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停雪
“这……不够吗?”
谢清和有些苦恼,眼角余光不经意落在一旁榻上,忽然想起自己偷偷看过的那些禁书,心想难道要那样子才够得上道歉吗?
她深呼吸了一口,再次鼓起勇气,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了过去,趴在了那张榻上。
然后,小姑娘微微抬起腰臀,闭上眼睛强忍着羞意,细声问道:“这样子可以了吧?”
与其他无关,她只是在表达自己有在认真道歉,对得起怀素纸的关心,仅此而已。
都是诚意。
没有别的。
谢清和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都翘得有些累了,却还是没有等到戒尺或者别的东西落下。
小姑娘好生不解,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偷偷向身后望过去,生怕自己下一刻就遭到雷击。
接着。
她看到怀素纸坐在书案前,认真翻阅着一份厚实的案卷,根本没往她这看上一眼。
她彻底怔住了。
片刻后,谢清和羞恼的声音响彻房间。
“怀素纸你在干什么啊!”
小姑娘霍然转身,盯着坐在书案后的女子,恶狠狠问道。
“办正事。”
怀素纸头也不抬说道:“我倒是想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PS: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解封了,终于不用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很高兴-
第五十七章 也许她想坐在那把椅子上
谢清和听着这话好生羞恼,双颊微红,忍不住向她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这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但是你做得出来。”
怀素纸仿佛能知道小姑娘的想法,语气淡然中透着几分随意。
谢清和老羞成怒,冷哼了一声,微恼说道:“我现在真有点觉得你在故意调教我了。”
怀素纸自然不会接这句话。
谢清和也乐意她的沉默,把这些事情都抛在脑后,一边向怀素纸走去,一边问道:“那你在做什么正事?”
小姑娘来到书案旁,低头望向那份厚实案卷,发现是一个名叫嵇溥心的人的情报。
这份情报很详细,记载着此人生平至今的所有经历,包含所修功法,战斗中的习惯,性情偏向如何,乃至于平日里的细节。
谢清和望向书案一侧,发现像这样的情报还有足足数份,都有着翻阅的痕迹。
很显然,在她和虞归晚那场战斗发生之前,怀素纸就是在看这些情报。
“你想好接下来怎么办了吗?”谢清和小声问道。
怀素纸静静看着案卷,秀长的手指翻过一页,平静说道:“本来已经想好了。”
谢清和微微一怔,迟疑问道:“因为我和虞归晚全被推翻了?”
“嗯。”
怀素纸从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委婉,说道:“之前想的是浑水摸鱼,但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学宫了,自然要换个想法。”
谢清和闻言很是愧疚,正要说抱歉的时候,又听到了一句话。
“这样也好。”
怀素纸轻声说道:“我不是她,想再多也做不习惯这种事情,那就直接了当一些好了。”
谢清和实在是忍不住,好奇说道:“你说的这个她到底是谁啊?”
“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怀素纸转而说道:“五天之后那位江教授讲道,我们一起去听听吧。”
谢清和不关心这件事。
在她想来,那江教授再如何了不起也不如自己爹娘,听不听都无所谓。
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因为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可是你就算这什么嵇溥心陆月楼给杀了,岱渊学宫也不会给你那把云载酒吧?”
谢清和看着怀素纸的眼睛,神情格外不解,因为她还记得此行的目的。
怀素纸随意说道:“所以我在想怎样让他们着急起来。”
谢清和还是不明白,问道:“着急?”
怀素纸想了想,举了一个比较生动的例子:“就像你刚才被归晚两言三语弄急了的模样。”
谢清和眼中的茫然顿时消散,小脸肃然说道:“怀素纸,你觉得这很好笑是吗?”
怀素纸很诚恳地嗯了一声,不等小姑娘恼火生气,转而问道:“长生宗为何要对付我?”
