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可是直到女仆们开始往桌上端餐后甜点的时候,徐向北都没发现这次晚餐有什么值得大叔专门跑去卖个关子的地方。
难道……徐向北偷偷瞟了眼大叔,心想难道这个人这一次玩的是那一手?就是和“这个笑话最大地笑点就是没有笑点”这种超级冷笑话类似地那种把戏?
正疑惑着,大叔忽然放下了手里的刀叉。
他假咳了两声,引起众人注意之后。得意洋洋地说道:“实际上,今天我还准备了一些余兴的节目,虽然现在库洛卡瓦家里面因为夏亚的到来满地都是很漂亮的女仆,大家都已经过足了眼瘾,但是呢。今晚为了庆祝上一次天下一时聚集在这里的朋友们全部能够平安的归来,我专门跟镇上有很多漂亮女孩子的歌剧团……”
大叔地话戛然而止,徐向北注意到站在大叔身后地美莎奇的手正放在大叔地背后,轻触着大叔的脖颈。而几乎同时辛西娅也传来的信息:现在船厂大门外面来了很多女孩子。
是那个歌剧团?徐向北扫了大叔一眼,觉得不像。
现在负责警备的是二、五、六号兔子带领的第二班,杰西恩雅正在调整警备体系,并且询问是将剩下的三个班配置到船厂附近还是继续待机戒备。
徐向北刚要回答。奥拓斯达大叔就露出爽朗的笑容轻描淡写的就把刚刚他的那一瞬间的窘态给掩盖过去了:“不好意思。剧团的姑娘们似乎到得比预定的要早,我出去迎接一下。各位就准备欣赏精彩的演出吧。”
说着大叔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其实大叔最后这番掩饰没什么必要,在座的各位都是相当有经验的翔士,羽翼又都在身边,门外聚集的少女们只怕早就被他们发现了,而大叔刚刚那番“掩饰”也和“高明”二字无缘,所以这个时候饭厅里就连没有羽翼在身边的提娜迦的脸上都露出了戒备的神情。
奥拓斯达似乎是想让饭厅里的大家不必惊慌,所以对美莎奇努了努嘴。美莎奇少见的面露担心之色。可是却很听话的留在了饭厅里。
徐向北见状也站起来,跟在大叔身后就往外走。辛德蕾拉紧跟在他身后。
“你跟来干嘛?”大叔一边往前走,一边头也不回的问道,“担心我的话就免了,你们家的卫队长大姐正在门口等着呢,否则的话美莎奇那家伙也不会那么干脆就放我一个人去啊。”
“别自作多情了,”这一刻徐向北说话的调调竟然有那么点点奥拓斯达平时那吊儿郎当的味道,“你又不是美少女我担心你干嘛,我会出去是因为那些人如果来意不善的话,多半和我或者我的船员有关系,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我逃避责任。”
说完这话徐向北自己就先嘲笑起自己来了,明明是个连该去哪里该追寻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却一副饱经风霜的靠得住的模样,真是讽刺,他徐向北自从到了异界以后就这么不断的装逼啊装逼,天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谎言就这样塌下来,把一切都给压得粉碎。
“男人这种生物啊,支持他行动的理由可以有很多很多,财富啊、权利啊,信念啊、理想啊,数都数不完,”走在前面的奥拓斯达大叔忽然开口了。说着这些的时候他的背影很没有道理的就忽然膨胀起来,给徐向北一种伟岸的感觉,徐向北被这种毫无预兆地从大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惊到,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而大叔的话语也伴随着他的脚步声继续在走廊上回响,“但是也有这么一种男人,在他们搬出那些大道理解释自己的动机之前,催动他们的动力。就仅仅是一种耍帅的冲动罢了。不同的是有地人耍完帅之后觉得泡泡撑不住就胆小的落跑了,而另一些人则不断的努力撑住这个泡泡,甚至那之后更大的泡泡。
“后面这一种人啊,他们往往撑着撑着,蓦然回首。就发现原来自己的肩膀上已经承担了如此地分量,甚至超过了他们以为自己能承担的极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已经变得真的很帅很帅了。”
