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神巫六六
杰西恩雅压低飞行轨迹,骤然加速横穿面前的狭窄巷道,按照她原本的速度计算提前量的蓝色的魔弹接二连三的在她身后落下,将巷道炸成一片瓦砾,这一波魔弹落下的刹那,杰西恩雅在巷道当中一个急停,于是重新瞄准的另一波魔弹悉数落到了她前方的巷道中,又是一片稀里哗啦,激荡的冲击波甚至把铺在巷道底部的地板上的石板都掀了起来,高高的抛入空中。
在两拨魔弹的夹击下,杰西恩雅的建筑都被变成了废墟,只有一幢三层的小楼幸免于难,这楼房刚好挡在杰西恩雅和她的对手伊丽莎白的直接连线上。
急停的瞬间杰西恩雅的刀就已经斜着斩了出去,借助第八粒子同调的帮助,就算在那种完全失去重心的状况下,巨剑少女依然能够发出自己最拿手的斩击。
挡住两名对手的视线的小楼从二层天花板附近的犄角开始断裂,一道平滑的切线划过小楼的整个二层楼面,由对角切出,随即整个楼房的上半部就沿着这条切线开始向一旁滑动,滚滚的烟尘就像会浮起的鲜血一般从切口中溢出,进一步的挡住了杰西恩雅的视野。
可这并没有拖慢少女的动作,收刀的同时她再一次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限,几乎就在她离开发出斩击的位置的那一刹那,拳头粗细的蓝色光柱就烧穿了正在滑落的楼房的上半部分,径直穿过杰西恩雅刚刚站立的地方,在小巷的石板路上投下一个亮红色的圆斑。那光柱立刻动起来,紧追在杰西恩雅身后,在地上划出一系列杂乱无章的亮红色线条,从划痕中流淌出来的液态石英就像大地的鲜血一般殷红,而光柱的高温使得照射点附近的温度骤然升高,为了填补空气上升形成的真空,风从四面八方向光柱经过的地方涌来,吹起大片大片的尘土。
那尘土远看去就像一条游龙跟在杰西恩雅身后似的。
光柱照射停止地时候,杰西恩雅核对了端雅剑收集到的数据,果然,黑白魔炮使的光束直击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射击的时候自己不能移动——后面这点杰西恩雅将它归入了不可信的范畴,她想不明白有什么理由使用光束兵器的同时射击者不能一同移动,姑且就将这当成对手的障眼法吧。
方才那十数分钟地激烈对战,虽然双方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避开对方凌厉的攻击,但是在旁观者看来却只不过是一系列有惊无险地攻防交替罢了,如果是表演战,这样的战斗过程铁定是要被丢烂西红柿的。但是实战不是表演,最简单的攻防模式往往是最实用地。刚刚那一系列地交手,只要一方稍有差池。那么胜负立判,其中的惊险不是同等水平的高手,是断然无法明白的。
可惜的是,高手之所以是高手。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总是很少犯错。所以刚刚那一系列的模式化的攻防意义就在于收集对方的情报,短短十数分钟,端雅剑的记录里就已经满是伊丽莎白攻击时地包括第八粒子波动特征在内的各种数据——而想必对方也差不多。
结束了最后一次攻防往来,杰西恩雅觉得该做点什么了,继续这样打下去只不过是拼双方的持续能力罢了,难保不会两败俱伤。
于是杰西恩雅放慢了自己的速度。
对方见状也停止了从开战以来就没有停止过的攻击。
两名少女终于停下了那令人眼花缭乱地机动动作,在大约四百米地距离上互相瞪视着。
由二人的战斗点燃地业火就在二人脚下熊熊的燃烧着,大火中已然被炸毁的建筑的残垣多不断的崩塌,木制的支柱渐渐化成飞灰消散在橙红色的海洋中。就在杰西恩雅下方的乱石堆中,插着一只风向鸡,那被大火烧弯了的喙上挂着一片沾着某种干涸的红色块状物的亚麻布碎片,大火的温度的烘烤下,那碎片上的块状物正在渐渐发黑。
杰西恩雅在刚刚的对战中。留了两手一直没用。一来是留点后招准备出奇制胜,二来这两手虽然破坏力一流但是全部是近身招数。比起远距离的重斩和中近距离的快速连斩来说危险系数也相应的要大上很多,以对方的火力密度和自己的防御力,用出来实在是一场豪赌。
