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里迦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她仿佛忽然对这对话失去了兴趣而别过脸去,所以房间里第三次陷入了沉默。
“这样真的好吗?”稍稍等了一会儿之后,换希达打破沉默了,“你应该还有想问的事情吧?”
“不用你管。”里迦依然侧着脸,可刚说完这话没过几秒。少女那僵硬的脸庞就渐渐软了下去。她从眼角悄悄瞟了希达一眼,发现尽管被自己这样无理地呵斥了。拖着细麻花辫的少女依然满脸柔和的笑意,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也许是在感叹自己果然拗不过这个人吧,里迦叹了口气,乖乖地将头转了回来,将脸正对着希达,这一回她开口的时候,那种一直伴随着她的气势和决意骤然消失无踪----她那还略显稚嫩的嗓音还是头一回让人觉得像是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露出你那样子的笑容啊?”
希达轻轻阖上膝盖上的书本,然后轻轻甩了甩自己那细长地麻花辫,一本正经地回答着里迦的话语:“书地文字,就像是是书的表情,虽然我们和写书人无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在空间上都隔着难以逾越的鸿沟,但通过书本上的文字,我们还是可以依稀窥见写书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同样的,人的表情也是一样的。笑容并不是必要的,有的人就算一直板着脸孔也能让人察觉到他的善意,有的就算满脸笑容也只能被归为虚伪,因此,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请里迦你先回答我,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希达抛出来的这个问题大概可以被归类为人类一生中最难回答的是个问题之一了吧,没准还能位列三甲,因此这个看似随意的问题理所当然的让里迦整个人愣住了,少女脸上表情表明她正在努力的思索,可最终她只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而且,我们真的算是人类么?在姐姐跟香吉士出去工作的时候我寄宿的那户人家并不知道我的能力,却依然会时常露出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每当这个时候我总能从他们心里读出畏惧,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呐,我真的还算是人类么?希达你,真的是人类么?”
“老实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呢。因为人类的定义本身就很难界定,不是么。”希达用自己右手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就像在朗诵诗歌一般,用清澈的嗓音娓娓诉说着,“听到历史的声音也好,听到心灵的声音也好,说到底都是和第八粒子共鸣的结果罢了,如果说能够和第八粒子产生足够的共鸣就不是人类的话,那世界上那些拥有幻翼级别实力的人又怎么算呢?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界定的方法不同,是否是人类这个问题的结果也不同。所以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在这上面较真。”
希达将身体微微前倾,把放在胸前的右手挪到里迦的病床边缘,她就这样撑着床,将脸凑向少女,用闪烁着未名的光芒的眼神注视着里迦的双眸:“重要地是,里迦你认为自己是人类么?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里迦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她躲开了希达的目光,过了半晌才反问道,“希达你又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想成为即使悲伤也能展露美丽笑容的人。”大大出乎里迦的意料,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希达的回答就脱口而出,少女地嗓音如徐徐地清风,却又蕴含着清风所不具备的某种特质---人说风过无声,可希达的话语却似乎在整个房间中留下了让人难以忽视的回响。
有那么一瞬间里迦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希达的话语,她只是愣愣的看着希达那温婉的笑容。下意识地用自己的双眼见证着司书少女对自己的期望的实现。
注视着那如堇花一般的美丽笑靥。里迦不由得猜想,在这名少女那句坚定的话语,以及这笑容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过去什么样地记忆?虽然因为她是自己同类的缘故,自己的能力对她丝毫不起作用,但是总觉得----不,应该说是没来由的确信,这名少女一定是跨越了许多难以逾越地事物。许多难以忍受的记忆,才终于实现了自己对自己的期待。
忽然,里迦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我希望像眼前这个人一样,成功的跨越那些挡在自己面前的事物,跨越那些痛苦的事情,难过地事情,最终成为能够随时随地地展现美丽笑靥之人。
然后里迦惊奇的发现有温热地液体正一滴滴的从自己的脸颊滑落。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奇怪,按照希达所说,想到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之后,不应该高兴才对么?那为什么泪水会止不住的流下来呢?
