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中之马的魔王
霓虹应该脱离三大国的控制，成为骸骨会关注下，异类和人类和平共处，共同生活的地方。不敢奢望比别的地方好很多，但至少应该比作为米国殖民地的时候好，能够提升人民的幸福感，让他们愿意忍受与异类共同生活可能存在的不便和危险。
这里面肯定还需要很多人付出很多努力，但最根本的条件，就是他现在必须要做的事情。
“出发到米洲去吧。”他于是对保罗说道。
两大机构的情报人员努力收集着米国本土的各种信息，官方的反应和动作，军队的调动，民间的舆论，资本的信心和流向等等，源源不断地通过绘里香传达到夏川这里。
不管官方的说辞是什么，资本的反应永远是最真实而且最快速的。
米国股市连续暴跌，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动荡和社会各界强烈的不满，甚至带动大半个世界进入了某种危机当中。
米国官方陆续采取了一些手段，但并未起到明显的成效。
与之相对的，是米国各地已经爆发了许多起快乐零元购事件，游行示威和抗议事件也正在升温。好几个洲都已经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国民警卫队开着装甲车和坦克进入城市维持秩序。
各国首脑都在公开发表对米国局势的担忧，只有米国政府还在竭力地表示一切都仍在控制当中。
要员A究竟在策划什么？
当夏川和保罗绕了一个大圈子在仙人掌国南部的某处海岸登陆，这个问题依然没有人得到答案。
第284章 来阻止我
夏川登陆米洲的地点距离所谓的五十一区有将近两千公里，距离其他几个被怀疑有可能是要员A藏身之地的地点更加遥远，但在踏上这片土地之后，夏川心里的感觉马上就变得有些不同。
就像是正在被什么东西窥视着一样。
趁着夏威夷的愿力来源还没有彻底中断，他马上就和保罗一起赶到最近的城市，开始如法炮制，设置幻阵，召唤雷云，准备再次制造氛围，带来恐惧，为自己建立补给来源。
令他惊讶的是，在夏威夷轻易就做到的事情，在仙人掌国海岸边这个大概只有二十万人的小城却没有成功。
在他制造的异象面前，人们也开始恐慌不安，但却没有在他给出的“四个小时”的时限面前马上屈服，而是成群结队地聚集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宗教场所，在神职者的带领下，集体向他们信奉的神明祈祷。
夏川尝试着用雷劈死了几个神职者，除了更多的恐惧之外却没有收获到什么成效。
“生活在比较穷，信息比较闭塞地方的人可能相对更认死理？信仰也更坚定一些？”章鱼保罗的影子再次引起了人们的恐慌，但效果并不比那些神职者的死更强。“富人更怕死，更没有什么立场，而穷人则更怕背叛自己的神明之后下地狱？”
夏川观察了一下，果然发现转向自己祈祷的人都是城里相对富裕的阶级，人数相当少，这让他只能叹气。
有趣的是，他注意到这些虔诚的信徒们因为恐惧而拼命祈祷时，他们所产生的愿力并没有像过去他在东京观察到的那样，因为无凭无依而很快就烟消云散。相反，愿力产生之后，它们很快就被树立在宗教场所里的某些东西所吸引，然后通过奇异的方式暂时储存起来。
并非魂玉这么高端的方式，夏川仔细地检查之后确认，这些愿力当中依然包含着大量源自祈祷者的情绪和杂念，相互之间甚至存在激烈的冲突和损耗。它们似乎是被暂时存放在这里，然后通过特定的阵法和物品进行净化，最后再流入到某个类似水晶瓶的容器当中。而在那之后，它们就变成了相对纯净的可以直接利用的灵力，只是数量远比最初产生的愿力少得太多，在他看来简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优越感油然而生。
随后，夏川马上就意识到，这个地方日常应该有异类在主持，而且很有可能是守望者控制下的邪神。
雾霾马上出现，并且迅速沿着村庄、城镇和城市蔓延扩张，一个个把它们吞噬进去。
以夏川在东京所得的经验，异类绝大多数都是贪图享乐追求便利生活的家伙，只要条件许可，他们总会跑到大城市去享受人类世界的繁华。
这种地方的邪神，没有理由躲在杳无人烟的荒野，它的巢穴必定在某个人烟密集繁华热闹的地方。
果然，他很快就在高速公路上发现了一辆正拼命逃离这片区域的超跑，而驾驶它的人，皮囊之下明显是一个邪恶丑陋的家伙。
夏川马上追了过去，那个还得借助人类科技成果逃跑的可怜家伙很快就措手不及一头撞在了突然闪现在道路中央的保罗身上，充作躯壳的皮囊瞬间崩溃，将躲藏在其中的那个丑恶形体暴露了出来。
“骸觇大人！”它的身体还飞在半空中就焦急地大叫了起来。“请饶我一命，我一定……”
保罗用触手将它死死缠住，送到了夏川面前。
“你最后一次和守望者方面联系是什么时候？”
“前天！”邪神毫不犹豫地答道。“前天中午十二点左右！”
大致上正是夏川开始在夏威夷搞事的时候。
“他们给你的最后一个指令是什么？”
“让我控制好信徒的思想，维持好本地的秩序。骸觇大人，我其实……”