另外杰西恩雅才不会因为对方在方才的对战中一直使用射击系技能,就鲁莽的将对手判定为缺乏近战手段——对方肯定也像她一样留了后招,所以让她冒险硬碰硬,现在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那么可以选择的就是,在许可的范围内硬吃一击,以换取出其不意的出刀时机了吧,就算攻击不成功,也不会导致战败。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应该会自信满满的采取直接的战术吧,想到这里杰西恩雅的脸上竟然带上了淡淡的笑意。
这时候杰西恩雅的耳朵捕捉到细若蚊蝇的、颤颤巍巍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小男孩正在安慰着什么人,杰西恩雅回过头,将目光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空识却依然牢牢的盯着她那黑白相间的对手。
那是一名小男孩正躲在塌了一半的墙壁构成的一个犄角里,他用双手抱着一名看起来比他更小的小女孩的肩膀,正在轻声安慰着她。
一对兄妹?
“喂!你们两个!”杰西恩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开口喊起来,明明这个回头的动作仅仅是为了让对方误以为有机可乘而犯错的伎俩罢了,“快跑,躲在这里会死的!”
小男孩听到喊声,不知所措的抬起头来,他刚把目光转向杰西恩雅,厄运就接踵而来。
蓝色魔弹六连发,密集的爆炸顷刻间就吞没了小男孩和小女孩躲藏的犄角。
“啊咧,你不去救人啊……”在数百米外的小魔女的声音通过第八粒子共振的放大,传到了杰西恩雅的耳中,小魔女用刚刚发射魔弹的手推了推头上的帽子,在短暂的惊奇之后又转变成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嘛,不去就不去吧,反正只要能让你觉得愤怒,从而失去分寸和冷静。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呐!”
这家伙不知道什么叫保密么?还是说,她其实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进一步激怒对手,达成让对方乱掉阵脚的目的?
原因是哪个杰西恩雅一点都不关心,她摊了摊手,同样用共振强化自己的声音将回答送还给小魔女:“我当然不会去救,我是剑,又不是盾,救人不是我的专长。”
那冷静的语调和面容。都明确地告诉伊丽莎白,她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呜哇。真冷酷……不过,这让我更想要你地领结了!”说着伊丽莎白咧开嘴,露出了开战前那种黑化要素齐备的笑容。
就在这个当儿杰西恩雅注意到她们俩附近发生的另外一场战斗——实际上端雅剑一直在关注那边的战况——那位伟大光魔工匠地孙女正在和下午遇到地那名工匠少女开战,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一个主意升上杰西恩雅的心头。
徐向北这边的战斗倒是顺利收尾了。
被琳芙丝电晕过去的壮汉。以及超负荷运转后不得不解除同契的萝莉羽翼立刻就被蜂拥而上的费舍尔商行的雇佣兵们绑了个结实,光是套在小萝莉羽翼身上的隔断器就有七八个之多。
结束战斗之后,徐向北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关心天上还在进行中地战事。
恰好这个时候残存的人类自治会警备队向那只正在和温蒂妮战斗的不明势力的军队的背后狠狠地插上了一刀,看着毫无防备地那条巨大战舰被人类自治会的翔士们包围地时候,徐向北开始怀疑今晚上的战斗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不管装备了多么强劲的对空火力,没有翔士掩护的战舰在翔士群的包围下就是砧板上的肉。
