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第308章 极道王者
从川口玲奈身上，夏川看到了某种可能性，这让他把目光放到了更远的地方。
当前的救灾工作可以说是众志成城，多管齐下，但某种意义上也等于，缺乏统筹，缺乏组织，各自为战，存在大量重复和空白的区域。
千代田、港区、涉谷、中央区这样的地方，救灾人员、机具和物资事实上严重过剩，而如墨田、中野、丰岛这样的区域，大片倒塌的居民区无人关心，少量的救援力量只能优先相对繁华的地区。
也许对霓虹这样的国家来说，达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超常发挥，但在心里有着另一种标杆的夏川眼中，这种混乱简直无法容忍。
必须马上把这种局面扭转过来！
三天时间还没到，于是他先把桐生一龙找了过来。
“您找我？”
他的态度一如往常，不过，还是有点微小的差别，让夏川感到微微有些奇怪：“你怎么了？”
桐生一龙算是他手下比较不需要操心的一个，但看他现在的样子，不会搞出了什么大事吧？
“没什么。”桐生一龙却答道。
这些天来，他一直带着神选武士们保护深入难民的巫女们，同时也负责制止混乱，防止有人趁乱搞事。
大灾过后，原有的秩序几乎完全崩塌，警力和各种自治组织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救灾当中，虽然大部分人都在神明的威能和巫女们的带动下开始积极自救，但任何地方总有恶人，也总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两天下来，已经有超过八十人被他当场斩杀，而其他神选武士斩杀的疑似犯罪者加起来也超过了三百人。里面有想要从坍塌的商店和民居里搞外快的盗贼，有试图侵占救灾物资发国难财的虫豸，有假借救灾向灾民行骗勒索放债试图扩张势力的犯罪团伙，自然还少不了试图在混乱中侵犯单身女子的人渣，甚至有想要借着灾祸导致大量房屋倒塌这个机会低价收购土地的投机者。
而这种苛烈政策的起因，却是某个号称积极救灾，但在作秀背后却以各种谎言欺骗灾民，从他们手中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土地，并且以“帮忙找住的地方”、“帮忙找失散的亲人”为由把单身年轻女孩带走的帮派。
对方是霓虹传统三大极道组织之一的京叶会下属的二级组织，而整个京叶会事实上都是长期把持霓虹国会的大佬们的黑手套，因此，长久以来，东京警方和赤坂对他们的行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过于恶劣，不激起严重的后果，事情都很容易就能平息。
当神选武士们质疑他们把女孩们带走的用意时，他们习惯性地拿出往常应对警方愣头青的态度，仗着自己人多，嚣张地闹了起来，试图把女孩们强行带走。
不幸的是，桐生一龙刚好就在附近。
京叶会的小头目还在大声嚷嚷着，用手指着拦住他们的神选武士，声音骤然停下，下一秒，巨量鲜血突然从他的脖颈涌出来，随后，他身首分离，扑倒在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惊叫起来，京叶会的人也慌了神，毕竟 ，他们与东极会那些打打杀杀的家伙不同，一直以来都是凭借后台解决问题。
那一瞬间，好几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家伙都尿了裤子。
“警察……警察在哪儿？！杀人了！啊啊啊啊！快点报警啊！！”
“你们的刀是拿来吓人的玩具吗？”桐生一龙把声音叫得最大的那个家伙一刀两断，对在场的神选武士们问道。
“但是……他们是人，不是怪物……”一个神选武士战战兢兢地答道。
“是不是怪物，看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心。”桐生一龙用刀把那个被他斩落的脑袋挑起来，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人本该帮忙救助灾民，但他们却借着这个机会诱骗掳掠妇女，你觉得他们还算是人？”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桐生一龙将那个头颅重重地砸向一个正在对着电话疯狂叫喊的极道份子。“你们是神明大人的刀！在这种时候，你们需要考虑的，唯有神明大人的意志！而他现在的意志是，维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是！”神选武士们低声地应道。
“乱世需用重典。”桐生一龙说道。“还有更多心中怀有罪恶的人正在看着你们，妇人之仁只会激发他们的贪欲和邪念，让他们萌生出不该有的恶念！要制止更多的犯罪，把他们的恶念斩断，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所有暴露出来的罪恶全部斩杀！”
“是！”神选武士们应道。
“把他们杀光！”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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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种形式下，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人拿这种事情来麻烦夏川，而更多的人则在恐惧着，这究竟是不是神明大人授意下，对于极道势力和他们背后那些人的敲打。