徐向北看着奥拓斯达的背影,目光里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敬畏,就在这个瞬间,他脑海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大叔的下一句话不会是……
徐向北刚这么想。一直在耍酷地大叔潇洒地一回头。伸出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脸,然后露齿一笑。在牙龈地闪光中说出了徐向北预想的那句台词:“就象我这样。”
“是是,没错。”徐向北敷衍着,心想刚刚还觉得他的背影很高大的自己还真是滑稽得可爱啊。
接着大叔又转回头去,继续说道:“当然,在不断硬撑的过程中撑不住了倒下的可怜家伙也为数不少,他们当中有的就彻底变成了可怜虫,有地则跨过了面前地门槛。也进入了酷男的行列。但是在这种事发生前。男人能做地无非就是两件事,要么趁早逃走。这样至少能保证不给别人和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要么就继续硬撑,看看自己的极限。”
虽然奥拓斯达成功的将刚才那种凝重庄严的气氛弄得踪影全无,但是他的话还是引起了徐向北的思考。
如果要落跑的话,这个中立之地无疑是个绝佳的地点,除了那些荒芜偏僻的无人区之外,再没有什么地方比各种势力取得微妙平衡的这个大陆更适合隐居的地方了。继续硬撑的话,自己又究竟要把月光舟带向何方呢?追寻爷爷的脚步也好,帮助多菲雷亚复国也好,这些都不是他徐向北的理由。是的,可以打着帮助亲人和朋友的旗号,但是这都不能改变这不是他徐向北所追求的事物这个事实。
我所求之物到底是什么?连这个都不知道的自己,有资格来引领月光舟么?
沉溺于自己的思考的徐向北没有注意到,一直走在前面的奥拓斯达正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同时嘴角微微露出笑意。
不过另一件事情他倒是注意到了:辛德蕾拉轻轻的捏住了他的指尖。
我觉得,夏亚你已经很帅了。
精神链接里传来的这句话语让徐向北猛的回头,却看见辛德蕾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用直率清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少女微微低着头,由于走廊上的光线不好,徐向北看不清少女的表情,只能从少女散发出来的气息稍微察觉到些什么。
辛德蕾拉那纤细的指尖轻轻勾着徐向北的食指,温暖的体温正通过接触的那一两寸皮肤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徐向北,而且可能是刚刚帮忙上菜的缘故吧,这次少女的皮肤并不像往常那般光滑,而是带着些许的湿气,并且显得更加柔软。
也许是察觉到徐向北的目光的缘故吧,少女的手指扣得更紧了,徐向北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她那纤细食指上的指节。
难不成,这是在害羞?
恩,我觉得应该是吧。
徐向北不由自主的笑出来,该怎么说她好呢,她这种坦率还真是拥有和傲娇娘的不坦率差不多的威力啊。
“和羽翼的感情交流到此为止,现在要招待客人了啊。”奥拓斯达的话语让徐向北终于察觉到,他们已经来到了船厂的门口,杰西恩雅正扛着端雅剑等在他们前方不远的地方。
258 鸽子与老鹰的叙事诗(10)
看徐向北他们过来,杰西恩雅忙不迭的开始报告:“虽然没有得到动用其他班的许可,但是我还是命令一班和三班开始展开,街道的后方就是岩壁,一旦开打三台蝎子同时炮击岩壁足以造成山崩,那样应该能够给对方造成足够的威慑。”
在原地驻留下来之后,徐向北把月光舟现有的自律兵器们分成了四个班轮流负责警戒,每班由一台外形酷似大蝎子的重型陆战自律兵器和三只兔子外加若干其他小型自律兵器构成。每个班的战斗力老实说都相当的可观,同时展开三个班,看来杰西恩雅对外面这些人的评价还真不低。
没等徐向北回答,奥拓斯达就开口抢白道:“喂喂,对女士动粗可不是绅士的作风啊,虽然你是女人,但是好歹给你的主人留下点做绅士的空间吧?”
