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丢下信号枪之后,徐向北一把拽过正在射击的多菲雷亚,同时伸手招呼辛德蕾拉:“我们上路了,辛蒂。”
就在这个时候,第二发蛇炮的炮弹激射而来,这次是一发燃烧弹,灌注了第八粒子的炮弹在碰到马车的瞬间就爆散成一片耀眼的火光,靠在马车上向外射击的两名议会派小伙子立马被变成了两个火人,尖叫着从窜入监狱的院内广场,随即被风琴管炮撕得四分五裂。
而徐向北他们也被这一发燃烧弹逼得趴到了地上,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今晚的行动中对徐向北来说最倒霉的事情发生了。
被一开始那两颗炸弹放倒的那帮守卫当中的一个,在这个时候醒转过来,他发现趴在地上护着脑袋的辛德蕾拉的小腿,正横在他跟前。在徐向北门的时候,他就记住了这位漂亮的羽翼小姐,于是这个时候他按照平时训练用的操典上讲的那样,条件反射的掏出配备给自己的“隔断器”,一抬手铐到了辛德蕾拉的脚踝上。
下一刻他就被扑过来的多菲雷亚一剑结果了。
“辛蒂,没事……啊!”
多菲雷亚的惊叫让徐向北也立刻赶到二人身边:“怎么了,辛蒂你受伤了?”
随即徐向北的目光也落到了辛德蕾拉的脚踝上,他用一个词准确的表达了他此时的心情:“***!”
可是辛德蕾拉并没有理会二人的反应,少女从容的翻身坐起,看了眼自己脚踝上的隔断器,又向周围环视了一眼,一把抄起身旁死尸手里的长剑,高高的举起……
徐向北一把抓住辛德蕾拉举剑的手,焦急的问道:“你干嘛,辛蒂!”
“脚没了,不影响飞行。”辛德蕾拉维持着举剑的姿势,看着徐向北的脸,淡淡的说道。
可是她的话让徐向北和多菲雷亚都惊了。
徐向北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怪怪的,他把巨剑从辛德蕾拉手中取下,抓在右手里,同时伸出左手,轻轻抚摸着辛德蕾拉被套上隔断器的那只脚。
他就像是要记住那只小脚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块肌肤的触感一般,缓缓的、一寸一寸的抚摸着。
这时,又一发燃烧弹射来,不过打偏了,在监狱的城墙上泼洒出一边金红色的“水迹”。
徐向北抬起头,看了看城墙上不间断的嘶鸣着的风琴管炮,看了看正在装填的蛇炮,看了看已经离开掩蔽物、排着标准进攻队形准备横跨内院广场的火枪兵队,最后再看了看辛德蕾拉的脸。
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按住辛德蕾拉的脚,在多菲雷亚的惊叫声中高高举起了右手中的巨剑……
044 轻风起自卡德拉(8)
忽然,在排成进攻队形迈着整齐步伐向这边推进的火枪兵队后方,连接骑兵塔楼与监狱前门的守备塔楼的那段墙壁的基部,凭空向内鼓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猛烈的爆炸撼动着整个监狱,砌成围墙的人头大的方砖就像是散弹枪里装填的铁砂般被从墙里喷出,形成一阵沙石风暴扫过整个内院,排成密集攻击队形的火枪兵们立马被扫倒了一片。没等爆炸的淫威过去,基部被开了个大洞的城墙由于整体结构遭到破坏,正面墙壁都陆陆续续的开始崩坏。首先是打洞上方的还残存的墙壁,已经悬空成一段“桥梁”的墙体几乎在爆炸后最初的那一瞬间就开始解体,崩落的砖石混着墙壁上方驻守的士兵和武器,稀里哗啦的就往地上掉;紧接着“桥梁”两侧的墙体,因为失去了侧翼的支撑,也像中间的缺口倾斜,最终变成沙石的瀑布,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在惨叫声中滚落,被埋进大量的碎砖块中,再也爬不出来。
城墙的崩塌激起的大片尘云,淹没了监狱内院将近五分之一的地面,尘云的顶部的高度甚至超过了主堡顶端的旗杆,那渐渐向外扩展的形状,直让人想起原子弹爆炸之后的蘑菇云。
爆炸之后,整个监狱内院陷入了暂时的寂静,所有的人都被这异变惊呆了,就连徐向北也高举着手中的巨剑,却忘记挥下,只是和院子里的其他人一道,看着爆炸的方向。
某种声音在尘云的那一端响起,并且急速的增大。
下一秒,一个方头方脑的黑影凌空冲破烟尘,出现在监狱内院所有人的视野里!那黑影看似马车的车厢,只是缺少在前方牵引的马匹,却又拥有可以和狂奔中的上等骏马相媲美的速度;那黑影完全不像是货物,却实实在在的正在发出恐怖的如猛兽般的咆哮,说是猛兽的咆哮,又不像,因为那咆哮中满是金属倾轧的声音,这使得它比猛兽的更加具有魄力和威势!
