一瞬间，他就对着门外一副绅士打扮的库斯说：“欢迎光临，菲克先生邀您到屋里一叙。”
“荣幸之至。”库斯摘下礼帽微微鞠躬，接着大步流星地走进别墅，仿佛就像逛自己家一样。
“这位先生……”谢伊向正在往楼梯口走得库斯说。
“啊！我知道，到他房间嘛，我知道怎么走！”库斯戴上礼帽，扭头对谢伊眯着眼睛笑道：“至于管家先生，你可以先去休息了。”
会死！
绝对会死！
谢伊忽然感到一阵极致的冰冷杀意，如同被虎一样盯着的感觉，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泛起，原本站如石柱的双腿也不禁微微颤抖。
“管家先生？”库斯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声询问，仿佛是一个开关，让觉得空气都凝固的谢伊获得了呼吸的机会，他宛若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我知道了，感谢阁下的体谅！”
“不，你辛苦工作，应该休息。”库斯拉低礼帽只露出有胡须的下巴，继而转身走上楼梯朝二楼走去。
砰——
在门童和佣人诧异的眼神，谢伊跌跌撞撞地撞开别墅门扉，趴在门口喃喃自语：“他，他究竟是谁？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商人。”
第一二零章：库斯之谋
一间装饰打扮有古典雅致风格的房间里，库斯举着一杯空置的酒杯走到玻璃桌前，几番扫视，他伸出手拿起剩有半瓶的松子酒，倒入杯中。
“他身份有问题，你不管管吗？”库斯并未将倒入杯子中松子酒喝下，只是举在手上摇一摇，让杯中白色液体晃荡起好看的弧度。
房间内的壁炉边，有一位老人坐于老爷椅上，他深蓝色的瞳孔倒映着壁炉中的焰火，满是皱纹的脸颊带动着嘴巴一张一合，神情透露着一股对生命旺盛的渴望和迷恋。
过了良久，这位老人终于开口回答库斯：“管？为什么要管？杀手帮怎么成立的，你还不知道吗？”
库斯抿了一口酒，然后开口讲道：“七次同盟战争结束后，伯希顿陷入经济萧条和政坛动荡，导致其对社会管理下降，催生出我们黑帮代行部分职能。
不过由于伯希顿方面怕失控，又秘密组建了杀手帮想监督制衡，可他们眼高手低，瞻前顾后，再加上各大强国秘密渗透干涉，反而成了间谍和民间情报商的聚集地，我说对了吗？菲克首领！”
“哈哈！”菲克开怀大笑，身为帮主的菲克一点也不愤慨有人数落他的帮派，反而哈哈大笑表示赞同库斯的话。
“嗯！你说得不错。”菲克笑完后，扭头看向库斯说：“可惜时代变了，这几年来伯希顿已经趋于稳定，他们和波西米亚大学以及调查协会联合，一步步取代和挤占我们的生存空间，我们要想生存，只有做走私违法等活动，可越这么做越是坚定他们想要打击我们的决心。”
“饥渴与毒药水之间的选择。”库斯简单形象的比喻了他们的处境。
菲克闭上眼睛，重新靠在椅背上摇晃椅子，“三十年了，我们已经不适合这个时代了，落后的东西必将被扫入尘埃，我们黑帮消亡只是时间问题。”
“黑帮会，我们不会！”库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哦？”菲克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缕亮光，“说来听听。”
库斯走进壁炉旁，让焰光照耀在他脸上，左眼的单片眼镜镜片闪过一片银光，“消亡的只是黑帮这个组织，领头人完全可以改头换面，另寻出路。”
“抛弃这些荣华富贵换取伯希顿的怜悯，向他们摇尾巴？那你现在找我就是告诉我，你不干了？”菲克依旧老神在在地摇晃椅子，并说：“那用得着告诉我？我是你上司？”
“当然不是。”库斯全盘否定，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转型升级是一种不错的出路，不过这需要伯希顿的支持，不过不是现在执政的杰斐逊那一派的，他们对待黑帮问题太激进了！在他眼中，我一日不灭，消亡的黑帮还可以卷土重来。”
菲克眼睛看向壁炉，似乎对库斯的话题一点也不感兴趣。
“当然这是我个人出路的规划。”库斯耸耸肩，然后他摘下自己的眼镜说：“而你已经不在乎杀手帮了，反正你也难以管住，不如放权，现在你只想续命吧？”
摇晃的椅子停下了，菲克抬头看向库斯凝望着，久久未说出一句。
库斯嘴角微微上扬，从怀中取出手帕擦拭手中的镜片，“阁下您曾多次化名以雇佣法师的身份参与过七次同盟战争吧？！从第一次到第七次无一例外！最后一次战争结束后有人传言，您已经百岁高龄了……”
