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突破下限便无所畏惧
“有心了，不过算了，以你的水平，就算拼上性命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疯帽子轻描淡写地拒绝了。
他说完打了个响指，一张契约浮现在开膛手面前。
“你的人身安全保障书。”疯帽子认真地说道，“签了它，不然我可没法保证你不会被我一起干掉。”
开膛手怔怔地拿着这张契约，契约的内容很简单，在接下来的一个钟头里，只要开膛手没打算逃跑或者加害疯帽子，疯帽子就不能杀他。
但疯帽子既然如此安排，他也没有办法提出异议，只能对契约回复我同意。
“不需要留活口，动手！！”大审判官尼古拉下令。
与此同时，他张开了领域，一道半透明的方形牢笼陡然出现，罩住了疯帽子和开膛手。
这是“主教”职阶“审判者”的能力，囚禁之刑。
大审判官不期望这能完全困住同位阶的对手，但同理对方要打破牢笼也绝对不是轻易能办到的事情。
跟在尼古拉身旁的两名上级审判官也跟着一起动手，他们都是第六位阶，一人是“圣骑士”职阶的“白银卫士”，另一人则是“法师”职阶的“元素使”。
“白银卫士”举起自己的长矛用能力强化，并召唤圣火缠绕其上，然后瞄准疯帽子准备投射过去。
“元素使”将手按在地上，让操纵土元素的力量沿着大地传导到疯帽子脚下。
与此同时，其他审判官也开启了各自的能力。
面对这种程度的围攻，开膛手已经彻底放弃了，但疯帽子却反而发声大笑起来。
“不错啊，这场面真是热闹跟过节了一样，那我再添把火助助兴吧！”他咧嘴狂笑起来，越笑越夸张。
下一秒，“白银卫士”投出了自己的长矛，与此同时，疯帽子身后的土地上突然冒出了一只由岩石构成巨大手掌，手掌一出现便照着疯帽子合拢，像是要将他捏碎。
疯帽子既没闪躲也每格挡，而是将手杖往地上顿了一下。
那一刻，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若有若无的钟声。
疯帽子背后的空间突然扭曲了起来，随后，一道悬浮着的巨大的门扉出现在了他的面背后，将大审判官制作的牢笼撑得支离破碎，也瞬间压碎了元素使审判官召唤的岩石巨掌，至于白银卫士的投矛，则一股诡异的引力吸向了悬浮的门扉，随后穿透门扉消失不见了。
“深渊”第三位阶“使徒”，深渊之门。
深渊之门的门缝里漏出了黑色的熏烟，在烟雾中出现了好几头恶魔仆役的身影，第三位阶的使徒可以自由召唤深渊之门扭曲空间干涉他人的力量，也能借此批量召唤复数的恶魔组成小队为自己作战。
“你——”尼古拉震惊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施展起第三位阶的能力来。
“谁告诉你我跟你一样是第四位阶？”疯帽子尖声狂笑，“要解决我，至少也该像上次那样，让统领你们的第九圣徒亲自来吧！！”
和平时那副嘻嘻哈哈的疯癫不同，此时他的疯狂笑容带着几分残虐的味道。狂气占据起他的双眼，理智逐渐从中剥离，强行施展第三位阶的力量对他来说并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但为了搞定这个局面，他只能用全力！
“那么，开杀吧！”真正陷入疯狂的疯帽子用充满期待的口吻如此说道。
53.恐怖故事
爱丽丝抱着玛莎一路狂奔，丝毫不敢慢下脚步。
恶魔的力量并不足以让她带着玛莎快速飞行，那些骑士穷追不舍的话对她来说会是个不小的麻烦。
所幸顺着贾布加布鸟指示的方向跑了将近一里地，她一直都没有再听到马蹄的声音。
这让她感觉多少有些意外，她不觉得贞德能靠实力强行拦住那些骑士，难道贞德就这么简单劝住了他们？
她很担心贞德，但眼下，她没法在这件事上考虑得太深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疯帽子。
疯帽子特意传了信使来告知她自己将会拦住杀人鬼，那他的位置应该不会太远。
