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爱丽丝威震天
塔里克哼了一声。
“那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我就是想要她知道,干这行的人可不止她一个值得同情……你干嘛——?”
话音未落,她就被少女一个猛扑砸在身上,两人一起借着惯性和重力掀翻了沙发,恰好挡住一大蓬爆开的药粉。
“毒剑龙的蕨根粉末。”
茫然之际,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看来你要功过相抵了,塔里克探员。”
第三十二章 四月杀机
一段时间后,一群便衣警察秘密封锁了221-222号。
这是比较幸运的地方——因为常年流传的鬼屋传说,这栋牌楼二楼以上的部分根本没人敢去,他们只需要封锁一层的门洞就能解决问题。
221号,几名戴口罩的便衣正在用喷洒工具清理客厅的空气。
天花板、墙壁、地板、杂务家具……所有物件都被喷上一层复合药水,冷却后形成一层薄薄的泥灰,要把泥灰全铲下来才算清理完成。
袭击的两个当事人,希茨菲尔和塔里克站在走廊。阿弗雷德也在旁边,在他们面前还有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人,他腰上撑着一个桌板架子,架子上有一套实验仪器。
所有人就眼睁睁看着,他提取了一部分泥灰粉末检查、化验,最终得出结论:“确实……这是毒剑龙的蕨根粉末。”
阿弗雷德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毒剑龙草是一种毒药,因为叶片似带锯齿的剑叶,从叶片到根茎都带剧毒得此冠名。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东西?”他当即转头问希茨菲尔。
“毒剑龙的叶子毒性较低,尤其是刚长出的嫩叶,将其碾碎提取汁液,加水稀释后可以用来制作香水,有极其轻微的制幻效果。”希茨菲尔这样回答。
“信封还没完全拆开的时候我就感觉看到的画面有点扭曲,这是毒剑龙毒素过量堆积的征兆。”
“你跟她学的确实不错。”阿弗雷德轻点下巴,对这个解释非常满意。
“那个……”旁边,塔里克硬着头皮碰了下希茨菲尔。
“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扑倒我呢?
塔里克不太理解个中原因。
她和夏依冰是竞争对手,而且这次来也是为了恶心她们。
艾苏恩-希茨菲尔既然和夏依冰关系要好,不是应该很厌恶她吗?
居然还救她?……按照正常思维难道不是应该怀疑她是凶手?
“这东西扩散开之后三米以内是很难预防的。”希茨菲尔直白的道,“不会有哪个凶手蠢到那时候还坐在那的。”
她说的已经很委婉了。
她算是看透了塔里克,这女人烦归烦,但本性不坏。
自己那时候挖苦她,她也不生气,而是毫不掩饰的承认了,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如果所有的反派都能像这个女人一般愚……一般可爱的话,警察探员们一定会轻松许多。
“确实!”
塔里克并没有听出这番话的潜在意思,反而松了口气,“我当然不可能是下毒的凶手!”
“但这是你的疏忽!”下一刻,阿弗雷德的脸几乎和她贴到一起,“维尔福局长的信被人下毒,而你居然毫无所觉……哈伦-塔里克,你要为这件事付全部责任!!!”
“啊,这个……!”
他们在外面吵,希茨菲尔又陷入沉思。
信虽然是维尔福送来的,但毒粉不可能和他有关。
任何听到这件事的人第一时间都会这样想的:堂堂影狮局长给一个前私家侦探、现在的一个小助教下毒,还是用这种方式……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她的身份远不足以让人这样做,那这起袭击的目的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为了嫁祸维尔福,让影狮分心这方面,把水搅浑呢……还是为了嫁祸、或者报复塔里克?