就在这时候。少女的视野歪斜了,等她反映过来之后,她发现自己的脸正紧贴着希达那扁平的轻易就能碰触到助骨的胸膛。
在希达的怀抱中蜷缩着呜咽了好一会儿之后,里迦用还微微颤抖着的声音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的。爸爸是为什么离开我们,为什么丢下我们。毕竟。我是个能读取人心的怪物啊。”
就和眼泪一样。话语控制不住的从里迦的嘴里流出,少女低沉的宛如耳语的声音诉说着:“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妈妈得了要很多很多钱才能治愈的重病,就和现在的我一样快死掉了,爸爸只是为了帮妈妈治病,才带着妈妈离开的,根本就不是去做什么任务。爸爸走的那天,他心里想着的全部是如何治好妈妈的病,我和姐姐在他心里根本连影子都看不见……所以,所以直到现在我都时常会想,没准爸爸根本就没死,他只不过是不想要我们了……不想要我和姐姐了……
“而每次姐姐做任务的时间一长,我总是会害怕,是不是姐姐也不要我了,不要我这个会读心的怪物了……而每当看见姐姐心里浮现出对天空的憧憬的时候,我总是害怕得不得了,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对她大喊不要抛弃我!
“……我根本……我根本……没有我姐姐就能自由飞翔了这种想法,根本就不是我的真实想法啊!”
“呐,希达,告诉我,”里迦的声音变得孱弱,细若游丝,甚至让听者不由自主的产生说话人已经是风中残烛的实感,“一边偷窥着别人的想法,一边却连自己都欺骗,这样的我……这样丑陋的我,真的算是人类么?这样的我,还有可能像你一样露出那样美丽的笑容么?”
希达轻轻抚摸着怀中里迦的背脊,当少女那窄小的肩膀终于不再颤抖了之后,方才一直在聆听的希达开口了:“里迦,你知道咏礼么?”
里迦微微昂起头,司书少女从她的表情中轻而易举的得到了答案,于是她开始为同为倾听者却完全没有受到过相关训练的里迦讲解道:“所谓咏礼啊,就是可以让我们倾听者人为的加强我们和第八粒子的互动,来达成某种目的歌谣----或者说咒语,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咏礼唱出来。能力不同的倾听者,咏礼也不尽相同,使用某些大型的咏礼的时候,还有可能具现出很漂亮的礼装哦!”
突如其来的说明让里迦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可希达却丝毫不在意,她继续抚摸着少女的背脊,轻声讲述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可能比你还要小一点的倾听者少女,在她哭着声称我不要这种能力,我不要当倾听者的时候,她的母亲教给她第一首咏礼。那是所有咏礼中最简单的一首,也是最没用的一首,因为那首歌谣的力量太小了,太微不足道了,但是那首咏礼后来却成了那名倾听者少女最喜欢的歌谣。
“那名倾听者的少女的母亲是这样说的:觉得悲伤的时候就唱这首歌吧,你会发现这首歌所拥有的力量”
说完希达将一直抚摸着里迦的背脊的手轻轻抬起,掌心向上举在空中,接着她开始低声吟唱。
那是宛如摇篮曲般轻柔动听的旋律,那由不知名的古老语言构成的词句带着莫名的暖意,在希达那轻盈透彻的嗓音的演绎下,这首淡淡的飘渺的歌谣轻而易举的就侵入了里迦的内心,淡淡的安逸和舒适滋润着少女的心田。
忽然,里迦的眼睛瞪大了。
那是一团小小的光芒,就如烛火一般,却有着比烛火更旺盛的生命力。
那团光芒在希达的掌心轻快的跳跃着,简直就像随着歌声起舞似的,原本安逸平和的歌声在这小小的光芒诞生之后,就一下子具有了某种活力,变得轻快起来----尽管歌谣的旋律依旧。
一开始里迦只是听着歌,看着那火焰,可不久之后她也抬起了手臂,跟着希达一起吟唱。
两团火焰轻轻跳动着,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淡淡的暖意。
歌声结束之后,火焰也缓缓熄灭,里迦却依然意犹未尽的盯着自己的掌心。
她抬头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希达的笑容。
279 鸽子与老鹰的抒情诗(11)
多菲雷亚相当坚定的认为,里迦身上发生了某种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里迦在希达的陪伴下再一次回到库洛卡瓦码头广场,看着她破天荒的抢过梅加耶拉手里的托盘,给战斗归来的姐姐递上茶水,多菲雷亚心里就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百感交集。不过多菲雷亚知道,如果硬要将自己此时的心情加以整理的话,所有这一切都可以被归结为不安,不甘心,以及那么一点点的嫉妒。
多菲雷亚知道,里迦已经迈开了脚步,可能现在还只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蹒跚,但是她确确实实的在向着什么东西移动着。就好像五个月前的莉诺卡那样,虽然现在多菲雷亚每天早上都和莉诺卡一起练习,也会像以前那样自如的聊天,偶尔互开下玩笑,可多菲雷亚总觉得这名少女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了。
如果说莉诺卡的变化来自于伤痛和挫折,那么里迦的变化又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这变化不是发生在她和提娜迦争吵之后,最近这一周明明都相当平静不是么?
