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十字军的旗舰核心附近的机械室里,十字军的幕后控制者正在狂舞着双手大叫着:“没有人!没有人能胜过我地技术!看吧看吧!看看我自创的咏礼增幅系统!十三号你尽管来吧!一号你也尽管来吧!那个混账娜娜佳你也尽管来吧!我要你们疯掉!全部疯掉!哇哈哈哈!”
老头背后那刻满光魔回路的机械正在全力运转。被固定在机械内部地女人的吟唱完全被机械的运转声所覆盖,由歌声而生的清冽的紫色光辉经过那些机械上密集的光魔回路的洗礼之后就变成了此刻照亮整个伊特古拉的那种渲染着绝望地浑浊的暗紫色,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嚎叫着。和这狂乱暴躁的机械运转声倒是异常的合拍。而就在这狂乱的背景音中,身为雷欧纳德的二号头目的老头子正在尽情展现着自己的疯狂,全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自己得意发明手中的玩物,他那被狂热彻底吞噬了地精神大概永远无法恢复正常了吧……
“看吧看吧!”老头高举着双手大声喊着,对根本不在这里的人大声喊着,还在地上又蹦又跳,简直就像马戏团的小丑,忽然他的一只脚踩到了整个机械室唯一的一处台阶上。于是他的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载倒在地上,他的脑袋刚好装上了机械室边缘的工作台的桌脚,粘稠的红色液体随之从他地脑后溢出,缓缓的浸染着机械室的地面。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已经走过一段漫长人生地老人凝视着自己最后的工作场所的天花板,双眸中的狂乱渐渐的消失,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下午,当时窝在工坊里的还是个小伙子的他不经意间向外一瞥,正好看见了那个影响了他一生地女孩地身影。
从那以后原本只是专精于研究的小伙子走出了工坊。用自己地技术为整个城镇带来了无数的好处----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获得和领主那漂亮的女儿见面的机会。终于,领主召见了年轻的工匠,领主的女儿也欣喜的接受了小伙子送上的小玩具,从那以后那寒酸的小工坊经常会被贵族少女的光辉所照耀,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那个时候是多么的美好,每一天都那么的愉快,再难的课题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克,小伙子觉得自己简直无所不能。
可有一天领主的女儿出嫁了,嫁到很遥远的地方,走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和小伙子告别。等小伙子飞奔到码头的时候飞船已经只剩下一个星星般渺小的点。
然后,小伙子卖掉了自己的家,只带着随身的工具就迈上了旅途。
----我要成为最伟大的工匠。
想到面对着不再属于自己的工坊时那时的自己许下的誓言,老头没来由的笑了。那笑容中竟然带着点自嘲的意味。
----现在的我实践了誓言了么?最后这样逊的死去,有何伟大可言?
就在这时候老人的眼前忽然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很多年前那名少女再一次出现在他眼前,并且对他张开了双臂。
----你来接我了啊。
老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自己的右手。
恰好在这个时候,装在老人那老迈的脑壳中的脑子就这样渐渐的停止了运转……娜齐亚美。我们倒是做点什么啊……”黑猫站在一根原本是栈道护栏一部分的柱子上。由于柱子的顶部实在太过细小,它只好用尾巴盘住柱子来维持自己的平衡。它就以这样杂耍般的姿态环视着四周,宝石般的大眼睛忽闪着,反射着六号镇街道上跳动着的处处火光。
“虽然我也觉得放着不管好像不行。”黑猫身边的少女轻声回应着少女身上那袭白衣丝毫没有因为周围的火势而沾上半点的灰黑,也没有从周围那四处流淌的鲜血中染上一星半点的猩红,可她那对红皮鞋此刻却像是被她方才趟过的血河浸透了似的,那红色看起来比往常还要鲜艳。
“但是,”少女顿了顿,回头看了看因为刚才的战斗和此刻那不断冲击着心灵的强大波动而变**间地狱的街道,又看了看自己面对着的那片已经转变为阴郁的暗紫色的天空,才用困惑无比的声音对黑猫反问道,“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这种情况下,要怎么做才好?我能想到的只是我还可以为这些人哭泣而已啊……”
黑猫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感叹“我服了你了”。
看着黑猫的样子,名为娜齐亚美的女孩歪了歪脑袋,然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恩,让我们来问问安洁洛特吧。”
谁知道黑猫又叹了口气,而且这次比上次还要重得多。
“没用的,我安洁洛特已经连续两次缺席定时联络了,我从昨天开始就不断的试图联系她,可是都没有回音。”这样说着黑猫抬起头,看着头顶那永不散去的乌云,用和它那三岁小男孩般的稚嫩嗓音完全不合拍的忧心忡忡的口吻说道,“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出问题了,总觉得……这个世界要遭遇什么大变故了……”
黑猫的话被打断了,从二人身后已经沦为地狱的街道里忽然冲出一个人影,他抱着自己的脑袋,跌跌撞撞的冲到娜齐亚美身边,在跪倒的同时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抱住了娜齐亚美的大腿。
“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那人仰起脸,脸上横流的泪水和鼻涕弄脏了娜齐亚美的白衣,他就这样拼命的摇晃着娜齐亚美的大腿,竭尽全力的恳求着,“我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求求你杀了这无能的我吧!杀了我吧!”