刚想到这里，她就望见远处闪动起火光，照亮了夜空，随后传来的是爆炸声，野兽般的恐怖嚎叫，以及人类的惨叫声。
爱丽丝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这听起来，前面正在发生战斗？
只是跟开膛手战斗不足以解释这个状况，首先这个惨叫声听来就不只一人，而且以疯帽子的位阶，对开膛手应该是彻底碾压的，根本不需要打得这么激烈。
疯帽子正在和其他人马战斗！
难怪那些骑士没有追过来，恐怕他们早就知道她准备往哪里去，而那里早就有了埋伏！
爱丽丝站在原地，陷入了迷惘。
这样看来，疯帽子应该是遭遇到了教会或者骑士团的人。这种情况闯入战场自然是下下之策，但玛莎现在的情况相当危急，她必须尽快跟疯帽子汇合才行。
十多秒后，远处的动静突然平息下来。
战斗……结束了？
会是谁赢了？爱丽丝感觉自己心都要提起来了。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看了眼怀里的玛莎。
玛莎失去了意识，暂时不会像方才那样暴走。但灵魂结晶的副作用还在，她的身体依然在经受恶魔化的侵蚀。
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爱丽丝想了想，最后决定赌一把。
她抱着玛莎朝那边赶了过去。
……
野地里，异端审判官的尸体和恶魔的残骸横在地上，疯帽子站在尸骸的正中央，从一名异端审判官身上抽出灵魂，然后把玩那枚恶魔的货币。
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手指一弹，将灵魂结晶抛向半空，然后仰头张嘴接了下来。
这场战斗只在他身上留下了些许轻伤，吞食了这枚灵魂后他身上的伤彻底痊愈了。
“发个疯就把异端审判所杀了个片甲不留，真是一笔好买卖，嘿嘿哈哈哈哈哈！”他仰头癫狂地大笑起来。
开膛手杰克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盯着他。
他亲眼目睹了这场惨烈的战斗，癫狂的疯帽子用深渊之门扭曲了整个空间，让异端审判官的能力无法正常发挥，在此期间，他命令召唤的恶魔前去将那些异端审判官一一残杀，自己则亲自跟那名大审判官对阵。
不到一分钟异端审判官阵营就溃败了，第三位阶的力量跟中低位阶有着压倒性的差距，那两名上级异端审判官最后用命为受伤的大审判官争取到了撤退的机会。
这就是茶会的领袖，单枪匹马，击退了异端审判所的执行长官，外加两支上级审判官带领的小队！
此时，爱丽丝赶到了附近。通过恶魔的夜视能力，她远远地就望见了现场的惨状。
疯帽子看起来是赢得了胜利，这是一目了然的事实。
只是，她看得出来，疯帽子现在，疯得很不对劲。
平日疯帽子那疯疯癫癫的言行，其实只是他本人那不正经的性格和黑色幽默的体现。然而现在，这个肆意狂笑手舞足蹈的疯帽子，他的疯狂却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即便现在她没有魔女的预知，他也能预感到大概……不是很适合接近现在这个样子的疯帽子。
但专程来跟疯帽子汇合的她也不敢离开，只能远远地观望。
“嘿嘿嘿，一二三四五，勇士杀怪物，怪物杀不掉，只配杀老鼠，老鼠杀几只？让我数一数……”疯帽子突然念叨起古怪的歌谣来，然后开始毫不在意地用手杖戳起地上的尸体，仔细地点数起地上的尸体来，“一，二，三，四，五……”
观看着这一幕的爱丽丝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个看起来残虐至极的狂人，跟平日里那个疯帽子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这难道就是过去疯帽子跟她讲过的，自己因为凝视深渊所染上的狂气？
这么说来，疯帽子在方才的战斗中解放了那股狂气么？