共和历负12年的最后一个月的某个夜晚,卡德拉公爵的卫队有幸第一次目睹了艾斯柯佳尼世界第一辆投入实战的军用吉普的雄姿。
那“钢铁怪物”接触到地面之后又弹跳了几次,才在地面上站稳,随即它的四肢——这时候院内的士兵们才发觉那其实是四个轮子——再次发力,激起一片新的尘云,于是这东西就开始在监狱内院的广场上狂奔起来。
一把小女孩的尖锐嗓音在内院中响起,声音居然是从那个钢铁怪兽上发出的:“夏亚,多菲,你们在哪里?”
“是莉诺卡。”徐向北说着把手里的剑一扔,拽起辛德蕾拉,就对莉诺卡扯开嗓子大叫:“我们在这!在烧着的马车这里!”
多菲雷亚也立刻加入了喊话的行列:“莉诺卡!我们在这里!”
听到召唤,原本正向着主堡狂奔的吉普车一个甩尾又扫起一大片烟尘,由于甩尾的惯性,有什么东西从吉普车的车斗里被抛了下来,咕噜咕噜的滚进了主堡的大门。于是刹那间主堡正门就被耀目的火光包围,原本躲在主堡门后和门柱旁边射击的卫队士兵们都变成了一个个火人,凄厉的惨叫着从火堆里冲出,在地上不断的翻滚扑打。完成掉头的吉普车又开足了马力,向着徐向北他们藏身的马车残骸这边狂奔。
钢铁的咆哮声中,还是刚刚那把小女孩的声音在冲着横在吉普车和马车残骸之间的火枪兵队列大喊:“闪开闪开!不想死就统统给我闪开!”
其实这哪里用她喊,一看“那东西”向着自己这边来了,除了特别胆大的几个对着“它”扣动了扳机,其他的士兵当时就作鸟兽散,运气比较背摔倒在地面上那几个倒霉蛋干脆就抱起脑袋任命了的等死了。
这时候那些有贵族背景或者经历过真实战争的军官们都已经醒悟过来,他们纷纷抽出自己的佩刀,指着着正在飞速接近马车的吉普车扯着嗓子拼命的喊,随着他们的喊话,铅弹又开始从四面八方向着吉普车攒射而来,可惜的是,由于刚刚那爆炸和吉普车初登场时那威风凛凛的样子,此时守备部队的军心仍然处于浮动状态,士兵们射出的子弹比刚刚更没准头,那么大一辆吉普车,他们连个边都没沾到。
吉普车风驰电掣的杀到徐向北他们身边,车身一横在一阵让人全身直冒鸡皮疙瘩的摩擦声中停下,驾驶座上的莉诺卡手一松开方向盘,就立马抄起副座上的什么东西往内院广场那边投了出去。
下一刻徐向北的视野就变得一片亮白,他下意识的护住眼睛,想把身子往马车后面缩。
“快点上来,这是闪光弹罢了!”莉诺卡从驾驶座上站起,屁股架到驾驶座的椅背上,抄起一支步枪拿在手里,同时对徐向北他们大喊,“敌人的翔士起飞了就不好办了,我们必须要快!”
徐向北拉起辛德蕾拉的手,就往吉普车那跑。
就在这时候,闪光弹的光芒已经退去,由于握着辛德蕾拉的手,徐向北的空识捕捉到了一个坏消息(因为隔断器的缘故,这空识模糊了不少)——城墙上那门蛇炮正在调转炮口,于是徐向北在冲到吉普车旁的同时,猛拍莉诺卡的肩膀,直指城墙上的大炮:“想办法做掉那个!”