接下来对方要么从正在和温蒂妮激战的前线部队中抽调兵力回救,要么就乖乖的派出自己的后备力量吧——预备队什么的总该有点吧,如果这两项都做不到的话。拥有那艘战舰的势力的失败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在这时候,辛德蕾拉报告:爱丽丝和莉莉亚,归舰,希达也和她们在一起。
低空悬浮在费舍尔商行卸货广场上方的徐向北抬起头,正好看见那具笨重的铠甲从天而降。在它的臂弯里。头发凌乱得像鸡窝似的希达两眼被风吹得红肿,那眼泪汪汪的样子看起来煞是可怜。而就算这幅惨兮兮的模样。希达还是紧紧的抓着怀里的几本精装硬皮大书,过于用力的手指指节都变得一片惨白。
盔甲降落在月光舟上甲板上的时候,此时此刻还留在月光舟上的唯一值守人员由希跌跌撞撞的从舱口里爬出来,跑向几乎是从爱丽丝的怀里摔出来的希达。
没等由希搀扶着希达进入甲板内部,伴随这引擎声,梅加耶拉开着吉普车以一个帅气的飞跃冲破此时此刻包围着费舍尔商行卸货广场的火海,在刺耳的轮胎打滑声中撞进广场当中,几次弹跳中,塞满后车斗的“货物”差点就要滚出来落到地上……梅加耶拉就以这种气势,开着吉普车风驰电掣的穿过广场上乱做一团的人群,径直开上了月光舟腹部的跳板,进入了飞船的货仓。
看来这次事件中的第一笔“渔利”已经到手(其实如果算上卖龙诞香获得的暴利,这算第二笔),而且梅加耶拉的归舰也就意味着有人开船了——飞在天上总是比呆在地上当靶子要好,至少移动靶子对方射击起来也要多费点力才对。
剩下的问题就是那名幻翼了么?啊,还有和莉诺卡铆上了的那位女孩子,看那外表,应该就是多菲雷亚说的今天下午他们碰上的那个工匠少女吧?一直和徐向北保持思维同步的辛西娅插进徐向北的脑海,杰西恩雅看起来和对方是平分秋色,大概那名幻翼一个人想要阻止月光舟起飞是很困难的了……倒是莉诺卡,夏亚你妹妹的状况很不对劲啊,好歹经历过不少大规模的战斗了,被压制得这么凄惨还是很出乎意料啊。
徐向北不说话。莉诺卡的状况确实就如辛西娅所言,十分的不对劲,看来她那未解决的心事影响了她的发挥。
虽然只是个干哥哥,但是徐向北一点不想看着莉诺卡受伤,对于孤身一人穿越了时空的壁障来到这异界的徐向北来说,莉诺卡早就是等同与家人一般的存在了,和萍水相逢的温蒂妮公主什么的有着本质的不同。
“辛蒂,”也许是为了让自己的命令更有实感,徐向北开口说道,“琳芙丝和爱丽丝两人掩护月光舟起飞,然后让莉斯立刻到我这里来,我们上。”
恩辛德蕾拉简短的应道,可少女的表情却在那个刹那发生了变化,同时注意到这个变化的辛西娅和徐向北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下一秒,辛德蕾拉报告道,侦测到较为奇特的第八粒子波动,为精神攻击的可能性约77%。
随着少女的报告,天上的战局悄然发生了逆转。
200 三千个冬季的风和雨(16)
徐向北犹豫了。
精神攻击见效的速度远远超过徐向北的预期,虽然从场面上看,这攻击多半就和琳芙丝的电击一样敌我不分,但是因为和温蒂妮作战的那只不明势力大多是七级以上的翔士,受的影响明显比温蒂妮们要小,再加上原本就丝毫不会受影响的高位翔士方面,那神秘势力本身就占有优势。
此时月光舟如果不主动出击去帮助温蒂妮的话,温蒂妮的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那样的话别说渔利了,月光舟自己能不能保全还是个问题呢。
徐向北不知道,他这一瞬间的犹豫,造成了多么巨大的损失。
而如果不是后脑勺涌起的恶寒,他可能还要多犹豫那么几秒中……
后脑的异样让徐向北猛然醒悟,同时辛德蕾拉的声音也闯进了徐向北的脑海,少女的迷你胸像看起来一脸的急迫与担忧:莉诺卡的状况不对,我们应该立刻过去,夏亚!
