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r.Quin
而坐在马桶盖上的外村秀雄也终于得以放下手机，手指轻颤着长松了口气。
没错，这是必要的交易。
不会被任何人发觉，因为即便是在考试过后学校也不会公开每个班级的考卷，而茶柱老师也不会说出去，所以只要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就会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
只是多扣五十班级点数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外村秀雄这样反复催眠着自己。
至于他如此尽心尽力帮龙园办事自然也不是因为对方口说无凭的空头支票。
而是他确确实实有亲眼看到过，在对方S系统个人端里，那笔可能他不吃不喝攒到毕业也未必能企及其十分之一的天文数字。
……
另一边，刚回到教室的吴衣立刻就被栉田桔梗缠住了。
在他离开的这几分钟里教室中似乎掀起了一阵名为“圣诞节有什么打算”的讨论热潮。
并且看他们讨论的模式来看，貌似是打算组织一场以班级为单位的团建活动。
倒也谈不上什么半场开香槟，只能说这是个相当微妙的时间节点。
和往年一样，今年依然是二十四号平安夜，二十五号圣诞节。
而这两天也正好是期末特别考试过后寒假开始的第一第二天。
也就是说，如果这次考试能够顺利通过，那就是喜上加喜。
可如果特别考试寄了，那大概就是……丧事喜办了。
“吴衣你圣诞节有什么打算吗？”
栉田桔梗没有拉着吴衣加入进教室前端正值热火朝天的讨论大军里，而是悄悄来到了教室后方僻静处。
她固然是班级的核心之一，不过教室前面至少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忽然少掉一个谁也没有那么快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圣诞节啊……”
吴衣两眼望天认真地想了想。
如果是往年的话他大概会给家里每一个人都准备礼物，然而今年情况有所不同，由于受到学校特殊性的限制，他就算送礼物也顶多只能采用快递的方式。
但圣诞礼物这个东西如果东西到了人却没到好像也没太大意义。
除非是比较具有象征意义的，能够以物待人的……诶，别说，好像还真有。
“有主意了，我们去拍照吧！”
吴衣坚定地竖起大拇指，一脸“卧槽居然能想到这么牛逼的主意真不愧是我”的表情。
而听到这话的栉田桔梗头顶的问号也一瞬间转变为了金色的感叹号，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你是说拍……拍照？！”
也难怪乎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大头照这个东西已经是十几年前流行的老古董了，现在正常一提拍照第一反应肯定都是证件照。
可现在不仅要拍照，还要男女一起去拍，那不就是婚纱照了！？
需要这么快吗？
栉田桔梗感觉一切来得委实太过突然，她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吴衣一眼就知道她会错意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照片，就是普通拿手机拍的而已。”
“噢噢……”
栉田桔梗大脑瞬间冷却，同时有点淡淡的失落。
而吴衣继续道。
“总之到时候都拍一些咯，回头我会去步行街那边让人帮忙洗出来的。”
“哦……”
栉田桔梗何等聪明，这一个“都”字明显意思就是除了她以外还涵盖了轻井泽惠和坂柳有栖。
少女忽然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但吴衣的下一句话再次让她不淡定了。
“然后抽个时间寄回家里。”
“……诶？”
等等，那不就是变相的见家长了吗！
第一卷 : 第184章 注定的战败
随着学习会的一天天举行，最终考试的时间也一天天临近。
而C班学生们的心态也随之越发放平。
这并非摆烂亦或是长期紧张后的逐渐趋于麻木……好吧，紧张多了变麻木也算一小部分原因。
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学习会上所有人共同努力的成果。
在此期间雪之下阳乃也对最终试题进行了数次调整，但每一次都是信心满满地去，然后信心满满地回来，全无半点异样。
而茶柱佐枝看似没有任何变化的外表下，眼中的阴云也是一点点加深。