莉诺卡一抬头,顺着徐向北的手指看去,正好看到炮兵们完成大炮装填的最后一步,正把塞压实炮弹的长通条从炮口中抽出。莉诺卡端起手中的步枪,眯上左眼静静瞄准。而同一时刻,火炮的装填手们都捂着耳朵退到后边,射击手高高举起手中的火把。就在这个瞬间,莉诺卡扣动了扳机。枪口射出的不是铅制的弹丸,第八色的光束激射而出,径直射入蛇炮的炮口。封装在炮膛中的燃烧弹被第八色光束扰动、刺激,径直在炮膛中膨胀炸裂,先是粗大的火柱同时从炮口和点火口喷射出来,随即整门炮由光魔强化钢打造的炮身整个爆裂开来,带火的炮身碎片径直削掉了射击手的脑袋,他那依然举着火把的尸体向前倾倒,撞在残存的炮座上,和炮座一道翻下城墙。
莉诺卡一拉枪栓,抓弹勾利落的将打剩下的第八粒子晶体抛出枪膛,那晶体残骸在空中一边翻滚一边化作一片第八色的光点,消失不见。
徐向北将辛德蕾拉抱进吉普车的车厢,随即像是提小动物一般把多菲雷亚拎起来丢就车厢(可见这位王女殿下有多轻),这个过程中,一发铅弹擦过徐向北的手臂,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徐向北扫了伤口一眼,没太在意。与此同时莉诺卡正把晶体装进枪膛。
这个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新的危机正在到来。
在主堡顶层的方形平台上,四门风琴管炮正在炮手的操作下,根据军官的指示调整着方向,一共七十二门塞满火药和铁砂的小口径炮对准了停在监狱内院广场一侧吉普车,只要一声点火的命令,铁砂的风暴就会吞没那辆车子周围暴露的一切。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色的魅影从这四门炮的指挥官头上掠过,还没等他闹明白怎么回事,他的脖子就上就裂开了三个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正在不断向外喷血的皮口袋,扭动着像地面倒了下去。那魅影在平台的墙垛上稍事停留,就又化作一道黑色的光,从四门风琴管炮之间穿过。第一名士兵的手臂在爪光闪烁间就同身体分离,由于是硬生生撕裂的,没有被扯断的肌肉纤维就像是莲藕的丝般将断臂吊在他肩膀上,喷出的鲜血将整条手臂都涂成了红色;第二名士兵和他们的指挥官一样,脖子被撕裂了一半,脑袋被依然相连的那一点皮肤吊在尸体上,因为那魅影的动作实在太快,他的尸身在平台上左右摇晃了好一会,才轰然倒下;第三名士兵的脸被魅影当作了落脚点,魅影再次离开的时候,他整个脸已经被十二道爪痕变得面目全非;第四名士兵被黑影张开大嘴一口咬住了肩膀,他惨叫着松开了手中的火把,火把落下点燃了他身边的风琴管炮的炮门,随即黑影的身体一扭一甩,他的肩膀被整个撕碎,残缺不全的尸身就飞了出去,将他身边的风琴管炮炮口推向一侧。
铁砂的风暴在下一刻横扫整个平台,把剩下三门炮的炮手打得东倒西歪。
幸免遇难的炮手刚抬起头,却发现那黑影傲然伫立在主堡顶端平台的正中央,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东西居然是一直硕大的狗。不,此时在这些吓破了胆的士兵眼里,那不啻就是传说中魔狼的化身。
那黑色巨兽咧开嘴,吐出一团带着血腥味的东西,随即向着那帮士兵亮出自己那还在滴血的尖锐獠牙。
士兵们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他们惨叫着顺着平台的楼梯夺路而逃。
帕露菲冷笑一声,从平台一侧的墙垛上跃下,再次化作一道黑影,扑向那些还在向着莉诺卡他们射击的城墙。
此时徐向北也已经爬上了吉普车的车厢,并且回身把卡扎克的年轻保镖拽了上来。
“莉诺卡,发动汽车!快!先发动起来!”
听到徐向北的话语,莉诺卡把手里的枪一把塞进徐向北手里,身体顺着椅背一滑,溜进了驾驶座里,开始发动汽车,充作发动机的第八粒子涡轮引擎(创意:徐向北;设计制作:莉诺卡)发出剧烈的轰鸣。
徐向北端着枪,一把跨进副驾驶座,靠着椅背随时准备射击,多菲雷亚则趴在车厢后沿,向着还在地面上向城墙射击的最后一名议会派小伙子伸出了手:“快过来,要走了!”