正在忙碌着救灾作秀和拟定马上就要交给神明大人过目的新政方案的大佬们于是又不得不忙着与自己的黑手套进行切割，却无法想象得到，这根本不过是桐生一龙的独走而已。
“桐生，你认为霓虹的极道可以被消灭吗？”夏川一边继续压缩锤炼着构成自己身躯的灵力一边问道。经过几天的摸索，他似乎已经找到了一些之前那具身躯的感觉。
“可以。”桐生一龙毫不犹豫地答道。
“真的吗？”这个答案让夏川稍稍有些惊讶，他原以为桐生一龙会给出完全不同的答案。
“极道存在的基础是政治人物敛财、处理棘手事务的需要，因为那些人的私心和贪欲，因为他们之间的争权夺利，才有了极道的存在、发展和壮大。只要把那些躲在幕后的人解决掉，极道也就自然消失了。”
“你也进步了啊。”夏川不由得叹息了起来。“如果我的目的是消灭犯罪呢？”
“只要有足够的意志和强有力的手段，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桐生一龙答道。“我愿意来做这把刀，把一切邪恶斩断！”
这倒是，夏川突然想起了某些特定的时期，不过，要达到那样的效果，应该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而且，还需要持续不断地投入大量的精力。
霓虹毕竟是霓虹，即便是有他这个神明的存在，有些根深蒂固的东西也不可能突然就从人们的习惯和意识中消失。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总会存在，霓虹某些产业和文化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而这些东西只要存在，就必然会隐藏着罪恶。
除非他突然掌握了给人洗脑和注入潜意识的能力，否则，彻底消灭犯罪就是投入极大，得不偿失的事情。
但是，把犯罪的影响尽可能减小，控制在一个极低的水平，却是应该可以达到的事情。
“与其让罪恶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隐秘生长，带来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如让它在我们的控制下，有底线的存在。”夏川说道。“桐生，你来做霓虹黑暗世界的王者！怎么做你自己考虑，我的要求是，普通人只要不自甘堕落，洁身自好，一辈子也觉察不到那些东西存在！任何情况下，黑暗世界的人都不能主动对身家清白的人下手，要做到黑白分明，可以吗？”
“那些幕后黑手怎么处理？”桐生一龙问道。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以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幕后黑手了。”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请交给我吧！”桐生一龙于是俯下身体答道。
“你需要什么权限？”夏川问道。“要什么人？”
“什么都不需要。”桐生一龙答道。“有这把刀已经足够了。”
“你这家伙……难道你就准备一路砍人？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夏川摇摇头。“这样吧，你自己从神选武士里挑人，要几个你自己看着办。黑田光司那边我会告诉他这个安排，让他把消息放出去。别的也就算了，总不能让你天天拿刀砍警方的人吧？还有，别杀太多人！记住！我是让你去把他们管起来，不是让你去把他们全杀了！”
“是！”桐生一龙郑重地点了点头。
第309章 皈依，或者去死
神明大人先后召见两人并且分别授予了他们一方重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东京上层，而各方的反应也是完全不同。
绝大多数到达这个层级的都已经是老人了，一方面，他们因为自己身体机能的退化而对神明的存在有着强烈的期望，但另一方面，他们对于这种全新境况的反应却也迟缓到了极点。更加糟糕的是，他们的幕僚中虽然有能够正确判断和预见形势的人，却因为长久以来的尊卑关系和氛围文化而不敢多说，在自己的建议被心怀侥幸的老人们否决之后，他们便把自己的猜想扔到一边，继续如往常一样去全力迎合上级的想法。
先拖一拖看看。
许多人本能地采取了这种以往非常管用，也非常正常的做法。但这却无意中导致了一个或许并非当事人本意，结果却相当令川口玲奈难堪的结果。
那就是，虽然宗联的干部基本上按照她之前的要求准时到齐，但各个教派、教团和其他组织的负责人却几乎没有在她限定的时间内到齐，即便是到了的，往往也只是教团的副手，甚至只是负责人之一。
他们一脸诚恳地说着各种道歉的话语，阐述着各种各样不能亲自到场的理由，内心却未必没有怀着某种恶意：不过是神明大人的巫女而已，年纪轻轻，狂妄自大，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吗？面子都是相互给的，你不给我们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给你面子。东京这么多教派教会，这么多人没来，倒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非但这些人这样想，宗联内部有许多人其实暗地里也抱着相似的念头。
凭什么呢？
