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第一时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贞德马上心里有了个底。
“您这样的话，就算我问了也没有意义啊。”贞德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看来这个情敌的棘手之处，不只是魅力。对方用情之深，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这时，依苏拉背后的门缝里，传出了公爵夫人的应援声：“就是不能让步啊陛下！这事关星夜王国的颜面！！爱丽丝同不同意都没关系，以你的能力如果抢不过这么一个小姑娘，以后还如何自称魔女的女王？”
“帕特拉！”依苏拉羞恼地扭过头，“你居然敢偷听！？”
门缝重新关上，公爵夫人立刻逃得远远的。
贞德无语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罢，还是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依苏拉调整了下表情，重新看向贞德，“你采取什么行动，我没法限制你。我虽然不在她身边，但我的占卜能预知到她经历的事情。从现在开始，我也会适时采取行动。我们反正也算是在同一起跑线上，这样也算公平。”
贞德怔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出来：“好吧，我喜欢光明正大的做法。”
“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先警告你。”依苏拉突然说。
“是……不准我再做那种事情吗？”贞德回想起前头的事情，声音立刻小了下去，“这个您放心，你让我做我也做不出来啦。”
“不，我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依苏拉说。
贞德诧异地瞪大眼睛。
“以你我的力量差距，我一句话就能杀死你。我实在不确定自己会因为嫉妒做出什么，但不管怎样，我不希望做出令她憎恨我的事情。”依苏拉认真地说道。
贞德理解了过来，某种程度上，这可以算是依苏拉能对她展现的最大的善意了。
“我明白了。”贞德点点头。
两人对视，突然感受到了某种相互理解的氛围——就感情问题而言，她们确实很相似。
“嗯？”这时，贞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陛下，容我问一句，你前面说同一起跑线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和她……”
依苏拉表情僵了一下，立刻挥手在镜面上一划：“就此别过，再会！”
话音刚落，魔镜中的影像便消失不见了。
96.究竟谁NTR了谁
数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疯帽子爽朗的笑声。
爱丽丝坐在椅子上，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懵逼表情。
然后站在她身后的疯帽子用力拍了她后背一掌：“真是受欢迎啊我的学生，恭喜你个小崽子！”
“好痛啊喂！”爱丽丝被拍得一个踉跄，扭头大声抱怨。
“比起此刻你心中的甜蜜，这点疼痛算得了什么呢？”疯帽子一手按着爱丽丝的肩膀，另一只手指向坐在对面的贞德，“看看，快看看！这么好的姑娘喜欢你呢！还有一个绝色的女王钟情于你，世上还有你更幸运的人吗？”
爱丽丝眨巴眼睛，望向坐在对面的贞德。
贞德此时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藏住了变得通红的脸不敢回望她。
就在刚刚，贞德将她跟依苏拉的对话，转告给了爱丽丝。
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直接向爱丽丝表了白，她也没有刻意隐瞒依苏拉的心意，依苏拉提出了要光明正大，她不想打破这个约定。
“莱维，你是怎么看我的？”贞德小声问道。
爱丽丝刚想开口，突然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寒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嘴巴就不受控制地开口给出了回答：“我当然也喜欢你啊，从以前开始一直都是！”
贞德抬头诧异地望向爱丽丝，这个回答让她感觉惊多于喜，因为爱丽丝回答得实在太干脆太直白了，她本以为爱丽丝会需要仔细思考一下的。
爱丽丝捂住嘴，察觉到了不对劲，扭头瞪向疯帽子。
站在爱丽丝背后的疯帽子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对我做了什么？”爱丽丝朝疯帽子质问道，“为什么你笑得这么瘆人！？”
“我笑因为我想起高兴的事情呀。”疯帽子咧嘴，然后像变魔术一样从指间变出了一枚灵魂碎片，“你看，我捡到什么好东西？”
爱丽丝瞬间理解了状况——刚才疯帽子的那一拍，显然是动了什么额外的手脚。
“还给我！”爱丽丝立刻起身想抢回来，但疯帽子早就像警觉的瞪羚那样一下子闪到了贞德那一侧。
“嘿嘿，不给。”疯帽子打了个响指，那枚灵魂碎片就被他藏了起来。
“你取走了我什么东西？”爱丽丝感觉到不妙了。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啦，只是一个人藏住心里话的能力，这能让你变成一个更加诚实正直的人！不用感谢我，这是身为导师的我应该做的！”疯帽子抬头挺胸，满脸的正气浩然。
什么诚实正直？这不就是让一个守口如瓶的人变成大嘴巴吗？你分明只是想找乐子吧！？爱丽丝在心里大喊。
“贞德小姐，你的心上人现在只能默认或者回答你实话，我只能帮你到这儿啦。”疯帽子拍了拍贞德的肩膀。
“疯帽子先生……”贞德转过脸瞪着疯帽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不是你的玩具，以后请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了！”
“哎呀，居然被教训了。”疯帽子有些意外地挠了挠头，“那我，还给他？”
“贞德……”爱丽丝看向贞德，满眼感动。
“所以下不为例！”贞德将脸转回到了爱丽丝这边，目光灼灼。