就在爱丽丝还猜测着的时候，背对着她数到第五具尸体的疯帽子突然顿住了，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啊！”
“嗯？”爱丽丝对疯帽子的突然停顿有些疑惑。
而后，疯帽子忽然以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角度扭过头，充血泛红的双眼直勾勾地锁定地爱丽丝。
这一刻，爱丽丝感觉全身的血都凉透了。
“还有一只小老鼠。”带着那副残虐的癫狂笑容，疯帽子开口说道。
爱丽丝的心脏几乎都要骤停了，处于疯狂状态的疯帽子竟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发现了她！！
“哈哈哈哈哈！！！”疯帽子猛地转过身，开始朝着爱丽丝疯跑过来。
“呀啊啊啊啊！！”爱丽丝第一次发出了这种不体面尖叫声，因为她体验到了自己活过的这十几年来最深刻的恐怖——这种亲身经历可比整个大陆最畅销的恐怖故事还要恐怖。
她抱着玛莎拼命后退，转身想跑，却因为腿软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因为狩猎而兴奋起来疯帽子的狂笑声已然近在背后。
爱丽丝猛地坐起转身，看到疯帽子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双眼闪耀着熔岩般的红光。
“暂停一下！是我啊疯帽子！”爱丽丝接触了恶魔化和魔女礼服的面纱，企图唤回疯帽子的理智。
但这无济于事，疯帽子自顾自地高高举起了已经扭曲变形为恶魔之爪的右手，嘴里一边大笑一边喊：“第六只老鼠！”
这一刻，爱丽丝才充分理解当初疯帽子嘴里所说的，他自己失控后果将不堪设想是什么意思。
巨大到几乎足以将人的头骨像苹果那样抓住的恶魔之爪，照着爱丽丝的天灵盖直直地挥下。
54.分担疯狂
眼看自己的脑袋就要像一颗西瓜那样被拍碎，这个紧要关头爱丽丝却想起了一个人——三月兔。
疯帽子说过，三月兔曾自愿帮疯帽子承担一部分狂气，协助疯帽子维持理智，如果这个方案可行的话……
爱丽丝即刻抛下了玛莎，施展起了“异教徒”的“牺牲”能力，抬手指向疯帽子。
我自愿将自己的理智献予你，为你承担此刻的疯狂！！她在心中声嘶力竭地呼喊。
下一刻，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幻觉。
她看到一片虚无的空间里，深渊之门悬浮在她的面前，直接向她敞开。
在那门扉的背后，是深沉黑暗的深渊，然而她却感觉到这无尽黑暗的深渊中有什么东西在蠢动。
她清晰地感觉到，那里有一双眼睛睁开，在直视自己。
钟声在她脑内敲响，震散了她的理智。她残存的意识拼命地警告她自己根本不该看那双眼睛，那是没有资格的人绝对不可直视之物！！
现实中，狂气占据了爱丽丝的双眸，令其充血泛红，她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跟她上次为女王分担圣痕类似，第三位阶“使徒”晋升失败的代价，以她的能力同样只能承担一部分。
但这也确实帮到了疯帽子。使用残缺的“使徒”力量带来的疯狂是暂时的，疯狂的持续时间取决于力量的使用时间。疯帽子召唤出深渊之门的时间并不长，爱丽丝的牺牲大大缩短了疯狂的时间。
狂气从疯帽子的眼中褪去大半，他终于恢复了理智，朝爱丽丝当头挥下的恶魔爪子也骤然急停了下来。
然后，疯帽子第一眼看到的是发疯的爱丽丝施展起“处刑人”的能力，挥舞着恶魔之爪朝自己扑过来。
只是一瞬间，早已对自己的疯狂有所习惯的疯帽子就理解了所有的状况，伸出自己的恶魔之爪抓住了爱丽丝的脖子，将其摁倒在地。
他的恶魔之爪比爱丽丝更长也更加有力，他轻轻松松地制服了不断挣扎的爱丽丝，抬手抹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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