那小伙子丢下手里打空了的枪,撒开腿奔向吉普车,却只跑出了几步,就扭动这身子向前倒了下去。
“他死了,我们快走!”徐向北拍着莉诺卡的背,小女孩一踩油门(或者说,应该叫第八粒子门?),车子就开始加速。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了马蹄声。
两匹骏马载着他们的骑士穿过莉诺卡登场时制造的爆炸所激起的烟雾,向着正处于起步状态的吉普车狂奔而来。
只用目测就徐向北就知道,那两骑会在吉普车加速到足够快之前就赶上他们,就算骑士手里的长矛在相对速度不大的情况下威力大减,他们腰上的马刀和插在马鞍上的手枪可不是说着玩的!
徐向北举起手里的枪,瞄向打头的骑士,莉诺卡见状一边开车一边大喊:“瞄准点!那枪打的每一枪都是金子啊!”
徐向北对莉诺卡的话语毫不在意,他是谁?广州街机厅里玩模拟射击还没人比得过他呢(就是那种拿把电子枪对着屏幕上的目标开火的街机游戏)!可是就在徐向北信心满满的扣动扳机之时,他屁股下面的吉普车跳了一下,于是枪口射出的光线走偏了……接着阴差阳错的扫落了后面那名骑士,而骑士那忠诚的坐骑依然追逐着吉普车的车尾。
打头的骑士回头看了看落马的战友,随既用带马刺的靴子狠狠踢了下自己的坐骑,进一步加快了速度。
徐向北拉开枪栓,正要往里面填晶体,却发现莉诺卡情急之下没给他装填用的晶体……
多菲雷亚见状,从吉普车那装满了杂七杂八的武器的后车斗里抽出一把长剑,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就跃下了吉普。
三王女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一翻身,以剑柱地站定。
王女的银发随风散开,宛如战袍的斗篷。
多菲雷亚站起身来,抬起手中的长剑,直指奔驰而来的那一骑骑士。光魔科技制作而成的长剑感受到了持剑者的战意,镶嵌在剑柄上的核石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布里多瓦三王女,多菲雷亚·德·拉·布里多瓦。”对着已经冲到眼前的骑士,多菲雷亚大喝,“在此誓以此剑斩你下马!”
045 轻风起自卡德拉(9)
多菲雷亚话音刚落,那骑士便已突进到她跟前,眼看着那长长的骑士枪就要戳中多菲雷亚那精致的脸蛋,摧塌她那笔直的鼻梁,撕裂她的眉心。
就在所有关注这一幕的人都以为多菲雷亚就要血溅街头的时候,多菲雷亚一下子向着骑士枪的内侧移了一小步。这一步,移小了她自己依然会被骑士枪重创,移大了又会被战马踏于马下。
可多菲雷亚这一步控制得相当好,无论是距离还是移动的时机,骑士枪刚好擦着她的右耳,刺进她那华丽的银色长发之中,而左边,战马飞速摆动的前腿就差那么一厘米,贴着多菲雷亚的肩膀就这么掠过去了。战马奔驰掀起的气流吹起多菲雷亚那一头华丽的银色长发,就像是点燃了一团流动的银光。
就在移步的同时,多菲雷亚手中的长剑已经收束到了腰际,就在战马前蹄掠过身边的瞬间,长剑被再次推送而出,避开战马那坚硬的腿骨,直取柔软的马腹。长剑的锋刃径直没入战马的腹部,顷刻间受到重创的战马向前扑倒,多菲雷亚借着战马本身的重量让长剑继续切入马腹深处,同时让剑锋向后大幅度倾斜,以便马的骨骼顺着剑锋的方向滑动,防止剑被骨骼卡住。
电光火石之间,那骑士已经倒在多菲雷亚身后。温热的马血喷了多菲雷亚一身,甚至连她那头银发都染上了不少。
紧接着,那匹被徐向北射落骑手的无主战马经过多菲雷亚身边,少女右手一把抱住马脖子,左手抓住缰绳一拉,轻巧的在空中一翻身,就骑到了马背上。她随即猛提缰绳,于是她胯下的战马高高跃起跳过那名骑士和他坐骑的尸体,追向吉普车。
“乖乖,这个世界的王女公主们都这么能打吗?”一直紧张的注视着车后状况的徐向北不禁咂舌,同时他拍了拍莉诺卡的肩膀,“稍微开慢点,让多菲上来!”
“我知道啦!不用你说!”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追到距离吉普车一米多远的地方的多菲雷亚,忽然在马鞍上站起,全力纵身一跃,滚进了吉普车的后车斗,然后脑袋狠狠的装上了莉诺卡的椅背。
“呜哇,痛!”多菲雷亚躺在车斗里抱着脑袋呻吟着,“莉诺卡,你专门把椅背设计得那么高来挡我的么?”
