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茨菲尔探案集 第395章

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三十九……不,四十年了。”女人回答,“过了冰月就是四十一年。”

  “他有几个孩子。”

  “四位王子,两位公主,加起来一共六个孩子。”

  “他们都年轻吗?”

  “不是所有都年轻,有两位王子和一位公主已经超过三十五岁。”

  “你是想说他们谋图权力?”不等希茨菲尔继续问,夏依冰主动续上,“不可能的,你可能不知道王室选拔继承人的机制——只有在对抗邪徒斗争中表现最好的血裔才能接过王冠!”

  “哪怕是女孩?”

  “哪怕是女孩!”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机制。”希茨菲尔皱眉思索一阵,“不过我还是保留看法,我不可能百分百的信任他们。”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

  太多故事说明了这点。

  她从以前就这么认为,更不要说又从西绪斯那里听闻了日蚀教会的创教理念。

  还是那句话,在被干掉之前,没有一个疯子会承认自己是错的。

  “你得庆幸你是她的学生。”夏依冰听的直摇头,“不然这次护送你的人不会是我们……”

  “我也不会对其他人说这些话。”

  “哦,这个当然。”

  女人原本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听少女这样讲,整个精神都焕然一新。

  “还是聊聊那个花瓶吧……你当时真的看到了蠕虫?”

  “需要我再给你描述一遍吗。”

  “不用,我都记着呢……我只是很好奇,沙尔康斯侯爵都能一眼看出底细的东西,那件战利品不应该摆在贮藏室的。”

  “是不应该。”

  “……你是不是又有想法了,艾苏恩?”

  “我觉得你可以大胆一点。”

  希茨菲尔缓缓将视线从那抹白腻往上飘,盯着那张坚韧、漂亮,因为失血过多而稍显苍白的脸。

  “那本来就不是贮藏室的东西。”

  “它是被人换进去的。”

  “被替换的东西就是我们原本的目标。”

  “……”

  夏依冰低头沉默了一阵,说道:“确实很像这种可能……”

  “不是很像,是一定。”少女打断她,“聚拢在博物馆附近的邪徒,门卫在走廊里发现异常,突兀出现在贮藏室的诅咒物品……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你不应该这么保守的,夏。”她认真说道,“你对某些东西太‘忠诚’了,你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敢去想。”

  “我承认,当案情和政治牵扯太深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夏依冰低头,几缕发丝垂落下来。

  “你知道我的情况……我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这里,我不想去怀疑它出差错,那个后果我承受不了。”

  说出这些话,她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有些抱怨早就有了,但一直都没人能听她诉说——伊森和扎菲拉只能算是亲密朋友,还远达不到可以交心的地步。

  现在终于有了个人可以聆听她说这些奇怪的话,就像她曾经在盛夏后院里和父亲畅谈。

  不需要担心对方会乱说。

  不需要担心乱说的后果。

  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你看起来真像一只小动物呢。”

  这是近在咫尺的调笑。

  抬眼,夏依冰发现希茨菲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身边,像自己偶尔摸她那样轻轻抚摸着这边的头。

  “看起来一副好可怜的样子。我就……嗯……特别准许你和我一起睡好了。”

  “你干什么?”

  “啊!”

  希茨菲尔没想到偶尔开个玩笑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当然了,因为神蚀者的原因,夏依冰不会对她怎样。

  但她真的没想过女人会抱她抱的这么紧。

  双手像铁箍一样把她捆绑起来,搂着她的腰把她扑倒在床上,不断用脸在她的胸口、肚子、小腹上挤压乱蹭。

  一边蹭还一边“艾苏恩艾苏恩”的叫,真的是……尴尬死了。

  而且在挣扎过程中她还新领略了一个事实。

  就是某个部位。

  原来她也能和对方一样。

  开始颤了……

  ————————

  感谢:qbz95、小指轻翘、染柒哒、虔诚忆馨、柒酱、书客40251151082……以上读者们的刀片和打赏~!

  感谢支持~!

第二十章 希茨菲尔小天使

  黑暗中,希茨菲尔能清晰听到两人的呼吸。

  埃尔纳克镇距离王都并不远,以火车的效率,夏依冰这一觉撑死也就能睡两个小时。

  这两个小时对希茨菲尔来说分外煎熬。

  是的,她已经后悔要开这个玩笑。

  如果她本身可以睡着的话,被当抱枕搂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反正对方不敢对她做什么,有神蚀者的隐患摆在这,她有恃无恐。

  但她睡不着。

  这个问题就很要命了。

  漫无边际的黑暗中,她只能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谨慎发出任何动静让女人惊醒。

  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种煎熬。

  不过,她虽然后悔,后悔的却并非“对夏依冰释放了这样的善意”。

  她只是后悔表达善意的这个方式,如果有两全其美的方法……

  好吧,其实就算重来一次她大概率还是会这么做的。

  所以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心的呢。

  睁开双眼,在黑暗中凝视着女人的面部轮廓,希茨菲尔自动脑补了一层淡淡柔光,在心里把这幅画面照亮。

  她有不俗的美术功底,做到这点不算困难。

  脑中甚至已经有了七八种构图,预想着怎么用各种主义,各种风格来勾勒女体。

  是从画笔开始的吗……

  仔细想想,也确实如此。

  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展算不上是一帆风顺,但绝对比那些狗血小说里来的平坦多了。

  一切都始于她的画笔,始于她用神血墨水勾勒出的那幅钢笔素描。

  最初她可是根本不考虑这方面的,她对女人的言辞、推诿也不是撒谎,而是她真的无法接受,甚至有些死板的认为——既然她已经不再是原本的性别,那两人关心有进步就是不对。

  但夏依冰已经受到了墨水的影响。

  墨水拥有扭曲现实的力量,它固然在当时治好了她身上所有的伤,同样也将那幅素描的内在投影到了她的心底,让她不自觉的突破了原则禁锢,开始思考和自己发展关系的可能。

  从这里开始,关系的平衡,道德的底线就被打破了。

  在她一再主动的示意之下,自己最终也没坚持住,还是稍微松口,把关系推进到了现在的程度。

  希茨菲尔很谨慎的考虑着措辞。

  她宁愿用某种程度来代称,也不愿意直观承认那就是恋情。

  只能说她的心态也没有完全转变过来。

  她依然有受到前世的影响,无论是性格方面,还是审美方面。

  那这么说,我对她的迷恋远比我想的更早,从我第一次开始画她的身体时就有萌芽了……

  希茨菲尔想起了夏依冰第一次在她面前更衣。

  双手拉住上衣下摆,举起上拉挡住脸,恰好将整个上身暴露出来。

  那幅画面,那幕场景,甚至那件胸衣,她确定她这辈子都遗忘不了。

  在那之后,她用来排解寂寞的绘画素材才多出了“女体”这么个选项。

  夏依冰的脸。

  夏依冰的肩膀、手臂、胯部、腿脚。

  所有的一切,从比例到尺寸,无一能逃过她的眼睛,更是在千百次的描绘中被深深固化。

  故而哪怕现在一片漆黑,哪怕两人身上罩着被子,希茨菲尔也能在思维层面勾勒出一丝不挂的女体轮廓。

  夏可能不知道,她不管穿多少衣服,在我眼里都和没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