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初六叶
“也不去想为什么姐姐要说着这样自私的话，去引开敌人。”
“为什么妈妈在生命的最后，还要说那自私的话……”
夜琉璃说着就伏低了身子，鼻尖贴着鹭曦光的胸脯深吸一口气，一路吸到了鹭曦光的脖颈上。
“啊~”
“这是，好吃的，人肉的味道。”夜琉璃在鹭曦光的耳畔低语着，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鹭曦光的神经上。
人肉？！
琉璃她吃过人肉！？
“似乎比妈妈的肉还要更好吃啊。”夜琉璃说出了狰狞的话语。吓得鹭曦光都忘记了反抗，身体不禁颤抖起来。
“呵呵~”
“原来，你，也会害怕的啊。”夜琉璃再次出声。那声音阴森森的，刺人发寒。
“你是在怕死吗？”
鹭曦光不会说话，也不敢再有动作，就那么躺着，被琉璃压在身下，没有答复。
她的侧脸忽然传来了痛感，吓得她整个人都是一抖。斜眼去看……是琉璃咬住了她的脸颊，说着有些含糊的话：
“回答我。”
“你也怕死吗？”
鹭曦光又咽了一口唾沫，缓缓的摇起了脸。
“不怕死啊。”琉璃松开了嘴，重新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和鹭曦光对视。
鹭曦光受不了琉璃的视线，侧开了脑袋。
“你和我不同呢。”夜琉璃悠悠道。
“我怕死。”
“自从连妈妈也死去之后，我就非常怕死。”
“怕在死之前还不能替他们报仇。”
“我一直都奉行着他们的教导……”
“只要能活着，抛弃其他人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夜琉璃说完又笑了笑，另一只手扶正了鹭曦光的面庞，捏着她的下颌，让她转不开脸。
“呵呵，见到你的时候，我终于去思考了，他们说的话。”
“去找你的那个晚上，我彻底想通了。”
“他们只是，只是想教我活下去的方法。”
是这样嘛。
嗯，好吧。很有道理。可以放开我了嘛？
鹭曦光使劲的点起脑袋，希望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夜琉璃昂起了身子，火光照耀在她脸上，明晰出她那蜿蜒笑意的神情。
鹭曦光明明是被琉璃笑脸以待，后背却又蹿升出一阵冰冷感。哆嗦个不停。
“他们教会了我生存。”
“而你让我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谢谢你，小曦光。”
琉璃柔声道谢。
鹭曦光回以一个谦虚的笑脸，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那个呀，琉璃你，你能放开我了嘛？
夜琉璃忽然咧开了唇，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粉红的舌尖在门牙上扫过，晶莹的津液将牙齿镀上了剔透的色泽。那唇瓣开合，牙关打开，热气带着话语从中喷吐出来：
“但是我啊，在求生的过程里，染上了某些奇怪的嗜好呢。”
奇怪的嗜好？
鹭曦光的眼珠转动了一圈，猛然瞪大，已经猜出了答案。
“呵呵。”
“你是我见过，最好吃的一个。”
琉璃又说起了恐怖的话语，那手触摸在鹭曦光的脸庞上，细细的梳理着女孩的发丝。
“尤其是你落泪的时候。”
“湖边那次，你哭得那么动人，更是让人把持不住呢。”
夜琉璃说着，又伏下了脸，她的表情再度隐藏在了阴影之中，依稀可见那皓白贝齿，向着鹭曦光侵袭下去。
“你不怕死，那作为报答。”
“今晚我就教导你知道，什么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诶？！不是要把我杀了吃掉嘛？
鹭曦光的脑子一愣，又冒出了问号。
“不会死。”
“但会有点疼。”
夜琉璃说到这里，稍微顿了顿话语，又发出了呵呵笑声：
“呵呵呵~”
“你可以哭。”
“哭起来的味道更好。”
她说完，就张大了嘴巴，一口啃在了鹭曦光的鼻梁上。
“呜噫！”鹭曦光被吓出了声音，一滴眼泪划过她的眼角。她赶忙咬住嘴唇，闭紧了嘴巴，才压制住那悲泣者的天赋。
夜琉璃那燥热的呼吸喷在鹭曦光脸上，让女孩生出了恐惧以外的情绪。脸上染起一抹绯红。
炉火映照在大厅里，夜琉璃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像是饥渴难耐的丧尸，正在啃噬某萝莉的血肉。
大厅里却安静的出奇，没有遇难者的嚎啕，有的只是粗重的呼吸和混沌的挣扎声。
这一晚，鹭曦光又增加了新知识点。
自己不仅不能被活捉，不能被囫囵吞下，也不能被一点点啃噬……
尤其是最后一个，那精神冲击从各个层面来说都让她为之色变。
临近黎明的时候，夜琉璃似乎是玩够了，终于是放开了鹭曦光。
鹭曦光眼睛半眯着，躺在地上，衣衫不整，身上的牙印在光芒里渐渐恢复，还是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耳边再度响起了夜琉璃的话语声，那声音已经恢复了初见时的淡然：
“别死在我面前。”
鹭曦光侧开了脸，没敢去看琉璃，默默的点了点脑袋……
第24章 鹭曦光不太会作死
黎明时分，琉璃从地上站起，伸了个懒腰。背后响起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的呻吟声。王叔的声音从阁楼传来：
“还在生那孩子的气吗？”
他边说边走下楼梯，琉璃也适时的转身打了个招呼，回应道：
“没有的事。”
王叔笑眯眯的，脸上的淤青已经消散了不少。他放下随身的药箱，检查起琉璃受伤的手腕。
“恢复的挺快。末日之前的人们可没有这样的速度。”
琉璃没多在意，毕竟她生于末日之后的土地，末日前的生活对她而言如同上古神话一般缥缈且没有实感。
“王叔你来这里做什么？”
包扎手腕的空档里，琉璃难得的主动挑起了话题。
“游医啊，哪里有人哪里就有你叔。守了一晚了，休息会吧。”
王叔利索的扎好绷带，收拾着药箱。“等会叔叔请你吃大餐。”
“不了。我等会出去趟。”
“哦，小心些。昨天的铁胡子不好惹。”
“王叔知道多少？”
琉璃问询道。王叔的眼眸在琉璃脸上扫过，入眼的表情与记忆中的女孩相比少了些活泼和笑意。
“黑堂会就是个暴力组织，主要做些牧羊人的勾当。也做人口和武器生意，只要来钱快的他们都会掺一脚。名声很臭。”
琉璃点点头，表示认可。这些事情算是市井八卦，是绝土的居民都有耳闻的。
“不过看门狗的那帮人，特意指名了黑堂会，就有些奇怪了。”
王叔捏着下巴自问自答道。
“看门狗再不济也是个军方外围组织，给军方做事的，却特意和黑堂会接触，总让人觉得事情不单纯。”
琉璃也思索了片刻，不解其中深意，却也不纠结于它，直接了当的问询道：
“王叔知道黑堂会来了哪些人吗？”
“这个，除开铁胡子，我还能确定的就是他们的老大黑老三也在这里。我前天开药的时候还撞见他了。”
“在哪住的？”
琉璃追问道。
王叔的话语当下一顿，转变了下文。“琉璃你，对黑老三很感兴趣？”
琉璃后仰开身体，以冷淡的语气掩盖先前的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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