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7章

　　“你先吧。”木元说道。

　　“那我先睡一个小时，到时候你记得叫醒我。”

　　立花弘一调整了一下车座椅，盖上外衣躺了下去，而木元则一口喝掉手中的黑咖啡，强打起精神，再一次翻看起立花弘一拿来的那份死亡报告。

　　恶灵一旦开始杀人之后就不会停止，它一定还躲在某个地方，或者已经杀害了某个人。

　　必须尽快把它找出来！

　　然后，把它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

第25章 这就找上门了？

　　一时之间，木元和立花弘一陷入了僵局当中。

　　一天、两天、三天，新的牺牲者并没有出现，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表明绫野南的恶灵还在继续活动，而另一方面，在东京这座庞大城市的其他角落，新的异常事件和需要关注的事情又在发生。

　　虽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是绫野南转移到了其他地方，以新的更隐秘的方式开始作恶；还是它因为某种规则的限制而进入了沉睡，需要等到下一次周期到来；又或者是它已经被更强大的，没有被赤坂观测到异类吞噬了。但作为对整个东京都市圈乃至关东地区都负有责任的机构，赤坂也只能逐渐从这个事件中撤离人手，并最终把它作为悬案记录下来。

　　“就这么算了？”木元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三种可能性，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都意味着威胁并未解除，某种程度上反而提高了。

　　敌人进化，变得更加聪明，更加懂得隐藏自己，不管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还能怎么办？继续无休止的追查这件事情，滥用人力物力只会导致其他异常事件投入不足，带来更多的问题。”立花弘一说道。“这件事情已经被记录下来，就算是你忙得忘了这件事，等到明年这个时候也会有人提前通知你做好准备。如果那时候它再出来作恶，那我们就在那个时候把它干掉！”

　　“我不会忘记这件事的。”木元摇摇头。

　　“那是因为你经历的事情还太少了。想要在赤坂坚持下去，必须学会遗忘，学会放手。”立花弘一本想拍拍她的脑袋，但考虑到她的脾气，最终还是把手空挥了一下，放了下来。“如果每一件事情你都要牢牢记住，那用不了多长时间，你自己就会垮掉。”

　　木元没有说话，立花弘一于是只能苦笑。

　　人永远也没有简单地说服另一个人，只有事件才能改变他们。

　　当初因为那个事件而被卷入赤坂的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这大概是每个赤坂成员的必由之路，而凡是不能适应这一点的，最终都必然会被残酷淘汰。

　　“我想再到那所学校去走走。”木元说道。

　　“小心点，早点回家，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一觉。明天肯定又会有新的事件在等我们去调查了。”

　　木元直接走进了东尾久高中的校园，因为最近几天一直在这里进进出出，保安都已经认识她了，不需要她出示证件就把她放了进去，还卑微地对着她笑了笑。

　　他们对一般人的公开身份是“警视厅公安特别机动搜查队”，对警察系统的身份则是“霓虹公共安全委员会特别机动搜查队第一课”。不过一般人也根本分不出警察内部各个支系间的不同，统统把他们当做是刑警。

　　这样的混淆有利于他们在各种场合进行调查，所以他们并不会特意去纠正和加以说明。

　　学生们正在上课，木元信步走在并没有多大的校园里行走，渴望着能够得到一些追踪绫野南的灵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那个因为太过于繁忙而被她遗忘的名字。

　　青木结衣……一年……C班？

　　正好和绫野南同班，但相关的资料上并没有她的名字，她和这个怀着怨恨死去的女孩应该并没有多少交集。

　　木元特意从一楼C班的教室外经过，本想只是远远地看看青木结衣的状况，但意外的是，一年C班空着好几个位置，青木结衣同样并没有坐在其中。

　　“青木结衣？又是一年C班的？哦，我有点印象，她好像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旷课。说起来，阿部老师，她是不是快到强令退学的标准了？”副校长还以为又出了什么问题，听到她这次只是来调查一个与先前“疑似连续自杀事件”无关的学生，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啊……木元刑警，她不会是在校外惹了什么麻烦吧？”