很显然这个自称有着“必须登上A班理由”的少女还处在相当天真的阶段，并未察觉到这个世界的险恶，还一心以为只需要带领班级做好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于是，经过了天气迅速转凉的十一月和彻底进入冬天的十二月上半月份，时间终于来到了Paper Shuffle特别考试的当天。
也许是出于学校对教师们的信任以及教师自身严以律己的严谨工作态度，即便是像这样关乎到班级直接竞争的考试也依然是由本班班主任直接进行监考，并且考试地点仍然是在各班自己的教室内。
“接下来要进行期末考，第一个科目是语文，请注意在宣布考试开始以前禁止将考卷翻到正面。”
教室中，茶柱佐枝手持着一叠试卷在走廊间缓步穿行，每经过一个学生的座位就将试卷背面朝上放到桌上。
“考试时间为五十分钟，请尽量避免身体不适或是想上洗手间的状况，如果实在无法忍耐，请举手向我报告，除此之外禁止中途离开教室。”
完全就是惯例宣读考试规则，这些是连小学生都明白的事情。
至少对于能够考上高中的人而言，应该不至于出现考试考到一半突然自说自话立场上个厕所再回来考的状况。
教室中内相当安静，除了此起彼伏正常的呼吸声外，就只有女教师脚下的高跟鞋踩过地板发出的响声。
很快，随着试卷分发完毕，广播中也传来了宣布考试开始的铃声。
“那么，考试开始。”
回到讲台上的茶柱佐枝也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定，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将考卷反过来，随后拔出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名字写上，仿佛一群齐刷刷拔刀上阵的武士。
然而吴衣显然不能被算作其中之一。
他一贯保持了平时不紧不慢的态度，在翻过考卷后先将所有题目都浏览了一边。
不得不说不愧是前学生会副会长整理出来的题，上来第一道就是高难度有如当头棒喝。
吴衣稍微估计了一下，如果是轻井泽惠的话可能连五十分都勉强，不过她的搭档是堀北铃音，所以完全不用慌。
而栉田桔梗的话……应该能八十分左右吧？
总之就是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吴衣拔出笔帽套在笔杆子尾端，开始一边转笔一边慢悠悠地答起题来。
这一考就是从早上八点考到中午十二点，连午饭都是学校餐厅那边送上门的。
度过了中午一小时的午休之后，下午一点钟开始又紧接着继续紧锣密鼓的考试。
每场考试是五十分钟，正好对应五十道题，中间有十分钟的喝水上厕所时间。
因为要在一天之内把八门全部考完，所以考试的节奏相当紧凑，强度也很高。
总之，当下午最后一门也考结束的时候，无论最终成绩如何，班内几乎所有人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太累了。
“唔~”
待到面前写满答案的考卷被女教师收走，雪之下阳乃才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对身旁依旧是一副老神哉哉模样的同桌露出了一丝稍显疲惫的笑容。
“考得如何呀吴衣同学，有把握么？”
“姑且还行吧。”
吴衣稍微估算了一下。
“均分九十应该还是有的，你呢，学习这么好满分应该不成问题吧？”
“不不不，哪有那么夸张。”
雪之下阳乃难得苦笑了一下。
“应该说能够均分九十五就不错了吧，而且吴衣同学你才是吧，这么有信心吗，难道不觉得这次考试很难吗？”
“是很难啊……你看，我都打草稿了。”
吴衣拿起桌上就没写几个大字、更多是小学三年级绘画水准阿狗阿猫的草稿纸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雪之下阳乃不禁哑然。
“讲真的，其实吴衣同学你的学习成绩很好吧，为什么每次考试都非得假装成绩平平的样子呢？”
“假装？”
吴衣斟酌了一下这个措辞。
“也谈不上什么假装吧，我只是对于很多事情习惯于差不多就行。”
“差不多就行？为什么？”
阳乃细品着这个在她的观念中怎么听都有点大逆不道的说法。
追求做到“最好”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是啊，差不多就行了。”
吴衣重复了一遍。
“人嘛，不能没有追求，也不能追求太多，什么事情都非得争狠斗勇拿第一，一生要强是吧，不累嘛……就好像你将来的志愿肯定不是上斗技场跟人拳拳到肉，所以也没必要练成我这样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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