简直就像魔法一样,而对里迦施放这魔法的魔法师,大概是那位拥有着神奇的力量的司书少女吧。莉诺卡的时候也是一样,多菲雷亚在舰桥上通过月光舟的空识看得异常的清楚,拥抱着莉诺卡的希达,还有希达背后那光是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柔柔暖意的蓬松的光之羽翼。
有点羡慕呢,虽然多菲雷亚非常不愿意承认,可心底里那种有着淡淡酸楚的感觉,除了“羡慕”还会是什么呢?
再里迦重新出现在码头广场上之后的几天里,每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多菲雷亚总是会想---
----姐姐们的背影,莉诺卡的背影,现在还要加上刚刚相识的病弱少女里迦地背影,大家全部都跑到我前面去了……
----呐。拜托了,随便谁都好,向我施个魔法吧,不然的话,我又要被大家抛在后面,只能孤独的看着大家的背影……这样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没有出现。
不是说没有人关心多菲雷亚,其实希达也好。徐向北也好,就连对感情什么的相当迟钝的莉诺卡都时不时地会向多菲雷亚投以关切的目光,只不过也许是考虑到多菲雷亚的性格,大家都在默默的守望着少女。
时间不理会人的感受,尽管发生了这样那样地事情。月光舟众人经历的第一次“天下一”大会的第一轮预选依然迎来了结束的一天。
预选结果,库洛卡瓦家只有一人出局,而提娜迦则真的以非常漂亮的全胜战绩晋级下一轮,这让奥拓斯达大叔后悔异常----在整整一天的时间里他都在念叨:“我要是去开了赌局就好了啊……”
第一轮预选之后照例是一段休赛时间,原本这段时间应该是佣兵们尽情享受生活地时段,毕竟他们的生活里难得碰到这么一次全面放松的机会,谁都想把之前几年里赚来的钱拿出来痛快痛快。但是从第一次预选的最后两天开始,一种莫名的气氛开始笼罩伊特古拉。
嗅觉比较敏锐的那些老油条都嗅到了一股不那么寻常的气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可具体又说不出来是什么。于是这帮人的行事都变得谨慎起来,和威士奇欧内部有联系的人都开始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而在六号镇上,这种气氛带来地最显著的影响就是,光顾镇上情报贩子们聚集的酒馆森林妖精的人忽然多了起来。
当然多菲雷亚是注意不到这些的,少女就像个被困在自己的心灵牢笼里的鸟儿,逐渐封闭地心灵是断然察觉不到周围环境这些微地改变的。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地杰西恩雅建议应该让多菲雷亚到外面走走散散心,徐向北立刻同意了。
于是一直没有被派发具体任务的多菲雷亚忽然被告知自己成了月光舟女仆队外出采购时的护卫。少女没有更多的言语就接受了这个差事。第一次上街是在第一轮预选结束后的第三天。
多菲雷亚身穿月光舟制式女仆装。胳臂上配着代表战斗组的袖标,腰上插着应用了级别最高的技术的光魔剑,跟着采购的女仆们走在六号镇的大街上。因为多菲雷亚毕竟还是个前王女,徐向北担心有人趁机图谋不轨,所以这次同行的除了惯例的一个小队的兔子,还有月光舟的警备队长杰西恩雅。
“我说啊,”多菲雷亚嘟囔着。一边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打量着街边的小摊。一边对走在身边的杰西恩雅说道,光听声音的话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和往常一样。“如果是想暗地里让我出来散心,特意让卫队长大人出来不就没意义了么,我一切都很好啦,你们完全不用在意的。”
杰西恩雅斜眼看着多菲雷亚露给她的后脑勺,嘴边挂起了一丝笑意,一向严肃认真的卫队长开口回答多菲雷亚的问题时,声音里少见的带上了点戏谑的成分:“或许吧,不过这一次我觉得,让你意识到我们是刻意让你出来散心这点本身就是有意义的,你说呢?”
