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72章

　　双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上的交流，但夏川却明显地感觉得到，他们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霍华德小组在守望者内部，在明处进行调查，而这几个家伙则躲在暗处，通过非正常的途径进行调查。

　　但为什么是宗教？

　　如果他们怀疑骸骨会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对神社那边采取行动和调查？

　　夏川反复地回忆着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行动，除了动用过小堀和露可的力量之外，应该完全没有与霞川会那边有关的东西。如果他们是因为这个而开始调查宗教的话，那为什么对森山千雨这个明显更容易着手而且嫌疑更大的目标却视若无睹？

　　他很快就开始对霍华德小组的行动也开始进行追查，他们的基地同样在皇居内，而且很多行动都通过赤坂，追查他们的行动轨迹要简单得多。

　　有马场浩等内鬼秘密协助，夏川很快就理清了他们的行动脉络。

　　在来到东京之后，他们这些人只做了三件事。

　　对数十个宗教进行了调查，插手了赤坂对冥河会的追踪调查，然后便是之前那次行动。

　　要员T的死对他们来说似乎根本就没有意义，他们甚至都没有到横须贺去走一走，也没有到夏川和森山千雨的住所附近调查那两个要员T随员的死因。而这原本是夏川认为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一环，甚至已经为此而做了最坏的打算。

　　先前那次行动应该是因为正在进行隐秘行动的异类被“意外发现”而不得不采取的临时行动，所以，霍华德他们这波人到东京来的意图就是两个，调查东京的宗教，追查冥河会。

　　完全不合逻辑。

　　夏川唯一能够想到的，守望者把矛头指向宗教的可能，就是他们动用了预言道具，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又有什么必要像现在这样进行调查？

　　“浅川学，你不是有加密电话吗？替我拨一个号码。”

　　龙青庭给他的并非空号，但也并不是马上就有人接通的号码，当天稍晚的时候，他回拨了过来，夏川通过灵鸦与他进行了对话。

　　“真是难得，你打电话给我应该不是为了叙旧，那么，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这样单刀直入的做法让夏川很舒服，不过，这大概也意味着，将来某个时候，如果龙青庭同样向他求助，于情于理他也要用相同的态度进行回应？

　　“你对预言道具有多少了解？”

　　“预言道具？”龙青庭反问道。“你应该是从西方背景下的人那里听到这个说法的吧？这种东西很棘手，非常不容易到手。”

　　“我并不是想要获得一个，而是，想要知道和它有关的信息。”

　　“你觉得有人正在用这种东西打探你的底细吗？”龙青庭马上问道。“守望者？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等一下，要员T不会是你干掉的吧？”

　　“你对这种东西知道多少？”夏川没有直接回应他的问题，而是再一次问道。

　　以他的能力和地位，知道的东西起码应该比德里克多得多吧？

　　“我曾经保护其他人用过一次。”龙青庭说道。“虽然并没有直接从他们那里知道什么有关的情报，不过，我大概猜出了一些使用它们的规则。”

第191章 预言？（2）

　　“首先，没办法无中生有地使用这类法器，就像是诅咒一样，起码必须要拥有与想要窥探的对象有一定关联的事物。其次，距离越远，结果就越模糊，所以，为了取得精确的结果，很多时候都必须把法器带到距离对方很近的地方去使用。这也是为什么它们和使用它们的人很容易就会成为目标。”龙青庭说道。“不然的话，大家肯定都只会躲在最安全的地方使用它们了。”

　　“第三，窥探任何事物都必须付出代价，而且付出的代价越大，获得的结果就越精确。”

　　“要先付出代价？”夏川稍稍有些惊讶。

　　“起码我见过的那个法器是这样，当初为了获得准确的情报，那个人挖出自己的双眼作为代价。”龙青庭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泄露天机必然会面临五弊三缺的命运，这样的代价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坦然接受的。”

　　“还有呢？”

