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匿友小尘
“?”
“换大杯!”尹泽拍着桌子,无限张狂。
佐仓瑛士突然觉得事亦有不可为,战争的匹配机制也有问题。他耐着性子小声说:“我确实在列车上说过,要你狂一点。但现在只有我们俩个。”
“叔叔理解错了,这是正常发挥,我确实不喜欢这样小的杯子,主要是缺乏感觉。”尹泽反应过来后也解释说,“或者我直接用碗也行,不麻烦叔叔再去一趟厨房了。”
“……”
只见年轻人谦逊的抓过酒瓶子,在电饭煲旁边抓一个新碗,开始咕咚咕咚倒酒。
“一张圆桌,合家团座笑呵呵。一顿晚餐,美味家肴喜庆多,一碗美酒,装满幸福和快乐!这第一碗,我祝老爷爷蛇继龙神腾空飞,风调雨顺东风吹!”尹师傅熟人熟路,一出手就是老手本色,昂头饮完。
“好个靓后生,真够爽快!”千叶帧岁见到这一幕,眼前一亮,恍然又回到当年在铜锣湾大排档快意恩仇的风火日子,当即振声赞喝。
佐仓瑛士听得简直牙痒痒。
想他为婿二十载,都没在老丈人那里听过这么多的夸奖!
不能再隐忍了,今天昔日天骄永别心之牢笼,正是浴火重生的日子。
佐仓瑛士也站起来,一把扯掉胸前的名贵领带,拿起碗倒酒。
仿佛有无限的力量在身体里游走,有无限的勇气在喷发。
是了,是了。
这是远超于执念之心的,身为问心人的守护奥义所在啊。
这股力量,名为责任!名为保护!是所有美好感情延生的利剑!
光明中年人,崛起!
“我也是是读东大的——!潮平帆张喜前迈,岸阔柳新人康泰。我这碗祝二老日月昌明松鹤长春!”佐仓瑛士昂头喝完。
“好!好豪气!”千叶帧岁再次振声。
“冬去春来似水如烟,流年不复返,争今朝!我祝佐仓同学未来不迷茫,多些勇气莫沮丧,祝新的环境继续进步,加油!”尹泽毫不停顿。
佐仓绫音也没见过这阵仗,赶鸭子上架,照猫画虎的举起饮料对喝。
“哼,无限丹青手,我心画不成。那我就祝我和老婆携手到老不分开!”佐仓瑛士从容不迫。
一小圈走完,两人当即开始了中门对祝。
“龙洒点滴财运当头,我祝叔叔运通四海!”年轻人进攻。
“酒倒一半,福气不断,我祝学弟名利双收!”光明中年人以守为攻。
“心在动,手在抖,我给老板倒杯酒,领导不喝嫌我丑!请了!”年轻人再进攻。
“弟有貌,我有才,杯对杯,一起来!请!”光明中年人再以守为攻。
“请!”
“再请!”
男子汉那炙热的邀战声不绝于耳。
光明中年人竟与俊后生一时间不分高下!
千叶帧岁充当气氛组,不断在场外叫好,输入许多江湖气息。
佐仓枝森则笑得不能自己,忙不迭的掏出手机开始尝试录制这珍奇无比的画面。
唯有千叶野央和佐仓绫音还在吃饭,偶尔对视一眼,无可奈何的笑一下。
……
约莫两个钟头过去了。
“……来来来,喝完这杯还有一杯。再喝完这杯还有三杯。”
“已经、已经都喝完了罢——”
“最后,最后一罐,叔叔,今晚,不醉不归。”
“呕——”
蒙头转向的佐仓瑛士和略有上头的尹师傅互相纠缠,一同滚到了桌下,这场大战,竟然是接近两败俱伤的结果!
