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碉堡大大
“旋刃掠杀！”
“轰！”
在闪光弹爆炸的同时，耀眼的光束携着无人可挡的气势从艾尔的左掌心喷涌而出，随着艾尔的旋转毫不费力地将沿途的铁血们拦腰斩断。就连周边的树木也受到了波及，巨大的身躯随着树干断裂的音效轰然倒塌，莫名其妙得和那些没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的铁血一模一样。
“呼...还好成功了啊......”
慢慢地直起了身体，艾尔看着自己周围还在冒着电火花的残肢断臂暗自庆幸着，心里的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旋刃掠杀”，这招杀伤力极强的近身格斗技本就是在使用者身陷重围的时候才能显现出其威力的必杀招式。而在艾尔的手中，它则被运用得更加灵活多变。艾尔的这个计划其实相当冒险，无论是他的切入时机，还是对铁血面对闪光弹时会作出什么反应的预判，只要其中任何一环出了意外，都会让他陷入不小的麻烦当中。为了保证一击必杀的效果，他不惜将盖亚苍穹炮的威力提到了极限的水平，而这样一来，也消耗掉了他近一半的能量。
好在成果是显而易见的，正面的数十名铁血被他这一击悉数歼灭，也不枉他冒这么大的风险。短时间内连续使用了两次夜影步，就算他的身体得到了救赎因子和魔方因子的强化，此刻脚上依然传来了明显的疼痛感。
“稍微...喘口气好了。”
“指挥官！”
看到艾尔无力地坐到了地上，春田急匆匆地跑上前来跪到了他的身边。洁白的长裙因为她的举动而沾上了脏兮兮的泥渍，可春田却丝毫没有在意这些，而是伸出双臂轻轻扶住了艾尔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的身体，眸子里满是担忧的意味。
“您觉得怎么样？不要紧吧？”
“啊...别担心，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艾尔伸出手轻抚着春田的脸颊，入手的柔软触感和温度让他觉得无比安心。他抬头看向后方——大家都开始往这里过来了，一向喜欢和他对着干的WA2000这次反倒是快步跑在了最前面，身后跟着有些灰头土脸的M99，队伍的最后则是因为背着克丽丝而动作慢了一些的NTW。而军方的士兵们则是自觉地接下了殿后的任务，一边警惕地留意着他们身后的状况一边迅速地往前移动着。
收回视线看着面前的春田，艾尔突然觉得很欣慰，他做到了，他所付出的努力正是为了这些。
她还活着，大家也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你没事吧，艾尔先生！”
见艾尔似乎起身有些不便，纳格德里赶紧上前把他扶了起来。他对艾尔已经是心服口服了，无论是敢于只身冲入敌阵的过人胆识还是强悍到有些夸张的身手，他都自愧不如，之前那些所谓的偏见和隔阂也都随着艾尔的表现烟消云散。
但有一件事让纳格德里非常在意。他刚才明明看见艾尔的左手上套着一个护臂一样的东西，而且那道威力惊人的光束也是那个护臂的掌心发出来的，可才过了这么一会儿那个护臂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让他觉得有些蹊跷。
“仅凭一人之力就干掉了近三十个铁血！这真是太惊人了！但是刚才那道光束到底是......”
“有什么问题等回去再说吧，纳格德里少校。”
不耐烦地打断了纳格德里的话，艾尔回忆着克丽丝告诉他的敌人分布状况，望了望四周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所有人立刻向东前进，冲出包围圈！”
“是！”
包括军方的士兵们在内，所有人都毫不犹豫地回应着他们的领导者，眼中的斗志燃烧得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焰。
第二十四章 自断生路
“......”
当从洗手间回来的干扰者走进自己的工作室时，注意到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临时代她进行指挥工作的稻草人依然坐在屏幕前，但她只是沉默地看着屏幕，像尊一动不动的雕塑一般。
“怎么了，稻草人？”
干扰者有些疑惑地走了过去，视线很自然地移到了面前的屏幕上。
然后在下个瞬间，干扰者明白了稻草人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这......”
控制界面上的几十个状态栏后方都闪烁着刺眼的“offline”字样，干扰者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迅速地坐到了稻草人让出来的位置上，输入指令尝试着想要取得这批设置成自动战斗状态的铁血的控制权，却没能得到任何来自机体终端的应答。
“这...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前辈。”
稻草人淡淡地说着，比起惊愕的干扰者，她当时的反应要镇定得多。
“我调出了它们携带的无死角摄像头在它们阵亡前最后传输上来的录像，您可以亲眼确认一下。”
“......”
干扰者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播放了稻草人所说的录像片段。一个...两个...三个......除了角度存在些许差异之外，几乎所有录像的内容都出奇的一致——爆炸的闪光弹，那个旋转的熟悉身影，以及从他左手发出的，那道炫目的光。
“艾尔......”
摁下了最后一个视频的暂停键，干扰者看着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用低沉的嗓音小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她突然就觉得这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了起来，毕竟对手是那个一次又一次地从她手中逃脱，一次又一次地创造了奇迹的烦人家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简直是所有不合理因素的集合体。否则，他又怎么能活到现在，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扰乱了自己想要把这群离巢之鸟一网打尽的计划。
“真没想到...新来S09区的那个格里芬指挥官，会是他啊......”
