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规律的机械轰鸣声让爱丽丝的思维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盯着通道另一侧的饭堂舱门,开始猜测爸爸到底说了什么,猜测刚刚莉莉亚的姐姐梅加耶拉一脸严肃把莉莉亚叫走,是不是和爸爸说的话语有关,猜测为什么她在这条船上的时候没有碰到一个生面孔地船员——船员们都到哪里去了呢?最后她开始猜测阿丽西雅,不对。是琳芙丝现在到底在船的哪个角落,再做些什么。
想到挚友的脸庞,一股没来由地情愫在爱丽丝心中涌起。她忽然非常非常想见琳芙丝,明明下午的时候才刚刚见过的啊……
想了半天,爱丽丝觉得,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就要和琳芙丝说再见了的缘故吧,琳芙丝被夏亚先生收养,肯定是要跟着这条怪怪的大船离开索兰尼亚了。而自己却可能要继续留在魅惑妖精,当自己的女招待。让后找个男人嫁掉……
忽然有点羡慕琳芙丝呢,羡慕她可以自由地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而自己只能一辈子在索兰尼亚地天空里滑翔,不但不能离开,而且连方向都无法完全由自己控制——滑翔的人只能决定乘哪一股风。却不能决定风的方向。
就在爱丽丝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地时候,莉莉亚跟在梅加耶拉身后回来了。梅加耶拉扫了爱丽丝一眼,就打开饭堂的门走了进去。在舱门阖上前的瞬间,爱丽丝地目光对上了门后夏亚先生的双眼,夏亚先生立刻露出和蔼的笑容,接着门再一次关闭,将夏亚先生的笑容关在了门后。
那就是莉莉亚她们的主人大人,爱丽丝想,也是收养阿丽西雅,给予阿丽西雅新名字的人,看着他的笑容,爱丽丝觉得自己有点明白莉莉亚为什么会认为“能和主人大人相遇真的是太幸运了”了。
“爱丽丝,”莉莉亚回到爱丽丝身边,脸上的表情显得担心而又有些为难,“爱丽丝,待会不论你知道了什么,都请你一定记住,我们大家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爱丽丝弄不明白了,由于莉莉亚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地方太多,爱丽丝选了个看起来比较容易弄明白的部分,问道:“大家是指……”
莉莉亚抓起爱丽丝的手掌,将它按到自己胸前,随即以自己的双手紧紧的捂住,直到爱丽丝的小手深深嵌入她的乳房之间,她的心跳就这样一直传到爱丽丝的心里,少女以真正治愈系的声音回答着搭档的问题:“大家指的就是这艘船上的大家啊,主人大人,多菲小姐,辛德蕾拉小姐,辛西娅小姐……总之就是这船上的所有人。”
尽管莉莉亚这么说了,爱丽丝觉得自己还是搞不清状况,到底刚刚梅加耶拉对莉莉亚说了些什么?莉莉亚又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呢?
爱丽丝隐约有种预感,那预感告诉她,困扰自己多年的那个难题今天没准就要揭开谜底了……
爱丽丝疑惑的当儿,饭堂的舱门打开了,爱丽丝的养父从门里走出来,身后跟着月光舟的管家恩莱科先生。养父的样子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很多岁,本来就驼的背脊现在变得更弯了,他抬起头,以混合着悲哀和不舍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脚步放得很慢很慢,甚至在他已经走过爱丽丝身边之后,他依然迟迟不肯回过头去,而是继续看着自己的女儿,仿佛要把女儿身上的每个细节都深深烙入脑海似的。
爱丽丝也同样回望着父亲,直到父亲消失在通道的尽头。
“爱丽丝。”饭堂中传来的声音让爱丽丝回过头,她发现夏亚先生正看着自己。目光对上之后,夏亚先生冲爱丽丝做了个进来的手势。金发少女看了搀扶着自己的莉莉亚一眼,迈步走进月光舟的饭堂。
当爱丽丝隔着桌子在徐向北面前坐定之后,徐向北深吸一口气,以深沉的、难以琢磨的目光盯着少女。语气和缓地问道:“爱丽丝,你知道你家的旅馆为什么叫‘魅惑妖精’么?”
