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akya
“这就是……真相吗？”面对这样冲击性的事实，夕林还没能完全接受，凝霜的情况也差不多。
“等一下，既然你姐姐把核心给了我，难道她……”
“放心，灵儿她没事，只是陷入了沉睡，现在就躺在房间里。”小依回答说。
“我可以见见她吗？”夕林小声地问。
“那我带你过去吧。”
众人起身，在小依的带领下前往卧室。
那是一个很朴素的房间，空间不大，以白色为基调，几乎看不到什么装饰，就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套梳妆台。
然后在那张双人床上，躺着一位睡美人。
夕林通过对方的容貌认出了她的身份，她就是当初救下了自己的公主裙少女，毕竟那是仅次于公主殿下的倾国之貌。
“那个，如果我亲她的话，她会不会醒来啊？”夕林突然问道。
“你当你是白马王子啊？！”小依再也忍受不住他的脱线行为，不过灵儿确实有个“雪公主”的外号。
对于夕林这样耍流氓的行为，凝霜早就准备好拳头来给他一场女子单打，然而被凌萝拦住了。就在凝霜不解地看着凌萝时，对方说出了原因——
“夕林，别再说让她们讨厌的话了，我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你故意惹她们生气，就是为了让她们同意你把核心还给灵儿吧。”
“哈哈，不愧是公主殿下，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夕林挠了挠头说。
“等一下，你要把核心还给灵儿？”小依对夕林的决定有些惊讶，“可是这样你会……”
夕林打断了对方的话，说：“我知道，我会死，但我又不是没死过，没关系的。”
“你个笨蛋，不许这样想！”凝霜生气地给了他一个爆栗。
如此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换作任何一个关心他的人都会感到生气。
“姐别再敲我脑袋了，再敲就要变傻了。”夕林抱着脑袋说。
“你还能再变傻吗？你这个蠢弟弟。”
“谢谢……”
“欸……”对于夕林这突如其来的道谢，凝霜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谢你，凝霜姐，一直以来都这么包容我。我知道自己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也给别人造成了不少困扰，不过今后不会再这样了。”夕林傻笑着说。
“夕林你……”
“这么久以来，我都挺任性的，所以这次我想再任性一下，但不要误会，我不是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而是认为这样做会更有意义，是我认真思考过后得到的结果。所以呢，我希望姐姐你能同意我的决定。”夕林认真地看着凝霜说。
“我不同意，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凝霜少有地爆发了情绪。
“一定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快告诉我，是这样的吧？”凝霜转身抓着凌萝的肩膀歇斯底里地问。
“姐，不要为难公主殿下。”夕林劝起了凝霜，“而且我想那些办法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吧？毕竟人命关天，复活这种事，不可能简单办到的。”
“他说的没错，”小依插嘴说，“在那之后我对复活他这件事进行了很多调查，毕竟让夕林真正活过来的话，灵儿也能提前醒来。虽然办法是找到了，但是要么代价很高，要么副作用很大，所以我到现在还是让夕林维持着这个状态。”
“那就继续找，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的。”凝霜看向夕林说，“所以我们再等等吧，等找到了更好的办法，夕林你再把核心还给她。”
夕林摇了摇头，说：“不了，现在我想到自己活着是因为有个女孩在这里躺着，心里就会过意不去，所以我等不了。”
“这……”凝霜也是明白，床上躺着的这位少女，已经为夕林付出了太多，刚刚也是厚着脸皮才能说出那样的话。
众人沉默了许久，直到凌萝开口将其打破——
“其实有个稍微好点的办法，但我原本是不想说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直接询问你们两个的想法吧。”
68 心愿已了？
“什么办法，凌萝你快说！”凝霜激动地抓住了凌萝的肩膀。
“姐，你为什么叫公主殿下凌萝啊？”夕林注意到了这一点。
“啊，这……”凝霜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在夕林的面前喊了凌萝的本名。
“这种时候坦白也挺好的，”凌萝似乎对此不在意，向夕林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我其实不是什么公主，就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梦魔而已。骗了你，很抱歉……”
“没关系的，公主殿下。”然而夕林表现得很坦然，“即便您不是什么公主，我还是想称呼您为公主殿下。”
“这……为什么呀？”
“因为公主殿下帮我实现了多年来的约定啊，这份恩情就足够我称呼您为公主殿下了。”
“那是因为当时你的生命之火快要灭了，为了稳住你的情绪我才被迫答应的，才不值得你去感谢，当初我就没打算教你魔法的。”
“原来是这样，嘛，反正结果好的话，过程也不太重要了。”夕林傻笑了一下，“另外就是，公主殿下是极少数愿意认真倾听我说话的存在，所以我选择了相信公主殿下，即使里面有谎言也无所谓，因为我知道公主殿下是个好人。”
“请不要用这个词贬低我这个恶魔，谢谢。”凌萝叹了口气，自己有这么老好人吗？
“题外话就先到这里，凌萝你快说是什么办法吧。”凝霜把话题拉了回来。
凌萝顿了顿，才开口说：“就是把夕林彻底变成梦魔……”