“我哪有!是你活该!”
该说这两人感情好么?这种情况下除了斗嘴还有更多事情可以干吧?
徐向北只能无奈的耸肩,为了避免这两人一吵起来就没完,徐向北决定说点别的。
“我说,莉诺卡,你怎么也来了,你工房不要了?”徐向北伸手从莉诺卡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数个第八粒子结晶,留下一个剩下装自己兜里,接着一边往手中的步枪枪膛了装弹药,一边问道,“那难道不是你爷爷留给你的遗产里最珍贵的一个么?还是说你放弃当金徽的梦想了?”
听完徐向北的问话,原本已经张开嘴巴准备和莉诺卡闹的多菲雷亚也乖乖的闭上的嘴,一脸认真的盯着莉诺卡的侧脸。
一开始工匠少女不说话,只是专心的驾驶着车子在卡德拉的石板大街上飞驰,由于石板路的平整度其实并不是很适合“飙车”,众人屁股下面的吉普车颠簸得仿佛不震碎他们的屁股就不罢休一般。
而与此时吉普车上的静默不同的是,时不时的有爆炸声从远方的街区传来,卡德拉的天空也被地面的火光染上了一块又一块的绯红——那是布里多瓦议会派正按计划在市内制造混乱,掩护徐向北他们出逃。于此同时,徐向北眼角的余光中,能看见道路一侧的建筑物顶端,有一个很像是某种大型犬科动物的黑影紧跟着他们,在屋顶之间跳跃着。
在用一个粗暴的漂移转过一个十字路口,拐上通往城门的大道后,莉诺卡终于开口了:“我今年,才十六岁,就已经是银徽了哦!”
最初的一瞬间,众人都为莉诺卡这句看似答非所问的话语面面相觑,还是徐向北率先明白过来:“也就是说,时间还多得是,稍微浪费一点类陪陪我们也没问题,对吧?”
莉诺卡不说话,只是全神贯注的开车,由于街道两旁挂着的煤油灯的灯光实在是太过昏暗,众人看不清楚小丫头的表情。
大概是在害羞吧,对于莉诺卡的沉默,徐向北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直坐在后座上拿着枪械戒备的辛德蕾拉忽然开口,“如果在这里死掉了,那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徐向北有些无奈的看了看天,虽然他也希望辛德蕾拉能多说点话,但是,自己的羽翼一开口就直切关键一针见血的习惯有时候确实让他很尴尬。
他把手里的步枪的枪栓推回原位,将新的第八晶体压进枪膛,随后右手单手拿枪(学的州长的POSE),空出左手伸向自己的羽翼,手指插进少女那美丽的蓝色长发中,轻轻的抚摸着,同时用豁达开朗的声音说道:“这种情况下,只要努力不要死就好了嘛,所以辛蒂你也不要打击我们的信心嘛!何况现在情况虽然糟糕,却没到绝望的地步嘛!”
徐向北的话,让辛德蕾拉低下头,垂下目光,眉毛似乎因为愧疚而微微皱到一起,少女的声音很轻很细:“对不起。”
徐向北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心里还犯疑,我刚刚的话说得重了?他皱了皱眉头,觉得不至于啊,于是只得尴尬的笑笑:“刚刚我开玩笑,没有责怪的意思啊……辛蒂你不必当真的……”
少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又说了一次:“对不起,都怪我飞不起来……”
原来如此,她是在为自己无法正常化作羽翼而道歉啊……徐向北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他一把拉过辛德蕾拉,隔着椅背把少女拥入怀中,接着在少女的耳边轻声说道:“辛蒂你不用道歉,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怪你啊。”
“可是,我是羽翼啊,不能飞的羽翼……”辛德蕾拉将自己的脸埋入徐向北的胸膛,她后面说出的话语,因为声音太低而没有传入徐向北的耳中。
可是徐向北异常清楚的理解了此时辛德蕾拉的心情,因为与温暖的触感一道传入徐向北的脑海的,还有衣服微微湿润的感觉。
徐向北轻轻推开辛德蕾拉,把手里的步枪塞进她怀里:“不能飞的话,至少射击的准头还是有吧?不用结合,我们也是可以并肩作战的!”
辛德蕾拉瞪大湿润的眼睛,来回看着步枪和徐向北的笑容。
上一篇:霍格沃茨:魔女途径的哈莉
下一篇:魔道巨擘日行一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