“准备而已,这个世界上万一这种东西才是最可怕的不是么,还是说对方明目张胆的打过来绅士先生你也不还手呢?”杰西恩雅非常自如的应对着奥拓斯达的话语,“而且对方当中也有翔士,通过空识怕是早就发现我们动作了吧,交涉之前适当的展示力量是必要的。”
奥拓斯达回头看着徐向北,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看来你的卫士长是认定外面的少女们都是敌人了。”
“这是她的责任,不是么?”徐向北也对奥拓斯达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耸肩动作,“放心吧,大叔,我们都知道这里禁止明面上的敌对行为。不会出乱子的。”
奥拓斯达挑了挑眉毛,没答话,而是对守在船厂大门两侧的佣人挥了挥手,于是船厂那厚重地大门缓缓的向两侧敞开,早已等待在外面的少女们的容颜进入了徐向北的视线,虽然早就通过空识见过这群少女了,不过徐向北还是为这些少女们那丝毫不输给月光舟女仆队当中羽翼少女的美貌在暗地里惊讶了一番。如果这些全部是普通的人类女孩,那就只能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了。
而最让徐向北感到惊讶地是。之前用空识看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注意到现在这群少女中最吸引他地目光的四名少女。难道这四人是刚刚才赶到的?
不,她们一直就在那里,夏亚你走出饭厅之后没有任何新地少女加入她们当中辛德蕾拉立刻否定了徐向北的猜想。少女稍事沉默之后继续说,视觉影像和空识影像的对比完成,差异度百分之十七。
徐向北再次将目光投向那四名少女。这么说那四人是通过干扰了自己在空识中地面貌,来达到隐藏在众少女当中不被人注意的目地的?
也不知道奥拓斯达察觉到这点没有。大叔扫了一眼站在姑娘们组成的庞大队列的最前方的四名少女,很为难的挠了挠后脑勺,说道:“还真是盛大啊,白花雪月一齐登场,受宠若惊啊。不过大晚上的月光之东地妈妈桑们带着女孩子都跑到我这船厂来了,你们地顾客怎么办?我可不想今后被一帮色鬼盯上,要知道我的老婆孩子都和你们有着差不多地姿色呐……”
“啊。奥拓拓好冷淡。”被奥拓斯达称为“白花雪月”的四名少女当中。有着长过腰际的桃红色长发的少女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娇嗔道,“明明前两天到我们这里来的时候还死缠着人家呢。茜,多陪我一会儿啦----当时奥拓拓还一边抓着人家的手一边这么喊呢……”
少女的这句话让徐向北莫名惊诧,他从侧面盯着奥拓斯达的脸仔细观察,却没发现大叔有否定少女的话语的意思----这个人真的会去逛窑子啊……还以为他只是说笑罢了。(月光之东是连锁窑子,在伊特古拉呆了这么些天徐向北当然知道这些)
奥拓斯达虽然没有否定少女的话语,却也不打算让话题就这么被牵着走,他在少女说完之后,脸色深沉的沉默了好一会儿,那庄重的表情终于让粉色头发的美丽少女收起自己的媚态,叹了口气之后很失望的对四人中站得最靠前的那名娇小的白发少女说道:“安茨,我失败啦!都说奥拓拓不会那么简单就就范的啦
桃色的少女的话语让四人中那名有着黄色短发的少女露出笑容,那副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安慰桃色头发的少女一般,少女身上穿着的类似浴衣的衣物让她隐隐有点“大和抚子”的味道。
而那名将微微偏红的粉色头发扎成两束猫尾辫的少女则用右手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盯着奥拓斯达的眼睛里透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徐向北的目光一落到她脸上,就被少女察觉到,她立刻将目光从奥拓斯达身上转投向徐向北,然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应该说果然是连锁窑子的妈妈桑么,那笑容立刻就让徐向北的心情变得非常的舒畅。少女这种有点调皮的笑容搭配着她身上那件高开叉的素色旗袍,让她原本就出色的容貌变得更加耀眼夺目。
在桃色少女的话音落地之后,一直站在少女们的队列的最前方的那名娇小的白发少女终于抬起了头,脑袋两侧的小辫子上扎着体积巨大的蝴蝶结随着抬头的动作轻轻晃动。这名少女身上披着一件一直垂到她的脚踝的斗篷,正是这间斗篷让明明身型也好身材也好比起她身后的那三名少女都要差上一大截的娇小少女身上反而透着一点点领导者的气势,是站位的问题么?还是少女那脸上那副沉静的表情造成的副作用?