说着他一边嚷嚷着“杀了我吧”一边嚎啕大哭起来。
娜齐亚美伏下身子,用双手捧住那人的脸颊,用清澈的双眸注视着他那填满了绝望的瞳孔,用虽然带着稚气,却透着成熟意味的声音轻柔而又清晰的说道:“不要停止思考,只要还在思考就不会失去自……”
“杀了我吧!”那人突然再一次提高声音,他死死的抓着娜齐亚美伸过来的手臂,在紧贴着少女那美丽面孔的地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飞溅的唾沫喷到了少女的脸上,而他那在跌跌撞撞间碰得残缺不全的指甲尖则划破了娜齐亚美的皮肤,少女的鲜血顺着那人的手指流下。
“你真的,如此渴望死亡?”娜齐亚美一脸悲伤的问道,“死亡虽然能够带来解脱,可是……”
而那人却再一次以“杀了我吧”的嘶吼打断了娜齐亚美的话语。
两行清洌的泪水从少女的脸颊上滚落,下一刻娜齐亚美手臂上的伤口中喷出一股鲜红的血流,那血流刺穿了恳求死亡之人的喉咙,紧接着红色的液体就像有生命般蠕动着从那人缓缓向后倒下的身体中抽出,悉数回到了娜齐亚美的伤口中,最后那伤口周边亮起微弱的水蓝色光芒,迅速的愈合了。
“呐,其实我很久以前就在想了,”娜齐亚美一边从那人尸体旁边站起,一边询问自己身边的黑猫,“安洁洛特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呢?她到底要我思考什么呢?”
群青之夏奥鲁恩的祝词咏唱者对着天空询问着,却没有得到回答。
314 伊特古拉-思考停止(2)
希达知道,眼前流过的是自己的记忆。
看来那位新出现的维利乌斯小姐和自己发生了共鸣,所以记忆才会以这种近似幻觉的形态呈现吧。
此时在希达面前的是自己在熟悉不过的地方,尼特族的大图书馆。在这看起来似乎永无止境的书海当中自己度过了生命中的绝大多数时光,每一本书在什么位置,每一本书讲述了什么样的故事与哲理,自己都了如指掌。可以说,自己到此时为止的短暂生命几乎都是和这巨大的书库连接在一起的,有时候希达觉得,这书库就像另一个自己,自己的记忆来自这里,自己的思想来自这里,最开心的事情在这里发生,最悲伤的场景也在这里上演。
也正是在这里,自己定下了这一生最高最不可动摇的准则-悲伤之中也能展现美丽笑容的人。
没错,这里就是名为希达的这个个体的一切开始的地方,这里就是宛如母亲怀抱一般的最温暖的存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铭刻着名为过去的烙印。
现在希达正在揭开这无数烙印中的一个。
不过和莉斯不同的是,希达清楚的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回忆。看着安静的坐在图书馆正中的地毯上看书的自己,希达心中不由自主的涌起深深的怀念之情。以至于她莫名地有种想要过去抚摸小时候的自己的头地冲动。如果可以的话,希达甚至想抱住顶着一张娃娃脸、后脑的头发也只能扎个短短的羊角辫的自己,然后抚摸着她的背脊告诉她:今后一定要努力哦……
是的。一个人努力,在这无尽的书海里,身边只有母亲留下来地谏言
思考吧!拉普达是睿智的化身,所以绝对不能停止思考。
可惜的是,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既然在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对突然出现的辫子大姐姐那温暖胸怀的回忆,那么此时此刻的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些事情的吧,实际上此时的希达连在这幻象中自由移动都做不到。只能像看走马灯似地等待着画面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变换。
图书馆顶部的大树根须经过听林师上千年的改造而具备了荧光能力,那柔和的光芒从天顶缓缓落下,笼罩着坐在地毯当中的小女孩,周围排满墙壁的书架上那些书脊上烫金的标题反射着这光芒,就如繁星环绕在小女孩的身边。
