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布里多瓦的第一王女,王位第一顺位继承人跑到这里来了?还是以奴隶的身份?最重要的是,还被买走了?
就在这时候,值班的兔子传来了“月光之东众人来访的消息”,而奥拓斯达大叔也在听到门铃响之后像往常一样站了起来。
“好了,姑娘们来了,今晚我们要更加彻底的乐一乐!”
丢下这句话之后大叔就带着美莎奇离开了饭厅。
由于这发展太过平常,徐向北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是继续凝神思考着菲娜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这个巨大的谜团,直到大叔回到饭厅为止,他都没有察觉到辛西娅脸上那奇妙的变化。
“大家,今天有个好消息要宣布!”一把推开饭厅大门的奥拓斯达神秘兮兮的说道,“今天月光之东有一名新成员将在我们这里首次亮相!这可是一次经验都没有的新鲜货哦!价格都没有订的!哎呀……”
大叔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后脑勺就吃了美莎奇一击手刀。
而安茨在大叔嚎叫的当儿,从大叔和门框间的缝隙插进了饭厅,她的目光径直落到了徐向北身上,随即又转向多菲雷亚,然后她就展露出惯常的腹黑度满点的笑容。
283 鸽子与老鹰的赞美诗(3)
菲娜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种方式遇到自己的妹妹。
在街上看到多菲雷亚那银色的长发时,菲娜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确实是自己的妹妹,菲娜绝对不会认错她那张有些孩子气的脸。
一开始多菲雷亚似乎专注于内心的想法,并没有发现正从远方沿着大街一点点的靠近她的菲娜,于是菲娜就这样悄悄的观察着自己的妹妹,和布里多瓦的传言以及情报机关的报告有些不一样,多菲雷亚似乎成了什么人的仆从,从她走在女仆们的大队之外这点看来,多半是个头目吧。
而多菲雷亚腰间的佩剑似乎也在印证着菲娜的猜测----一群女仆当中随身携带佩剑的就只有多菲雷亚和另外一名有着如假包换的武者气质的黑发少女,而且从两人的位置看,那名武者少女的佩剑多半是由于她的职责,而多菲雷亚的佩剑显然才是地位的象征。
而且按照多菲雷亚的脾气,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追随的主人,多半也是非凡之辈,多菲雷亚跟着他多半能够大展宏图吧?
不过就连菲娜自己都知道,这一系列判断当中多半参杂了许多自己的主观因素吧,在这一年当中,自己的妹妹多半经历了许多自己这个整天被圈养在鸟笼里的姐姐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吧,她一定变得比当年代表议会派举起反旗时更加地成熟。同时也将自己这裹足不前的姐姐抛离得更远了吧。
想到这点的时候,菲娜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现在自己呼救的话,多菲雷亚会不会向自己伸出援手呢?多半是会地吧,因为她从来就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内心里面涌起的源源不断的呼救欲望。让菲娜忽然觉得羞愧难耐。
亲自签发了处死多菲雷亚的命令的自己,有什么资格向多菲雷亚求救呢?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姐姐,有什么资格向多菲雷亚求救呢?
特别是在现在这个状况下就算自己获救,身为奴隶地自己多半会成为多菲雷亚在新主人面前的包袱,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却要在妹妹即将展翅高飞的时候跳出来拖后腿,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菲娜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此时她的耳畔刚好传来其他人问价的声音。少女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拼命着压抑着想哭的念头,明明几天前还贵为王女,现在却成了被反绑着双手站在街边向别人展示的“商品”,这种心理落差让菲娜心如刀绞。
如果我是妹妹的话,菲娜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假设,如果我是妹妹的话,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向身为姐姐的多菲雷亚求救了呢?
出乎意料地是,这种想法似乎比成为奴隶所带来的耻辱更让菲娜难受。
----下令剥夺多菲雷亚爵位的人是我,签发处刑多菲雷亚的命令的人是我。最终下达追捕她的命令的人还是我,恳求多菲雷亚最喜欢地丹布朗老爷子接防烈日的人还是我,明明我已经对多菲雷亚做了如此多不可饶恕的事情,竟然还会想去依靠多菲雷亚,这样的我,这样的自己,是多么的肮脏多么的龌龊啊!
这个想法让菲娜痛苦难耐。
可就在这时候,一句轻声地呢喃忽然钻进了。菲娜地耳畔。那是一句带着些疑惑的低语,可毋庸置疑地是,发出呢喃的人在惊奇之余还怀着小小的、模糊的可能连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喜悦。
----姐姐?
