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是牵扯到什么秘密吗?
我们之间也该有秘密?
“我会……跟你解释清楚……”
希茨菲尔没有回头,但她能听出来,她的语气像是在压抑什么东西。
“派黑枭来找我……”
“我会给你写信。”
手腕被挣脱,一个恍惚,眼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嗯!”
灵体在肉身中重新苏醒,夏依冰跳下床来到窗边看海,凝视少女消失的地方。
忽有电报。
“什么事。”
“4号哨站有消息!”
“他们又在海滩上看到那女孩了!!!”
第六十章 坏消息,好消息
一间阴暗的审讯室。
昨晚在4号哨站值守的二人被带进来,并不意外的发现夏依冰就坐在栏杆外面。
“局长。”两人拘谨的站直身体,“您在这里是……”
“把你们对其他人说的东西再说一遍。”夏依冰没有抬头,只是翘着腿坐在那,手里翻看着一本口供。
这是要对证词了。
都是系统内的人,两名探员也很懂事。他们没有再啰嗦什么,将昨天夜里他们值班看到的所有情况,所有细节都说一遍。
“我们的值守时间是五点半,下午五点半……替换的是比尔那组人,然后我们上去,开始收发电报和观测情况。”
“前半夜没事,什么问题都没有……我们当然看的很仔细,虽然这不是永夜,距离永夜还有几天,但毕竟之前才出了那种事情,我们一点松懈都不敢有的。”
“后半夜之前也没事,但是保力一直念叨着3号哨站有人在海滩边看到过年轻女孩,所以后面我想起来的时候就调转镜头,往东南两个方向的海滩看了一下。”
“没有……不是第一次就看到她的,我一共这么操作了三次,中间间隔3-5分钟不等,第三次的时候才看到,我很确定那是个穿裙子的女孩。”
“身高?我说不好,太远了……没有参照物,但我感觉不会很高。”
“相貌看不清……她身体周围有一圈莹蓝色的物质,有点像灵海鱼群,也类似那种带荧光的小型水母。”
“持续时间很短,从我发现她到她消失大概18秒——我让埃文斯盯着秒针在,误差不会超过1秒。”
“然后她就消失了……对,她再也没出现过,至少我们在上面的时候是这样的。”
对证词只花了夏依冰十分钟多点,完事后她面无表情的从中走出,一个胖胡子探员正在外头等她。
此人名叫鲁格-门迪,正是她昨天任命的案件负责人,他和夏依冰在3号哨站的安全屋内发现了望远镜上细小的血点,正是这一功绩让他脱颖而出。
当然,严格来说不止是功绩,还有他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总之夏依冰认为他很适合这项任务,尽管他其实一直表现的非常懒惰。
“有什么发现吗,头儿?”
鲁格-门迪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规规矩矩的喊她局长了,他自持升了官,想要凭借这种亲信般的称呼来在其他人那边抬高地位。
夏依冰没有阻止他,如果是平时她可能会,但现在她没这心思。
她甚至等鲁格问了第二遍才意识到有人在对自己问话,尽管那只是下属对上级的小心试探,不回答也显得太失礼了。
于是她轻声的,用只有鲁格才能听清的音量告诉他:“对我个人来说,有。”
“?”
鲁格愣在原地呆了半晌,一时没摸清她什么意思。
夏依冰走远,他赶紧追上去,落后半步和她同行,很明智的岔开话题,问她:“你肯定不知道昨天晚上还发生了什么。”
“还发生了什么。”
“你不是把佩雷斯和费尔摩德两个人带出去关押了吗?”
夏依冰的脚步停顿,转头看向他:“那两个人也出事了?”
“费尔摩德没出事。”鲁格摇头,“他还是那种半疯的状态,但是里尔死了。”
“怎么死的。”
“变成那种怪物,‘腐血者’,然后全身溃烂成脓血而死。”
夏依冰站在原地半眯起眼睛,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鲁格索性自顾自的继续汇报:“乔博士带人处理了现场,他们把临时搭建的安全房丢到冶炼炉烧的精光,什么痕迹都没留下,所有和里尔-佩雷斯接触过的人现在也都隔离起来了,包括还在悲伤的佩雷斯夫妇。”
然后他故意顿了下,见夏依冰还是不说话,又说:“你看现在……?”