平时,辛德蕾拉在和徐向北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用“应该”之类的字眼的,由此可见此时少女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担心莉诺卡。
而徐向北发现自己其实也一样。
他终于下定决心,不等莉斯从舰上起飞,就一拍翅膀,向着他那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地步的妹妹扑去。“武器是……能杀越多人就越好么?”
幼小的女孩仰着脖子,一脸纯真的提出了和她那稚嫩的嗓音那单纯的语气完全不搭调的问题。
这个问题让正专注于手上工作的老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下来,他转过头,右手放下活动改锥,推了推鼻梁上的“多层全自动活动透镜组”,用慈祥地目光看着正仰着脖子看着自己的小女孩。他伸出手,想要抚摸少女的头,却因为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油污而作罢。
“莉诺卡,”老人摘下鼻梁上的活动透镜组放到面前的工作台上。顺手抄起搭在工作台边缘上的毛巾,擦拭着自己那沾满油污的双手,同时以缓慢的、充满了提问地小女孩现在还无法理解的沧桑感的声音和语气回答道,“虽然从结果来看,确实是杀人越快越多地武器就越好,但是,你要记住,作为制作武器的工匠,自己的作品必须要以草菅人命的效率来评价。这是一件很无奈很悲伤地事情。”
“那我们不造武器不就好了?”小女孩不解地问道,溜圆的大眼睛中映照着老人那刻满皱纹的面容。
老人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在少女面前蹲下来。让双眼和孙女的瞳孔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阳光从开在工坊墙壁高处的小窗里倾泻而下,将老人的斑白的鬓角染成了金黄色,那双尽管苍老却依然显得神采奕奕的双眸在阳光中闪着异样地光芒。
老人似乎将全部的精神都倾注到了双眼上,以此来强调。接下来他将要传达的事情是多么的重要:“莉诺卡。你听好,武器本身并没有错,它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完全在于谁来用它。而我们工匠所能做到地就是,设计每一件武器地时候都不以滥杀无辜为最终目的,同时我们要尽可能地将武器交给我们信任的人,使它不至于被用来执行无意义的杀戮。”
小女孩大张着嘴巴,似懂非懂的看着自己爷爷,年幼的她被老人那郑重其事的面容和口吻震住了,却也因此将这番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显得太过沉长的话语牢牢的铭刻进了心里。直到后来老人离家不归数年之后。长大了的少女也选择了离开自己成长的这个小小的家的那一刻,这些话少女也未曾忘记分毫。
对于少女来说,老人留下的信念就是支撑她的世界的全部。
可是少女不知道,当她迈出家门,选择追寻老人的脚步。准备踏遍天空的每一个角落的时候。世界才真正的向她揭开了面纱。
这个时候她才迎来真正的成长,而成长所伴随的痛苦。也是她从未预料到的。背部的剧痛将莫名其妙就涌起在脑海中的回忆碾得粉碎。
撞碎身后的两层小楼的墙壁的刹那,少女背后的助推引擎启动了,将少女推离了落点,密密麻麻的光弹几乎在同一时刻从少女开出的洞里倾泻进来,一眨眼就把楼板整个轰塌了,紧接着整个建筑的墙壁都开始向内部倾斜,木头和瓦片构成的顶部也开始稀里哗啦的解体。
