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146章

第140章 传闻

　　战斗结束的时间刚刚好，再拖下去，说不定迎来的就是导弹洗地的结局。

　　大概是周围某幢建筑物里的人看到了他们的战斗，打电话报了警，而他们所描述的景象马上就让东京守望者和赤坂联想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马上做出了对他们来说最正确的决定。

　　反正战斗的两方都与他们无关，要是能够一起炸死，那对于东京守望者和赤坂来说再好不过了。

　　这也让夏川默默地把这个时间记录了下来，提醒自己，今后暴露在公众面前的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时限。

　　携带了对地导弹的战斗机当然是无功而返，德里克和夏川赶到之后，唯一能够做的事情，也只是收集附近居民和路人的目击证词，以此来了解战斗各方的情况。

　　身穿黑色皮衣，手持长武士刀，会不时消失然后在另一个地方出现的男子；手持短刀，身材硕大，面目狰狞的恶鬼；还有最后一刻从天而降，将黑衣男子重创的大天狗。

　　目击证词最终把战斗双方清晰地勾勒了出来，非但如此，还有人用手机偷偷地拍下了后半段战斗的影像。只是因为并非专业设备，在数百米的距离外拍摄下来的画面抖动得非常厉害，分辨率也很低，几乎看不出更多的细节。

　　“这个人曾经出现在六本木的事件当中。”要员M终于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但更具体的情况她却只告诉了要员J，德里克和黑田光司等人所能知道的只是，杀死契卡心灵控制者的并不是M，而是这个身份不明，但应该是冥河会成员的男子。而让M重伤跳楼求生的，同样也是这个男子。

　　这当然是高度机密，对于守望者来说，颇为讥讽的事实是，这虽然是一口再大不过的黑锅，但为了维持守望者的威名，他们必须捏着鼻子把这口黑锅继续背下去。

　　否则，契卡到他们的地盘上搞事，也被他们发现，最终他们却没有任何战果，反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霓虹地方异类组织给算计，这样的事情传出去，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如果最近连续制造恶性异类事件的并不是冥河会，反而是冥河会的敌人，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黑田光司问道。

　　敌人的敌人未必就是朋友，这一点在座的人都很清楚，但是，他们依然忍不住会去想，这个新出现的神秘组织会不会给东京的局势带来什么有益于他们的变化？

　　如果双方能够因为这次冲突而产生矛盾，成为仇敌，对东京守望者和赤坂来说，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般若鬼面，武士刀，还有最后出现的大天狗，这个新出现的组织感觉上远比冥河会传统得多。”M说道。“或者说，古老得多？”

　　“很有可能。”J的心情突然变得糟糕起来。

　　守望者的行动模式当中，对于古老存在一贯都采取最严厉的态度去面对。他们可以接受没有什么根基的异类在自己眼皮底下有限度的活动，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给予他们行动的自由。但对于那些有着古老传承和知识的异类家族和组织，唯一的处置方式就是灭绝。

　　守望者总部原本对于霓虹的异类就抱有极大的敌意和戒备，他完全可以预见得到，这个新组织的事情一旦汇报上去，要员A必然会对他这个东京守望者的临时负责人提出更严厉的要求。

　　“先不要急着上报。”他找机会私下对M说道。“不搞清楚情况就贸然报告上去，如果有什么变化，我们俩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现在这种局面下，你也不想再面临更大的压力吧？”

　　“你放心，在这一点上我不会擅自行动。”M说道。“但你也别想对我指手画脚，要给我更大的行动的自由。”

　　“你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够自由吗？”J忍不住反问道。他随即意识到，M所说的自由或许还包含了更多层面的意义。“行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但是，如果我这边有需要，你必须要带着你的人及时出现！”

　　“你死了对我也没有任何好处。”M说道。“上一次我是为了……算了，总之，我们按照各自的想法采取行动，紧急情况下相互支援吧。”

　　赤坂继续努力地在附近的监控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希望能够找到这三个参战者的行踪。

　　而在另一边，M向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稻叶理佳再次提出了要求：“问问你的神明，他是否知道这些事情，哪怕是一点点线索也可以。”

　　“神明大人没有任何回应。”稻叶理佳默默尝试了片刻，无奈地答道。

　　在杂司谷灵园的那场战斗之后，她的信心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不过，先前的思维惯性还依然存在，让她很难去拒绝M的要求。

　　夏川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不过，他可能回答M的任何问题吗？

　　“试验的事情暂停一下。”他对桐生一龙说道。“注意一下你身边，如果有任何异常马上和我联络。”

　　“我的手下刚刚向我报告，在东京的极道当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闻。”桐生一龙却说道。