“加雷没出事?”夏依冰问他。
“费尔摩德没有。”鲁格很确定,“什么异常都没有——如果那种半疯不算异常的话。”
“你知道吗?”他突然把声线放的很低,“现在很多人都在议论你的英明决定……据我了解有不少老家伙从来没服过你的,现在也都不说话了。”
他很庆幸——也很佩服这个女人,当时会想到那两个人有问题的人或许有,但不是谁都有魄力在察觉到的下一刻就那么做的。
尤其是距离下一个永夜还隔着几天,夏莎-伊玛尔能坐到这个位置绝不是靠着陛下的关系。
“这是基本素养。”夏依冰继续往前走,“我预见了结果,但这有什么用?我连我下属的命都救不了,我以为你们对局长的要求会更高一些。”
通常来说,这番话不是上位者会对下属说的。但这个胖子很特别,夏依冰相对很放心他。
档案和资料是查过的,人没问题,那她一旦启用就不会多怀疑了。
至于她刚才对鲁格说的“对她个人来说存在的发现”……
她不说,也确实是因为那不好说。
毕竟神秘女孩和希茨菲尔出现的地点时间几乎一致这种信息,现阶段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加雷现在怎么样。”
“隔离着在,有玻璃罩子不怕病毒泄露。”
“先去看他。”
“然后呢?”
“然后?”
拉开车门,当着胖子的面坐上去,夏依冰一抬大盖帽。
“然后你来管他们,我回去写信。”
……
“哐当!”
一个身影翻身下床,滚到地上的时候连仪式蜡烛都打翻了。
希茨菲尔光顾着挣扎醒来忘了外面是什么个布景,天旋地转后屁股着地,肉多的屁股瓣杠在一截短蜡烛上,痛的她一阵龇牙咧嘴,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赶紧伸手摸了摸。
还好,因为穿着厚裤袜没有受伤。
这蜡烛也早熄灭了,不至于把布料点燃。
“身主!”旁边传来胡桃的惊呼。
小木偶迅速上前将少女扶起,没等希茨菲尔说声“谢谢”,她竟直接把着她的腿弯给她横抱起来,尽量轻柔的放回床上。
希茨菲尔:?
“阿什莉呢。”
一边问,她目光在房间里环绕一圈,没找到强壮女孩躲在哪儿。
“小主人明早要去上学,我让她去先休息了。”胡桃说道。
在她眼里骑士学堂也是学校的一种。
“你做得不错。”希茨菲尔身体放松了些,如果她当时醒着也会这样安排。
但是她最关注的事还没有问。
“我的状态。”她盯紧胡桃,“在这期间有没有异常?”
“没有。”胡桃头摇的像拨浪鼓。
“完全没有?”
“您一直在昏睡的,身主。”胡桃说,“刚刚是您第一次惊醒。”
“……现在几点了。”
“凌晨5点,天快要亮了,身主。”
“冬天没那么早天亮。”
笑了笑,希茨菲尔精神上的弦也松懈下来,她可以彻底将身体埋在床垫上享受这柔软了。
哪怕只有一小会儿。
她紧张,急着回来,甚至不顾形象从床上滚下来,原因在于她害怕神秘主在外面给她搞事。
那个噩梦不像是单纯的梦境,更像个仪式,一个由神秘主所构建的通道。它一端在希茨菲尔庄园,隐藏在她的意识里;另一端在东泉岛,与夏相连。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夏的灵也会按噩梦剧本被扯下来。而希茨菲尔原本是不打算进入屏幕后的世界也不打算解封死骨冰针的,她要用这东西和自然法球一起镇压神秘主。
可她看到夏了。
她不得不做。
解封期间神秘主随时有可能控制她的身体发号施令,如果胡桃和阿什莉反应迟钝一点,因此而酿成什么大错……
尽管真那样希茨菲尔会认为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但她免不了会很内疚,很伤心的。
还好,什么异常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