多菲雷亚不吭声,回应杰西恩雅的就只有她脸上微微泛起的那一末绯红。
这个时候跟在两人后面的四只兔子开始咬耳根:“你听明白了么?”“好像明白了……但是……”自律兵器少女们那嘀嘀咕咕的声音让多菲雷亚脸上的红晕更上一层楼,而且没过多久,多菲雷亚脸上的羞怯不知怎地就变成了赌气般的表情,少女挨个瞪着路边的摊贩们,似乎打算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他们贩卖的商品上。
杰西恩雅扫了眼多菲雷亚那头亮丽的银发之下隐隐露出地还在泛红的耳朵根子,轻轻摇了摇头,也将目光转向旁边。
就在这时候黑发大姐的视野里闪过一丁点银色的光辉,虽然只是惊鸿一瞥,连那光芒的正体都没看清楚。杰西恩雅心中却依然“嘎嘣”一下打了个激灵,她立刻动用空识重新搜索自己的目视范围,寻找那抹银色的来源。
结果让杰西恩雅大吃一惊,她不由自主的将多菲雷亚的面容在脑海中和空识捕捉到地那名少女摆在一起对比,就在杰西恩雅得出结论的那个刹那,一直走在杰西恩雅身边的多菲雷亚忽然停住了脚步。
杰西恩雅转过头,正好看见多菲雷亚正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盯着杰西恩雅发现的那缕银色光芒地方向,从少女樱唇间吐出充满了疑惑的字句:“菲娜……姐?”
巴拉莱卡将自己手里的烟直接摁灭在掌心,随即一抬手将还剩大半截没抽完的烟蒂随手一丢。这半截香烟划出漂亮的弧线越过巴拉莱卡身后那一排部下的头顶,径直落进墙角的废纸篓里。
丢掉烟之后巴拉莱卡双手环抱,右手地指头神经质的敲打着左手的手肘,随着这个动作,威士奇欧的大姐头脸上显现出些微的烦躁。
此时巴拉莱卡正在威士奇欧的调度室里。等待前去连续发生失踪事件的空域侦查的小队归还----今天中午十二点是他们预定返回的最后期限,过了这个点还回不来,那就说明情况非常的糟糕。
现在调度室最前方摆着地那座巨大地钟摆式座钟上,分针正在按部就班的向着表盘正上方的那个数字挺进,它将在那里和时针汇合。
沉重的钟摆缓慢的左右晃动着,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就像时间巨人的脚步声,等到报时地钟声响起地时候。如果还无人归来,那么威士奇欧多半又失去了几名可靠的战士吧。
也正因为这样,整个调度室都变得安静异常,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引起巴拉莱卡地注意。
不过事与愿违,就在分针距离终点还有两个小刻度的时候,巴拉莱卡的耳朵捕捉到了身后细微的响动,她侧过脸,通过眼角的余光看见自己的副官正侧着身子倾听另一名没见过的年轻人的汇报。
“怎么回事?”巴拉莱卡朗声问道,声音平静,完全没有众人预料中的怒意。
“报告。”副官挥了挥手让向自己报告的年轻人离开。随即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巴拉莱卡,“六号镇发生公开械斗事件,执勤人员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人受伤,无人死亡。”
巴拉莱卡皱了皱眉头,虽说在伊特古拉是禁止公开的敌对行为,但是作为下层空域的一份子,又是聚集了如此多佣兵的大陆。发生械斗并不算太罕见的事情。像这种无人死亡的械斗,按照威士奇欧的规定。最多也就是处以鞭刑罢了,根本就不可能上报到巴拉莱卡的副官这一层。了解这一点的巴拉莱卡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副官,等他继续说明。
“械斗的其中一方,”副官果然在稍作停顿之后继续说道,“是一直被列为一类监视目标的有翼死神的成员,并且该成员是攻击的主动发起方。负责监视行动的特派员和六号镇的治安执勤官协商后,决定将事件上报。另外,报告称制止械斗的是很可能是有翼死神船上武装人员头目的女性。”
“也就是说械斗很可能是船上人员的个人行为?”巴拉莱卡边说边将目光转向座钟,这时候座钟的分针距离时针只有一个小刻度了。
对上司的这个问题副官很直接很清晰的回答:“不清楚。”巴拉莱卡沉默了,依然用右手的手指神经质的敲打着左手的手肘。
当座钟的钟声在整个调度室里响起的时候,巴拉莱卡猛的放下环抱在胸前的双手,异常干脆的转过身对副官下令:“对械斗双方按规矩处以鞭刑一百下。另外,你准备一下,我要亲自到行刑的现场去。”
徐向北和奥拓斯达领着一帮人赶到六号镇的中央广场的时候,整个广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虽说是“中央广场”,但是由于伊特古拉地城镇那独特的构造,这个广场的一侧就和库洛卡瓦船厂的码头广场一样毗邻悬崖,此时此刻就在那悬崖边上。竖起了一个大号的木质鞭刑台。徐向北不由得感叹威士奇欧的人动作还真快,接到女仆们通过第八粒子波动编码发来的信息到徐向北赶到不过就那么点时间,他们竟然能够搭起鞭刑台。
更让徐向北觉得无语的是,鞭刑台下方作为基座的那块大石头他之前外出闲晃地时候还在那上面坐过,当时他还奇怪这大石头上那些个孔洞是干嘛用的,现在想来那多半是用来搭建鞭刑台的插孔吧!