每一串“星光”都代表着在时间长河中留下浓重一笔的某一个人,记录着他们地事迹,见证着他们的追求,所以小女孩的妈妈给这景象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历史地星空。
看着面前的一切,希达不由得感叹:有一年没有仰望这星空了呢,不知道副司书有没有好好的对待这些珍贵的书籍。不知道族里的小孩子们现在在听谁讲课,但愿大家都能躲开自己离开时的那场骚乱---一定没有问题的,因为自己只是个蹩脚的领导者嘛,只有象征意义地自己就算离开也不会有太大地影响……但愿如此。
在希达感叹的当儿,回忆中地小女孩还在一页一页的翻看着摊开在眼前地面上的书本,翻书的声音丝毫没有破坏图书馆里的寂静,反而让希达有种愉快而怀念的感觉。希达转动脖颈,看向摆在图书馆那张回忆中的自己还无法够到的大桌上的沙漏,沙子的平面已经接近那条红线,而沙漏中央那纤细的沙流还在缓缓的向下流淌。希达知道。那个人就要出现了,记忆里那个人从来没有迟到过,她总是在沙漏平面到达红线的时候出现在已经“交给”自己的大图书馆,教导自己编制引导信息的办法。以及身为拉普达而不得不紧记那些咏礼。
幻象中的小女孩似乎也意识到了那个人即将到来,所以她抬起头看了看沙漏,又看了看眼前的书本,颇为不舍似的叹了口气,想要阖上书本,却又禁不住翻开了下一页。然后门响了,那个人推门走近图书馆,似乎是不想打破馆内的寂静。她刻意的放慢了脚步。而坐在偌大的地板正中间的小女孩似乎故意装作没发现那个人,大概她是想趁着这个时候多看一点书吧。
而看着这一切的希达却捂住了自己的嘴。虽然此时这个空间中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但她还是流下了炽热的泪水。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忘记那个人的容颜了,每一次回想也都只能想到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是,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那个人的容貌却依然清晰,原来自己从未忘却那个人的模样么……
那长及脚踝的两条细长的麻花辫,那清瘦的高挑的身材,那扁平的胸脯,还有那清秀的面容----原来她和现在的自己是如此相似的么?
希达看着宛如自己镜中倒影的那个女孩,泪水就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流淌而下,她轻启朱唇,无声的呼唤着那个人:妈妈……
身为上一代拉普达的少女脚步轻盈的来到读书的小女孩面前,伸出纤细的手阖上女孩面前的书本。
“希达,来,上课的时间到了,今天我要教你我们拉普达一族最为强大的咏礼……”
现在的希达当然知道那首咏礼,也对接下来的发展了如指掌。那个咏礼由于太过强大,对发动者的深层精神会有影响:它会吞噬拉普达一族精神当中与那些记录了过去的第八粒子联通的部分,也就是说,这个咏礼的发动会消耗那些由拉普达记录地历史。会抹去那些对于人类来说非常重要的瞬间,会让那些本应留名青史的人最终被后人所淡忘,永远消失在时间之河地漩涡暗流之中……
希达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自己在听完这个妈妈对这个咏礼的讲解之后自己的反应。如果这名小女孩真的是记忆中的自己的话,她一定也会这样做地……
果然,小女孩抬起头,晃着一对羊角辫,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向妈妈提问道:“既然这个法术那么强的话,只要用它将我们脑袋里的历史通通烧掉不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剩下的时间就会好长好长,也不用急着找丈夫嫁掉然后生孩子。所以就可以一直看书一直看,而妈妈你也不用在明年就死掉了吧?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我们不做呢?”