“贞德！？”爱丽丝瞪大眼睛。
“好啊好啊，下不为例！”疯帽子拍手，笑疯了。
我再也没法相信任何人了——爱丽丝这样想道。
“原谅我，莱维，我希望我们能坦诚相见。”贞德看着爱丽丝。
“唉……”爱丽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想问就问吧。”
“你真的喜欢我吗？”贞德有些不好意思地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当然是真的。”爱丽丝说。
贞德深呼吸，有些难以置信地捂住嘴，沉浸在此刻的幸福当中。
但她随即意识到了依苏拉的问题，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喜欢依苏拉吗？”
爱丽丝猝不及防地瞪大眼睛，与此同时她的嘴擅作主张地漏出了她的心声：“是，我也喜欢她。”
这么干脆的回答让爱丽丝自己也稍稍吃了一惊。
她不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对自己的心也没有一个定论，这世间不是每个人对自己是否喜欢一个人或者喜欢谁都有清楚的自我认知的。
但说出口后爱丽丝又发现这个结论也并不奇怪，她和依苏拉同历过生死，公爵夫人给她讲解过的那种吊桥效应恐怕并不仅仅出现在依苏拉身上。
依苏拉一直以来对她的偏爱和关切，还有依苏拉自己那远超常人的美貌和魔女的魅力，都很难让人不为之心动。
只是这种“正常”的情感，被另一个跟自己两情相悦的人，以及一个看好戏的乐子人问出口就显得有点尴尬了。
“嚯！”疯帽子一副看到好戏的表情。
贞德的眼神一下子带上了些许幽怨。
“你们别这样好不好！是你们逼着我说实话的，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爱丽丝只感觉芒刺在背。
“没事没事，我年轻的时候也常幻想自己被美女环绕。”疯帽子一脸理解地点头，“虽然你变成了女孩，但我知道你的内在还是不变的。我记得有个伟大的文学家说过，十八九岁没有对象的男孩心中能装下的女孩数量可以住满一个村庄，幻象的污秽能甚于公共厕所。但这边不妨碍他对恋爱抱有崇高的观念，找到一个心灵契合的女孩，与她产生一段甜美而纯洁的恋情……嘿嘿，不过我觉得这方面女孩子也有类似的想法也不奇怪！”
“求求你还是闭嘴吧！”爱丽丝不满地瞪了疯帽子一眼。
“这可真有意思，让我不禁开始考虑一个很哲学的问题。”疯帽子毫不在意地摸着下巴。
“你考虑的这个问题，它正经吗？”爱丽丝狐疑地打量疯帽子。
“你过去就跟贞德小姐两情相悦了，但之后的变故又让你跟红女王陛下结缘，结果又以一种意外的方式跟贞德小姐相认，那么请问！”疯帽子兴致极高地竖起了一根指头，“这究竟应该算是谁抢了谁的心上人呢？你觉得呢，我的学生？”
“不知道！我暂时不想听你说话了！”爱丽丝闭上眼睛，朝自己的导师大声抗议。
97.雪公主的野望
“别摆一张臭脸了，你喜欢的女孩都喜欢，这总归是好事吧。”疯帽子突然弹了弹手指，指尖出现的灵魂碎片立刻回归到了爱丽丝身上。
“你啊，丝毫不懂得体谅别人的苦恼。”爱丽丝不满地看着疯帽子。
“是在为选择谁而苦恼，还是发现自己对两人都心有所属，为自己是个渣男而苦恼？啊，还是应该说渣女比较合适呢？”疯帽子还在揶揄她。
“求你了，别再骂了！”爱丽丝捂住了脸。
“不管怎么样，我肯定是支持你们在一起的。”疯帽子突然对两人竖起大拇指，“那天见到要生离死别的苦命鸳鸯，如今能活着重逢，还能相互表明心意，我很喜欢这样的展开哦。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机会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可千万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
爱丽丝和贞德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
“不过嘛……”疯帽子突然话锋一转，“我个人觉得你不应该拒绝红女王陛下呢。”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那个，你到底是站哪边的？”爱丽丝皱眉，惊疑不定地打量疯帽子。
“我是怕万一你拒绝了红女王，她把这笔账算在我头上，我可能会没命的。”疯帽子有些尴尬地脱下帽子挠了挠头。
“论起人渣的程度，你根本没资格说我啊！”爱丽丝用嫌弃的语气说道。
“我只是比较率直。”疯帽子哈哈大笑，“不过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相好的女孩子确实比你多了去了！”
“你在说什么？”爱丽丝皱着眉头看向疯帽子，“除了三月兔我没发现你身边有其他女孩吧。”
“这个嘛……”疯帽子轻轻挑了挑眉，“不巧，我以前的恋人和朋友都死光了。”
“咦？”爱丽丝诧异地睁大眼睛。
“我过去搞过一个相当激进的反帝国民族解放组织，仅仅活动了三年就被镇压了，同伴都基本都被异端审判所和圣堂刺客杀掉了。”疯帽子解释，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没有资本的革命只能是昙花一现的表演。”
爱丽丝和贞德相互看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嘛，正因为有了过去的失败，所以‘茶会’是不会重蹈覆辙的。”疯帽子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说起来，你们这究竟是个什么组织？”贞德来回看看爱丽丝和疯帽子。
要她加入这个组织，她至少得知道这个组织是干什么的。
“这话题要展开讲的话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可以沏壶茶，坐下来慢慢聊。”疯帽子微笑着摊开手，“女士们，茶会的时间到了！”
……
与此同时，皇城郊区的某间别墅，凛冬王国的长公主白雪正坐在充当酒窖的地下室里，面前站着一具木偶，木偶的脸部镶嵌着一块被打磨成菱形的金属结晶，闪耀着诡异的光泽。
“殿下，已经探明了，帝国确实从北方边境那边撤回了一部分军队。”木偶脸部的金属结晶振动着发出声音，“阿朗松公爵被限制兵权的消息恐怕是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