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细雪姑娘听着很是好奇,问道:“所以你们到底要对我怎么做?”
“刺你一剑,以剑意为你斩去你体内残留的气息。”
虞归晚想了想,又补充道:“这个过程会有一些疼,但我觉得还好。”
细雪姑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被刺的又不是你,你当然还好啊。”
话是如此,但她却转身向屋外走去,让虞归晚跟上去,表示自己可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
怀素纸向虞归晚轻轻点头。
虞归晚这才跟了上去。
“那门秘法是阵法,你来布阵。”
怀素纸看着南离,平静说道:“我在最后注入气息。”
这句话说完,她直接以神识为桥,将那门秘法和自身对其感悟以及具体该怎么布置阵法,传递给南离。
南离很想问怀素纸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以最快的速度接受完那些内容。
这门秘法可以粗浅地理解为,让阵中人暂时羽化,令一切外物不能加身,以此行逃避之事。
南离不曾修过羽化登仙意,便只能依循着识海中的那张阵图,以那道名为锦瑟的法宝,在地面与梁柱刻下无数繁复而细致的纹路。
这个过程不快,因为阵图太过复杂,亦是时间所剩无多,没有让她犯错的机会。
如此重要关乎性命的事情,怀素纸却看都没看一眼,专心养伤恢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内有声音响起。
“我好了。”
南离看着怀素纸说道,抬手抹去额头的细汗,声音里的疲惫难以掩饰,显然是布阵的缘故。
怀素纸睁开双眼,没有去检查阵图是否有所错漏,很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一道至为精纯的气息,随之被注入到那些繁复阵纹当中。
有微光悄然亮起,来自于阵纹中的原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至整座阵法。
这时候的画面,看着就像是干涸多年的渠道,忽然被灌入了清水。
随着阵法被完成,怀素纸的脸色真苍白如纸般,原先明亮的眼神,再次疲惫憔悴难掩。
她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真元,又一次消耗殆尽,分毫不剩。
她此时的道体中的经脉,与那干涸多年的水渠,没有任何的区别。
她抬起头,趁着还有些精神,准备再做些交代的时候……
南离走到怀素纸的身前,待她微微张嘴,将一枚浑圆略大的丹药,直接到可以说是极为粗鲁地塞了进去。
“呜……”
这颗丹药着实是有些大了,怀素纸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只剩下听不清楚的啊呜声。
她没有愤怒,微仰起头,很是艰难地把这颗丹药给吞了下去,便忍不住开始咳嗽了起来,看着就觉得辛苦。
南离递给她不久前泡好的热茶,没有说话。
怀素纸拍了拍胸口,稍微觉得好受后,才是一口气把微烫的茶水喝完,然后说道:“我的伤势寻常丹药没用。”
南离毫不留情地嘲弄说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你觉得我是白痴?”
“所以?”