“废话就别说了。”夏川没有兴趣听它吹嘘拍马或者苦苦求饶，对他来说，搞清楚守望者和要员A此时的想法和勾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关于要员A你知道什么？不管什么，全部老实交待清楚！”
这个邪神的名字叫做萨希尔，是仙人掌国土生土长的妖怪，同时也是要员A挑选出来，作为工具使用的对象。
正是因为要员A的提携，它才有机会从普通的妖怪变成现在这样的邪神，但它的一切都在要员A掌握当中，从信徒那里获取的由愿力转化而来的纯净灵力中，绝大多数也要定期上缴给要员A。
“守望者的其他要员呢？他们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吗？”
“骸觇大人，我这样的小小神明，只知道与自己相关的事情而已。那样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资格了解啊！”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夏川突然问道。
萨希尔的脸色一变，保罗的触手马上用力，让他痛不欲生地惨叫了起来。
“A，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对吗？”夏川对着萨希尔说道。
当初在东京的时候，A就曾经随意控制其他要员的身体，在不久前夏川直播与邪神的战斗时，那刺穿了他身体的一击，极有可能也是A临时接管了那个家伙身体的作为。
既然是这样，那此时此刻，A极有可能也在使用萨希尔的身体关注着这里发生的事情，就像他可以利用自己制造的御守观察周边的情况一样。
萨希尔在拼命挣扎着，但片刻之后，它的动作突兀地停了下来。
保罗突然惊叫了一声，它困住萨希尔身体的触手突然被某种力量融化，那种力量甚至开始快速地侵蚀它的虚影。
夏川不得不帮助它解决了这股力量，萨希尔这时候已经挣脱了束缚，用嘲弄的目光看着他们。
“A？”
“骸觇，或者，应该叫你夏川才对？”
“你究竟想干什么？”
“是你擅自侵入到了我的地盘，现在却问出这样的问题，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是你首先撕毁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没错，的确是那样。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占据了萨希尔身躯的A不慌不忙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有趣的事情了，夏川，我真心期待着，你能让我看到些新鲜有趣的东西。”
这样的态度反倒让夏川不知道该说什么，而A却在这时候笑了起来。
“我就在你们猜想的地方准备一个大型法阵，很快就能一次性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掉。怎么样？当你知道了这个，你准备怎么做？来阻止我吗？”
萨希尔的身体突然开始不自然地膨胀，夏川马上带着保罗连续几次闪现逃到了百米之外。
但爆炸并未发生，它的身体只是像肥皂泡那样炸开，将周围数十米内的地面全部腐蚀。
“我期待着你的选择，夏川。”
第285章 真没猜到
这家伙……
夏川突然开始有点理解当初赤坂和冥河会面对自己时的感觉，他抬头四望，周围是一片荒芜的原野，远处则是起伏的山岭，天空中偶有飞鸟快速掠过。
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依然存在，这让他相信A一定还在某个角落，以一种他不知道的方式盯着他。
打又不好好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夏川有种感觉，A的目的似乎就是让他到那个地方去。
“保罗，你怎么想？他说的是真的吗？”
“主人……”保罗一边慢慢地恢复被要员A侵蚀的身体，一边沉吟着。“如果是我的话，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这无非就是所谓的阳谋，您过去阻止他，那就刚好自投罗网，您不过去，那他就有充足的时间去完成自己的勾当。只是……如果他真的懂得所谓能够‘一次性把所有问题解决掉’的办法，为什么偏偏要现在才用？”
“因为代价，或者是他刚好彻底弄清楚这东西的原理？”夏川其实也认同保罗的想法，不过，如果A说的是真的，那受损最大的并不是他，凭什么要他先去送死？
他马上把这个消息传到绘里香那里，让她把这个消息转给特管局和契卡。他们一定是已经安排了专线和专人负责对接与骸骨会相关的事情，只是几分钟以后，反馈马上就回来了。
“他们有点迟疑，好像是不太相信你的话。”绘里香说道。
毕竟没有任何视频、录音之类的证据，只是夏川通过妖狐转达的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要让他们就这样下决心冒着引发核冬天的危机对守望者和米国本土断然采取行动，对于那些政客们或许的确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不过，夏川并不准备妥协。