“不必担心,”少女开口了,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就像初冬的新雪,飘落到肌肤上的纤细雪花带着淡淡的凉意,淡淡地纯白将大地渲染成一片无垢的洁净的世界。“我们只是受镇上的歌剧团之托前来罢了,属于正常的商业活动。”
“你们的正常商业活动有几个人享受完了还有命在的?我倒想好好认识认识他呢。”奥拓斯达耸了耸肩,然后把手臂抱在胸前,盯着安茨的眼睛,脸上露出嘲弄地笑容。
“那是副业。”少女只是简短的回答道,然后她稍稍歪了歪脑袋,原本就像西伯利亚那广阔地雪域一般单调洁净的脸上忽然露出一点点的笑意。
少女向背后伸出自己纤细地小手,抓住了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黄色短发少女那身浴衣的腰带。在少女和徐向北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她就一用力。将那腰带整个扯掉了。
“刷啦”一声,包裹着黄色头发少女地身体的那件衣物就这么顺着少女身体地曲线滑下,下一刻少女那玲珑剔透的肌肤就这么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中。少女的惨叫声也响彻船厂所在的这条大街。
“怎么样,全部给你们这样检查过之后,应该就可以放心的看我们的节目了吧?”造成惨叫的罪魁祸首一点反省地意思都没有。反而如此对两个刚刚吃到豆腐地大男人如此说道,这个时候她脸上那原本在徐向北看来还有那么点凌波味道的笑容彻底地蜕变成了足以让人窥见她背后那对小小的黑色蝙蝠翅膀和带倒钩的黑尾巴的笑容。这家伙……
而少女身后惨遭毒手的黄发少女蹲在地上,用刚捡起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体,羞红了脸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不是说好了由安茨你自己来的嘛,干嘛脱我的衣服啊!”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对于那种人间兵器,当然要用威力更大的兵器来应对。”白发的少女继续用纯净如雪的声音说着跟“纯净”二字完全没有瓜葛的话语,说话的时候她扫了徐向北身后的辛德蕾拉和杰西恩雅一眼。
就在少女们喧闹的时候。奥拓斯达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了。够了,不用再继续了。我放你们进来就是了,反正,就算赶走你们今晚歌剧团也是不会来的了吧?丑话说在前头,别给我搞小动作。”
“恩,你是个好男人。”安茨闻言,收起笑容一般正经的对奥拓斯达说道,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徐向北,“放心吧,我们只是来打招呼的。”
说完少女就冲身后一挥手,率先迈开双脚,却冷不防的被背后传来的呼声拦住:“安、安茨!我这样要怎么进去啦,不要丢下我啦……”
白发少女耸了耸肩,纤细的双手分别抓住自己肩上的斗篷的一角,非常帅气的将这件大斗篷一甩,盖到少女身上,这个时候徐向北才发现那件斗篷的背面绣着一轮巨大的月牙,还有一条穿行在月光之中的蛟龙----果然是总BOSS级别的妈妈桑么。
卸下斗篷之后,少女那套着朴素的洋装的身体显得更加的娇小玲珑,有着某种宛如工艺品般的精致,少女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迈过了库洛卡瓦家的大门。在她距离徐向北只有几步路的时候,她的目光和徐向北的目光对上了。
在杰西恩雅闪身插进安茨和徐向北之间,用身体护住自己的主人的同时,如雪一般纯白的少女嘴角再一次绽放出方才那种笑意。
在两人擦肩而过的刹那,少女的低吟进入了徐向北的耳廓。
----月光的东方,到底有什么?