“你调查我？”
菲克语速平稳地质问，可这看似普通的质问却饱含杀意，宛若寒霜，使得整个房间都冷了几分，连壁炉的中焰火都渐渐变小，惧怕这垂垂老矣的老人。
受到主要冲击的库斯，丝毫没有变化，面色正常地戴上自己的单片眼镜说：“不调查清楚，我区区萤火怎敢与皓月之光的阁下合作呢？”
菲克盯着库斯的眼睛良久，库斯也同样回敬这位老人，不过他和菲克观察试探的意味不同，他眼中藏满了笑意与狡诈，仿佛笃定菲克不会出手。
最终这场‘沉默的对决’以菲克移开视线而告终，宣布着库斯的胜利！
“说说看吧！怎么个合作法？”菲克捡起脚边的木材丢进壁炉里。
库斯摘下礼帽，双手握稳，接着一抖，这顶礼帽就像魔术一样变成幅长长的大地图，接着呈递给菲克一同观看；地图上面刻满街区行道和一些标志性建筑，地图最上面还用天启语刻着《1864伯希顿地形概要》。
“这可是最新版官方的城市地图……你果然和保守党那群人合作了吗？”菲克眼光老辣，“这地图刻画的非常详细，连我这别墅的位置都找得到。”
库斯对此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跳过菲克的疑问，伸出手指指向地图上的南方向说：
“运动会结束前一天的当口，伯希顿方面将会从古利特监狱押送出一大批死刑犯由南到东，在摩登森林进行处决。我想截下这批犯人，让他们冲进伯希顿捣乱秩序。”
“这批死刑犯有什么特殊的吗？”
“一群被捕的死灵法师和邪教教徒以及不要命的赏金骑士。”
“这简直是人才市场，他们人数多少？”
“分五批押送共计二千余人，全程由五名高级法师、二十名中级法师押送、五十名初级法师和百名见习魔法师以及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兵团。”库斯仿佛在进别墅前，就将这些情报背得滚瓜烂熟，因此说出话的时候，几乎没有停顿。
菲克问道：“你敢劫？这队伍豪华的押送队伍已经堪比你的教派全部战力。”
库斯食指指向东面的摩登森林说：“当犯人押送到森林刑场后，就这只豪华的押送队伍将会大幅度减少，届时将只有两名高级法师和五名中级法师以及执行处决的步兵团看守，其余完成押送任务后将会离去。”
双方沉默一会儿，菲克打破沉寂，他抛出一个关键问题：“放任他们冲击城市，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具体来说是冲击波希米亚大学，我们借势而起，保守党得到抨击杰斐逊执政不力的借口，我得到产业转型的承诺和机会，你得到天使的血！”库斯发丝无风自动，如同一只狡诈的鬼狐狸，只见他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我的目的？”菲克询问道。
“我一个炼药的，怎么会不知道天使之血的妙用；天使的血可以帮助你这半只脚踏进地狱的首席法师重回年轻，有望晋升传奇！”库斯提了提眼镜说：“因此，只要你肯在这场计划中出手！血，甚至天使都将是您的。”
“出手？我要怎么出手？”
“对阵伦道夫·卡特，也只有阁下您能和他扳扳手腕了。”
菲克望着壁炉中越来越小的火焰，他都没有用手中的钳子夹起木材为其填火，沉默良久，他丢下钳子，拿走库斯手中的地图说：“我同意了，但事后所得到的天使之血只能归我所有，因为我的工作是最危险，我面对的是卡特。”
“成交！”
库斯话音一落，就见他拿起放置于壁炉阶伤的酒杯，将杯中的松子酒泼进壁炉中，使得壁炉中的火焰变得异常凶猛；可无论壁炉中的烈焰如何乱窜，始终没有突破壁垒。
此刻的壁炉内的画面就仿佛像库斯刚刚计划的一样，无论此后局势如何混乱，如烈焰般的乱局都无法波及到他。
他，将隐藏于幕后。
他，库斯，就像一只蜘蛛魔物，用名为利益的蛛网裹挟网中的一群猛兽为他所战！
第一二一章：他很适合当贤妻
夜晚时分，伯希顿，华莱街美食区。
天色渐渐入夜，原本以前日落而息的规律被打破了，因为长达七天的节日狂欢，让人们的多巴胺兴奋起来，街道上到处都是行人和游客，一些街边耍杂、地摊商贩开始卖力地表演和推销货物，想在这七天里多赚几笔。
而此刻美食街上的牛排餐厅内，劳累不已的丁仪趴在餐桌上不说一句话，只等着自己的两个学生点餐饱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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