菲娜抬起头,环视着自己周围那呈现着各式各样的表情的脸孔,却发现似乎除了自己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听见这句低低的呢喃。却有几个正在以色迷迷的目光注视着菲娜的男人会错了意,都不约而同的对少女那迷离的目光大加赞赏。
就在菲娜怀疑这是幻觉的时候,那声音再一次传入菲娜的耳畔。这一次是确确实实的通过空气的震动传入菲娜的耳廓,就连那些正将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菲娜身上的男人们都不由得回过头去。
“姐姐!”
那名少女大喊着,她抛下那些和自己穿着同样的服装的伙伴们,向着菲娜的方向奔跑着,原本跟在她身后的黑发少女似乎要阻止她,却晚了一步没能捉到她的手。
那名黑发少女似乎在喊着什么,可是菲娜却完全没有精力去注意这些无关的细节。她的眼里渐渐的只剩下那名正在飞快的向自己奔来的少女的面容。耳朵里也只有那名少女那清澈的嗓音,那异常熟悉的嗓音此时听起来却带上了点陌生的味道。可它依然有着某种力量,让湿润的液体一下子就充满了菲娜的眼眶。
----为什么?分明在一年前,伫立在刑场观礼台上的我是用那么冷漠的面容去面对着你质问的目光,为什么你现在还能对我露出这样的担心的表情?为什么你还要向着我如此卖力的奔跑?明明我是那样不称职的姐姐,为什么你还能毫不犹豫的喊出那个称呼?
多菲雷亚完全不直到菲娜心中纠葛,她继续飞快的奔跑着,越过阻隔她们两姐妹的宽阔街道,灵巧的穿越街上的行人。
“放开我的姐姐!”伴随着这声愤怒的嘶吼,少女向试图阻挡她的奴隶商人的警卫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光魔剑。
这个时候菲娜忽然想起之前奴隶船的船长说过的话语,在这个被称为“中立之地”的伊特古拉,所有明面上的敌对行动都是必须要受到惩罚地。
----为什么?明明只是我只是一个完全不称职的姐姐而已啊!
在菲娜如此想的同时。鲜血从被多菲雷亚的长剑刺伤地守卫的伤口中喷涌而出,而菲娜所经历的那些战斗训练让她的那因为现实中和自己心里的一系列意外状况而变得混乱不堪的大脑意识到她身边有人抽出了刀剑。
菲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大喊,应该制止多菲雷亚---追在多菲雷亚身后的那名黑发少女想要做地多半也是这些事情吧?
可这个时候菲娜的嘴巴被人用力的堵住了,壮汉的背影也挡住了少女的视野。奴隶商人雇佣的佣兵们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保护雇主和雇主的货品了。
菲娜被迅速的塞进马车,带离了现场。
之后多菲雷亚怎么样了呢?被重新关进不见天日地牢房的菲娜异常的担心这一点,可她的询问换来的多半是守卫的冷眼。
最终,菲娜只好放弃了,她坐在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墙上那扇小到不能再小地窗户。
后来在午饭的时候,一直对菲娜还算不错的奴隶船长亲自端着食物和汤来到了菲娜的牢房。
“如果是在担心的你的妹妹的话。那大可不必了。”船长看到菲娜脸上地表情,立刻如此说道,“那孩子碰到了一个非常非常好的主人,而且看得出来,那个绰号公爵的家伙(这里是误传造成的)非常的中意她,只要他的主人没什么意外,她就能一直过得很好吧。”
船长的话语让菲娜稍稍放下心来,可是少女心中地愧疚却没有丝毫地减弱。
----明明是这样不称职的姐姐……
看来今天,以及今后地很长一段时间里。菲娜都要沉浸在阴郁之中了。
但是现实似乎不打算给少女留下暗自伤神的余裕,就在午饭过后不久,奴隶船长和他的雇主一道出现在菲娜的牢门前。
“您看,就是这位了……”奴隶商人对跟在他们身后的一名身型娇小的少女露出卑微的表情,就像哈巴狗那样摇尾乞怜,“在运送的途中我们一直给她提供最好的饭菜,也绝对没有让那些肮脏的大老粗们动她一根手指头……”
菲娜忽然发现了非常奇怪的一点:今天这位奴隶商人那副对客人常用的作态下面似乎还隐藏着深深的恐惧,他打心底里畏惧着面前那名娇小的白发少女。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的菲娜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这名少女。
那是一名就算在女孩子眼中也是异常漂亮的少女,她有着比起同样是娇小玲珑型的多菲雷亚都毫不逊色的容貌,和多菲雷亚不同的是,这名少女全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沉静的气息。
那名少女只是稍微扫了眼菲娜,就对奴隶商人点头道:“好,就是她了。”