中年男人超越极限,在激战中早已耗尽力量,被迫退出了光明形态,看到某人居然又在往塑料袋里摸索,立刻激灵,连忙想要推开此人,往厕所跑路。
而就在这时,灰色的衣摆出现在视野里。
脸色涨红,眼神迷离的佐仓瑛士抬头,发现是老丈人到了,由于已经初步丧失语言组建功能,所以他抽出一张白纸巾开始摇,暗示救援。
“真是精彩的战斗,想不到小友竟还藏着这样的绝技不发。”千叶帧岁轻轻抚须,感慨不断,“若我年轻,怎么也要跟这样万里挑一的高手酣畅对饮。”
发觉老丈人居然还站着说话不腰疼,毫无实际行动,佐仓瑛士手里的白纸巾摇得更剧烈了。
“嗯,你们也差不多了,我先带你们回房间,然后喝一喝我的独门解酒茶,今晚就可以熟睡到天明了。”
千叶帧岁说完,弯腰,一手一个抱在两侧,悠悠走远,自顾自的说。
“也不耽误明早瑛士和我去务农。”
劫后余生的佐仓瑛士突然挣扎,手里的白纸巾狂摇不止。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想念夜宵
皎洁月光装饰了开春的夜空。
夜幕像无边际的透明大海,安静、广阔而神秘。繁密的星光像荡漾的小火花闪烁。田野、村庄和树木,在幽静的睡眠里,披着银色的薄纱。隐隐约约的嫣红灯火仿佛召唤夜航船只的航星,在闪亮跳动,而后隐没。
乡下人少地多,屋子也宽阔,并不缺留宿的房间。这睡觉的地方,下午时就被收拾出来了。
年轻人和中年男人喝下独门解酒茶后,就被扒去外衣,塞进被窝里,静静安祥安躺。
房间整洁一新,榻榻米并无灰尘,拉开木门,外侧就是院子和自然的农光景致,没有各种浑浊的霓虹,星空无比鲜亮。如果是搞商业化,这样的民俗卧室,少说也得几千円一晚吧。
激斗一场的二人各自都无话,保持躺姿看陌生的天花板。
千叶帧岁不愧是老江湖,秘藏的解酒茶果然神奇,一小段时间后,脑子晕乎的感觉已经有所减轻。
“……想不到一场算计,都是转头空。唉,是我钻牛角尖了。”佐仓瑛士的声音轻轻的回荡在安静的房间里,“算了,不去想了,你也把我在列车上说的话都忘掉吧,好好睡,充实迎接全新的一天。”
“我现在反倒精神了。”尹泽如实回答。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真羡慕,那你继续发呆吧,我要睡了。”佐仓瑛士把铺盖扯了扯说。
“有蚊香吗?我想点蚊香。”隔了几秒,尹泽又问。
“冬天都还没走完,你点什么蚊香,这哪有蚊子。”佐仓瑛士的光明形态只享受了两个钟头,现在跌落境界,头晕肚涨,不耐烦地转过身说,“最多有点儿蛾子,男子汉的,与天同被与地齐眠,能不能洒脱些。”
“我倒不惧怕蚊虫,但今天你我都见到蟑螂和蜘蛛。”尹泽略带忧愁的说,“我睡床习惯了,地铺不适应。而且睡榻榻米,晚上要是被骑脸了该怎么办?”