“他们可以抓紧时间用他们能够想到的一切手段去验证A的话，如果他们不管，那我也不管。”夏川说道。“现在全世界都说霞川会是邪教，说我是邪神，难道还有会被道德绑架的邪神吗？”
妖狐在那边忍不住笑了：“那你准备怎么办？我们呢？”
“你们先找个可靠的三防设施躲一下。凭借我留下的那些魂玉，撑到我回来肯定没问题。”夏川其实并不期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但他也不想变成傻瓜。“我再看看情况。要是那些家伙真的无动于衷，只想让我送死，那我就随便在这边搞点破坏，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这话也要我转达吗？”绘里香又笑了起来。
“当然！”夏川毫不犹豫地答道。
夏川操控灵鸥在高空巡弋着，确定了距离最近的大城市的方向，开始往那个地方移动。
之前被他抓住的邪神不过是负责一座小城市及附近城镇的二流货色，既然这个地方存在某种收集和上缴愿力的体系，那在大城市应该会有比那个家伙强大一些的神明存在。
它们知道的情况应该比之前那个家伙更多一些，就算是从他们口中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或者是A再一次占据了它们的身体，他也算是铲除了A在这个地方的力量。一个两个地方或许没什么，但如果是整个仙人掌国，乃至整个中南米洲呢？
A似乎正在拼命地想要把他引到内华达的那个地方去，所以，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之。虽然概率不大，但他还是要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过这种手段把A或者是他的某个重要的手下逼出来。
接下来便是之前在夏威夷和那座海滨小城做过的事情的重演，因为城市规模更大，有钱人和中产阶级的人数更多，心怀恐惧而转向夏川祈祷的人也更多了一些。不过，仙人掌国的宗教气氛比夏威夷和霓虹浓厚得多，虽然他们的信仰不过是A用来收割愿力的工具，但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举措也让夏川把这里轻松变成愿力来源的念头落了空。
付出的灵力与收获的愿力相差无几，如果不是有跨越数千公里距离而来，严重损耗的愿力持续补充，夏川甚至要开始亏本了。
当他降下雾霾，开始搜索本地的神明时却一无所获。对方似乎是在他到达前就已经早早逃离，不知道是不是提前收到了A的命令。不过，他辗转于多个宗教场所，却从那些地方的愿力收集装置里获取了一些已经完成净化的愿力。
以这些装置收集和净化愿力的效率看，至少应该有两三天没有人来处理过它们了。
夏川怀着疑惑不安的心情一路继续向东，向着仙人掌国的首都，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仙人掌城前进，同时一路散播恐怖，尝试着动摇信仰和抓捕守望者控制下的邪神。
一路上都没有再发现任何邪神，不过，当他路过某座城市时，突发奇想把当地的几大毒枭和他们的打手吊了路灯，随便又派灵鸥把毒枭家里的现金财物和食物分派给了那些看起来最穷的家庭。奇妙的事情随即发生，在他准备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大量的愿力突然向他涌来，只是短短的一个小时，收获便比他登陆之后所有愿力收益都更多。
恐吓和死亡的威胁可以带来愿力，做善事满足人们的愿望同样也能带来愿力，从他在霓虹经营教派的经验和刚刚发生的事情看，后者的产出明显要比前者高得多，不过，如果仅仅是从方便的角度出发，却肯定是前者更加便捷。
“主人，我们要这么一路吊路灯到仙人掌城去吗？”保罗已经习惯了大量魂玉球在自己体内的状态，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球体让它看上去就像是有无数的眼睛，看起来更加渗人，这让它乐此不疲。
不过，就夏川看来，它此刻的状态更像是某种守财奴的心态。
“没什么不好吧？”夏川答道。
既可以动摇这片土地上本来的信仰体系，又能瓦解这个国家原本的社会体系，动摇米国在这个国家的影响力和控制力，还能造福本地的民众，何乐而不为？
邪神于是带着他的宠物继续向前，很快就在仙人掌国制造了真正的动荡，所过之处，毒枭和地方上的权贵无不提前跑路，但却没法避免自己带不走的财物被分给民众。
虽然没有任何新闻报导，这个消息却依然不胫而走，快速在仙人掌国各地传播，让更多愿力源源不断向夏川涌来。
夏川叹息了起来。
我猜到了开头，但真的没猜到这个结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