他们对拯救了东京，拯救了世界的神明大人自然是无比尊敬的，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把他们这些长辈呼来换取，她有什么资格？她真的以为神明大人授权给她，她就拥有了说一不二的权力？
真是可笑！
或许她的确拥有神明赐予的强大力量，但这并不是在打仗，个人的力量可以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过于激进的态度和做法反而有可能导致一败涂地。
在他们集合之后，她对他们发布的那些命令，简直就是在胡闹。既不考虑现实，也缺乏可操作性，更加不考虑各家宗教的反弹和反抗。
也难怪，这种中二期的孩子总会对自己的力量和能力有着不切实际的妄想，总会给自己树立一些看起来很美好，但事实上却一塌糊涂的目标。
但现实世界并不是按照他们的想象在运行的。大人的世界，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据说她向神明大人夸下了海口？
那么，等到她在现实面前碰的灰头土脸，不得不向他们低头请求他们帮助的时候……
川口玲奈却在这个时候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时间到了。”
“川口巫女……”一名之前与川口玲奈沟通得还算顺畅的宗联负责人笑着说道。“可能路上遇到了什么突发情况，要不然，我们再等等？”
“等？不需要了。”川口玲奈冷漠地说道。“给他们活命的机会自己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
杀气腾腾的话从一个十七八岁还长得很幼态的女孩口中说出来，有种强烈的违和感，但她那理所当然的态度和她身后那条一直趴着睡觉，此时却突然站起来的犬神却又让在场的人们产生了某种错觉，心里甚至突然咯噔了一下。
“你们以为我让你们来是为了什么？和你们商量什么事情吗？”川口玲奈站了起来，冷笑着对站在房间里的宗教负责人们说道。“大错特错！我让你们来，是出于恻隐之心，想要给你们一个活命和保全家人的机会。可惜的是，看起来，很多人并不想要这样的机会。”
“巫女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一名年老的僧人惊讶地问道。
“你觉得呢？”川口玲奈反问道。“难道你们觉得，在这个国度，在神明大人降世之后，你们还可以相安无事，一如既往地继续用谎言欺骗大众，继续让他们信奉你们的伪神？”
人们里像是被投入了一枚炸弹，瞬间沸腾了起来。
川口玲奈心念一动，得到她命令的犬神便大声吠叫起来，同时向前走了一步，把那僧人吓得连连退后，躲入了人群。
“这是一条死线！”川口玲奈爬到犬神背上，骑在了它的身上。“没有任何协商的余地，没有任何侥幸！普通民众也就算了，他们有信与不信的自由，但你们这些神职者，不皈依，就得死！”
她终究还是过于年轻，说这些话的时候难免有些歇斯底里，但她的话却如同雷鸣，让在场的所有人脑子里都嗡嗡地响了起来。
有人想要从房间里出去，但房门已经被川口玲奈安排的霞川会狂信徒和神选武士们关上，而他们也分别掏出枪，拔出了刀。
“这是陷阱！”一个教士惊叫了起来。
“陷阱？别随意抬高自己的身价，你们不配。”川口玲奈说道。“现在开始分队！”
神选武士和手持武器的狂信徒们开始走向人群，让他们越发慌张，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却不敢反抗。
“川口巫女，没有必要这样做的！”宗联的几个人负责人急忙叫道。“这里面或许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
“之前我对你们说的那些话，看来你们完全没有听进去。”川口玲奈说道。“不然的话，你们怎么敢开这样的口？在我失去耐心之前，滚到旁边去！”
那几个人还想说什么，但持枪狂信徒已经走过来，粗暴地抓住他们的衣服，把他们推到了旁边。
“首先是负责人按时到场的。”川口玲奈说道。“恭喜你们，你们抓住了自救的机会，到前面来。”
有些人试图辩解，但很快就被用刀柄和枪托打倒在地。
被川口玲奈叫到的人们不安地走到了前面，看着犬神那巨大的脑袋和利齿，战战兢兢，甚至不敢抬头看它身上的巫女。
“你们要抛弃伪神，自愿皈依霞川会，成为夏川大明神的侍者吗？”
“是！是！我愿意！愿意！”
在这样的场景下，谁敢说不？即便是有着种种想法，那也是先把这一关混过去再说！
“很好。”川口玲奈说道。“随后会有人和你们对接，告诉你们如何把教团尽快并入霞川会。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只要你们全心侍奉神明，自然就能得到应有的奖赏！但是，两面三刀，存有私心杂念，也必然会遭到严厉的惩罚！”
“是！是！”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人人满口答应。
“退下吧！”川口玲奈说道。
有人把他们带了出去，这又引发了一阵骚动，但在枪口和长刀面前，骚乱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
“剩下的人，你们有两种选择。”川口玲奈说道。“你们的做法已然是对神明大人的不敬，但你们总算是来了人，比那些找死不来的，总要有点优待。第一种选择，你们回去告诉你们背后的人，只要交出所有信徒和财产，过去的事情就算是你们因为无知而犯下的错，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