“希达。”早已身为人母的年轻女孩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永远不使用这个咏礼,这是妈妈的决定,而且在妈妈转入四时轮回而你正式继承拉普达的大司书地职位之前,妈妈也会阻止你这样做。至于你继承了大司书的称号之后要怎么做,那就要你自己去想了。是让那些动人的故事都永远消失、让这几千年来祖先们积累下来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以换取自己的寿命,还是背负我们一族长久以来的使命。度过短暂的一生,这都由你来决定。但是妈妈希望你在决定之前能够多思考,不停的思考,直到你认为不得不决定的时候。”
那名和现在的希达有着相似地容颜的少女用闲聊般的语调,缓缓的说着这长长地句子,生怕自己的孩子听不明白,她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小女孩的背脊,同时尽可能的将最初靠近女孩的耳畔,从她的神态动作里。..随便什么人都能看出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将这番对于年幼地她来说还太过艰深地话语紧记在心。
而事实上,她的愿望达成了,她话语中蕴含地思绪确实传达到了女儿的心里。
在母亲的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希达也张开嘴。在这个空间中她无法发出自己的声音,可她依然跟着妈妈一字不漏的背诵着,背诵着那早已铭刻在她心中的话语……
来自大树根须的荧光温柔的照耀着大图书馆里的三人,光芒轻微的有规律的起伏着,让人想起生命最初的胎动,让人觉得温暖而舒适。
希达闭上双目,接下来的事情她全部都记得。
在母亲去世之前的那段日子,年幼的自己不只一次想要使用那个最后学会的咏礼摧毁那些被祖先强加给自己的重担。可每一次她都忽然想起“啊。那个人的故事好久没看了,看完再干吧”。就这样日复一日,这个计划始终没有被执行。
而母亲去世的那天,在母亲的床前哭得一塌糊涂的自己突然离开了葬礼的现场,飞奔进记载了自己整个童年的大图书馆,想要彻底砸碎那悲剧的源泉,可面对着那布满整面墙壁的“星辰”,那时的自己浑身颤抖着,终究是下不了手。
大概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开始理解妈妈的决定的吧?
也曾经这样怨念过----妈妈好狡猾,如果一开始就不给我看书,不给我讲述那些故事,情况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可终究自己还是下不了手。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自己不得不结婚的日子一天天逼进,结婚,然后把女儿养大,将自己背负的一切重担交给她,将这被诅咒的生命继续传承,然后在早就计算好的日子里死去,这就是自己的未来。
于是日子渐渐变得无趣,尽管母亲的话语仍然时不时的回响在耳边----拉普达是睿智的化身,所以绝对不能停止思考---可是自己确实在渐渐的停止思考,日复一日的机械的记录着被族人收集来的一切情报。
这就是拉普达的职责吧?
幻象中的时间之流在飞速的前行着,就算不睁开双眼,希达也知道周围的景色一定在不断的变化。
现在应该进行到那一天了吧。自己在书中偶然间看到之前未曾注意地那一句旁批的那一天。那是很多不同的字迹不断重复地书写的同一句话,精通古代文字的希达只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无数代看到这行旁批的拉普达们。因为担心书写这旁批的文字在未来失传而留下的注释。从书页最顶部的那行最古老的、已经完全无法辨认地文字开始,往下一行一行的看去,那简直就是一部艾斯柯佳妮世界文字演变的简史。
而在这密密麻麻的旁批的最下方,是一行希达最熟悉的字体
我要成为一名就算身陷悲伤之中也能展现美丽笑容的人。
没错,那是笑容回归的一天,那是生活的色彩再临的一天,那是自己地生命再一次开始流转的一天。
希达闭着眼睛回想着那一天的一切,然后她忽然感到奇怪---也许是因为人类对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强大力量总是充满畏惧。负责删除大图书馆里关于天地战争的记录的那些人却放过了对于倾听者们的咏礼种类和功效的记录,他们大概是想在未来和这些强大存在对垒的时候至少能知己知彼吧。按照这些记录的记载,维利乌斯地一级咏礼应该是引发人内心的绝望和狂乱,最终让人无差别的进入崩溃状态才对啊?为什么自己此刻回想起来的这一切,就算是妈妈辞世地那一幕都充满了柔情呢?
