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你不会被人盯上了吧？”用电脑的人警觉了起来，他跑回电脑面前，想要调看楼下的监控录像，却发现所有的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断线了。
没办法，以夏川的能力，把网卡和路由器破坏掉简直太容易了。
他惊讶地掏出手机，但它却在他打开屏幕的同时，闪了一下，随即彻底黑屏。
木下也掏出手机，同样无法开机。
“你这白痴惹上什么人了？！”他马上开始拆桌上那些电脑的硬盘，就在这时，房门突然重重地自己关了起来。
非但如此，放在门口的那张桌子也自己移动起来，把门牢牢地堵住了。
两人的心一下子都凉了。
之前听过的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难道竟然是真的？
电脑的屏幕突然闪了一下，随后，一个新的文档被建立，一行字跃动着跳了出来。
【下午好。两位，请做一下自我介绍，越详细越好。没关系，可以慢慢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第62章 一个选择
房间里的两人呼吸急促，但却都没有开口，而是相互看着，惊惶之中，不知所措。
网络已经被切断，所以不可能存在黑客入侵的可能性，而且，之前门和桌子的动作，已经让他们明白这不是在开玩笑。
但即便是从小到大听过无数的鬼故事，灵异事件，他们也只是把那些当做是人们无聊时编造出来的谈资而已。
当那些故事中的场面突然切切实实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的大脑实在是无法处理这样的信息，也没有任何经验可以提供帮助，于是便僵在了原地。
夏川耐心地等待了……大概一分钟，随后，安抚了一下那只想要飞走的乌鸦，猛地在木下的胸前一推，让他尖叫了飞了起来，重重地落在地上。
【抱歉，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心。所以，请你们快点行吗？我赶时间。】
“我叫浅川学！”还站着的那个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大声地叫了出来。“我叫浅川学！是一个情报贩子！”
【情报贩子？那他呢？】
“他叫木下孝也，是我的熟人，我经常雇佣他去跑现场，有时候也一起完成一些任务。”
【任务？包括勒索？】
这句话说出来，浅川学和木下孝也瞬间明白了祸事从何而来，但这个问题他们实在是没法回答。
【有坚果吗？】
屏幕上突然打出了一句看起来毫无逻辑的话。
浅川学不明究里，但还是指了指另外一张桌子上的花生。
一个黑影突然从一扇开着的窗户扑了进来，让木下惊叫起来，片刻之后他们才看到那是一只体形很大的乌鸦，它在屋子里飞了一圈，落在那张桌子上，跳跃几下，开始啄食。浅川学和木下惊讶的看到，一只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早已经开始啃食花生了。
【我突然又有时间了。你们是怎么盯上那个地方的？说来听听，有人雇佣你们吗？】
一把椅子突然从中间断开，砰地一声落在地上。
木下悄悄地咽了一口唾沫。
【说谎之前考虑清楚，你们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回答同一个问题。】
“是。”浅川学答道。“我们一定实话实说。”
浅川学说自己是情报贩子，其实有点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和木下一样，其实都是所谓的狗仔，只不过，他更多的是在网络上搜集各种各样的信息，入侵监控设备，窃取个人信息和隐私，寻找可以牟利的蛛丝马迹，而木下则更多的是在这座庞大城市中游走，追踪名人，抓拍丑闻和露点照片之类的，以此谋生。
有时候，浅川学发现可能有价值的线索，便会打电话把木下叫来，让他到现场去收集可以利用的素材，或是确认目标的价值。
干这一行的都没什么法律意识，因为他们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在法律的底线附近来回横跳。
卖消息给报社或者电视台当然是他们最重要的经济来源，但用丑闻和照片进行勒索，对他们来说也是驾轻就熟而且有利可图的事情。不过他们偶尔也会做点好事，把偶然发现的通缉犯的线索卖给警方，或者是把某些违法事实卖给相关机构，以此赚取利益。
【所以，你们既是狗仔，又是勒索诈骗犯和黑客，同时还是警方的线人？】
“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对。”夏川的表现平和起来之后，浅川学也稍稍平静了一些。
【好了，回到正题吧】
“是。”
两人发现佐藤的勾当完全是一个意外。
夏川最擅长处理，对于信徒们来说效果也最好的无非是老三样：癌症、心血管疾病和脑部疾病，而附近这几种病人最多的，无非也就是几家特定的医院而已。
刚好，浅川学和木下孝也偶然追踪到一条信息，泷野川综合病院可能存在暗中吃巨额回扣的问题，这让两人盯上了这所医院，却意外地发现，这三种疾病的病人，尤其是那些经济条件比较差的病人最近一直在不停地流失。
浅川学随手又查了查附近的医院，发现同样的事情也在发生。
这让两人马上就联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么是集体诈骗，要么就是新宗教。
