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那她只能按照自己最熟悉的方式来处理问题。
像一个侦探那样处理问题。
“希茨菲尔!”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猛地分开后方麦田,快速冲过来抱住了她。
“夏……你别这样……”希茨菲尔用力挣了一下。
抱的太紧了,根本挣不开。
“你看到前面那栋建筑了吗。”她半蹙着眉,试图岔开话题,“只有那里亮着灯……我推测那里应该就是哈里藏书馆了,我们不应该……唔——?”
熟悉的感觉。
被侵入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完成了这个让希茨菲尔完全愣住的吻,夏依冰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探到她的胸前,抓住连接她项圈的那条细金属链。
“但是,我不想管——”
“我不介意。”
“我不在乎!”
“失去你,看不到你,无时无刻不在牵挂你的那种感觉我在那座岛上已经受够了!”
“我就是要你在我身边!”
猛地扯了下链子,逼迫希茨菲尔靠的更近。
“我不在乎你是怎么看我的……你听到了吗?”
“我会像和那些鬼东西抗争一样……不,应该是拿出数倍那样的精力来对付你!”
“别想离开我!”
到了这里,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话语有多越界,女人脸色有些发白。
“总之就是……”
她松开了锁链,松开了禁锢少女腰肢的臂弯。
像是受到惊吓一样跳开一步,有些……看上去有些神经质的帮她捋着衣服上的褶皱。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她在害怕。
害怕我生气,不再理她。
直视女人苍白的面色,直视那双开始躲闪的眼睛,希茨菲尔心里微微抽痛。
她想起了维尔福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我知道……夏莎没有那么脆弱。你也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们短期闹闹情绪什么的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对……她当然也不可能就因为你这几天不理她就出什么问题。”
“但是——希茨菲尔,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呢?”
“一个月两个月她撑得住,难道你还想让她坚持几年吗?”
是啊。
夏……
尽管有神血的诱导,但她已经这样了。
她已经被打破了心灵的屏障,已经完成了心理上对我……那种态度的完全转化。
顶着多方面的压力,还有危险……付出巨大的代价,到了这个地步。
那我有资格让她的努力白费吗?
长久下去,她的心,会不会因为承受不住来自我,以及噩梦的压力而出问题呢。
在这一刻,希茨菲尔的内心有所软化。
从另一个角度考量,既然这一切是她惹出来的,她好像是应该负起责任。
无论是为了那种……被她死死压在心底里不敢放出分毫的念头。
还是单纯为了夏的心理健康,为了她不被噩梦污染。
放任这种关系发展下去,好像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但是谁又能保证神血的力量不会消退呢?
说到底,这个时代对那瓶墨水根本一无所知。甚至连它到底是不是神血都不能完全肯定。
如果放任关系进一步发展,以后夏自己醒悟过来了……会怎么样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棘手很棘手的问题。
远比她做过的任何数学题,经手的任何案件都来的艰难。
“我们应该理智一点。”
良久,希茨菲尔终于想好该怎么回复。
“至少,你该给我一点时间……”
一点时间?
没有把话说死,也就是……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那一刹那,女人眼里爆出的神采几乎照亮了少女的脸。
她还是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觉得那双黑眼睛是如此的幽深,如此的令人……想要沉醉。
下一刻,希茨菲尔猛地清醒过来。
“你不觉得在怪物的包围中谈情说爱很怪诞吗。”
“没有,反正它们什么都不懂。”
夏依冰心情非常美妙,因为在她看来,自己屡屡对希茨菲尔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对方都没有怎么生气,足以说明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连带着,她觉得周围环境也美妙起来。认为在一片由星辰水母触须交织而成的麦田中谈论此事更有一种别样的浪漫。
这一下,希茨菲尔是真心不想再理她了。
她直接甩开女人朝前走。
夏依冰也赶紧跟上。
她不急。
希茨菲尔都说了要给她点时间。
都已经得到这种程度的暗示了,她当然不会不长眼的继续试图深入话题。
两人来到那栋亮灯的建筑前站定,伫立在街道中央仰视着窗户。
它的一楼是没窗户的。
二楼的窗户是圆形,斜斜打了几道杠,看起来有点像奇异博士的狡兔三窟。
走上几层台阶,来到建筑的大门前。希茨菲尔和夏依冰对视一眼,握紧邀请函,同时伸手推开了门。
踩进去的第一步,两人就感受到脚下的柔软。
低头,入目所及的是一层厚厚的毛绒地毯。深红底色,用直线绣着起码几百层玄妙图案。
空间不大。
这是第一感受。
虽然有奢华的地毯,墙面也包了一层木料边框,甚至那边还有燃烧的壁炉,但总体上这里面积不大。
“欢迎光临。”
一个声音突然从两人身后传来。
她们立刻回头,这才发现在靠着外面墙壁的位置还卡了一间小吧台。
吧台后趴着一个穿黑色长袍,戴尖顶宽帽,棕色卷发的女人,刚才那声问候显然就是她发出来的。
“完好无损的手持邀请函来到这里,看来你们一定展现出了让西蒙看重的特质。”
她继续说道,同时用锐利的眼神在两人身体上仔细扫视。
“邀请函。”
“给我。”
夏依冰面色不善。
希茨菲尔用手肘捣了她一下,从她手里拿过信封,和自己的一起递给女人。
“可以问一下吗。”她注视对方,“莫非你就是西蒙口中的……”
“是的。”
女人拆开两封信扫了眼,快速将它们扫入抽屉。
“我就是他们口中的梦仙女。你们可以直接叫我伊扎贝拉小姐,或者女士。”
她说话的声音非常死板,几乎没有抑扬顿挫,简直就像最严厉的中学老师。
而且她确实也不年轻了。
深邃的法令纹和沉重的眼袋。
再加上那顶“女巫帽”。
她不应该叫梦仙女。
叫梦女巫才对。
“二楼。”
梦女巫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