“恩,知道。”爱丽丝点点头,自家旅馆得名的缘由在他们居住的那片区域并也算是比较有名的传说之一了:据说这家旅店的女侍经常会和投宿的旅者迸发出爱的火花,不管是旅店老板自家的女儿,还是来打工的附近人家地女孩子,每隔那么十几年就会有一个跟旅行者私奔成功,久而久之人们都认为这旅馆有恋爱妖精作怪,能魅惑住店的旅行者,魅惑妖精的名字也就不胫而走。也许是由于那妖精除了魅惑旅人之外还会保佑旅店一家地生计吧。魅惑妖精竟然从谁都不记得了的久远年代一直延续到了今天,顺利的成为了索兰尼亚最古老的旅店。
爱丽丝迅速回想完这一切的时候,她面前的夏亚先生又开口了。
“那么。爱丽丝,你知不知道你们家每隔五十五年就会收养一个女童?不,你肯定不知道,你父亲应该不会将这些到处乱”夏亚先生把身体前倾,双臂支在桌子上,双手十指起。挡在自己地鼻梁下方,这使得他的模样显得郑重其事了许多。“除了像你这样明着收养地,在你们家的历史里还暗地里收养了不少女孩,每次收养之间的间隔刚好五十五年。”
不知道为什么,爱丽丝听到夏亚先生嘴里说出的事实后,并没有特别惊奇的感觉。反而她心里有某个地方再说:“果然是这样呢……”
“夏亚先生,请问,”爱丽丝低下头。稍稍捏紧了放在双膝上地双手,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继续问道,“请问那些被收养的女孩是不是也是在鸢尾花田中被发现的?”
“是啊,全部都是在现在月光舟下方地那个浮游岛上被发现的,周围都开满了白色的鸢尾花。”
“果然如此,”此时爱丽丝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耐人寻味,少女像在回忆往事般的诉说着,“每当我躺在那片鸢尾花当中的时候,我总会产生错觉,觉得我其实就是那些花儿中的一份子,我和她们是一样的,我能听到她们的话语,感受到她们被风吹拂时的心情,那感觉如此的真实,好几次都差点让我忘记我身为人类的事实……”
少女顿了顿,随即修正道:“不对,其实我是个人类这种想法,才是真的错觉吧?”
夏亚先生看着面前的少女,沉默了好一会才柔声说道:“不完全是这样,既然你能和莉莉亚同契,说明你具备人类所应该具备的一切要素。”
“这样啊,太好了……”爱丽丝露出由衷的开心的笑容,她就这么带着笑容,对面前的夏亚先生说出了异常坚定的话语,“夏亚先生,我想要知道真相,请您务必要告诉我,拜托了。”
……
面前的少女要求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徐向北大大的松了口气。直到刚刚他还在犹豫到底告不告诉爱丽丝真相才好,告诉的话,怕少女一时接受不了,不告诉的话,又怕掩饰得不够好让少女产生疏离感——在和爱丽丝的养父谈过之后,爱丽丝实际上已经相当于月光舟的成员了,徐向北可不希望她和大家之间存在芥蒂。
现在少女以如此充满勇气的神情和声音要求知道真相,可算是解决了徐向北的烦恼。
眼前的少女果然比自己新收的养女要坚强许多,她确实拥有一颗足以支持她人的心灵。这孩子的话,告知真相一定不会有问题——徐向北没来由相信这一点。
于是他把在这个小岛上的秘密一五一十的告知爱丽丝:这里其实埋藏着辛德蕾拉的三号子系统,那些鸢尾花其实是为了保护子系统而设置的伪装系统,这个伪装系统的主脑每隔五十五年要更新一次以保证整个系统能正常运转,而她爱丽丝,就是更新中的伪装系统主脑……
“这些,”听完徐向北的讲述,爱丽丝稍显震惊的问道,“都是我父亲告诉夏亚先生您的?”