前者可以卖给警视厅刑事搜查二课的相熟警官，价钱一般，聊胜于无；而后者则可以向警视厅公安特别机动搜查队举报，价格喜人。所以两人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暂时放弃泷野川综合病院的那条线索，转而追查病人流失的事情。
入侵病院的系统获得那些流失病人的信息对于浅川学来说并不困难，木下挑了其中几个秘密地进行了跟踪，很快就追查到了那个地方。
警视厅公安特别机动搜查队？
不会就是赤坂吧？
“我们还没有向相关单位透露过任何关于你们的信息，请放过我们吧！”木下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地哀求道。“我家里还有年幼的孩子和年老的双亲，他们不能没有我，求求您，请放过我吧！我绝不会把这些说出去的！”
这样的说辞让夏川愣了一下，哑然失笑，转过眼，却看到浅川学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真是伤脑筋啊，你这样说，难道不是在逼着我把你们灭口吗？毕竟我要干掉你们也只是喘口气的事情，如果你们真的什么都没说，那干掉你们，事情不就再也没有泄露的危险了？】
木下惊得目瞪口呆，而浅川学则在片刻之后，咬咬牙说道：“我愿意把身心全部奉献给您！只要您开口，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他随即同样跪了下去，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既然我们能够无意中撞破您的大事，那别人也肯定可以。我愿意成为您的刀，您的盾，替您斩除一切敌人！”
【很有意思。木下，你呢？】
“我也愿意！我也愿意为您奉献一切！”
【那么好吧。为了证明这一点，那就杀掉对方吧！今天你们俩当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谁赢了，谁就成为我的使徒。】
房间里的两人都愣住了，木下猛地站了起来，窜到了远离浅川学的地方，而浅川学则慢慢地站了起来，不停地摇着头。
“请别这样，拜托了。我们俩对您都会有用的，对吧，木下？”
“是，是这样的！拜托您了！请饶恕我们吧！”
【看来不设个时限不行啊，那就十分钟吧。十分钟以后，要么两个人一起死，要么就赢的那个人活下来。】
屏幕更偏向浅川学这边，他看到这行字之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木下虽然没看到，但却马上猜到了什么，开始下意识地在身边寻找可以使用的物品。
【九分钟】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桌上的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走了，只剩下那只乌鸦依然站在桌上，张开翅膀，“嘎”地叫了一声。
【八分钟】
夏川写道。
第63章 只是打老鼠而已
要怎么处置这两个人？
夏川其实从盯上木下之后就开始想这个问题，但却一直都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杀人很容易，但下这样的决心，起码对于他这样一个早早就给自己画出了一条底线，决定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逾越的灵来说，却并不容易。
他必须确定他们都是该死的人。
这两个家伙都是罪犯？
Yes。
两人都该死？
暂时还有疑问。
不过，答案正在慢慢地凸显出来。
人只有在被逼上绝路的时候才会真正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所想，旁人才能看得出他的底线在哪里。
他们会怎么选择？
【七分钟】
夏川怀着极大的恶趣味写道。
浅川学的身体开始微微地颤抖起来。
看不到屏幕的木下孝也已经从桌子上找到了一把水果刀，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木下……”浅川学说道。
“闭嘴！”木下突然疯狂地叫道。“你休想骗我！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一大家人在等我！”
“神明大人，你真的会让我们其中一个人活下来吗？”浅川学对着虚空问道。“靠着杀死自己的同伴存活下来的人，真的能够得到你的信任吗？”
【六分钟】
“如果我们今天能够出卖对方，那明天我们难道就不能再一次出卖你？请再考虑一下吧！拜托了！”
这个人有点意思了。
但夏川却想等到最后再做决断。
【五分钟】
“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木下突然极度不安起来。从他这个角度看不到屏幕上夏川写下的话，这让他突然无法遏制地恐惧起来。
“木下，我们……”
“把屏幕转过来！”木下大声地叫道。“转过来！”
浅川学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转动了屏幕，木下孝也终于看到了屏幕上的字。
【四分钟】
他像野兽一样哀号了起来。
“木下，我们……”浅川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