　　“没那回事。”木元马上澄清。“只是因为之前的某个案件碰巧认识而已。”

　　“多半是因为她父亲吧？”阿部老师皱着眉头说道。“那种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我们学校也很难办啊！我打过好多次电话，诚恳地劝说她回来上学，但她每次都是回来几天又开始旷课。之前还接电话， 这次直接连电话都不接了，他父亲也没法联系上。面对这种情况，虽然很无奈，但我们也只能放弃。木元警官，虽然我们是老师，可我们也不能硬把他们从家里抓到学校来上课吧？”

　　“她和绫野南有没有什么关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副校长和阿部老师异口同声地说道，这反倒让木元有些怀疑了。

　　“那个，学生资料里应该有她的家庭住址吧？”

　　“是，请稍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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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外收获了一大笔愿力，又替青木结衣彻底解决了一个隐患，夏川的心情十分愉快。

　　这让他向佐藤健太郎发布了一条新的神谕，告诉他，他已经通过了初步的考验。接下来，只要贡献足够多的信仰力量，他就会考虑响应一次佐藤的祈祷，在他的神社中替不特定的人进行一次治疗。当然前提依然是，必须严守秘密。

　　至于多少信仰力量算“足够多 ”，又该如何在严守秘密的前提下发掘更多的信众，那依然是佐藤健太郎需要考虑的问题。

　　有求必应在他这里是绝对不存在的事情，一切都必须看心情。

　　这样做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不必受到任何束缚，而从一开始就树立这样的标准之后，信徒们也不会奢望一定能得到他的回应。

　　你们没有得到回应，是因为你们的信仰不够虔诚，贡献不够多，而不是神明的原因。所以，为了得到救赎和庇佑，请更加虔诚的祷告和奉献。

　　简直是最完美的神明与信众之间的关系，也难怪它会成为一种普遍标准。

　　夏川绝不会因为急于求成而打破这种神明与信众之间的约定俗成，搞恶性竞争。他已经了解到，在赤坂的严密打压之下，起码在关东地区，绝大多数神社、寺庙和教堂都不过是大型诈骗组织的洗脑场所，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必须要放下身段呢？

　　结衣，只需要再稍稍忍耐……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不知从何而来，他下意识地穿透屋顶飘到外面，随后，便看到了那个正在问路的身影。

　　木元树里？

　　居然来的这么快！你是属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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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独自承担

　　夏川犹豫了一秒钟。

　　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仅仅是吸收了一个自行崩溃的灵体就激发了赤坂人员总是随身携带的探测仪的反应，那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木元就不可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

　　更大的可能性是，即便是像之前那样，与青木结衣拉开最大距离二十米，木元也能马上发现他的存在。

　　杀人灭口是不存在的，一方面是他没法下手去杀害一个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的人，尤其那人还可以说是美女，而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即便是杀掉木元也不可能彻底解决问题，反而有可能因为她的失联而引来更多赤坂的人。

　　当前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主动迎上去。

　　【结衣，木元来了！】

　　青木结衣楞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了这句话的含义，这让她惊慌了起来。

　　虽然并不知道夏川这些天来做过些什么，但她很清楚，木元的到来，对于夏川来说有可能是致命的威胁。

　　【不要慌！现在出门去，上楼，把护身符藏在走廊尽头。然后回来。】

　　“我可以不见她吗？”青木结衣有些不安。“我躲到楼上去？”

　　【既然她找上门来，那就一定有原因，而且肯定会想办法见到你。现在是我们掌握主动，如果她找到鹤庄去，或者是别的什么时候在街上遇到他们，情况会比这个更糟！别说那么多了，先出门！】

　　青木结衣马上行动起来，她慌慌张张地按照夏川的指示把护身符藏到了三楼尽头的一个装饰后面，但一想到要离开夏川，她的内心就无法遏制的恐慌起来。

　　【别害怕，也别慌张，除了和我有关的事情不要说，其他都可以照实说。没关系的】

　　虽然依旧紧张而又害怕，但青木结衣还是逼迫自己，咬咬牙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去。