　　“什么样的传闻？”

　　“有一把会自己寻找主人的妖刀，意志不坚的人拿到之后就会变成杀人鬼，而真正的强者获得之后，就能成为极道的王者。”桐生一龙用最简略的方式说道。“第一个获得这把刀的人就是大东柏野，但他失败了。随后，妖刀掉落在垃圾桶里，被路过的流浪汉捡到，随即造成了今天港区的事件。”

　　真实流传的故事肯定会比这复杂得多，不过，人们竟然能把两件完全没有关联的事情用这样的方式联系在一起，还真是让夏川有点没有想到。

　　“这个故事是怎么出现的？”

　　“不知道，下面的人告诉我，最早是从歌舞伎町那边的帮派传出来的，但目前不知道第一个说出这个故事的是什么人。据说，这个故事作为一个极道内部的秘密，现在已经流传得很广了。”

　　“有点意思。”夏川说道。人们的想象力和脑补能力还真是没话说，不过，这会不会是冥河会或者赤坂故意抛出来的烟雾弹呢？

　　“先不用理会它。”夏川说道。“看看情况再说。”

第141章 宗教法人

　　青木结衣那边，夏川自然给了更多的提醒。

　　尤其是，除非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危险而且无法联系上他，否则，小堀无论如何也不要在她附近使用倍化之术变成大天狗进行战斗。

　　他顺便去看了看见习巫女们的进度，悄悄给她们的灵宠加了点料，不过，因为时日尚短，大部分灵宠都还处于蒙昧状态，不得不关在笼子里，看起来，要让这些巫女发挥作用，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等待。

　　“神明大人，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向您报告！”就在他准备撤回分念时，佐藤健太郎满脸喜悦地说道。

　　“哦？什么事？”

　　“我们注册的霞川会已经向宗联取得宗教法人的资格了！”佐藤健太郎说道。

　　在霓虹申请宗教法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有信徒，固定的办公和传教场所，通过宗联的考察，并且承诺向宗教缴纳足额费用，接受宗联的监督，就能获得宗教法人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宗联也算是赤坂下属最重要的财政来源之一，而大量的新宗教也能带来信仰体系的混乱，分散愿力的汇聚，对防止某些远古神明的复苏很有好处。新宗教越多，骗人的神棍越多，赤坂的工作就越好做。所以，各种各样的宗教可以说是多如牛毛，足有十几万个之多。

　　不过夏川下达指令的时间毕竟不长，而夏川大明神的教派又有太多需要遮掩的东西，要通过宗联的考察和监督，必须要无中生有地制造出一套虚假的体系，并且长期地运行下去以掩护真正的教派。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项工作，佐藤健太郎和他的部下们也算是非常努力而且卓有成效了。

　　“非常好！”夏川马上就表示了肯定。“你列一个名单出来，不单单是这一次的功劳，加上以往的贡献，把信仰坚定而且贡献突出的骨干列出来，我亲自给他们赐福。”

　　佐藤健太郎没有想到这次报告能够得到夏川这样的奖励，喜不自胜，慌忙把这个好消息传达了下去，下面的信众骨干们自然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但士气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要知道，夏川大明神的教派可不是那种没有神明的伪教，神明大人亲自赐福，这样的荣耀和其背后的好处，足以让每个信徒都为之疯狂。

　　夏川也感到很满意，这样一来，有了霞川会这层外壳的保护，一般的教派活动都可以正常地进行而不必再费时费力地去进行掩盖，很多事情也马上就能变得简单得多了。

　　只是，他稍后才想起向佐藤健太郎询问一年要交的传教特许费是多少。

　　“那个……按照我们现在上报的三千人的规模，一年需要分两次上缴共四亿五千万円的特许费。如果是三万人，则需要上缴六十亿円特许费。”

　　赤坂的那些家伙果然是强盗啊……这样算下来，每年需要从每个信徒身上敲诈出十五万円以上才能保本，这还不包括教团日常的开支，如果算上这些，如果是普通的新宗教，每年起码要从每个信徒身上骗三十万円，而人多以后，从每个人身上需要诈骗的数额还要更多……

　　难怪野宫家之前一副死钻进了钱眼里的样子，而那些五花八门的新宗教，大部分都要向信徒收取十分之一的寄付费用，此外还要挖空心思卖各种各样的物品，拼命地开法会，卖书……原来都是被赤坂逼的啊。

　　“神明大人您请放心，我们已经做过精细的计算和准备，信徒们也愿意诚心奉纳，即便是按照六十亿円的标准上缴，也不会影响教派的正常运作。”