　　“如果窥探的对象比使用法器的人修为高，那窥探的过程中，一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有时候甚至有可能会带来反噬。所以，选择合适的对象，问出最合适的问题，往往是成功的关键。如果问题正确，对象正确，有时候只需要很小的代价就能获得重要的情报。”龙青庭说道。“你是因为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所以才来问我这些吗？”

　　窥探的感觉？

　　夏川仔细的回忆了一下，确认起码近期从未有过。

　　那么，如果守望者真的秘密把某个预言道具带到了东京使用，他们询问的对象也很有可能并不是自己。

　　难道是露可和胜利的尸体残片？又或者是，之前他在关岛交出去的保罗腐烂的触手？

　　结合守望者行动的诡异现状，夏川不得不合理猜测，他们使用的很有可能是露可的尸体残片。

　　但或许是他们问出的问题有误，他们并没有直接获得川口玲奈的信息，而是模模糊糊地得到与川口玲奈高度相关的霞川会的信息，所以，他们才采用现在的方式到处寻找与宗教有关的线索？

　　“非常感谢，我欠你一个情。”

　　“几个月不见，你竟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龙青庭说道。“想听听我的建议吗？”

　　“请说。”

　　“别太急了。”龙青庭说道。“有些事情只有在充分布局之后才能获得最大的成果，而且，世界现有的格局下，这些事情从来都不单纯。我原本以为你会需要更多的时间才会走到这一步……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引荐特福办的副主任，不过，契卡或许更适合你。

　　大夏对外的行事风格一向过于内敛，太过于讲究师出有名，以德服人。特福办现在的几个负责人都是一心求稳的家伙，如果没有非常特殊的情况，想让他们改变维系多年的方针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而契卡那边，说实话，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他们太过于急迫和轻率了。你可以试着和他们接触一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应该找谁？”夏川稍稍有些意动。

　　“你还记得之前那个始祖人狼吗？”龙青庭问道。“我还一直牢牢记得她的气息，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找个借口到东北一趟，尝试看看能不能找到她。虽然之前我和她不能说是非常愉快，但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对于能够解决守望者要员的组织，他们应该会很有兴趣才对。”

　　“那就拜托了。”夏川说道。

　　龙青庭肯定也牢牢记得他的气息，那么，他会闲着没事就窥探自己吗？

　　他的能力也会有某种限制，或者要付出某种代价吗？

　　“玲奈，你马上离开东京。”挂掉电话，夏川马上就做了决定。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按照现有的情报，把她暂时与霞川会分隔开或许是他唯一能够采用亡羊补牢的手段了。

　　浅川学其实最好也分开，以他和川口玲奈之间的关系，对方如果真的是以露可的尸体为媒介，找到了与川口玲奈有关的信息，那很有可能也会找到他身上。此时此刻，或许正有许多黑客正在看不见的网络世界拼命地追踪他的信息。

　　但是，他知道的实在是太多，多到夏川反而有些不敢让他离开东京，脱离自己的掌控。

　　“诶？神明大人？”又是这么没头没尾毫无理由的命令，川口玲奈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离开东京？”

　　“最近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觉得某个地方有人在窥视自己？”

　　川口玲奈认真回想了一下，除了某些巫女会偷偷地观察她和青木结衣的位置，试图偷奸耍滑之外，似乎并没有神明大人所说的情况。

　　“没有最好。”夏川觉得这多半是因为她太弱的缘故。“对方很有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方式盯上你了，所以，你得暂时离开教派。我会始终盯着你，给予你保护……”

　　他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让川口玲奈离开，自己其实并没有可靠的力量去保护她。

　　让她离开是为了避免被查出更多的情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无论是骸骨会还是桐生组的力量就都不能使用，否则，这样的行为就完全没有意义。

　　如果露可还活着，那川口玲奈自己就能保护自己，但偏偏是现在这个阶段。

　　“不用去很远的地方。”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想法。“到伊豆去休息几天，就当是散散心。”