毕竟塔里克率领第十小队确实查出了一些线索,这可能打乱了凶手的布置,用这种方式报复也不无可能。
当然,其实还有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凶手就是为了杀死她希茨菲尔。
这个可能性很低。首先她对案子没什么推动,其次她也没完全参与到案子里去,甚至连知道她存在的人都没有多少。
杀她总得有一个动机。
动机都没有,希茨菲尔觉得不太可能是针对自己。
就在希茨菲尔思考的时候,夏依冰也到了。
她是一个人来的,风尘仆仆的跑上楼,看到希茨菲尔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才松了口气。
“夏警官。”因为有不少外人在场,阿弗雷德对她的称呼很正式,“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一下第二起袭击有无死伤。”夏依冰意简言骇。
“第二起?”包括希茨菲尔在内,所有人都注意到这个量词。
“两个小时前克拉克男爵出事了。”女人声音非常低沉。
“这是四月的诅咒,也是球票杀死的第五个人。”
……
天黑的时候,街道上传来嗡嗡的声音。
克拉克男爵的府邸位于永恩区,永恩区就是贵族区,这里每隔几里就有一座小教堂,恰逢今晚是永夜,好些人都汇聚在街道上,一边祈祷一边朝教堂前进。
唯独这栋府邸是个例外。
院子外站着一排黑衣警察,每一个都牵着狗,狗吠声此起彼伏,使得不少贵族只能绕过这里。
“那是克拉克男爵的府邸……”
“这么多警察,是出事了吗……”
“克拉克男爵该不会也染上了诅咒吧……”
“那个可怕的球票诅咒……”
他们盯着被封锁的府邸议论纷纷,不少人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
贵族也是人,他们比常人更加怕死。
球票案的细节被故意封锁了,他们不知道是哪些人被诅咒缠上。但最起码能打听到消息,这几个月的连环命案都和一张球票有关。
受此影响,冰龙大球场的贵宾包厢已经空了小半年了。
宅邸内部,希茨菲尔跟在夏依冰身后来到案发现场。
这是一间卧室。
门外到走廊都有人站岗,但里面没有人。夏依冰刚打开门她就嗅到一股极其浓烈的血腥味,跟着进门,立刻就看到卧室中间的地毯上摆着一个可怕的血人。
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因为姿势的怪异,无法摆放成跪坐,只能四肢侧放,就躺在一张血淋淋的破麻布上。
等等,那好像不是破麻布——
走近一点,尤其是看到夏依冰用鞋尖挑起那玩意的一角,不少人都露出恶心的表情。
那是人皮。
阿弗雷德走上前,顾不上恶心,抓住血人的手臂将他翻到正面。
他们看清了它的表情:扭曲、绝望,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东西一样,整个五官都挤在一起。
而且两只手都捂着喉咙,嘴巴大张,像在发出无声的咆哮。
阿弗雷德强行掰开它的手,从中扯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一切和之前一样,唯一区别是死的更惨了。”
希茨菲尔看到他轻轻摇头。
“扒掉皮,把人缝进去,再堵死缺口,让人被自己的皮活活闷死。”
“这个杂种,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在搞艺术吧……”
第三十三章 唯一附灵者
克拉克男爵的尸体给所有人都带去了强烈冲击。
一些探员围在门外交头接耳,不时能看到一些年轻面孔义愤填膺的呐喊,挥舞手臂激烈在那争论着什么。
“年轻人沉不住气。”
阿弗雷德来到少女身后,按住她的肩膀将她调转过来。
“走吧。”
“你到底不是这个系统的人,能看到这里已经是特例了,待会有人问起来夏也不好交代。”
“阿弗雷德。”希茨菲尔回头看了眼房间。
系着马尾的黑发女人半蹲在那里检查尸体,并没注意到自己离去。
她有些失落,但还是继续问道:“那你呢,我感觉你好像并不是任何一个小队的人……”
“我早就不是了。”阿弗雷德笑了一声,“我已经和它们打交道太久太久了,久到即使我还愿意牺牲奉献,上面也不敢再用我的程度。”
“为什么?”希茨菲尔继续问他,“因为害怕你被污染?”
这让阿弗雷德对她另眼相看。
“看来伊森也告诉了你一些东西。”他点点头,“不错,确实是有这样的隐患。”
“邪祟这东西……力量来源是人心的恶念。所以只要是人就不可能不受影响。再加上有些超凡者本身也要从噩梦里借取力量,这就等于是双倍的污染效率。”
“所以我从几十年前起就不干一线了,也就看看地方,跑跑腿,帮他们做一些后勤工作。”
“阿弗雷德。”希茨菲尔吸了口气,“我想知道有没有方法可以快速提升灵念强度。”
她觉得自己在超凡者这个群体里有些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