“不,你父亲对此所知甚少,他只告诉我们他们家族每隔五十五年会在这片鸢尾花群中收养一个女孩,然后当这个女孩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就会有个旅行者会来到他们的旅店。以‘铁甲依旧在’为暗号接头,带走这女孩并留下钻石币。”说到这里,徐向北有些担心地看着爱丽丝,最终却没有出声安慰知道事实后情绪稍显低落的少女,而是继续说下去,“刚刚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我们在现有情报的基础上,结合你养父提供的事实做出的推断,顺带一提,我们认为在你的前辈们以私奔为幌子被旅行者带走之后,并没有离开索兰尼亚。而是长眠在这块花田下,一直运转到下一代主脑的再生开始为止……”
“这样啊,就和那些花儿一样呢。枯萎的花儿变成新的花儿地肥料……我们果然是一体的呢……”爱丽丝以近乎自语的语调和声音说着,忽然她抬起头,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么,夏亚先生,今后地我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因为鸢尾花已经枯萎了,伪装系统早就不存在了。而你还差一年才会最终成长成系统主脑。不过,爱丽丝,听我一句,不要担心这些事情,明天的事情就留给明天的你去担心吧!所以说。在问题真正到来之前,爱丽丝你就继续以一个人类女孩的身份活下去吧。”徐向北面不改色的剽窃着《乱世佳人》里斯嘉丽的台词,同时极力对爱丽丝露出温柔地笑容。可惜的是每次他刻意想要这么干效果一定不好,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地笑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继续说,“今天开始你就是月光舟女仆队的一员,归女仆队总队长梅加耶拉(这是徐向北随口添加的职称)节制,和莉斯同属战斗组(依然是随口胡诌出来的名称),你就和莉莉亚住到一起吧,梅加耶拉另外给她们俩安排个房间……”
就这样,月光舟又增添了一位成员。
当徐向北给爱丽丝安排好住处和在舰上地指责之后,饭堂的传声筒里传出莉诺卡的声音:“哥哥,辛蒂莎地培养槽和休眠系统拆装已经完成,我们随时可以走了哦!”
“好的,我知道了,多菲你也听到了吧,”徐向北通过传声筒回答莉诺卡,“恩莱科去送魅惑妖精的老板了,等他一回来我们就启程,没问题吧?”
“没问题。”传声筒里立刻传回多菲雷亚的回答。
接着徐向北看了眼还端坐在饭堂椅子上的爱丽丝,继续对冲传声筒说道:“琳芙丝,你在值班室吧?”
“是的,父亲。”传声筒里很快响起琳芙丝的声音。
“现在我把你的专属女仆派给你,今后她负责平时照顾你,战斗的时候她负责担当你的后援,她马上就过去。”
爱丽丝瞪大了眼睛:“专、专属女仆是……”
徐向北把传声筒的盖子一阖,看着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的金发少女两手一摊,刻意用惊奇的语调反问道:“除了你还有谁?让莉莉亚带你去吧!”
爱丽丝长大嘴巴愣了好一会,才赶忙站起身,很感激的向徐向北一鞠躬:“谢谢您,夏……主人大人……”
徐向北笑着摆摆手,随即一脸满足的看着莉莉亚领着爱丽丝离开了饭堂。
“我说,你比想象中还要烂好人啊!”一直坐在徐向北身边的辛西娅一边品着红茶,一边拿徐向北开刷。
徐向北听完,回头瞥了她一眼,随即再次翻开墙上传声筒的盖子:“辛蒂,你可以休息了,下面换辛西娅来照顾辛蒂莎……”
徐向北身后就入预料般的响起喷红茶和咳嗽的声音。
……
此时魅惑妖精旅店二层的起居
一片寂静,旅店一家围着餐桌坐着,人人都沉默不语
“我真搞不懂你!”忽然老板娘首先发难,“之前你那么不愿意让爱丽丝跟那公爵走,还宁愿出钱雇人决斗,现在倒好,代执政和领主他们全死了,爱丽丝也不用被人行使初夜权了,你倒把她卖给人家了!你怎么想的啊?”