　　她甚至比夏川要求的更多，不一会儿他便看到她背着包走出公寓，于是正好和木元碰了了正着。

　　“结衣！”木元稍稍有些惊讶。这么巧？

　　“木元小姐。”青木结衣依然有些紧张，微微地点了点头。“你怎么会？”

　　“我偶然到你们学校去，听说你没上学，所以就过来看看你。”木元悄悄观察着她，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想到她此刻旷课生的身份，这似乎又是正常的。“那个……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青木结衣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抬头看夏川可能会在的位置，她低头考虑了片刻，对木元说道：“不好意思，木元小姐，我原本是想到便利店去买东西的……要不然，我们到那边去说？”

　　“之前太忙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也不知道你的近况。”木元说道。“很对不起，附近有什么咖啡厅之类的地方吗？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吧。”

　　但这片败落的区域却没有木元所说的店面，而青木结衣也不愿意把她带到商业街那边去，最终他们还是在便利店买了两罐热咖啡，坐到了便利店附近的路边。

　　青木结衣保持沉默，木元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片刻之后她才问道：“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吗？”

　　青木结衣摇摇头。

　　“你不上学的话，将来准备怎么办呢？”

　　依然是摇头。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木元可以更进一步，事实上她并没有替青木结衣考虑未来的义务，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长相和性格完全不同，在看到她的时候，木元总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妹妹。

　　如果她没有死在邪教徒手里，那她应该刚好和结衣一样大。

　　“你不愿去上学是因为有人欺负你吗？”

　　还是摇头。

　　虽然夏川说了可以把关于自己的事情剔除后实话实说，但青木结衣实在是没有信心能够在开口之后一点错误都不犯。

　　于是，她决定不管木元说什么，她都一句话也不说。

　　这样丝毫也不配合的态度让木元不由得有些恼怒起来：“你父亲呢？你不去上学他也不管你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她这个时候才回想起来，青木结衣的父亲是个极度不负责任的酒鬼加暴力份子，如果青木真的是因为她所想的原因而拒绝再去上学，除了对欺凌行为视若无睹的校方，这个不称职的父亲绝对也是原因之一。

　　“对不起。”她于是马上说道。

　　青木结衣忍不住想说不必道歉，但最终还是只摇了摇头。

　　“如果欺负你的人是绫野南和结城阳子，那你已经不用担心她们了。”最终木元还是忍住了说教，决定只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虽然不能告诉她真正的原因，但如果能让她重新回到学校，那她也没有白跑这一趟。

　　“她们都已经不会出现在东尾久高中了，如果你不去学校是因为她们，那我希望，你能考虑重新回到学校去。并不是说一定要考个大学之类的，但最起码应该拿到高中毕业证。那样的话，等到你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起码还有机会。”

　　她站起来，向青木结衣告辞离开。在她走出去几步之后，青木结衣终于第一次开了口。

　　“请问……你说她们已经不会出现在东尾高是什么意思？”

　　“她们俩都死了。”木元决定实话实说，因为如果结衣真的回到学校，马上就能知道这个事实。“绫野南不久前自杀了，结城阳子则是因为突发性的心脏疾病。教育部门接下来一定会对东尾高的校园欺凌情况进行调查和指导，所以你回去之后，之前困扰你的那些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她们都死了？”青木结衣的反应却比她想象的更加惊讶。“你是说，小南和阳子都死了？”

　　“对。之前你缺席的时候，学校里发生了一件事情让她们都出了丑，还被人拍照传到了网路上。绫野南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自杀，之后不久，结城阳子也因为身体原因去世了。”

　　青木结衣的头随着她的话渐渐低了下去，这让木元有些惊讶，难道她之前的猜测完全错了？绫野南和结城阳子与青木结衣非但不是对手，反而是朋友？

　　“那个……谢谢你特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关于回去上学的事情，我会好好考虑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