　　如果对方的调查方向跟随她转到那里去，那猜测就得到证实了。

　　不过，还有另外更直接的方法可以使用。

　　“桐生一龙。”他安排好川口玲奈避难的事情之后，马上又找到了自己最好用的一把刀。

　　“是。”

　　“去找这个家伙，把他抓住，小心别杀了他。”他把当前依然在自己关注下的那几个异类中的一个所在的位置和样貌告诉了桐生一龙。“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把他弄过去。”

　　桐生一龙这样出身极道的家伙肯定有不少让人开口说话的办法，不过，在这种事情上，夏川觉得自己动手会更方便。

第192章 合围

　　“很抱歉搞成这样，不过，只要你老实交代，马上就能恢复原状，完完整整地离开。”

　　桐生一龙按照夏川的指令说出这些话，毫无感情，但感觉上却更诡异，更恐怖。

　　对面的异类已经不成人形，并不是夏川为了逼供痛下杀手，而是，桐生一龙为了防止他在路上搞出什么事情来，第一击就直接斩断了他的双手，把他拖上车后，又马上斩断了他的双腿，然后一直用刀顶住他的脑袋，直到此处。

　　如果不是因为身为异类有着非比寻常的生命力，夏川又在路上给他止了血，这家伙应该在路上就死掉了。

　　稍稍有点无语，不过，对于战斗力强悍的异类，这或许也是唯一能够保证平安无事把他带到这里的方法。反正他只要还留着一口气，夏川就能把他救回来。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夏川让桐生一龙把他的一条腿拿过来，稍稍动用了一点儿神力重新把它接了上去。

　　但对面的家伙却依然咬着牙，一言不发。

　　他并不是妖怪，而是通过某种方法获得了某种力量的人类。

　　夏川在他的体内感觉到了某种类似自己神力的力量，不过，二者并不完全相同，这个家伙体内的力量中蕴含着大量的怨念，不管怎么看，他获得这些力量的方法肯定都不正常。

　　“替我盯好周围。”他分别对负责附近监控头的浅川学和在天空中翱翔的小堀说道，随后，让桐生一龙再次举起了刀。

　　本来有更文雅的方法，但这样做感觉更有压迫力。

　　刀准确无误地刺穿了他肺部的大动脉，在桐生一龙拔出刀的同时，体表的伤口就同时愈合，但内部的血流却很快就淹没了整个肺部，让他体会着被自己的血慢慢呛死的痛苦。

　　夏川的力量维持着他的神志，确保他无比清醒地体会着每一秒，无法用晕厥的方式摆脱痛苦。

　　直到最后几秒，夏川才用神力让血液重新回到血管，让他重新开始呼吸。

　　等他缓过气来，桐生一龙又举起了刀。

　　比水刑更残酷，但真正残忍的地方却在于，他用这样的方式让这个家伙明白，这样的折磨可以永无止尽地持续下去。

　　第四次被从死亡线上拖回来，当桐生一龙再次举刀刺穿他的肺部，他终于开了口。

　　“求你杀了我吧！”

　　“可以，只要你开口说话。”桐生一龙说道。

　　夏川感觉有些奇怪，明明可以活，为什么要选择死？

　　“你想知道什么？”

　　桐生一龙沉默地摇摇头，站在他对面，等待他又一次被自己的溺到濒死。

　　血开始呛得那家伙猛烈地咳嗽起来，但桐生一龙完全不为所动，甚至闭上了眼睛。

　　“我叫凯文＃艾佛逊！我是生命教会的牧师，求求你，让我……”那个家伙绝望地说道。

　　血涌马上止住，顺着血管逆流回去，这时候，一股奇怪的力量突然从他的体内涌了出来，瞬间取代了他的意志。

　　“远方的神明，应该怎么称呼你？”凯文＃艾佛逊翻着白眼，面带微笑地问道。

　　“你是谁？”夏川让桐生一龙反问道。

　　“你可以叫我安洛塞斯，那么？”

　　“安洛塞斯？”这个名字对夏川来说毫无意义，当然，他也不相信对方会告诉他自己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