　　咦？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教派已经这么财大气粗了吗？

　　不过夏川稍稍计算了一下就明白了。

　　毕竟已经有了三万信徒，虽然并没有要求信徒们都像其他宗教那样奉纳十分之一的收入，但有其他宗教作为对比，信徒们绝不会觉得出这些钱有什么肉疼的。按照每个人每年三十万计算，一年也有九十亿收入。这还是夏川大明神并不售卖御守、绘马之类的东西，也不向信徒强制推销经文典籍和对话录之类的东西的结果。

　　不过，这也是大部分骨干都还有自己的工作和收入，并不依靠教派生存，而教派日常使用的房产中还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信徒无偿捐赠，不需要支付房租的缘故。

　　不然，就按霓虹的平均年收入三百万円计算，也不过就是能雇佣一百个全职人员而已。再算算房租和其他日常开销，真的要生存不下去了。

　　但夏川大明神毕竟是个有操守有底线的神明，做不出对信徒敲诈勒索的事情，就像桐生一龙那边，很多对极道来说稀松平常断子绝孙的事情他也没有让桐生一龙去做。

　　虽然信徒们大概并不在意把更多的收入投向自己崇信的真神，但他自己却过不了那道坎。

　　而且，他也没法忍受赤坂从自己这里拿走那么多钱的事实。

　　那么，就拆东补西吧！

　　野宫加奈马上就收到了神谕，从即日起，依然向赤坂的一线人员无偿提供祈福救命的帮助，但如果是非一线人员或者是无关人员，那就要收费了。

　　收费标准由野宫加奈自行决定，但如把濒死之人救活这样的仪式，一次不能少于一千万円，替人治病治伤的仪式，一次不能少于两百万円。骸骨神社还能向任何愿意向骸骨神社表示敬意的人出售可以有限保护他们不受邪灵侵害的青铜镜，一枚售价不能低于一百万円。

　　“骸麟大人，如果超出这个金额呢？”野宫加奈小心翼翼地问道。

　　“只要你能卖得出去，超出部分给你一成的提成。”夏川丝毫没有感觉这里面有什么不对，野宫加奈则被这里面的巨大数字给乐晕了，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里面的问题。

　　巫女为神明服务，什么时候还能谈提成了？

　　不过夏川并不觉得她能做成多少生意。青铜镜大概能卖出去一些，但救人治病之类的，起码现在应该还不会有人来吧。

　　但野宫加奈在金钱面前已经忘我了，她马上找来神社里一直没有派上用场的钱箱和白纸，开始挥毫疾书。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豪车悄悄地驶到了骸骨神社外围的围挡处，一名赤坂成员上去把车拦了下来，却看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位赤坂的部门负责人。

　　“中野部长？”

　　“还愣着干什么？把路让开。”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围挡内部，那名赤坂成员稍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自己直接上级的电话。

　　“中野部长刚刚带人进了骸骨神社，对，不知道身份，只看到了车牌。”

　　“中野君，你说的就是这个地方？”车子这时候停在了鸟居前的空地上，车后座的老者有些怀疑地问道。

　　“是，二宫会长，请跟我来吧。”

第142章 奉纳

　　两人还没有走进鸟居，便听到了一阵喧闹的鸦鸣。

　　之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鸟居两侧的树上黑压压的全都是乌鸦。

　　看到他们走过来，它们全都开始振翅鼓噪，就像是在大声地向他们发出警告。

　　这样的场景不由得让被称为二宫社长的老者不安了起来。

　　“二宫社长，这座神社的确与其他的不同吧？”中野这时候却在旁边问道，这让老者一下子猛醒了过来。

　　是啊，眼前的这一幕，不正在印证着中野的话吗？

　　希望之火突然又燃烧起来，这让他突然变得迫不及待，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鸟居内部则又是另一幕景象。

　　乍看过去和其他神社并没有什么不同，因为建成的时间还短，大部分东西都还很新，树木也不像其他神社那样经过多年的培育修建，自成一景，而是杂乱无章地野蛮生长着。

　　但只要稍稍仔细一点就能看到参道两侧的树木上同样有着大量的乌鸦，而更加渗人的则是，两侧的树丛下面有着大量的老鼠在跑来跑去，甚至可以不时地看到一些快速地从铺石的参道上窜过，硕大的身躯和毛绒绒的身体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更加令人不安的则是，它们看上去完全不怕人。当两人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它们竟然人立起来，默默地站在那里盯着他们，让人后背发凉。

　　“中野君？”

　　“没关系，它们不会伤人。”中野说道。

　　他其实也只来过两次，而那两次都是夜晚又有很多人一起，完全没有看到这样的景象。

　　但在二宫面前，他只能强装镇定：“请，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