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楚瑾懒得说话,心想我若是信了你这句话,与相信师姐她不在乎怀素纸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样的白痴。
“北境以北的事情能解决,与你有着绝对的关系,清都山和我都欠着你人情,不用不好意思。”
谢真人顿了顿,看着失望肉眼可见的云妖,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这道题不算容易,想要解开还是要费不少功夫的,是该稍微多吃一点儿。”
话音落下。
云妖的眼神随之明亮了起来,试探问道:“那你要吃什么?”
谢真人温和说道:“我对这边不怎么熟悉,你来做主吧。”
楚瑾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云妖用手拍了拍胸口,一脸自信说道:“那就放在我身上,到时候你肯定满意!”
说完这句话,她当即起身离开,便要去准备明天的早饭。
湖畔一片清净。
谢真人看着云妖离开,直到背影消失不见,才是再次拾起那本簿册,准备正式破题。
楚瑾却不给他安静。
“你别动歪心思。”
“嗯,知道了。”
谢真人有些遗憾,看了一眼远方那座雪山,心想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楚瑾说道:“这题不对劲。”
谢真人收回视线,看着手中簿册,轻声说道:“是整件事情都不对劲。”
楚瑾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谢真人没有解释。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这位妻子太过自我,最不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自己在认真推测的时候,被旁人忽然揭开了谜底。
两人初相识的那些岁月里,他曾犯过不少次这样的错,惹了她不高兴还不知道为什么。
故而他也知道怎么让她高兴。
“这道题里有些地方确实很麻烦。”
谢真人看着楚瑾说道:“帮我参详一下?”
楚瑾没有说话,伸出右手。
意思很清楚。
谢真人握住她的手。
神识相聚。
心意相通。
待云妖找完那三位巡天司的执事,回到湖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画面。
两人并肩而坐,面朝雪山。
星光剪出了他们的影子,落在春湖上,仿佛一体,不离不弃。
云妖眼里满是羡慕。
……
……
万劫门内,某段历史。
一座明亮宫殿内,裴应矩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两侧是诸位峰主与长老,找不出一张年轻的面孔。
这场议事关系重大,自然不能让寻常弟子参与其中。
场间的气氛十分凝重。
“事情其实很简单。”裴应矩神情漠然说道:“如果怀素纸真的在破阵,那代表她选择的道路和我们截然相反,根本无法合作,最开始那句话只是为了震慑住我们,争取时间罢了。”
有人说道:“掌门您的意思是?”
“这里是万劫门。”
裴应矩沉默了会儿,视线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说道:“不是北境,不是眠梦海,更不是梵净雪原,是你我生于斯长于斯的万劫门,我想你们清楚一个事实。”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高昂,反而低沉。
然而这种低沉就像是石头,重重地砸落在殿内所有人的心中。
“事情至此,你我都已经没有继续退让下去的余地了。”
一片死寂。
在场的人没有谁是真正的白痴,何况就算是白痴也知道用屁股来思考,知道怀素纸来这里是为了姜白。
劫气之祸被平息后,就该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
众人最初的想法是争分夺秒,赶在怀素纸和姜白之前结束这一切,然后将山门大阵掌握在手中,再把这两人给请出去。
若是一切顺利,无论怀素纸有何等手段,都奈何不了他们。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想法都足够务实的。
可惜走不到最后。
“问题是……”
有人神情苦涩说道:“我们根本找不到她们在哪,又怎么阻止她们呢?”
听到这句话,原本即将沸腾起来的大殿,顿时安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事实的确如此。
早在三年前变故发生之时,包括那位二长老都找过姜白,试图与她谈判,却发现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找到她。
或许朱雀可以。
但在场的每一个人现在都很清楚了,朱雀的态度从未改变过,将会中立到最后。
“错了,根本不需要找到她们。”
裴应矩神情漠然说道:“在这近两千段历史里,有一段是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不管她们打算怎么做,最后都要去到那里,我们只要坐在那里,等着她们上门,然后决一胜负就好。”
话音落下,众人神情皆变。
有人低声说道:“但是……我们对那段历史的掌握还不够吧?”
二长老说道:“姜白必然清楚这一点,因此她和怀素纸必然会趁这个机会,把事情确定下来。”
见他开口,众人再无异议,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裴应矩看着这一幕,神色不变,眼神里流露出一抹厌恶。
他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将此表现出来,在那位二长老的示意下站起身来,说了些与诸君共勉之类的废话,才是结束了这场议事。
离开大殿后,二长老与他还谈了几句话。
“你与我一起去应付姜白。”
“为何?”
“我知道姜白已然坠境,但她终究是姜白,不可轻视,我需要你在旁牵制,避免她不惜性命动用昊天钟。”
“那怀素纸呢?”
“姜白若能死去,她又算什么?”
“我知道了。”
谈话自此结束。
裴应矩目送二长老离开,忽然生出一种很没道理的强烈感觉。
与此人共事。
不如姜白远矣。
……
……
前朝,旧皇都。
夜色已浓,街上已经不像之前那般热闹,变得安静了许多。
唯有水面上流淌着的那些灯船,还在无声叙说着今夜发生的一切,让人看的着迷。
怀素纸与姜白走在晚风中,如同寻常旅人那般,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忽然想起了一句诗。”
姜白看着河面上的灯船,有感而发。
怀素纸问道:“什么诗?”
姜白的声音很轻柔:“醉后不知天在水。”
怀素纸提醒说道:“你没喝酒。”
姜白最讨厌的就是她这样子较真,眼眸微微一转,忽然想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还好你不喜欢我。”
“你又要说什么?”
怀素纸有些麻木了。
“自然是说事实。”
姜白嘲弄说道:“要是你喜欢我,岂不是天天盯着我,不让我喝酒了?”
就在她以为怀素纸会认真否认,表示自己绝不会如此霸道,是一个极愿意讲道理的人时,却听到了一句话。
“你说对了,我确实会这样做。”
怀素纸理所当然说道,不见半点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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