中年男人悠悠闭上的眼眸忽的睁开了,眼神骇人,但仍然背对沉声说:“你不要东想西想的,阻挠我酣睡。”
“我有一计,不如叔叔守前半夜,我守后半夜,这样自然踏实,没有被魔鬼偷袭的忧患。”尹泽半开玩笑说。
“可笑,万一等到你轮值时,装睡不醒,那我怎么办?”佐仓瑛士向来都是险恶的揣测人心。
“放心吧,我对控制睡眠有着深深见解,总能在最短的睡眠里得到最完美的休息,不是自夸,当今世上,论生物钟精良,没几人能比得上我。”尹泽解释。
“哼,瞎扯,不可能有人可以抵挡回笼觉的诱惑。”佐仓瑛士反驳。
“……这样啊,哈哈,其实只是随口说说,老爷爷家虽然是木制祖宅,但一瞧就知道经常护理,重视清洁,虫族入侵也是玩笑话。”尹泽点点头,“那叔叔晚安,我先睡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年轻人那边就干脆利落的没了声响,只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仿佛一台按键关机的电脑,眨眼退出工作状态,开始休憩养神。
十分钟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
佐仓瑛士仍然睁着眼睛,他的视线已经适应了黑暗,正无法控制的扫视天花板周围和角落。
呵呵,什么蛛魔惊魂,危言耸听罢了。
十五分钟后。
佐仓瑛士还睁着眼睛。
“……”
中年男人辗转腾挪,最后偷偷起身,拿出手机,借着屏幕光在卧室查看了两圈,安心过后,才缩回被褥里,这次可以闭眼了,但不知为什么,心情无法平复,总会唐突回忆起下午斩蟑螂后抬头骤然与蛛魔对峙的瞳孔震缩片段。
而不远处,那轻微规律的呼吸声依旧,可以想象已经进入怎样的高质量睡眠里。
不,不可能。
这货多半是在演戏,明明他才是提出黑暗卧室理论的人,怎么可能一秒入睡,真当自己是野比家长子吗?
一夜无话。
……
鸟儿在枝头喳喳叫,新生的阳光从院子走廊和门缝洒入卧室。
尹师傅精神充沛的醒来。由于不是上班,而是在农家乐过假,所以昨晚没有使用高性价比的社畜休眠模式,只是简单的睡觉罢了,在预期的时间进入梦乡并醒来,简简单单才是真。
尹泽坐起来,伸了个大大懒腰,起身把靠院子的划门拉开,苍翠的山景顷刻入目,他叉着腰沐浴温暖和煦的开春光芒,感受着充斥森林气息的清爽空气。
回头一瞧,发现叔叔的床铺竟已空无一人,再看时间,早上10点,已近正午。
嗯,社长就是不一样,作息比自己这浮华男孩规律健康啊。
尹泽自愧不如后穿好上衣,离开房间。
来到大客厅,发现佐仓同学正盘腿抱枕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许是身处朴素老家的关系,比在东京本家还随意,头发是简单的单马尾,刘海用发帖压住,素脸朝天,甚至都还没换衣服,穿着套动物系睡衣。
佐仓绫音看到某人出现,纤细的眉毛一挑,从沙发上下来,“醒啦,我去把你的牙刷毛巾找出来,早饭是肉粥和面点,我也去帮你热吧。”
尹泽一句话还没说,佐仓同学就自顾自忙活去了。某人在洗漱后,也只好替少女完成她的未完之事——看电视节目。
“外公说你们昨晚喝的有些多,就没喊你们吃早饭,让你们多睡一会。”少女端着一个小盘回来,上面摆着小粥、咸菜和现做的煎蛋跟培根,“我听说喝酒后会吐,吐完醒来后浑身无力,又饿但没食欲,你先看看有没有胃口,不行我去热杯牛奶,先垫肚子。”
“我状态很好,没有问题。”尹泽傲然摆手,接过早餐顺畅吃喝。
有人生回廊傍身,早已经是入了金躯玉髓境,意识不灭,酒劲延后,高速休息,重整态势、战斗续行。除非是以一个酒庄为对手,否则在理论上无时无刻都处于出入宴席的巅峰状态,至死才能根骨腐朽,修为尽散。
“怎么样,有胃口吗?”佐仓绫音也不看电视了,坐在旁边,看男孩吃饭问。
“不错,对了,我起床时没见到叔叔,他去哪了。”
“我爸想睡懒觉,被外公叫去田里干活了,昨晚他们不是约好了吗?”佐仓绫音快速说完,然后又试探性的建议,“你再尝尝这煎蛋和培根?”
“哎哟,这煎蛋水平见长啊。”尹泽咬了一口,讶异感慨,只稍稍逊色于楼上小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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