怀素纸抬头望向她,声音很轻。
南离冷笑说道:“但这颗丹药不寻常,对神魂上的伤势很有用,是长歌门最为珍贵的丹药。”
怀素纸沉默不语。
“你还说我太弱了,结果现在把自己弄成这么个样子,还真是有够了不起的啊。”
南离越说越是生气,就连笑容都被气没了,只剩下了愤怒。
怀素纸不想争辩,说道:“你冷静一些。”
南离面无表情,转身看了一眼窗外,说道:“还有不到六百息的时间,天劫就会落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沉默片刻,然后盯着怀素纸的眼睛,继续说道:“你要是再说些莫名其妙的屁话,别怪我动手教训你。”
大失败小假条
今天只有一章,在外面跑来跑去又一个白天,睡眠不足加精神疲惫,回到家躺下就是现在,认真思考了一下,请个两千字的假吧,今天会有一章四千字更新,但会比较晚,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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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君不见,我自当举世无敌
怀素纸微微摇头,想说自己无话可说。
只是当她看到南离满是冷意的眼神,便知道这四个字换不来半点满意,得到的必然是更多的愤怒。
因为南离要的是一个解释。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坚持要自己独自前往崇圣寺,以莫大真人对长歌门的良多亏欠作为护身符,直面藏在皇城深处的危险,而怀素纸最终拒绝了她的决定。
如今一意孤行的怀素纸落了一个重伤的下场,跟个残废没有区别,连路都都不动,得靠虞归晚背在身上。
那么,南离当然有理由有资格生气愤怒,向她索要一个足够充分的解释。
“狡辩吧,给你时间想。”
南离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下,面无表情看着怀素纸,说道:“我都听着。”
“我不相信莫由衷会有半点亏欠之心,也许他真的有,但最多只不过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因此你必然会死。”
怀素纸沉默了会儿,忽然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场谈话,认真说道:“……而我不习惯毁诺。”
南离冷冷一笑,但没有笑出声,就这么看着她。
“那年夏天,我在大泽里答应过你,与你长命万万岁,活到世间换了日月的那一天,并肩看着晨光回忆当初。”
怀素纸轻声说道:“我没有忘记过这些话,所以我才会否定你的想法。”
开口前一刻,她想起的那场谈话是与虞归晚的。
当时她劝说少女不要太过执着,却被对方以不愿意毁诺给驳了回去,只能沉默至无言以对。
如今她把这个理由重新搬了出来,尽管说的都是真心话,但……似乎也有几分撒谎的味道?
——毕竟她最开始确实想不到还能这样解释。
一念及此,怀素纸没有心虚,只是情绪有些微妙了。
难不成说谎这种事情,真的是有了第一次,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吗?
那这肯定都是师父的错。
南离不知道她的心绪这般复杂,直接嘲弄道:“说这么多,结果说的都是为了我好?”
怀素纸沉默了会儿,平静说道:“我是你的师姐。”
那这就是我的责任。
她没有把这后半句话说出来,但意思已经清楚。
南离冷哼了一声。
或许是觉得再争执下去也无济于事,又或许是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动听,反正不可能是她心中有一片柔软被触碰到,故而没有再纠缠下去。
然后她说了很长的一番话,是认真与诚恳且没有任何保留的。
“我不是虞归晚或者谢清和,我不天真,我不相信失散定团聚。”
“我想与你一千多岁后在云层上再会,我们还能像这样好好地说话,而不是生死相隔,只剩下一座孤坟。”
“这些都是我想。”
“为什么是我想?”
“因为你的命比我重要,你是元始宗复兴的唯一希望,你的命比我更有价值,你要做的是静心修炼而不是终日冒险,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死。”
“没有人不会死。”
“谁都会死的。”
南离最后对怀素纸问道:“你明白吗?”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的声音不是缓缓的,是略显急促的,但这种着急没有凸显出任何情绪,有的只是近乎漠然的平静,如同陈述一段事实般。
怀素纸偏过头,视线落在远方被雷光照亮的皇城,轻轻地嗯了一声。
南离看着她的侧脸,说道:“不要再有第二次了。”
怀素纸微微失神,没有立刻回答。
听到这句话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像师父,而南离却是像了她?
她格外讨厌这种感觉,于是认真说道:“我会尽力的。”
南离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行至窗畔,静待天劫降临,迎接生存或是死亡的到来。
在三百一十二息后。
不到三十息后,她忽然看见有一道流光破云而出,以不可阻挡之势斩向那道天劫,欲要消去万劫。
这是什么剑?
……
……
在南离与怀素纸冷静争执之前,隔壁的房间也有事在发生。
虞归晚唤出朱颜改,平静握在手中,正准备往细雪姑娘刺上一剑的时候,忽然发现这位花魁正在脱衣。
“你这是在做什么?”少女的声音里满是茫然。
“脱衣服啊。”
细雪姑娘扯开腰带,松开衣襟,不过刹那就褪去了身上的衣裳,只剩下最贴身的亵衣。
虞归晚看得有些呆住了,一脸懵然问道:“为什么要脱衣服?”六九.四九三.六一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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