“你不懂!”旅店老板大声喝诉自己的老婆,“这个家我做主,女人就给我闭嘴!”
“好、好!我不懂,你懂!你不就是馋这几个钱吗?”说着老板娘一把抄起桌上包着老板把女儿“卖了”得来的钱的麻布包,狠狠地甩在地上。沉重的麻布包撞击地板发出巨大的声响。里面的金币互相挤压着发出一阵金属嘈杂——付钱的管家声称钻石币在下层空域的价值比较稳定,比较好用,所以这次就使用金币支付。
这时候,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发生了。那麻布包里只掉出了数量不多的金币,在金币之后滚出麻袋的是六根捆在一起的圆柱体,圆柱体地表面有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就在一家人搞明白那是什么之前,爆炸产生的耀目光辉就吞没了整个魅惑妖精旅馆。
爆炸发生地时候,有两名男子正打算接近魅惑妖精旅馆,迎面袭来的大量碎石和强劲的气浪迫使他们一直后退到一分钟前他们所在的位置。
“看来我们来晚一步了呢,长官。”看起来像手下的男人如此说道。
“不。”被称为长官的男人压低声音狠狠地咒骂了些什么,才接着纠正下属的话语,“还好我们来晚了。不然就被他们端掉了。哼,三王女地新禁卫翔士团团长,看来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呢……有意思……”
说着,本杰明嘴角露出让人难以形容的残忍的笑。
而同一时刻,恩莱科回到了月光舟,片刻之后月光舟的主引擎喷射出耀眼地光芒。推动着这条酷似一条大鸟的装甲舰向着隔开上层空域和下层空域的风暴层飞去。
月光舟地旅程再度开始了……
……
另外,在航程开始之后。发生了这样一件小小的插曲。
那是大家都吃完饭之后的事情,徐向北和辛德蕾拉、辛西娅还有希达正在舰桥上开晚间茶会。之所以会选在舰桥开晚间茶会,是因为现在舰外的温度很低,而接近风暴层使得外面的风又冷又烈,而茶会这东西还是适合在视野开阔的地方举行。晚间茶会更少不了星空和月光,符合这所有条件又不用挨风寒的地方就只有舰桥了。
当然公开的说法可不是这样,所有人的众口一词的声称这是为了让开船的多菲雷亚不感到寂寞。搞的驾驶台上的银发少女老大不高兴——不过最后她还是乖乖的接过了茶杯。
喝茶的中途,恩莱科忽然出现在舰桥上,老人手里拿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本。
确认琳芙丝和她的专属女仆不在舰桥上之后,老管家将这笔记递给徐向北,低声说明道:“这是老朽在公爵府找到的苔丝夫人的日记,是否将她交给琳芙丝小姐,就交给您定夺了。”
徐向北翻开日记,一页一页的翻看着。他脸上原本因为茶会而显得愉快的表情渐渐消失,变得既怜悯又略带悲伤。
快速的翻看一遍之后,他想将日记递给左边的辛西娅,却被右边的多菲雷亚抢走了。
前王女殿下刷拉刷拉的翻着日记,脸上的表情也产生了和徐向北类似的变化。终于,多菲雷亚停止了翻页,读出了日记上的某一句话:“阿丽西雅,我的女儿啊,我憎恨着你的笑容,因为那笑容会像毒药一般,一点一点的抽走我赖以生存的仇恨……很小的时候妈妈曾经对我说过,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女儿的,难道我也难逃这个桎梏么……这绝对不行,要知道我是为了将你送进地狱而……”
“够了,多菲。”徐向北一把抢过,多菲雷亚手里的日记,将日记的封皮重重的阖上,“这些里面的东西,不管是读的人,还是听的人,都只会难受罢了,还是让它永远的消失吧。”