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凝霜听到这个后露出了复杂的表情，当初强烈要求自己把夕林变回人类的凝霜，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其实自己也不太想让他们答应，因为梦魔的生活对一个有良知的人类来说是一种煎熬。几乎每时每刻都要和内心的欲望作斗争，为了生存下去又必须舍弃自己的一些原则，一旦沉沦就会堕落成欲望的机器，失去自我。
据老妈所说，在魔界，低阶的梦魔绝大多数因为控制不了自身的欲望，最后都是沦落到将进食当做是她们生活的全部，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活着了。
所以自己并不想用这个办法，就是怕夕林堕落成那样行尸走肉般的存在，那比死了还要悲惨。
凌萝将这些也告诉了夕林和凝霜他们，毕竟他们有了解实情的必要，然后谨慎地做出决定，一旦彻底变成梦魔之后，是没办法再变回人类的，因为灵魂的存在形态已经发生了改变，但也是因为这一点，夕林在变成梦魔之后，他的灵魂就能摆脱现在这种不稳定的状态。
“不愧是试炼，难度就是不一般。”夕林感慨道。
“夕林你的脑回路还是那么地一言难尽……”凌萝捂脸吐槽道。
“嘛，我倒是习惯了。”凝霜平淡地说。
“算了，我要说的都说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想法了。”凌萝看向夕林和凝霜他们两个。
先开口的是凝霜。
“我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因为我这弟弟脑子有点问题嘛，变成梦魔之后，那些问题对他来说可能不是什么问题。”
这话怎么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
“姐，你这话好伤人。”夕林一脸不悦地说。
“我说的是事实啊。”凝霜一脸无辜地说道，她不知道这样反而更伤人了。
“另外我也没办法劝夕林晚些再还核心，毕竟灵儿为了让他在外面活蹦乱跳地生活，已经在这里躺了一年了，我自己也是感到于心不忍。”凝霜补充说。
“我觉得你们不用在意这一点，沉睡几十年对我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的。”小依说。
“但是我们没办法这样想，”凝霜摇了摇头，“即便是现在，我的心里也感到过意不去。”
“我也是。”夕林附和说。
小依见此便没再多说什么。
“凝霜已经表态了，那么夕林你呢？”凌萝问。
“因为公主殿下帮我实现了跟圆圆的约定，所以我才能如此坦然地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所以死或生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夕林淡然地回答道。
“夕林你不要这样想，你走了，大家会伤心的！”凝霜抓着他的肩膀说。
“姐你不用这样安慰我的，在乎我的人有哪些，我自己心里一清二楚，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不要说这种蠢话啊，笨蛋！”凝霜紧紧地抱住了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离开。
“不过在自己最后的时刻，能有最疼我的姐姐和好心的公主殿下陪我，我也是挺走运的，而且还能见到两位真正的魔法少女，感觉已经此生无憾了。如果圆圆也在这里的话……”
说到这里，夕林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圆圆……”夕林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凌萝察觉到夕林的异样，便说：“有什么事，不妨跟我们说说。”
“其实在我遭到那个黑袍人的袭击之前，听到了圆圆的声音。”
“先打断一下，夕林你说的圆圆究竟是谁？”凝霜把他从怀里放开问道。
于是夕林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凝霜说明了圆圆的身份还有自己跟她的那些事。
“在我认识夕林之前，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啊……我妈也没跟我提起过这事。”
“可能是院长觉得没必要跟你说吧，因为你之前也没来过福利院。”
“嗯，我妈不太希望我操心福利院的事。”凝霜点头道，“这个先不提，你说听到了圆圆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夕林解释说：“就是我放学回去的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然后我听出了那是圆圆的声音，她还说，我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这样的话。”
“你这是……撞鬼了？”
要知道圆圆在五年前就死于事故，而且就死在夕林的怀里，这点他是不会记错的。
“之后呢？你继续说。”小依突然插话道。
“之后我循着声音找过去，结果圆圆劝我不要过去，说前面有危险，但我没有听，然后就见到了那个黑袍人。”夕林说。
小依低头沉思，然后才说：“我大概了解了。”
“圆圆她还活着？”夕林忙问。
“应该不是。”小依摇了摇头，“我要说的是关于那个黑袍人的事。”
69 新的目标
“关于那个黑袍人的事？”夕林又重复了一遍小依的话，他不明白谈圆圆的事为什么要扯上这个要自己命的家伙。
“在给夕林你强行续命之后，我抽空去调查过那个黑袍人的事情，因为他要杀你这个普通人这点让我有些在意，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但是还是得到了一些可信的情报。”
小依顿了顿说：“首先那个黑袍人应该是一个可以使役亡灵的死灵法师。”
“死灵法师？”
“没错。如果夕林你恢复了记忆，那应该记得那两个骷髅，其实就是他操控的手下。”
夕林和凌萝都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唯独凝霜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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