莉诺卡扑腾着自己的双翅,冲破了瓦砾的堵截,重新飞上天空,随即就以四联装粒子炮回敬刚刚用巨剑的剑身将自己拍进楼房里的另一名少女,可惜的是原本就不高的射击精度这一次变得更加差强人意。
莉诺卡一边继续规避另一名少女射来的弹幕,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从肺部涌上来的某种带着铁锈味儿的东西一直冲到她的喉咙口,那浓浓的腥味让少女感到一阵阵恶心。
助骨断了一根还是两根?莉诺卡不知道,也无法知道——光是给她周身那数量多到数也数不清的表皮伤止血,就几乎耗尽了帕露菲的医疗能力,毕竟大狗在这方面的表现一向不大令人满意。
不但如此,帕露菲对痛觉的隔绝也没有辛德蕾拉那么强大,就算尽可能的将感觉神经切断,疼痛还是啃食着莉诺卡的意识,一点一点的摧毁着少女的战意。
由于失血,莉诺卡有种轻飘飘的感觉,身后助推引擎产生的忽左忽右飘渺不定的推力都变得异常的没有实感,而双眼传来的影像也开始渐渐的模糊起来。s
也许是因为注意到莉诺卡的状况,另一名少女竟然止住了那原本一波紧跟一波的攻势,大大咧咧的悬停在距离莉诺卡不到二百米地地方,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打量着被自己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对手。
“为什么不尽全力,那只大狗的力量应该不止如此而已吧。”同为工匠的少女质问着对手,别在她胸前的铜黄色雷欧纳德徽章在地面上的火光的映衬下闪耀着金子般的光芒。
莉诺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同时不断的吞咽着口水,试图将卡在喉咙里的那股腥味儿冲掉。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劲来,可给出地回答却和铜徽少女期待相去甚远。
“为什么,”莉诺卡右手松开一直紧握在手中的锤柄,一面提问一面用手背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她一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个动作让原本只是蓄积在嘴角地血丝抹遍了整个嘴唇,这为她那原本已经憔悴得让人心痛地面容增添了几分诡异,莉诺卡就用这样一张脸面对着自己的对手,用似乎要哭出来的声音继续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如此憎恨我还有我爷爷?”
“我一点也不憎恨你,”伫立在莉诺卡对面。就像是年轻的银徽工匠女孩的镜中倒影一般的铜徽少女轻声说道,“实际上,我作为一名工匠,还非常的钦佩你的爷爷。也很羡慕你在和我一样的岁数就能够拿到银徽。如果不是因为这次恰好我们站到了敌对地两面。我可能会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执行爷爷的遗嘱,以至于最终错失时机吧。”
说着少女竟然露出了些微的笑意,那张脸单纯得让人难以相信她竟然是一名手刃多名对手的经验丰富的高阶翔士。
少女脸上不经意间展现出来地单纯刺痛着莉诺卡地心,让她越发的忧郁起来——明明、明明是和自己如此相像地少女,如果是在更普通一点的情况下相遇,如果没有老一辈的纠葛,应该是会成为朋友的吧?