见到杰西恩雅的时候,少女没等徐向北开口就弯腰鞠躬,用自责的语气说道:“对不起,我一下疏忽了。没能即时制止多菲小姐。”
徐向北摆了摆手,示意杰西恩雅不用在意,然后他开始寻找多菲雷亚地身影----这并没有花费很多时间,他几乎立刻就在鞭刑台旁边找到了和另外一名陌生壮汉一道被威士奇欧的士兵们押解着的多菲雷亚。
“西雅,你就这样看着多菲雷亚被抓走?”不等徐向北开口。莉诺卡就稍显不满的埋怨道。
杰西恩雅张嘴刚要解释,在莉诺卡身后的奥拓斯达就将杰西恩雅的理由说了出来:“不交出她的话就等于宣布和整个威士奇欧为敌,威士奇欧公布地伊特古拉安全十诫里就是这么说的,他们可是很守规矩的。你也不想被下层空域最大的佣兵组织追杀吧?”
“但是!”
莉诺卡还想争辩,却被徐向北抬起一只手制止了:“西雅这样做是对的,而且威士奇欧也不像是打算要多菲雷亚的命的样子。”
“是的,”徐向北话音刚落。杰西恩雅就插了进来,“在交出多菲雷亚之前,我和威士奇欧的地区官员接触过,确认过这种状况按律应是重鞭一百下才答应他们的要求地。”
徐向北望向莉诺卡,盯着正抬头望着自己地少女的双眸,以无奈的口吻说道:“听到了吧,交出多菲的话多菲确实很可怜,却不至于丧命,但是不交出的话,就等于将我们整条船的人还有本应没有关系的库洛卡瓦家地诸位推入危险地境地。莉诺卡你愿意看到这样的状况吗?”
徐向北地反问让莉诺卡卡壳了。少女犹豫了好一会。终于沉默了,可她脸上依然写满了不甘心,看着远处被陌生的士兵们包围的多菲雷亚的眼神也变得既悲伤又愤懑。
而徐向北则在询问其他的事情:“多菲的姐姐呢?她冲过去之前真的说了那是她的姐姐?会不会弄错了?”
“她确实说了那名银发少女是她姐姐,但是是否会弄错我就不好说了……至少从相貌来讲她们确实很像姐妹。”说到这杰西恩雅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无奈,“至于那名少女现在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我在空识方面……端雅剑在空识精度方面并不占优。我只知道在多菲突然发动对押解那名少女的守卫的攻击之后。她被迅速的转移了。”
就在这时候辛西娅轻轻碰了碰徐向北的手,她的话语透过精神链接传来这个可以让恩莱科去查。但是实在太奇怪了,布里多瓦第一王女要真的流落到这里了我们的情报网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透过来
这确实相当奇怪,就在徐向北凝神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在中央广场围观的人群忽然开始骚动。
“喂喂,就这点小事,却让大姐头亲自出来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就连奥拓斯达大叔也一副看到稀罕事的口吻,可他的神情却异常的严肃---按照他的性格,看到稀罕事不应该非常脱线的大呼小叫才对么……
于是徐向北好奇的将注意力转向骚动的源头,他的目光立刻就和刚刚降落在鞭刑台旁边的高台上,并且与自己的羽翼解除了同契的疤脸女人对上了。
女人一边回应着徐向北的目光,一边和身边刚刚落地的男人耳语,徐向北没来由的觉得她多半是在询问正在与她对视的自己的身份。
疤脸女似乎对从男人那里得到的答案相当的满意,她冲徐向北点点头,随即将目光转向被押着的多菲雷亚,将一脸倔强的少女从头到脚打量一番之后,威士奇欧的老大对身边的部下做了个手势。
下一刻,行刑开始了。
280 你背后扬起的羽翼
行刑的过程还是威士奇欧一贯的作风。
徐向北还按着从地球带过来的那套,琢磨着既然大佬都出来了,开始前怎么着也得有段讲话吧,比如“春风吹战鼓擂我们佣兵怕过谁”什么的……
可是行刑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开始了,这种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作风让徐向北没来由的感叹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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