菲娜意识到,少女那如细雪一半洁白纯净的声音所吐露的话语。宣示了她未来的命运。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奴隶船长,可这名满脸沧桑的男人只是愧疚的摇了摇头,似乎在无声的为自己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而道歉。
显然是卖下了菲娜的那名少女抬腿迈入菲娜身处的狭小囚室,正要走向菲娜,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侧过头,将目光投向身后的两人,她开口的时候。那轻盈纤细的嗓音中多了数分寒意。这使得她的声音更加让人想起那些在冬日中轻盈的飘落在肌肤上的冰冷的雪花。
“如果有其他人知道我是买主的话……”
少女只把话说到这里,在以满意的目光扫了面露惧色的商人和船长大叔之后。她再一次转头面对着菲娜。
菲娜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少女接下来的行动。
少女在菲娜面前蹲下来,伸出纤细的手指抬起菲娜的下巴,微微晃动着脑袋打量着菲娜的脸,接着她在松开菲娜的下巴之后将手下移,非常直接的摸向菲娜的胸部。
菲娜本能性的将身体向后缩,弯起腰抬起手臂护住自己的前胸。
“啧啧,”少女砸吧着嘴,轻轻摇摇头,“这可不行,今后你要多习惯被人抚摸胸部才行,否则的话,生活就过不下去了哦!”
菲娜注视着少女的脸,却发现就算是出身王族,自觉还算会察言观色的自己也无法从那张挂着莫名笑容的脸上读到少女的真心。不过少女这句话让菲娜大概意识到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自己了。
稍微挣扎了一会儿之后,前王女一副任命的模样,放下了护住胸部的手。
----这也算是报应吧。
在胸部传来的那种陌生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逃开的触感的刺激下,望着天花板一副任凭摆布的模样的银发少女幽幽的想。
----多菲碰到了连奴隶船长都不得不称赞的好主人,而我却落到这样的下场,也算是某种因果循环吧……
“很好,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如此说完,没等菲娜反应过来,白发少女就用手压着菲娜的小腹,整个身体都趴到了菲娜的身上,她就这样把耳朵凑到惊奇不已的菲娜耳边,轻声耳语:“不必担心,我只是要把你当礼物罢了,对方可是个好男人哦FUFUFU
耳边回响的那名少女的诡异的笑声,让菲娜的背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而那名少女却似乎对菲娜的反应异常的满足。
----未来等待着我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啊……
就这样,菲娜连带着依然处于休眠中的米亚一起被塞进了那名神秘的买主少女带来的马车,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中,驶上了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道路。
284 鸽子与老鹰的赞美诗(4)
----留在夏亚的怀抱里,是不行的。
带着这样的决意,多菲雷亚推开了徐向北的胸膛。几乎在这样做的同时,少女就后悔了,多么想就这样将脸一直埋在徐向北的怀抱之中,多么想就这样让那宽阔的臂膀拥抱着自己的双肩,多么想……多么想就这样永远继续下去,沉浸在那宛如温泉一半温柔的包裹着自己的温暖中。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这种想法让多菲雷亚的内心感到一股又一股无法抑制的伤痛,可多菲雷亚的大脑里还是有一个声音在以无比坚定的语调重复着:这样是不行的。
----在夏亚身边的女孩子一个一个都是那样的优秀,莉诺卡也好,梅加耶拉也好,辛蒂辛西娅也好,杰西恩雅也好,她们全部都是那样美丽而又坚强的女孩子。她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夏亚的助力。
多菲雷亚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上午的情形,回想起徐向北分开人群用气势非凡的步伐穿越广场式的样子,回想起那时昂首挺胸亦步亦趋的跟在徐向北身后的两名少女,回想起那两名少女对巴拉莱卡的问题的回答----“我是夏亚的羽翼”;“我是他的盾和剑”