“不对哦,日记是人最真实的展现,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撒谎。而一个人死了,却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自己,你们不觉得这实在是太过悲哀了么。”说着希达伸过手,拿过徐向北手里的日记,轻轻的翻开,在月光照耀之下的司书少女的坐姿显得异常的优雅。她面带微笑地望着日记,以认真的神情开始读第一页,她低头读书的样子虔诚得像是神的信徒。
每读完一页,她就把那页撕下来,从角落开始咀嚼。
“……好苦。”她以有点难受的模样喃喃说道,却还是一口一口地咀嚼着纸张,吞了下去,“真的很苦……”
徐向北觉得自己能够想象那日记的味道,因为只是粗略的读了一遍日记的他都清楚的知道那里面记载着是一个在仇恨、母性和爱之间彷徨的灵魂的一切,记载着她最终走向扭曲的全过程,那绝对不会是一份美餐。
但是他并没有制止希达。
希达是对的,如果人死了之后都没有一个人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那真的是太过可怜太过悲伤了。
144 某科学的超电磁炮
底白交叉的旗帜似乎占据了天空的每个角落,它在排阵的每一艘战舰的桅杆顶部飘扬,在战舰之间行色匆匆的传令兵手中的旗杆上飘扬,在拱卫于战舰周围的翔士的领队背上飘扬。
此刻布里多瓦和米德特鲁加的国境线上能见度很好,所以集结在边境靠米德特鲁加这边的庞大舰队即使在远离国境线的布里多瓦边境大陆阿拉希上空也能清楚的看见。
阿拉希上空同样集结着规模不小的舰队,但是和国境线对面的舰队比起来,这支舰队的阵势显得杂乱了许多,各舰桅杆上悬挂着的那些纷乱的旗号清楚的表明这支舰队纯粹是临时拼凑起来,从那些旗号来看这支杂牌军的舰只至少分属十二支来自不同地方的警备舰队,其间还夹杂着不少小贵族的旗帜,他们倾尽囊中所剩,准备舰只应招加入布里多瓦帝国军,为的只是博取军功加官进爵,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这豪赌的风险是多么的巨大。从某些意义上说,这群人还真是相当的可悲。
正是因为有这样一支旗号纷乱纪律松散的杂牌军作为陪衬,卡特雷亚公主殿下那黑色的禁卫舰队才显得那样抢眼。这只舰队漂浮在杂牌军舰阵的上方,保持着整齐的阵容,涂成黑色的船帆上盛开着雪白的百合花。
唯一在旗杆上悬挂黑百合帅旗的旗舰上,金发的王女殿下伫立于舰桥,阳光为王女那头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晕,两条长长地马尾辫在扫过舰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同样落在王女腰间的指挥刀上。刀柄上镶嵌的大号钻石闪闪发光,那象征着帝国元帅身份和地位。年轻的少女元帅将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对准了远方的米德特鲁加舰队,抿着嘴巴沉默不语。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卡特雷亚终于放下望远镜,顺手将镜筒递给拿着目镜盖等候在一旁的勤务兵,接着左手轻按腰间的剑柄,以不置可否的语气评价道:“虽然是敌人,但是我依然不得不好好称赞下他们地军容和士气。”
“是啊,”伫立在卡特雷亚身旁的多勒雷斯也放下望远镜,赞同道。“比起和这种让人尊敬的对手硬碰硬,我更喜欢面对那些让人打心底里鄙视地对手呢!”