这天晚上月光之东的女孩子们献上的表演相当的精彩,表演之后的游戏时间也充满了欢笑声----这些身陷风尘的女孩子确实对调动气氛和讨人欢心有着相当丰富的心得,可是名为安茨.雪的那名妈妈桑留下的那句迷一样的话语一直困扰着徐向北,让他完全无法沉浸在少女们提供的精彩节目当中。
无奈之下他只好找看起来很了解情况的奥拓斯达,询问这个连锁窑子的状况,结果他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得知了一个惊人的内幕。
所谓“月光之东”对那些尚未深入下层空域那无处不在的黑色世界的人来说,可能只是个单纯的窑子,但是对于“道上的”来说,这个窑子还是伊特古拉最大的暗杀者组织,月光之东的少女们全部都是使用毒药和暗器的行家里手,而且为了对付羽翼就在身边的目标,她们当中还包含了相当数量的翔士,当然这些翔士们擅长也大多是隐秘接近一击脱离的暗杀战法,她们的羽翼的能力都是为这个战法专门准备的。
对于由下层空域最大的佣兵组织----相当于佣兵工会一般的威士奇欧----控制下的、禁止明面动武的伊特古拉大陆来说,“月光之东”这类的组织的存在可以说是一种必然。
不过月光之东却有一个奇怪的传统,这个窑子在伊特古拉存在了那么久,就是从来没有传出过有谁成功睡了她们的妈妈桑---以“风花雪月”分别命名的那四名绝世美女----的传闻,而且也从来没听说过这些妈妈桑们在没有成为妈妈桑们之前到店里接客的,往往就是那样毫无预兆的,某一名妈妈桑就换成了一个所有人都不认识的美女。就因为这样坊间甚至流传着“妈妈桑们都是**”这类的传闻,而很大一部分人则相信,妈妈桑们其实是“月光之东”最强大的战力,是专门为了应付那种靠着一般的暗杀手段无法对付的“硬骨头”的,之前没见过是因为人家在修行呢。而更换得如此突然并且被换掉的妈妈桑立刻就人间蒸发则是因为,那名妈妈桑已经在决定她是否能继续当妈妈桑的战斗中命丧黄泉了。
“不管怎样,传闻就是传闻,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最后奥拓斯达这么给自己的讲述结尾的,“不必担心,这里的人都是老手,羽翼也都在身边,她们又在明处,她们擅长的暗杀是行不通的。另外你可能不知道,威士奇欧现在的老大巴拉莱卡非常讨厌背地里动手的暗杀者,她巴不得有个进行明面上的对抗的名目干掉这个满是杀手的窑子呢。”
而当徐向北问起“月光之东”这个名字有什么样的含义时,大叔耸了耸肩,“我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存在的时间比我的寿命可是长多了。”
由于大叔的语调太过理所当然,徐向北有那么一瞬间也想干脆就放弃算了。
可这个时候他注意力落到了那么如雪一般的白发少女身上。
他总觉得少女身上散发出一种气息,那气息似乎在对他说:“想到答案了,就来月光的东面找我吧。”
于是这个晚上剩下的时间,徐向北就在反复的思索中度过了,可直到月光之东的女孩子们结束了使命离开库洛卡瓦家的时候,他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在思考的间隙,他总是会想起希达下午说过的话,也许让自己思考,就是那位少女的本意?