----那么,我是夏亚的什么呢?我能为夏亚做些什么呢?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既不能像莉诺卡和杰西恩雅那样升空作战,所以无法成为夏亚的盾和剑,我更无法像辛德蕾拉那样成为夏亚的羽翼,甚至就连女仆的工作都无法完全胜任,月光舟上的人里面。恐怕处理由希就只有我最一无是处了。不但如此,我地不经大脑的行动还害得夏亚受到了那样深重的伤害。
在大家将和辛德蕾拉同契后立刻就昏迷不醒的徐向北抬回库洛卡瓦家之后,多菲雷亚因为担心徐向北的状况,也想在徐向北躺着的“病房”里面守候,却被辛蒂莎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出了走廊,小女孩鼓着腮帮子瞪着多菲雷亚,身后地三条大尾巴上的毛统统倒立着。她用喉咙发出“呜噜呜噜”的声音,就像动物在威胁敌人似的,紧接着小女孩当着多菲雷亚的面狠狠的将门甩上了。
多菲雷亚没来由的相信,辛蒂莎一定是从辛西娅那里获得了整个事情的始末,所以才会将自己视为让搭档受伤的罪魁祸首吧。
不管她多菲雷亚的双眼哭得多么地红肿,不管她多菲雷亚是否已经哑然失声,在辛蒂莎看来她都是不可饶恕的对象吧。
虽然觉得委屈,可多菲雷亚不管是对辛蒂莎,还是对自己都找不到辩解的理由。
----说到底,我只是累赘罢了。在皇宫的时候我是姐姐们的累赘。所以姐姐们才会将我丢在身后,任凭我呼喊也不肯放慢脚步;对莉诺卡来说我也是累赘吧,可能她自己没有注意到,但是向着前方努力前行的她,事实上已经将我丢在了身后,她下意识地将我抛弃了……所以。所以如果我不再努力地话。不依靠自己前进的话,就算现在能够享有那怀抱,就算能够拥有进一步的羁绊,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夏亚抛弃的。
于是多菲雷亚终于抬起头,看着因为自己主动离开怀抱而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徐向北,她一边在心中确认自己所想,一边张开嘴,用清澈的嗓音诉说着。
一切就从传达自己的心意开始吧,过去的自己总是太不坦率。总是口是心非,所以……如果自己的意愿能传达过去就好了,如果他能理解就好了。
多菲雷亚拼命努力着,拼命地压抑着那种想要闭上嘴、然后像以前那样逞强的欲望。
这是必须要准确的传达到的信息,必须要让他清楚自己之所以是“不行的”的原因,必须要让他知道在自己心里他有多么重要。
----当鞭子落在他背脊上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这么喜欢他了。喜欢得落在他身上地每一鞭都像是落在自己心坎,喜欢得就一想到他在代替自己受刑就不由自主地泪如雨下;实在是看不下去。实在很想转开目光,可是不能这样,必须要好好看着他,这是责任不是么?但是为什么辛蒂你的面容还能如此沉静,你才是最喜欢他地人不是么?啊啊,我果然是不行,我果然什么都干不好,就连好好的注视着自己的心上人这种事情,我都……
如果不是杏忽然插进来,多菲雷亚大概还要继续这样源源不断的吐露自己的心声吧。
但是在杏插嘴的那一刹那,那个不坦率的多菲雷亚又回来了,那个总是在逞强以至于无法传达自己想法的多菲雷亚回来了。
----果然,我的决意也好,信念也好,都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东西罢了。
多菲雷亚憋着脸。
不过,当沮丧的少女无意间将目光转向旁边的时候,等待她的却是那名温柔的司书少女那赞赏的目光,这让多菲雷亚好生奇怪,自己明明没有做什么值得赞赏的事情,不是么?
可是希达那温婉的笑容和清澈的目光让多菲雷亚忍不住猜测----
----难道,刚刚的我,已经在向前迈步了?
可是这小小的希翼很快就被另一件无情的事实砸碎了:多菲雷亚这时候才忽然察觉,由于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事情,她竟然将菲娜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明明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才闯祸的不是么?
再一次溢满整个脑海的阴霾,让多菲雷亚只是机械的按照王室训练中学到的方法,为徐向北上菜,斟酒,切肉,她完全没有察觉到奥拓斯达大叔离开饭厅。就连希达的目光和笑脸都不再注意了……
直到安茨进入饭厅,在眼角闪现的娇小的大妈妈桑那很接近银色地发色才让多菲雷亚抬起头,于是安茨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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