“啊,多勒雷斯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哦。”站在卡特雷亚右后方的拓娅像往常一样一脸戏谑的拿多勒雷斯开玩笑。“像多勒雷斯你这种帅气又强大的男人,不应该都会为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而欣喜若狂的么?刚刚你地那番话会让仰慕你的女孩子们失望地——我也是其中之一哦……”
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肉麻的恭维话,从这点来说拓娅还真是异常的强大。
多勒雷斯一脸苦笑,一副似乎在哀求“你饶了我吧”的模样,看来他是相当不擅长应对拓娅这种类型地女性。(这种类型应该是指……隐性的强攻属性吧?或者腹黑强攻?BY作者)
“作为对手的话当然是越弱智越好,对强敌地渴望是角斗士才应该有想法。”卡特雷亚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长烟嘴。塞上雪茄却不点火,只是将烟嘴咬在牙齿之间,“有这种想法的统帅只会给部下带来灭顶之灾。”
拓娅眯起眼睛看着卡特雷亚的侧脸,脸上的笑容比起面对多勒雷斯的时候,稍稍多了几分暧昧。她刻意装出奇怪的语调说道:“但是卡雷你的表情显得很兴奋哦,看起来就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和眼前这‘让人尊敬的对手’尽情的打一场的样子哦!”
可出乎拓娅意料之外的是,这次卡特雷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显露出窘迫的表情。金发的元帅将烟杆从嘴里拿出来,托在手里,左手依然轻按腰间的剑柄,一阵大风恰好在这个时候扫过甲板,带起元帅金色的双马尾和印着帝国元帅徽记的黑斗篷,飞扬的金发和斗篷映衬着少女笔挺的身姿,凸显着少女那飒爽的英姿。
“兴奋是因为我们不可避免的要和面前的对手开战啊,这种情况下,兴奋一点总比愁眉苦脸要来得好吧?”说着卡特雷亚将眼珠转到眼角,以余光瞄着站在自己侧后方的拓娅,话语中蕴含着某种让人难以辩驳的威严,“而且贵族院那帮家伙为了将我推到这边来下了那么大的本钱,又是授予元帅军衔,又是称赞我为‘常胜的金色狮子’(莱因哈特泪流满面),做足了戏码,既然如此我也要好好回应他们的期待才行啊!”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会让大贵族派大失所望才对吧?毕竟这和他们的算盘可是差得很远啊……”多勒雷斯说着低头查看自己手中的记事本,那本子上以他自己才懂的暗语记录着卡特雷亚禁卫舰队在开战之后会进行的行动——他们将在从各地拼凑过来的警备舰队消耗殆尽的时候开始撤退,让出通往中央大陆的通道,把防卫的任务丢给等着渔翁得利大贵族舰队,当然表面上会伪装成力战不敌被敌人击溃四散奔逃的样子,而等到他们“重整”完成的时候敌人的舰队应该早就和大贵族们接火了。
查看完手里的计划,多勒雷斯似乎依然有些不放心,他担心的问道:“殿下,即使整个计划全部按照我们的计划发展,事后还是会落下口实,在贵族院遭到质问几乎是难免的,我方的影响力也……”
“多勒雷斯,”卡特雷亚打断了自己的禁卫翔士团团长的话语,她将手里的雪茄伸到拓娅面前,笑盈盈的羽翼少女忙不迭的为搭档点燃香烟。卡特雷亚将烟嘴收回
却不急着吸,而是看着袅袅上升的白烟继续说道:“声望和影响力上升得太快了,而付出地代价相对而言则显得太过微不足道。所以这回就算是偿还我们之前欠下的账单吧,毕竟等价交换得到的东西才会让人觉得放心啊,你不觉得么?”
多勒雷斯稍稍沉默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赞同道:“这么说来也没错,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了,对面的敌人是否和身后的敌人互相串通?就连塞巴斯基对这点也是相当的不确定呐!”
“那正是我明天要探明的问题啊,只不过,两方统帅在国境线上单独会面,大贵族们又要多了个攻击我的口实了。”说完卡特雷亚终于将烟嘴塞进嘴里。深吸一口后,她仰起头吐了个烟圈。金色的元帅对那个缓缓扩大的烟圈露出了轻蔑地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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