“但是,爷爷的遗嘱不能违背,否则的话。我就等于辜负了爷爷的养育之恩。”铜徽少女收起脸上的笑意,声音又恢复成对战开始前那种坚决冷酷的状态,她的双眼中没有怜悯,也没有迷惘,“爸爸病死之后。妈妈转嫁给了当地的小贵族。如果不是爷爷收留我,我已经被那贵族当作玩物折磨致死了。爷爷不但收留了我。还传授我光魔技术,给予我飞翔的羽翼,教导我战斗的技巧,我今天的一切都是爷爷赐予我的。所以,对不起。”
“等一下!”就在铜徽少女再一次放手攻过来的前一刻,莉诺卡大喊着,向对方恳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爷爷和我爷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铜徽少女停住了身体的动作,她从两百米外盯着莉诺卡的双眼,最后终于松开了绷紧的肩膀。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天上交错着的各色光芒,稍微整理下思路,就开口以最简短的语句说明起来:“虽然比你爷爷弗朗西斯要晚不少,但是我爷爷也在三十岁那年制作出了自己的第一具人形羽翼。而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就和你爷爷一样,是个喜欢到处乱跑的家伙,在制作出第一具人形羽翼之后,他也开始了周游世界的旅程,不过由于没有你们弗朗西斯家那样有钱,所以我爷爷只能一边打工做雇佣兵,一边继续自己的旅程。
“然后有一回,爷爷在下层空域接了一份追击的活儿,目标是一群企图偷渡到另一块相邻大陆的翔士。于是,以我爷爷的话来说就是:我遇到了我这一生的宿敌……就像你想象的那样,我爷爷和你爷爷弗朗西斯遭遇了,而且经过一番激战,我爷爷战败了。我爷爷他当时选择了投降,于是他降落到战斗空域当中的一个浮游岛上,解除了和他心爱的自制羽翼的同契,向弗朗西斯跪了下去。”
铜徽少女忽然停下了诉说,她看着莉诺卡的目光就像是在问:“你猜猜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不祥的预感涌起在莉诺卡的心头,不知道为什么,莉诺卡觉得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不过现在她大脑中某一部分死硬着想要否定那答案。
那是因为帕露菲在莉诺卡的脑海里抢白,想抢在对方说出答案之前对莉诺卡解释当时的状况,却依然没能来得及。
“没错!你爷爷杀掉了我爷爷的羽翼!用的就是现在和你同契的那只大狗形成的那把重剑!”
那一刹那,莉诺卡感到眼前猛然一黑……
“怪力女!怪力女!”
小女孩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那么小伙伴们围在中间,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用那种嘲笑地目光看着自己,更不明白他们干嘛要唱那阴阳怪气的歌儿。
明明是我赢了不是么?小女孩纳闷着。刚刚男孩子们在比赛谁的力气大,学着大人们玩掰手腕,莉诺卡觉得好玩就也加入进去,一开始还好好的,可当她将最壮的那个小胖子的手腕按倒在小板凳上的时候,状况就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在那小胖子的首先对小女孩喊出“怪力女”的外号之后,很快这声音就将小女孩紧紧地包围了起来。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小女孩依然本能的觉得委屈,于是她鼻子一酸。豆大的泪珠就从眼眶中涌出,眨眼间她地脸上就是一片梨花带雨。
而周围的呼声也变成了“爱哭包!爱哭包!”
就在这时候,一个硕大的身影冲进了小男孩们的包围圈。横档在小女孩身前。
那是一只大到仿佛一头巨狼地大狗,大狗那漂亮地毛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大狗咧开嘴,喉咙里对愣住了的小鬼们发出威胁的低吼。吓得小鬼们一哄而散。眨眼间就没影了。
不对,带头欺负小女孩的小胖墩远远的停了下来,硬撑着转过身来,顶着一张怕到快要哭出来的脸,战战兢兢的对大狗做了鬼脸,结结巴巴的宣布道:“我、我才才才才不怕你你、你的狗呢!”
小胖墩地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奔出一名中年妇女,一把抱起小胖墩,就飞也似的逃走了。断断续续的话语从逃走的母子俩那里传到小女孩的耳中:“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招惹弗朗西斯家地孩子,那只大狗是很厉害地兵器,一部高兴就会把我们全家,把妈妈和爸爸都杀掉……真是的,你这孩子怎么说就不听呢?”
随着母子俩地远去。话语声也渐渐消失不见。偌大的小巷里就剩下小女孩和她的大狗。小女孩挥动着双手,将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胡乱的抹了又抹。过了好一会才算腾出精力对大狗说道:“谢谢你,帕露菲……”
大狗转过身,伸出湿润温暖的舌头舔着小女孩那哭红了的脸蛋和双眼,那酸酸的感觉不一会就让小女孩破涕为笑。小女孩往前迈了两步,抱住大狗的脖子,把脸蛋塞进那温暖蓬松的皮毛中轻轻摩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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