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干扰者做了个深呼吸，把这些失去价值的视频资料统统丢进了回收站里。
“总之，得让附近的人手过去补住缺口才行。”
“我已经这么做了，在他冲进来的那个时候。”
干扰者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一旁的稻草人，而少女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屏幕，脸上依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很抱歉自作主张，但是，我对他的了解确实要比您深一些。”
“没什么好道歉的，你做得对，我只是有些吃惊而已。”
干扰者摇了摇头收回视线，语气里透着淡淡的欣慰。
“在格里芬待了几个月回来后，你也开始渐渐留意身边的事情了呢，稻草人。”
“...只是因为他是我们的敌人，为了今后考虑，我有必要多了解他一些罢了。”
“是吗......”
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干扰者从位置上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椅背。
“既然如此，今天的战斗就由你来负责吧。”
............
“停止前进。”
举起右手示意身后的队伍停下脚步，艾尔看了看周围，心里无端地浮起了一丝不安。
这一带，实在是太过安静了。
“所有人原地待命，我先去前面看看情况。”
留下了简短的命令，艾尔纵身跃上了一旁的树木。身影在交错的树枝间穿梭着，他一点一点向前方探索。高处的视野要比平地好上太多太多，藉由追踪者之瞳提供的超强视力，艾尔迅速地搜索着这一带可能存在的威胁，但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
不过，这样的结果才是艾尔最想要的。
“没有发现敌人，继续出发。”
“明白。”
纳格德里习以为常地答应着，然后在视线不经意间瞟过艾尔的脸时下意识地愣了愣。
“艾尔先生，你的眼睛......”
“嗯？”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左眼还处于“追踪者之瞳”的状态下，艾尔面不改色地转过头去眨了眨眼，再次看向纳格德里的时候，左眼那有些瘆人的血红已然恢复成了原本的淡蓝色。
“我的眼睛怎么了？”
“呃？没事...没事。”
“那就加快速度吧，趁着其他方向敌人还没有追上来。”
“...是。”
注视着艾尔的背影，纳格德里伸出手用力地揉了揉眼睛。
“这难道是我的幻觉吗？还是说......”
“砰！”
经过消音处理的枪声打断了纳格德里的思绪，与此同时，他身后的一名军方士兵捂着手臂痛苦地跪倒在了地上。
“敌袭！敌袭！”
在中弹的士兵忍着痛向其他人发出警报之前，艾尔和其他三名战术少女已经作出了反应。WA2000和NTW迅速地就近找到了合适的掩体准备反击，春田则是带着克丽丝优先找地方躲藏，而艾尔则是把自己的身体挡在了伤员之前，在其他士兵们救助伤员的时候提防着子弹飞来的方向，双手已经在前方摆好了架势，一旦敌方发起进攻，庇护之墙可以随时启动。
“找到你了。”
尽管经过了消音处理，在周围如此安静的情况下想要找出不远处的狙击手对NTW而言并非难事。粉红色的魔方因子在手中凝聚成那把被足以被列入“火炮”范畴的重型狙击步枪，躲在一棵树后的NTW依靠在自己过人的听觉听声辩位，毫不犹豫地冲着预判的方向稳稳地扣下了扳机。
“砰！”
出膛的大口径穿甲弹撕裂空气尖啸而至，无比精准地命中了偷袭者的脑门。
“噗通！”
随着脑内的控制中枢被毁，远处那名偷袭的猎鸥被子弹携带的巨大力量带倒在地，覆盖在她身体表面诡异色彩也随之渐渐消散。
“该死！原来是光学迷彩吗！”
有些恼火地在心里暗骂着，艾尔努力地让自己沉下心来思考对策。尽管追踪者之瞳赋予了他绝佳的视力，但为了节省时间他只能粗略地扫过每个区域，根本就没法发现在光学迷彩掩护下的铁血们。在那之后并没有再响起其他铁血的枪声，说明这个出手偷袭的家伙很有可能是个哨兵，而这也就意味着敌人早就已经在前方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了，继续前进的话就只能被迫与之交战这一条路可走。但是经过刚才那场恶战，己方本就不多的弹药已经被消耗了大半，盖亚手环和防护衣的能量也剩的不多了，要是再遇上数量与刚才相当的敌人，说实话，艾尔还真没有能够顺利击败它们的把握。
“等等......”
艾尔回忆起了克丽丝告诉他的讯息，铁血是以均匀分布的方式对他们展开地毯式搜索的，就连刚才干掉的那近三十个铁血也是从附近慢慢汇聚到一起的。既然前方的道路已经被铁血挡住，那么其他地方必定出现了空档，即便不是无人防守，防守的力量应该也会相对薄弱一些才对。
“那么，要分散行动吗...可是在没有通讯手段的情况下，万一再次遭到埋伏的话......”
“喂！我说你！”
一个气鼓鼓的声音打断了艾尔的思绪，艾尔抬起头，却发现距自己不远的WA2000正对自己怒目而视，满脸都写着不满。
“快点做决定啦！这可是在战场上哦！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了！”
“......说得也是啊。”
WA2000的话让艾尔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有多么严峻，他没有时间再犹豫了，他多迟疑一秒，敌人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就多缩短一些。在这种时候，优柔寡断跟慢性自杀是能够画上等号的。
“更换行动路线，向山丘南侧进发！”
做出了新的决定，艾尔再次启动了追踪者之瞳，第率先蹿进了南侧的森林里。
............
“...这个家伙还真像你说的那样换路走了呢......”
镜头的角落里还躺着那个被NTW击中的猎鸥的残骸，看着屏幕上另一名猎鸥传回来的即时图像，干扰者有些惊讶地说着。
“你是怎么知道他会做出这种决定的，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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