谢清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说道:“中州是长生宗的势力范围,你被认为是伸进中州的手,长生宗当然要对付你,可他们必须要有一个借口……”
话音戛然而止,小姑娘已经明白了过来,睁大眼睛说道:“你想让长生宗更加重视你,不惜代价也要让你下场?”
怀素纸嗯了一声,接着说道:“从这里来看,陆元景师父的死对我是一件好事。”
谢清和彻底明白了。
“于老先生是坚定的中间派,很有可能是未来的学宫之主,而现在那位学宫之主……就跟天渊剑宗那位祖师一样,不怎么管事。”
“在于老先生活着的时候,学宫不会掺和进这种事情里去,但是现在他死了,偏向我们这边和偏向长生宗的那一方都会抬头,所以学宫不一定会继续维持中立。”
说话的时候,谢清和墨眉渐蹙,看着怀素纸担心说道:“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
“还好。”
怀素纸想着自己在上清都山之前,很可能就被谢楚两位真人知晓真实身份,便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危险了。
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她与谢清和前去觐见谢真人,对方让她负责调查那场刺杀,很有可能就是想看她有没有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如果当时的怀素纸有某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那她也许已经死了。
她轻声说道:“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他们知道我想要什么。”
谢清和沉吟片刻,点头说道:“不能让他们知道你真正想要的是云载酒,必须要隐藏起来,但又不能藏到直接忽略过去。”
说话的时候,不管是怀素纸还是谢清和,都没有去想过长生宗有可能不为所动,冷眼静观。
怀素纸向来自信。
谢清和则是信任。
都是信,相信长生宗按捺不下去。
从这个角度来看,今日那道堪称无双的剑光,无疑是一个极好的开端。
谢清和没有去想这些。
小姑娘想起一句话。
那是一句让她对楚瑾生出怀疑,觉得没什么道理,全是偏见的话。
“我觉得你没有问题。”
她对怀素纸认真说道:“我娘亲对我说过,越好看的姑娘越会骗人,你是最好看的,谁都会上你的当!”
怀素纸抬起头,看了小姑娘一眼,好奇问道:“难道你在别人眼里不算好看吗?”
谢清和深呼吸一口,强自冷静下来,有些生气说道:“难道你听不出来,我是在祝你……”
“倒也无所谓了。”
怀素纸打断了她,看着小姑娘的眼睛,若无其事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看。”
……
……
春雨散尽,阳光重临大地。
学宫深处的一处偏殿,有阳光斜斜照落,洒落在殿外遭逢雨打的残梅上,看着有种凄清的感觉。
幽香如故。
“禅宗就像这株梅花,早就该死了,却偏偏吊着一口气不愿意松口。”
如山道人面无表情说道:“当年没有被直接灭去,现在还敢勾连清都山和天渊剑宗来试探我们,真是不知死活。”
陆月楼坐在阴影中,说道:“你师承长生宗,如今也是化神上境了,没道理不清楚当年道盟不灭禅宗的理由,何必现在嘴硬呢?”
如山道人看着她说道:“所以我觉得师长做错了。”
“不要说远了,这次我们真正的对手是清都山和天渊剑宗,至于禅宗……元垢寺若是决意出山,那也轮不到我们去烦恼了。”
嵇溥心沉默了会儿,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还有怀素纸也值得我们担心。”
陆月楼想起那道剑光,神色微变,生出了一种不好的想法。
“我和你担心的应该是一件事。”
嵇溥心看了一眼陆月楼,望向如山道人解释道:“那一剑太强,怀素纸已经有当年元始魔主的不世风采了,这不是一件好事。”
如山道人沉默不语。
如果说阴府是道盟之百年间最重要的敌人,那元始魔主就是长生宗这百年间最可怕的对手。
在长生宗无比漫长的历史当中,像元始魔主这样的对手,亦是独一无二的。
“怀素纸可以不死。”
如山道人缓慢而坚定地说道:“但她必须要被废掉,这是所有人的意见。”
话里的所有人,指的自然是参与了长生峰顶那场议事的六大宗大人物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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