天知道。
然后这一天就结束了。
259 鸽子与老鹰的叙事诗(11)
虽然头天晚上月光之东的众少女们的突然来访给徐向北留下了一个非常难懂的谜题,但是徐向北的解谜行动第二天一早就不得不暂时终止了。
那个消息传来了,由于这个消息实在太过重大,又恰好和徐向北还有月光舟有那么点关系,所以徐向北不得不将注意力从“月光的东面有什么”这种高深的问题上转移开去。
布里多瓦军队的最终王牌,艾斯柯佳妮世界中的最强战力,布里多瓦皇家机动舰队被米德特鲁加军在舰队决战中彻底摧毁,君临艾斯柯佳妮天穹最高点的庞大帝国崩塌的声音震撼着整个世界。
所谓时代的脚步声,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徐向北很小的时候苏联解体了,那个时候他爷爷说的一句话依然清晰的铭刻在他的脑海里:“我们的时代结束了。”
说这话的时候曾经留苏学习的老人坐在他最喜欢的那张藤条椅里,手上紧紧的握着他那根用高射机枪的弹壳做成的黄铜色的拐杖,椅子的靠背上搭着早已结束历史使命的老式军装,军装上那开始退色的领章的红成为了徐向北记忆里的这一幕里最鲜明的一抹色彩。后来老人取下了一直挂在自己书房里的那张留苏毕业合影,和原先一直摆在书柜最顶层的勋章盒一起装进了那只很老旧的白桦木制成的大箱子,塞进了床底。
那个时候徐向北还小,完全无法体会老人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也感受不到那种时代变迁的沉重脚步,他只是看着老人做着这一切,好奇的抬头问妈妈为什么爷爷要把那些帅气的勋章收起来。
可是这一次徐向北清楚地知道。不管是对于布里多瓦人还是对于米德特鲁加人,乃至于对于整个艾斯柯佳妮,一个时代,结束了。
名为历史的巨人那沉重的、充满了实感的、无处不在的脚步声震动着整个天穹。
徐向北没有料到的是,这个消息竟然能够让因为“天下一”将近的缘故而变得越来越热闹的伊特古拉又多了好几分欢乐地气息。
“米德特鲁加是我们下层空域的人组成地国家嘛,胜利是当然的吧!”“就让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好好尝一尝我们下层人地铁拳吧!”“等那些老爷们流亡下来之后,生意会很多吧?说不定还能抢个贵族小姐卖给哪个组织当压寨夫人呢!”----以上种种是徐向北在六号镇上闲晃了一个上午听到的言论,而托了这些言论的福。对外号称“公爵”地徐向北受到了相当程度的关注,之所以没有成为这些自由佣兵们实践他们刚才地言论的对象。是因为一脸严肃的杰西恩雅扛着端雅剑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闲晃回来之后徐向北第一时间找到了多菲雷亚----找到她的时候少女正在空无一人的码头广场上练习挥剑。下层空域没有阳光,所以就算现在已经是初夏时节广场上的光线依然显得十分地柔和,但是夏日地暑气已经初具规模。而且大概是因为头顶那厚厚的、给人以沉重地压迫感的云层的缘故,徐向北觉得自己就像在一个蒸笼里似的,闷得够呛。
可能是因为闷热的缘故吧。多菲雷亚把自己的头发扎成了一束马尾,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跟莉诺卡借来的工作装。而且少女把工作装的上衣脱了扎在腰间,上身只穿了一件小背心,圆润洁白的肩膀就这样暴露在从附近的信风道射来的第八色的光芒当中。
“那孩子,不会是从早上挥到现在吧?早上我说训练结束的时候,她就是那个样子了……”杰西恩雅叼着冰棒,把端雅剑插进走廊外的泥土地里,靠着立在走廊和码头广场之间的柱子上。眯起眼睛仔细的将多菲雷亚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以确信的口吻继续说,“看那样子她多半是一直挥到现在了。这个傻孩子。折磨自己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么。”
“这和改变什么的压根就没有关系,”徐向北轻轻摇摇头,对杰西恩雅如此说道,“其实我满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的,人总是这样,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不愉快的事情以及想要逃避的事情的时候,总是希望藉由一些重复的机械性的活动,来让自己的思考停止。”
对于这点徐向北其实有着相当切实的体会,遇到烦心的事情之后想要逃避,想要躲到什么地方去,想要停止自己的思考。因为一思考就会感到无助,一思考就会觉得悲伤。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徐向北是逃进游戏的世界里去,沉浸在游戏的剧情中,或者专注的刷素材打造装备,攒DKP等着黑手团长开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要不会思考就不会难过了,只要不会思考就不会悲伤了,所以就让思考停下来吧。
“思考停止么,经你这么一说,确实可以理解。”杰西恩雅环抱着双手,把叼在嘴里的冰棍吸得嗦嗦直响。
“也给我一根吧。”这个时候方才在街上闲晃的时候积累的疲劳似乎一下子爆发出来,徐向北弯下膝盖,一屁股坐到大门与码头广场之间的台阶上,然后抬起右手越过左肩对杰西恩雅晃了晃,于是卫队长从怀里掏出她的宝贝冰棍盒,抽出一根冰棍递给徐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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