因为你没有停止思考,拉普达的传承者哟
这声音从自己心中传来的时候,希达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她在心里对那来自陌生人的声音说道:“在发现这是共鸣的时候,我就在想,会不会和你联系上。维利乌斯的传承者。”
你拥有我所见过的最坚强最美丽的灵魂,如果我也拥有这样地灵魂,也许情况就会完全不一样了吧。
“谢谢您地赞赏,不过,我想问的是,能否请您停止这一切呢?我地朋友,我所珍视的人们,此刻正在承受绝望和疯狂的折磨,所以……”
恐怕我不行,我早已不是自己了……
“那么非常抱歉。我恐怕不得不摧毁您了。”
恩,请你务必这样做。
那个声音说道这里就消失了,而希达也缓缓的睁开双眼。
这个时候,那飞快变换的幻象正好定格在这一瞬间----枯萎的巨木之下相对而立的黑发少女和青年。拂过的清风撩起少女的那对长长的细麻花辫,也带起了青年那为了扮酷而故意敞开的上衣的衣角。
希达看着这一幕,眯起眼睛很开心的笑了起来,紧接着幻象就像古老城墙上的斑驳,稀里哗啦的破碎、脱落,月光舟的舰桥再次回到了希达的视野里。
希达用空识检查了一遍周围的空域,发现徐向北他们正被莉斯单方面打得落花流水东躲西藏。必须要快一点才行,这样想着希达转身用少有的魄力对一脸正常的在操控舰船的薇拉希拉下令道:“转向。向着那个紫光的方向飞去!”
薇拉希拉对着希达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点了点头:“承认临时指挥官资格,命令确认。”
希达也不管少女放出的电波话语。径直奔出了舰桥的舱门。
在走廊上希达迎面碰上了蹲在墙角不断念叨着“我只是妹妹我只是妹妹”的荷丽埃塔,她一把拽起荷丽埃塔的胳臂,低声吟唱了几句之后一下子抱住了少女,那动作远没有平时她安慰别人时那种轻柔,可是荷丽埃塔却如梦方醒般的抬起头,看着希达的脸----大概是刚刚那句吟唱起了作用吧!
少女对突然被抱着这种状况感到非常不解,有些结巴的对抱着自己的希达提问道:“那、那个,希达小姐?”
可是希达在松开她的身体的之后又立刻紧紧的掐住她的肩膀,连声说道:“荷丽埃塔,虽然我一直把你当做普通的女孩子,但是现在我请你发挥出你非人类的那一面,请把我抱到上甲板上去吧!这事关夏亚他们的安危,求你务必帮忙!”
荷丽埃塔依然是一脸不解,不过听到“夏亚”一词的时候,少女的神色变得坚决起来,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随即以标准的公主抱姿势抱起希达,飞也似的向通往上甲板的楼梯冲去。
来到上甲板之后,希达猛然发现,此时的状况用肉眼看起来的感觉显得更加糟糕,因为肉眼看去只能看见整个伊特古拉都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火光之上是绝望的深紫色夜空,简直就像是地狱的远景一般。
徐向北发现了甲板上的希达,他似乎在对希达大声喊着什么,还拼命的挥着手,似乎再叫希达快回去----实际上,在完全无法对攻击者做出反击的状况下,暴露在甲板外的希达是非常危险的。而因为同样的原因,在希达和那名维利乌斯共鸣的时候,不能被算作战力的几名少女都被徐向北他们强行送进了月光舟的货仓。
徐向北的举动让早已失去自我的莉斯发现了甲板上的希达还有荷丽埃塔,她猛的转变的飞行的方向,向着月光舟的上甲板呼啸着扑了过来。
甲板一侧的炮塔的门的一声打开了,此刻负责指挥女仆们的安娜猛的冲出来,似乎想过去把希达拽进甲板里,可显然她来不及了!
可是希达却一脸的镇静---尽管此时莉斯掀起的狂风的先头部队已经如刀割一般的扫过她的脸颊。
“无论如何,扶住我!”希达对自己身后的荷丽埃塔说道,在荷丽埃塔应声扑上去抱住希达的大腿的同时,一对硕大的光的羽翼冲破希达背后的黑暗,在这满是阴郁的深紫色的夜空中轰然展开。似乎是由于翅膀打开的动作太过巨大,大量的光的羽毛飞散开来,就像一盏盏孔明灯,一瞬间就洒满了月光舟周围的天空。
来自翅膀的光辉冲破了紫色的黑暗,那光辉向外扩展着,迫使徐向北他们不得不眯起眼睛。而莉斯也在接触到这光辉之后,渐渐的减慢了前冲的速度,最终停在距离希达不远的地方,呆若木鸡的凝视着那对散发着光芒的羽翼。
希达只看了莉斯一眼,就闭上双眸,深呼吸。她脑海里再次响起妈妈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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